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們北涼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吧。」
丟下這句話後,李承陽大大咧咧的離開了承天殿。
說是讓蕭燕燕自己處理溫氏兄妹三人,但臨走了又補了一句:「對了,明日一早,召集群臣,朕有幾句話要跟他們說。」
這分明就是已經把他自己當做北涼的主人了!
阿秀氣呼呼的等著李承陽的背影:「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家太后還沒過門兒呢!」
話音落下,蕭燕燕的巴掌就扇在了她的後腦勺上:「胡說什麼呢你?」
阿秀挨了揍,也只是傻呵呵的笑了笑,接著便回頭狠狠一齜牙:「你現在到底是北涼的南院王還是大夏的冠軍侯?」
霍去病嘴角一撇:「我覺得很快就沒什麼區別了。」
話沒說完,拔腿就跑,到得殿門處,也學李承陽那般稍稍一頓:「不過還是冠軍侯好聽一些,多霸氣啊!」
「你找死!」
阿秀一聲嬌叱,霍去病瞬間就沒了影兒。
見他溜了,阿秀才又朝著蕭燕燕躬身行禮:「太后,其實奴婢覺得,改嫁這事兒吧,也沒什麼好怕的,要不咱就從了?」
……
……
盛京本就像長安那般繁華,又剛剛經歷了一場戰鬥。
說一句千瘡百孔,絲毫也不為過。
雖然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但也不應是這般蕭條才對。
從承天殿出來,李承陽心情很是不錯。
但在看到這些殘垣斷壁之後,李承陽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頭:「岳鵬舉不是說沒怎麼轟麼?這盛京怎麼就成這樣兒了,一點兒也不像個大國國都。」
「啟稟陛下,北地之人,天生豪放,但這並非是盛京不如長安那般井井有條、坊市分明的主要原因。」
「主要還是因為北涼將大量的人力物力都用到了兵事之上,說他們是以舉國之力養兵也不為過。」
「故此沒有餘力建城鑄殿,所以盛京也好,北涼其他大城也罷,比之大夏便都差了許多。」
童欣來盛京時間不長,但此刻在李承陽身邊說起這些事來卻頭頭是道。
原來如此。
李承陽微微點頭:「明白了,合著北涼之前一直走的是軍國路線。」
說著又輕嘆一聲:「以舉國之力就養出這樣一直廢物軍隊來,北涼這歷任國主也正是腦子有坑。」
這話說得就有些過分了。
北涼的軍事實力不說吊打大夏,但絕對是出於優勢的,而且優勢還不小。
大夏建國百餘年,從來就沒有一位將軍到過盛京,人家北涼可是三度兵臨長安城下!
也就是綜合實力差了那麼點兒,所以才沒能把大夏給滅了。
但是……
童欣突然苦笑了一聲:「陛下待會兒要是聽到什麼不好的傳言,還請莫要生氣。」
李承陽就是一愣。
還沒開口發問,就有個四十出頭,商賈打扮的人湊了上來:「這位公子,可是打南邊兒來的?」
聽口音,應是大夏人士。
十三和老四立時就攔在了李承陽身前。
卻被李承陽輕輕撥開,然後就朝著那人微微抱拳:「閣下也是?」
那人也看出李承陽身份不低,便也朝著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在下包文興,安陽人士!」
李承陽也回了一禮:「長安楊榮牧!」
「原來是楊兄,楊公子此來,也是做生意的?」
李承陽呵呵一笑:「算是吧,不過還沒想好做什麼。」
包文興聞言大喜:「相請不如偶遇,前面不遠有家酒肆,在下邀了幾個朋友在那裡相會,不知楊公子可有興趣?」
片刻之後,李承陽便被包文興引到了那家酒肆的包房之中。
果然如他所言,早已有三人侯在此間。
剛剛坐定,包文興便做起了介紹:「諸位,這是長安的楊榮牧楊公子,在下見楊公子眼露精光,面有……咳咳,器宇軒昂,英武不凡,便邀了來共襄盛舉,還望諸位莫怪!」
說白了就是見李承陽穿得好,而且一臉狡猾相,把他當做了同道中人。
李承陽大概也猜到了。
但聽他這麼一說,心裡還是樂呵呵的:「包兄謬讚,在下不過就是個廚子,在長安經營了幾家酒樓而已!」
「經營酒樓?那楊公子應該知道南慶樓吧?」
李承陽嘿嘿一笑,朝著問話那人拱手一禮:「好說好說,那南慶樓正是在下的產業。」
此言一出,立時引來一片驚呼。
「原來是楊公子,失敬失敬,在下晉陽邱志豪,家裡是做生意的。」
「久仰楊公子大名,不想竟能在此得見,在下金陵曹虎,家中是做綢緞生意的。」
「哎呀,哎呀呀,原來是南慶樓的楊公子,緣分,緣分啊……蜀中唐仁,見過楊公子,我家是買賣藥材的。」
居然全是大夏的商賈!
而且分別來自不同的地方,李承陽也是微微吃了一驚:「方才聽包兄說要共襄盛舉,卻不知是何大事?」
四人互相交換了眼色。
最終卻是唐仁先開了口:「不瞞楊公子,我們打算拿下盛京!」
什麼?
拿下盛京?
李承陽被嚇了一跳,眼角也是一抽:「現在盛京可是武安侯罩著,你們要舉事,就不怕掉腦袋?」
包文興連忙解釋:「公子誤會了,唐兄的意思是,咱們打算合力把將盛京城最賺錢的產業給他一鍋端了,屆時這盛京城,嘿嘿,那就是咱哥兒幾個說了算。」
說著又一臉傲然的朝著南邊拱了拱手:「咱也不為別的,就為爭口氣,楊公子既是長安南慶樓之主,合該為我等之首!」
李承陽有些沒搞明白:「聽包兄這意思嗎,可是在盛京受了欺負?」
「哼!」
包文興便是一聲冷哼:「當初武安侯率軍出征,在下便斷定此戰必勝,而依著當今陛下的性子,此戰雖勝,卻依舊不會把北涼怎麼樣。」
「但這商事,卻是可以再進一步,鐵水城有蕭家在,那是沒什麼好機會了,在下便盯上了這盛京城。」
「豈不料,武安侯的大軍都進城了,這幫北涼蠻子竟還是不服氣,合起伙來抵制我等。」
「還口出狂言,說什麼我大夏之所以能在短短不到一年之間兩入盛京,並非是因我大夏之強盛,而是因為……」
說到這裡,童欣突然咳嗽了兩聲。
包文興立時便看向了她:「夫人可是受不了這北地氣候,感染了風寒?」
唐仁也立時接嘴:「無妨,我這裡多的是藥!」
李承陽卻是知道童欣並非是病了,北地雖寒,但眼下剛入盛夏,哪裡會冷?
她這兩聲咳嗽是為了不讓包文興把後面的話說完。
念及此處,便微微一傾身子,擋在了童欣身前:「包兄,那些北涼蠻子到底是怎麼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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