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都不要了!
竟然敢在承天殿上說出這等話來!
溫氏兄弟瞠目結舌。【記住本站域名】
霍去病半張著嘴。
阿秀瞪大了眼睛。
就連李承陽都有些接受不了。
唯有十三,一臉淡然,就仿佛蕭燕燕在承天殿上與李承陽撒嬌理所應當。
這裡可是承天殿啊!
要是被北涼那些臣子看見了,只怕蕭燕燕這名聲是永遠也好不了了。
蕭燕燕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但是……
而且小暴君那呆呆地樣子看上去還挺可愛的。
既然已經這樣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承陽,他罵本宮是破鞋,那就是在罵你是個撿破鞋的!」
對啊!
是這個理兒啊!
李承陽反應了過來,立時惡狠狠的看向溫祚:「敗軍之將,階下之囚,還敢在這兒指指桑罵槐,真當老子這暴君的名號是吹出來的麼?」
溫祚也反應了過來,又將脖子一梗:「有種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
李承陽面上一冷:「沒有那麼容易,聽說你有六房妻妾,四個兒子,三個女兒?」
溫祚便是一愣,隨後也冷笑出聲:「事已至此,我也沒想過他們能活。」
「那你有沒有想過,親眼看著你的妻妾被人玩弄,你的兒女成為最下賤的奴隸,而且想死都死不了,你又會是一番怎樣的心情?」
李承陽臉上帶著陰冷的笑意。
溫祚被震住了。
他覺得,眼前這人做得出來。
死。
沒什麼可怕的,但求死而不得,還要眼睜睜看著至親之人受辱……
溫祚害怕了。
李承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害怕,便又看向了蕭燕燕:「好了,現在你可以隨便收拾他了。」
蕭燕燕心裡美滋滋的,再次看向溫祚:「你可知罪?」
溫祚定定的看了她許久,終是重重的垂下了腦袋:「我已知罪,還請太后慈悲為懷,寬宏大量,勿要令我家人受辱!」
蕭燕燕又看向溫儕:「你呢?」
溫儕一聲長嘆:「成王敗寇,孤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但臨死之前,孤有一言,不吐不快!」
「說!」
「北涼大夏,百年世仇,李氏小兒此番助太后奪回大權,必有圖謀,還望太后明鑑,莫要受了欺瞞,葬送了江山社稷。」
嘿呦,當著老子的面挑撥離間是吧?
李承陽眯起雙眼看向了這個剛要一展拳腳就被自己追得滿地亂跑的扶餘大王。
不得不承認。
他在此時此景說出這樣的話來,算是把人心給摸准了。
就像當初蕭燕燕遠赴長安,李承陽帶著蕭韻想方設法在她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一樣。
溫儕這也是想在李承陽和蕭燕燕之間撕開一道口子。
有了他這幾句話,蕭燕燕會懷疑李承陽。
同樣的,李承陽也會提防著蕭燕燕。
畢竟一個是北涼天后,一個是大夏天子,在這樣的兩個人眼裡。
權力的滋味兒,當然比情愛要更加令其著迷。
果不其然。
蕭燕燕有些期待的看向了李承陽。
她並不是一個胸大無腦的女子,她也知道李承陽不是助人為樂的良善之輩。
非但不是什麼良善。
還是個滿肚子陰謀詭計而且心狠手辣之人。
當初他入盛京而不掠,得北地而不留,便足以說明此人眼光深遠,所謀者大。
後來到了長安去求製鹽之法,他搞出那許多事來,說來說去就是為了讓自己知道大夏百姓在他治下過得有多麼富足。
命岳鵬舉領兵助自己返回,重奪大權,但那岳鵬舉卻又一直拖拖拉拉。
要說這不是得了李承陽的授意,誰會相信?
他到底要幹什麼?
蕭燕燕不是沒有想過這些,但她也已經說服了自己,李承陽是愛自己的,就像自己愛他一樣。
所以她期待李承陽能將溫儕狠狠的罵上一頓,讓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因為他已經愛上了自己。
然而……
李承陽在聽到溫儕這一番後竟是沒有任何駁斥。
反而笑眯眯的走到了他的身前:「你這見識倒是不錯,你是如何看出朕準備要狠狠的坑北涼一把的?」
此言一出,原本還一臉慍怒看著溫儕的阿秀突然就把利刃一般的目光放到了李承陽的身上。
蕭燕燕心頭一驚,看向李承陽的眼神也變得茫然了起來。
溫儕楞住了。
他居然承認了。
就這麼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此人不按常理出牌啊!
見他不說話,李承陽又微微伏下身子:「朕在問你,你是如何看出來的,沒聽見麼?」
陰沉的語調讓人背脊發涼。
冷漠的眼神更是讓溫儕不受控制的顫抖了起來:「你……你……你要如何?」
一個連死都已經不怕了的人。
竟是被李承陽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嚇得牙關打顫,話都說不利索了。
連一句狠話都沒有!
李承陽對此十分滿意,十三能做到的事情,自己也做到了。
然後,他又湊得更近了些:「朕再問你最後一次,你是怎麼知道朕別有所圖的?」
「我……我……我沒有看出什麼,我只是推己及人,想著倘若是我,做下了這樣的事情,定是要撈回更多的。」
「原來如此。」
李承陽直起身來,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麼倘若你與朕易地而處,你會想要些什麼呢?」
「少說也要割走千里之地!」
溫儕麻著膽子答了一句。
「哈哈哈,哈哈哈。」
李承陽大笑出聲,笑完之後,又滿是鄙夷的看向溫儕:「竟只有這麼點兒志向,朕真是羞於與你為敵!」
溫儕再次愣住。
阿秀的眼神卻是又凶了幾分:「皇帝陛下什麼意思?難不成是想要整個北涼?」
李承陽微微一笑:「你看,阿秀的志向,就比你大多了。」
蕭燕燕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紅唇翕動,最終卻是一個字也沒出口,只是定定的看著李承陽,眼神中有幾分憤慨,又有幾分哀怨。
李承陽又皺起眉頭:「你這樣看著朕作甚?朕只是誇你的婢女志向比溫儕要大,又沒說朕想要吞了你的北涼。」
蕭燕燕又愣住了。
阿秀也是膽大慣了:「那你想要什麼?」
「朕想要什麼?」
李承陽沉吟片刻,眼神逐漸變得深邃起來,又微微抬起下頜,四十五度仰望而上:「朕想要的,那可就多了,區區一個北涼,在朕眼裡實在算不得什麼。」
「朕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朕的終點,是寰宇臣服!」
說到這裡,突然又低下頭來,目光灼灼的看向蕭燕燕:「不過在這之前,朕想要做一件事,就在這承天殿,就當著所有北涼臣民的面。」
「朕倒要看看,朕想要的,誰敢不給!」
蕭燕燕仿佛意識到了什麼,嬌軀開始顫抖不止:「你……你別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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