京城。
劉家老宅!
大清早的劉豐就聽到身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隨即被驚醒了。
睜開眼一看,發現是妻子李冰正在穿衣服!
「今兒個咋起這麼早?」
劉豐知道妻子睡覺比較輕,每天起得都比較早,但是像這樣天還沒亮就起床的時候卻不多。
李冰理了理有些枯黃且凌亂的頭髮,然後說道:「睡不著,吵著你了?」
「還好,怎麼了,是不是有心事兒?」劉豐有些緊張的問道。
「也不是,就是突然有些緊張!」
「緊張?」
「嗯,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日子沒見外人了,昨天聽你說要請那個年輕人來家裡吃飯,我就有些緊張!」李冰解釋道。
「怎麼會呢,一個小年輕而已,你咋會緊張呢?」劉豐皺眉道。
「我也不知道,就感覺有些慌,就好像...就好像要見什麼重要的人一樣!」李冰道。
「那...那要不我把時間往後推推,咱改天?」
「不用,我也不是怕見外人,就是單純的緊張!」
接著,李冰突然笑了笑說道:「其實,我還挺期待見見那個年輕人的!」
「哦,這有啥好期待的?」劉豐道。
「我就想當面和他說聲謝謝!」
隨後,李冰看了看自家男人說道:「豐哥,你不知道前段時間老爺子住院的時候我有多絕望,我感覺自己已經承受不住了!」
「是那個年輕人給了我希望,救了我的命,於情於理我都想見見他,哪怕只是說聲簡單的謝謝也好!」
想到妻子前段時間的狀態,劉豐心裡也有點後怕。
「應該的!」
這時李冰突然問道:「豐哥,那孩子叫李四季是吧?」
「對!」
「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怎麼說呢,那小子給我的感覺有些矛盾,但不可否認的是,他是個很聰明的人。」
「比起果毅、果敢和迎軍呢?」
「除了出身差了點,其餘的不管是果毅還是果敢都要差上不少,在接人待物方面,年青一代恐怕也就朱家那老大崽子能有那樣的氣度!」劉豐道。
聽到這話,李冰多少有些震驚!
要知道大伯家的果毅以及自家的果敢都算是一時龍鳳,是劉家的希望所在,深受老爺子的器重。
但沒想到在自家丈夫眼裡,他們竟然都比不上那個神神秘秘的年輕人。
甚至於在劉豐眼裡,那個年輕人竟然能和朱家那老大崽子相提並論,著實令人震驚。
「你越是這樣說,我越是對他有些好奇了!」
「別好奇了,晚上就能見到那小子了!」
「嗯,那你趕緊洗漱,完了陪我去一趟菜市場!」李冰突然說道。
「菜市場?」
劉豐有些驚訝,妻子的手藝確實不錯,但是自從二十年前自家三弟與家族斷絕聯繫以來,就病了,病了之後就很少下廚做飯了。
尤其是最近幾年身體不適,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進廚房了。
妻子李冰是開國上將、「特工之王」李家的閨女,跟自己的三弟是同學,也是最為要好的朋友,這也倒罷了。
三弟還是自己老丈人的學生,老丈人62年病故,自家弟弟穿的可是全孝服。
當初三弟跟家裡鬧掰,斷絕了關係,自己妻子夾在中間可最難過的。
「我想去挑點新鮮的肉和菜,晚上親自下廚給他做兩個菜!」
「行,我這就陪你去!」
「好...」
下午三點半,在市區逛了大半天后,李四季等人終於到了東四二條的院子。
幾個人的手裡都提了不少東西,但大部分都是李四季買的。
有劉念用的、有未來孩子用的,還有打算晚上去劉家的時候帶的禮物等等,一天下來竟然花了李四季七百多塊錢。
不過李四季並不心疼,好容易有這個閒心逛一逛商場,自然不能光看不買啊!
另外,想到晚上要去劉家做客,李四季也給劉家老爺子和劉豐夫婦、岳父劉廣勝各買了一些禮物。
儘管他也知道人家肯定不缺這個,但上門做客,哪有空著手去的。
這大半天下來,不管是劉念還是江小雅,都是深受震撼。
她們原以為滿大街的店鋪以及烏泱泱的自行車大軍、大大小小的汽車,已經是京城繁華景象的極致了。
但是當真正到了王府井大街,她們瞬間就被眼前看到的景象給驚呆了,這裡的一切都超出了她們的想像。
所以這大半天,劉念和江小雅都是在極度震撼中度過的!
不過在一切都在李四季的預料之中,她們現在就像是進了大觀園的劉姥姥,看到啥都覺得驚奇。
沒關係,多來幾次就習慣了,所謂漲見識大概就是這樣的!
回到東四二條的院子這邊後,李四季沒有參與劉念和江小雅嘰嘰喳喳的討論,而是回屋倒頭就睡。
今天一大清早起來,直到這個點兒才回來,即便是以李四季的身體也有些疲倦。
當李四季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五點多了。
想著葉迎軍那邊也快下班了,李四季便拿著給劉家的人買的禮物,前往王府井星牧電子直營店。
待他來到直營店這邊後,發現葉迎軍的車子已經在店門口了。
走進來,遠遠地就看到那傢伙果然已經來了,此時正在和打掃衛生的邵歌爽聊天兒。
看到李四季推門進來,葉迎軍當即停止和邵歌爽聊天兒,而後急匆匆的向著李四季走了過來。
一見面,葉迎軍就咋咋呼呼的說道:「四季兄弟,你要是再不來的話,我都要到你房子那邊找你了!」
「你不是六點才下班嗎,咋這麼早就過來了?」
「哈哈哈,我是廠長,啥時候下班誰能管得了我!」葉迎軍笑著說道。
「那你就不怕廠里的員工有樣學樣?」李四季笑著說道。
「誰敢?」
隨後葉迎軍又笑著說道:「其實我下午是到區里開會去了,剛開完會就來你這裡了,並沒有回廠子!」
「你這一天天的,不是在開會就是在開會的路上!」李四季道。
「唉,我現在一聽到開會就頭疼,每次開會我們廠總挨批,反倒是馮援朝那小子每次都被表揚!」
「馮援朝,他咋會被表揚呢?」李四季有些驚訝的問道。
「你不知道吧,那小子自從訂婚了,家裡找關係從檢察院出來了,給安排到京城橡膠廠當副廠長,一個副處變正處,氣死我了。還別說,這小子腦子好像突然開竅了一樣,巴巴的跟你們那個星牧電子聯繫上了,現在他們廠最主要的業務就是給星牧電子做電視機殼子!」
接著葉迎軍再次說道:「還真別說,這一招,橡膠廠竟然硬生生的起死回生,效益也節節攀升,都快成區裡的模範企業了!」
「還有這事兒,我沒太注意橡膠廠的事兒。」李四季有些驚訝的說道。
葉迎軍當即說道:「那可不,那小子可算是占了大便宜,據說這段時間光靠給你們星牧電子供貨就賺了幾十萬,拖欠了大半年的職工工資都發上了!」
「我們配件廠可就倒霉了,上游原料企業的錢支付不了,庫存的產品都是二三十年前的老版式,賣不出去,職工們的工資都快發不了,每次去了都被人訓的跟個孫子一樣,氣人!」
「行了,你也別生氣了,自己乾的不好還不讓別人說了!」李四季道。
「廠子變成這樣也不能怪我一個人吧,前面的死了的老杜頭還有再往前的岑禿子,他們都有責任!」葉迎軍有些委屈的說道。
「說這些又有啥用,誰讓你現在是廠長,人肯定是先罵你了,還能將已經死了的廠長拉回來罵一頓?」
「四季兄弟,我知道你有本事,你幫我想個辦法唄!」葉迎軍道。
「這事兒回頭再說,天已經有點晚了,咱還是先去你劉老爺子那邊吧!」李四季道。
「行,那回頭咱專門談談這事兒,現在先回家!」
葉迎軍似乎想起了什麼,突然轉過頭問道:「對了,我三爹真的回來跟我干爺和解了,為什麼啊?」
「咋的,和解了不好啊?」
「好!」
隨後兩人當即離開了李四季的店裡,開著車,直奔劉家老宅而來!
吉普車由市中心的王府井一路沿著長安街而去。
車子在穿過一片雄偉的古建築群之後,停在了一處古香古色的四合院前,隨後在門口警衛的詳細核實下方才放行。
儘管李四季是第一次來這裡,但是卻知道這地方真心不得了。
畢竟剛剛路過的那可是紫禁城啊,整個京城絕對的中心。
從距離上看,這裡距離紫禁城的距離絕對不超過500米,屬於正兒八經的皇城根兒上。
好傢夥,能在這地方有這麼一處單獨的院子,這絕對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還真別提錢,這年頭,在這裡有錢不好使!
以李四季的眼光不難看出,就這地方的院子,往後擱二十年,隨便一處都得好幾個小目標!
且有市無價!
還得對購買者進行政審!
車子停好之後,李四季提著禮物下了車。
但是他卻沒有進門兒,門口那幾個持槍的警衛實在是有些嚇人啊,還是等等葉迎軍吧!
不是李四季慫,而是這兩個警衛渾身上下的氣質非同一般,一看就是上過戰場的老兵,眼裡若隱若現的殺氣是藏不住的。
面對這樣的人,即便是李四季也不敢造次,身邊陪同而來的張子強更是渾身緊繃,就像是勢均力敵的遇到獵手一樣!
然而讓李四季沒有想到的是,葉迎軍下車後也沒有直接進去,而是讓人先進去通報一聲。
看到這一幕,李四季有些驚訝地問道:「這是你干爺爺家?」
「是啊,你有疑問?」
「你來你干爺爺家也得通報?」
「你以為呢,不然我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來這裡,太麻煩也太壓抑了!」葉迎軍吐槽道。
「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有這樣位高權重的親人呢...」
正說著,院子裡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踏踏聲,緊接著就看到劉豐大步走了出來。
看到李四季後,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們來的還挺早,趕緊裡邊請!」
隨後,李四季和葉迎軍跟著直接走到了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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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之後,李四季發現這裡占地面積雖然不小,但是並沒有自己想像中那樣奢華。
反倒是看起來有些簡單,整個院子除了幾株柿子樹外,只有一個不大的小池子。
乍一看,和普通的四合院並沒有啥區別。
如果說有的話,那就是東邊廂房的那幾名警衛了。
跟著葉迎軍來到正屋,一進門,李四季就看到客廳的中式太師椅上坐著一位精神矍鑠的老者,赫然正是大名鼎鼎的開國將軍劉清。
「爺爺,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了!」葉迎軍大聲說道。
「少咋呼!」
隨後劉老爺子看著李四季,笑著說道:「小同志,你就是李四季吧?」
「劉老您好,我是李四季,很榮幸能見到您這樣的英雄前輩!」李四季道。
「好一個娃兒,坐!」
李四季當即將手裡的禮品放到了旁邊的牆角,隨後這才坐到了葉迎軍旁邊。
「你這娃兒來就來吧,還帶啥東西呢?」
「看您說的,上門做客哪有空手來的,況且也不是啥值錢的東西!」李四季笑著說道。
聽到這話,劉老爺子當即笑了起來,直言「娃兒不錯」!
正說著,一個看起來頗為瘦弱,且臉色蒼白的女人推門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一壺茶以及幾個茶杯。
看到女人後,葉迎軍當即起身說道:「二伯母,還是我來吧!」
女人笑了笑說道:「沒事兒,這點事兒我還是能做得了的!」
隨後女人看著李四季說道:「李四季同志,我是劉豐的妻子李冰,歡迎來家裡做客,三叔的事兒得感謝你!」
李四季急忙說道:「二伯母,您客氣了,我不過是為了自己的妻子,讓她安心,當不得您如此!」
「你這孩子也太謙虛了!」
一旁的劉老爺子也接口道:「冰兒說得對,你這娃兒就是謙虛的很,你先是救了迎軍,又救了老三,就是我們劉家的大恩人。」
李四季當即說道:「您老真的客氣了...」
葉迎軍也接口說道:「爺爺、二伯母,你們這樣會將李四季兄弟嚇到的,咱別整的這么正式好不好!」
老爺子當即笑了笑說道:「對對對,我們著相了!」
二伯母也點了點頭,而後說道:「那你們先聊,我廚房還有菜,等一會做好再過來叫你們!」
說完,便轉身向著裡屋走去。
看著姜二伯母轉身離去的背影,李四季總覺得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偏偏又想不起來。
就在李四季努力想著腦海里的每一個人,想要自己到底在哪裡見過這位二伯母的時候,劉老爺子又問起了李四季家裡人的情況。
李四季只能將這事兒放在了心底,專心和老爺子聊了起來。
幾人聊了半個小時,劉豐從裡面的屋子裡走了出來,說是飯菜已經做好了,叫眾人到屋裡吃飯。
當下,李四季和葉迎軍扶著劉老爺子來到了裡屋的餐廳,準備吃飯。
劉家的餐廳很大,有圓桌也有方桌,顯然是家裡人多的緣故。
不過今天人少,除了老爺子以及劉豐夫婦外,也就只有葉迎軍和李四季。
所以,這一餐只是動用了一個小圓桌!
此時餐桌上已經擺了不少菜餚,有葷有素有菜有湯,看起來頗為豐盛。
單單從這桌菜餚就能看得出來,劉家對於他的到來還是很重視的,不但老爺子親自出面接待了他,還做了這麼多好吃的。
幾人圍著餐桌坐下後,二伯母先是給李四季盛了一碗飯,然後看了看餐桌,說道:「你看我這記性,竟然忘了給你們拿酒了!」
說話的同時,便要起身離席,看樣子是要去給他們拿酒。
李四季當即說道:「二伯母,您別忙活了,我不喝酒!」
劉老爺子則是笑著說道:「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老爺子,喝酒誤事兒,而且我答應過我媳婦兒,以後絕對不喝酒!」李四季道。
「哈哈哈,沒想到你小子倒是個痴情種!」
隨後老爺子又對著劉廣勝說道:「老三,這一點這小子倒是和你有的一拼!」
眾人聽到這話,都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劉豐笑了笑,而後說道:「既然李四季同志不喝酒,那咱們今天就不上酒了,吃菜!」
老爺子有些幽怨的看了李四季一眼,然後說道:「我原以為能沾你小子的光喝一盅呢,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劉豐當即說道:「爹,您的血壓都快180了,還想著喝酒,忘了醫生是咋叮囑你的嗎?」
「行了,老子當年在戰場上旅長和師長都管不了,老了老了反倒是讓你們幾個小崽子管的死死的,這像話嗎!」
「別管像不像話,反正這酒您是別想喝!」劉豐道。
「唉....老了,都說虎落平陽...」
「打住,您要是再說下去可就不止是罵我,連您自己也罵了!」
劉豐顯然不吃老爹這一套,直接說道。
聽到這話,飯桌上的幾個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一時間,整個飯桌上的氣氛變的更加的輕鬆了!
看到這父子倆為了一盅酒鬥智鬥勇,李四季既感覺有趣,又有些羨慕。
自家那位老爹,到底是誰,到底在哪,老家二爺爺說還不到時候,一直都不曾再提及過,李四季也很懂事,並不再問。
有劉豐看著,老爺子最終沒有喝到酒,但是這頓飯大傢伙兒卻依舊吃的很開心。
值得一提的是,二伯母的手藝確實不錯,她親自做的那幾個菜讓李四季感覺特別驚艷。
說實話,他覺得就憑二伯母的這份手藝,要是到城裡開一家飯店,那肯定是天天爆滿。
當然了,只是想想而已,以劉家的條件肯定不會讓她拋頭露面幹這個的。
更何況,李四季也能看得出來,她的身體不太好。
這麼一大桌子美食,她只是吃了小半碗米,喝了半碗湯就不再動筷子了。
從這情況來看,心情不佳、食欲不振、沒胃口,典型的抑鬱症。
這時李四季有點明白了,劉豐帶著劉廣勝終於下定決心回歸家族,返回京城跟老爺子密談一整夜,而且今天邀請自己來家裡做客,特意提前找他,讓他對妻子說些好聽的話。
確實,像她這樣的情況,還真需要一些外在的動力,更需要別人的鼓勵。
不然的話,很容易自我否定,失去生活的希望的。
對於善意的謊言,李四季其實並不反對,也樂意效勞。
但是直到這頓飯吃完,他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安慰一下這位可憐的二伯母。
酒足飯飽,幾人又回到了客廳。
正打算再坐一會兒,突然門外傳來了一陣輕輕地敲門聲。
「進來!」劉老爺子當即說道。
接著一個年輕人推門走了進來,來到老爺子身邊,悄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由於離的比較近,李四季只聽到這位年輕人和老爺子說門外誰來了,是有急事兒匯報。
聽到這話,李四季知道自己該告辭了。
但就在他準備辭行的時候,劉豐突然說道:「李四季同志,我與你也算是一見如故,走,到我那屋坐會兒!」
「好!」
李四季知道,劉豐應該是覺得自己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因此不想讓自己離開。
隨後,在劉豐夫婦的帶領下,李四季和葉迎軍離開正房這邊,來到了旁邊的西廂房。
剛才眾人一直都在正房這邊吃飯,所以西廂房這邊並沒有開燈。
雖說借著正房的些許光亮,並不算漆黑不見五指,但進屋後還是感覺黑乎乎的。
更重要的是,一進屋,李四季便聞到一股濃濃的中藥味兒。
「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煎中藥,屋裡的味兒不太好,別見怪!」
二伯母一邊開燈,一邊說道。
「中藥味兒不難聞,我倒是能聞的慣!」李四季笑著說道。
燈亮的瞬間,李四季也看清了屋裡的陳設。
相比於正屋,西廂房這邊的面積要小一點,但是裝飾的卻更現代化一些。
不但坐的不再是那種實木的椅子,而是換成了包了海綿的沙發,屋裡還多了鋼琴和古箏這樣的樂器。
顯然,這位二伯母還是個多才多藝的人。
雖說屋裡的味道不太好,但是卻打掃的非常乾淨整潔,看得出這位二伯母也是個喜歡乾淨的人。
幾人在沙發上坐下之後,二伯母正準備去給大家沖茶,卻被劉豐給拉住了。
「你好好的坐著,我去!」
「好!」
看著兩人各自眼裡的柔情,李四季頓時感覺噎得慌,這不經意間的狗糧最為致命。
同時,他也有些羨慕。
都說紅顏易老,又有多少人在容顏老去之後,還能對彼此始終如一,尤其是男人。
儘管二伯母氣質很好,看得出年輕的時候應該長的也不差,但是就現在來看,卻沒有什麼美感。
一來是她太瘦了,已經脫相了,臉上的皮膚都鬆弛了下來。
二來是精神狀態也不大好,所以整個人看起來特別的蒼老,沒有一絲的美感。
而即便是如此,劉豐這種身居高位的人還是對她死心塌地,甚至於為了她不惜來求自己這個年輕人。
一個男人,尤其是一方巨擘,能做到這一點,真的是難能可貴啊!
可能是意識到這種行為刺激到了這兩個小輩,李冰輕咳一聲,而後問道:「小李,聽說你已經結婚了?」
「嗯,也就這次來京城之前結的!」
「有孩子了沒?」
「有了,不過還沒生!」
李冰有些羨慕的說道:「有孩子好啊,那你可要好好對你媳婦兒,女人生孩子可不容易!」
「嗯,您說的對!」
想到劉念,李四季臉上忍不住多了一絲溫柔。
看到李四季臉上難掩的柔情,李冰想起了自家男人,這個年輕人在這方面倒是和劉豐有幾分相似。
李四季不經意間的一瞥,突然間就被牆上玻璃相框裡的一張老照片給吸引住了。
或者說吸引他是照片中的人...太像了!
震驚之餘,李四季竟然下意識的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徑直走向了相框前。
走近了,李四季看的更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