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和安瑩瑩要來?
而且是跟著昭王和倭人的水師一起來!
昭王麾下的水師,名義上可還是大夏的軍隊,沒有天子之命便私自調往雲夢。
這是要撕破臉皮直接造反了麼?
應該不會是明目張胆的來,多少會做些掩飾吧?
李承陽微微皺眉:「來得多麼?」
十三點了點頭:「按照李灝的說法,昭王水師動了將近一半,約莫二十艘武船,倭人戰船也有十餘艘。」
嚯,還真是不少。
五艘船或許還可以偷偷摸摸的溜進雲夢,這三十多艘怎麼溜?
當文天祥不存在,還是欺負大夏除了昭王麾下那幾十艘船,沒有正兒八經的水師?
李承陽又看了看已經被羽林拿住的安定國:「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了,咱們回船上再說。」
……
……
石壁上的畫,內容很簡單,包括最盡頭那些公式符號,謄抄起來也不難。
將其全部磨滅,更是輕而易舉。
不到半個時辰,羽林衛們便完成了這項工作。
為了保險,李承陽又讓人堵死了那條石縫,這樣一來,這個地方,應該是再無任何價值可言了。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這裡留下了這些東西,又為什麼要留下這些東西,他是怎麼留下的這些東西?
但李承陽隱隱有一種感覺。
只要找到了輪迴珠,一切的謎題,都可以揭曉。
甚至包括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又是怎麼來到的這個世界,都不是沒有可能弄得清清楚楚。
如果弄清楚了這些,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還可以回去呢?
要是真的能回去,自己會回去麼,該回去麼?
想到這裡,李承陽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了這個島,腦子裡就總會生出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是思考這種人性和哲理的時候麼?
百越諸部還沒有完全歸附,北涼百姓還在水聲火熱之中等著解救,倭國水師殘殺大夏民商的血仇還沒清算。
還有遙遠的西方教廷,被保羅偶然發現的新大陸都在等著自己去征服。
自己居然思考起要不要回去,該不該回去的問題來了。
且不論能不能回去,要怎麼回去的問題。
一國之君不當,嬌妻美妾不要,回去做社畜麼?
腦子有屎才會這麼幹!
但輪迴珠是一定要找的,萬一那些壁畫上的老頭兒不是象徵意義,而是正兒八經的一直活了那麼久呢?
想到這裡,李承陽又把目光放到了安定國的身上:「大師,你還沒告訴朕,慕容家的輪迴珠碎片放在什麼地方呢!」
說著又指了指已經出現在視野中的那艘武船:「要是在上到那艘傳之前還沒有得到答案,那朕可是要生氣的。」
此時的安定國,顯得有些頹唐。
目光散亂,兩眼無神,聽到李承陽這話,又看了看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慕容成和那個小沙彌。
猶豫了許久,方才長嘆一聲,又指了指他自己的肚子:「貧僧背上紋了一張藏寶圖,但那東西,其實就在這裡。」
什麼?
他把輪迴珠碎片藏在了自己的肚子裡?
而且背上還紋了一張用來以假亂真的藏寶圖。
李承陽這一驚可是吃得不小。
但同時也明白過來,怪不得他之前那麼有底氣呢。
不得不承認,這番安排簡直妙到毫巔。
倘若真遇到了天大的難關,只需要在與人爭鬥時「不小心」將後背的藏寶圖露出來,八成就能保住輪迴珠。
藏寶圖都到手了,還留著他這個工具人做什麼?
那自然是一刀殺了,然後高高興興去尋寶啊。
但就是這一刀下去,那寶貝卻是就永遠也尋不著了。
可是……
那玩意兒藏在肚子裡,真的不會死人麼?
而且如果真的藏在肚子裡,以眼下的醫學技術,取出來不就意味著要他的命麼?
李承陽有些不相信:「你不會是為了求死故意這麼說的吧?」
安定國苦笑一聲:「貧僧就算是死了,以陛下的性子,難道會放過小舒?陛下也不必懷疑,東西不在貧僧肚子裡,只是縫在了肚皮
原來如此!
李承陽開心的笑了:「那你也真夠彪的,就不怕感染麼?」
「感染?」
安定國楞了一下。
李承陽卻是話鋒一轉:「那東西縫在皮下,滋味兒一定不好受,大師放心,等回了長安,朕讓孫子親自動手術給你取出來,保證不痛!」
說著又快走幾步,跳上小船:「走了,回船上去商量商量,怎麼將昭王叛軍、倭國水師和徐安二人一網打盡。」
他心情大好。
安定國卻是有些迷茫:「孫子?陛下這麼年輕,哪兒來的孫子?」
邱鵬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師聽錯了,不是孫子,是孫哲孫先生,萬花谷老谷主東方白的師弟。」
「萬花谷?」
安定國瞳孔一縮:「萬花谷也歸附朝廷了?」
「何止是歸附,萬花谷的谷主都已經懷上陛下的龍種了!」
「這……這……這怎麼可能?」
安定國滿眼不信:「萬花谷醫者仁心,慈悲為懷,怎麼會為如此殘暴之君效力?」
邱鵬便是一聲長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師慈悲為懷,心系蒼生,在下十分欽佩,但是……大師啊,你被陛下騙了!」
「陛下是個暴君不假,但卻從不濫殺無辜,當然,真遇上了該殺的,嘿嘿,那手段也確實挺嚇人。」
被騙了?
他從不濫殺無辜?
安定國愣住了,看向李承陽的眼神一變再變,最終都化為無盡的苦澀。
但心中又突然升起一絲希望,扯著喉嚨大聲喊道:「陛下既是仁君,就更不該讓輪迴珠現世,那東西真的會讓人迷失心智,性情大變啊!」
李承陽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又掛起標誌性的壞笑:「誰告訴你朕是仁君了?」
「再敢亂說,割了你的舌頭下酒,磨磨嘰嘰的做甚,走!」
小船在湖面上盪起道道波紋。
李承陽站在船頭,微微抬著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輕輕的,我走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故鄉的雲彩。」
「輕輕地,我來了。」
「眾生還是眾生,但我卻已不是我。」
「我已化作那不一樣的煙火,時時綻放著最為絢爛的顏色!」
「星空之下,環宇之內,沒有什麼比它更加獨特!」
亂七八糟,不知所謂。
安定國被押在船尾,一臉懵逼的看著李承陽。
正站在武船之上等著他的舒縉雲卻是皺了皺眉頭,做詩的水平,怎麼突然下降了這麼多?
幸虧這一船都是大老粗,沒人懂得鑑賞,也不會四處去傳。
但是……
「你能不能別瞎念了,趕緊上船,我有事要與你說……誒,這和尚是誰?」
舒縉雲一開口,安定國立時便注意到了她。
見到那張與舒然有七八分相似的臉,整個人便是一愣。
李承陽又癟了癟嘴:「吾之所吟,心之所感,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正兒八經的有感而發,怎麼是瞎念呢?」
「懶得跟你貧嘴,趕緊上來,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哦!」
李承陽在這個女子面前竟是如此的低眉順眼。
安定國整個人都傻了。
然後,邱鵬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我沒騙你吧,這就是縉雲公主,寧妃娘娘的女兒,你覺得陛下會殺了公主麼?怕是罵兩句都捨不得呢。」
話音落下時。
李承陽已經上了武船,就聽得舒縉雲又開口問道:「承陽,這位大師到底是誰啊,看著挺和善的,幹嘛綁著他?」
安定國心尖便是一顫,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阿娘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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