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輕輕地我走了又來了

  徐福和安瑩瑩要來?

  而且是跟著昭王和倭人的水師一起來!

  昭王麾下的水師,名義上可還是大夏的軍隊,沒有天子之命便私自調往雲夢。

  這是要撕破臉皮直接造反了麼?

  應該不會是明目張胆的來,多少會做些掩飾吧?

  李承陽微微皺眉:「來得多麼?」

  十三點了點頭:「按照李灝的說法,昭王水師動了將近一半,約莫二十艘武船,倭人戰船也有十餘艘。」

  嚯,還真是不少。

  五艘船或許還可以偷偷摸摸的溜進雲夢,這三十多艘怎麼溜?

  當文天祥不存在,還是欺負大夏除了昭王麾下那幾十艘船,沒有正兒八經的水師?

  李承陽又看了看已經被羽林拿住的安定國:「先把這裡的事情處理了,咱們回船上再說。」

  ……

  ……

  石壁上的畫,內容很簡單,包括最盡頭那些公式符號,謄抄起來也不難。

  將其全部磨滅,更是輕而易舉。

  不到半個時辰,羽林衛們便完成了這項工作。

  為了保險,李承陽又讓人堵死了那條石縫,這樣一來,這個地方,應該是再無任何價值可言了。

  雖然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這裡留下了這些東西,又為什麼要留下這些東西,他是怎麼留下的這些東西?

  但李承陽隱隱有一種感覺。

  只要找到了輪迴珠,一切的謎題,都可以揭曉。

  甚至包括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世界,又是怎麼來到的這個世界,都不是沒有可能弄得清清楚楚。

  如果弄清楚了這些,那是不是意味著,自己還可以回去呢?

  要是真的能回去,自己會回去麼,該回去麼?

  想到這裡,李承陽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不知道為什麼,自從上了這個島,腦子裡就總會生出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

  眼下這個節骨眼兒上,是思考這種人性和哲理的時候麼?

  百越諸部還沒有完全歸附,北涼百姓還在水聲火熱之中等著解救,倭國水師殘殺大夏民商的血仇還沒清算。

  還有遙遠的西方教廷,被保羅偶然發現的新大陸都在等著自己去征服。

  自己居然思考起要不要回去,該不該回去的問題來了。

  且不論能不能回去,要怎麼回去的問題。

  一國之君不當,嬌妻美妾不要,回去做社畜麼?

  腦子有屎才會這麼幹!

  但輪迴珠是一定要找的,萬一那些壁畫上的老頭兒不是象徵意義,而是正兒八經的一直活了那麼久呢?

  想到這裡,李承陽又把目光放到了安定國的身上:「大師,你還沒告訴朕,慕容家的輪迴珠碎片放在什麼地方呢!」

  說著又指了指已經出現在視野中的那艘武船:「要是在上到那艘傳之前還沒有得到答案,那朕可是要生氣的。」

  此時的安定國,顯得有些頹唐。

  目光散亂,兩眼無神,聽到李承陽這話,又看了看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慕容成和那個小沙彌。

  猶豫了許久,方才長嘆一聲,又指了指他自己的肚子:「貧僧背上紋了一張藏寶圖,但那東西,其實就在這裡。」

  什麼?

  他把輪迴珠碎片藏在了自己的肚子裡?

  而且背上還紋了一張用來以假亂真的藏寶圖。

  李承陽這一驚可是吃得不小。

  但同時也明白過來,怪不得他之前那麼有底氣呢。

  不得不承認,這番安排簡直妙到毫巔。

  倘若真遇到了天大的難關,只需要在與人爭鬥時「不小心」將後背的藏寶圖露出來,八成就能保住輪迴珠。

  藏寶圖都到手了,還留著他這個工具人做什麼?

  那自然是一刀殺了,然後高高興興去尋寶啊。

  但就是這一刀下去,那寶貝卻是就永遠也尋不著了。

  可是……

  那玩意兒藏在肚子裡,真的不會死人麼?

  而且如果真的藏在肚子裡,以眼下的醫學技術,取出來不就意味著要他的命麼?

  李承陽有些不相信:「你不會是為了求死故意這麼說的吧?」

  安定國苦笑一聲:「貧僧就算是死了,以陛下的性子,難道會放過小舒?陛下也不必懷疑,東西不在貧僧肚子裡,只是縫在了肚皮

  原來如此!

  李承陽開心的笑了:「那你也真夠彪的,就不怕感染麼?」

  「感染?」

  安定國楞了一下。

  李承陽卻是話鋒一轉:「那東西縫在皮下,滋味兒一定不好受,大師放心,等回了長安,朕讓孫子親自動手術給你取出來,保證不痛!」

  說著又快走幾步,跳上小船:「走了,回船上去商量商量,怎麼將昭王叛軍、倭國水師和徐安二人一網打盡。」

  他心情大好。

  安定國卻是有些迷茫:「孫子?陛下這麼年輕,哪兒來的孫子?」

  邱鵬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師聽錯了,不是孫子,是孫哲孫先生,萬花谷老谷主東方白的師弟。」

  「萬花谷?」

  安定國瞳孔一縮:「萬花谷也歸附朝廷了?」

  「何止是歸附,萬花谷的谷主都已經懷上陛下的龍種了!」

  「這……這……這怎麼可能?」

  安定國滿眼不信:「萬花谷醫者仁心,慈悲為懷,怎麼會為如此殘暴之君效力?」

  邱鵬便是一聲長嘆,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師慈悲為懷,心系蒼生,在下十分欽佩,但是……大師啊,你被陛下騙了!」

  「陛下是個暴君不假,但卻從不濫殺無辜,當然,真遇上了該殺的,嘿嘿,那手段也確實挺嚇人。」

  被騙了?

  他從不濫殺無辜?

  安定國愣住了,看向李承陽的眼神一變再變,最終都化為無盡的苦澀。

  但心中又突然升起一絲希望,扯著喉嚨大聲喊道:「陛下既是仁君,就更不該讓輪迴珠現世,那東西真的會讓人迷失心智,性情大變啊!」

  李承陽回頭看了他一眼,臉上又掛起標誌性的壞笑:「誰告訴你朕是仁君了?」

  「再敢亂說,割了你的舌頭下酒,磨磨嘰嘰的做甚,走!」

  小船在湖面上盪起道道波紋。

  李承陽站在船頭,微微抬著下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輕輕的,我走了。」

  「我輕輕的招手,作別故鄉的雲彩。」

  「輕輕地,我來了。」

  「眾生還是眾生,但我卻已不是我。」

  「我已化作那不一樣的煙火,時時綻放著最為絢爛的顏色!」

  「星空之下,環宇之內,沒有什麼比它更加獨特!」

  亂七八糟,不知所謂。

  安定國被押在船尾,一臉懵逼的看著李承陽。

  正站在武船之上等著他的舒縉雲卻是皺了皺眉頭,做詩的水平,怎麼突然下降了這麼多?

  幸虧這一船都是大老粗,沒人懂得鑑賞,也不會四處去傳。

  但是……

  「你能不能別瞎念了,趕緊上船,我有事要與你說……誒,這和尚是誰?」

  舒縉雲一開口,安定國立時便注意到了她。

  見到那張與舒然有七八分相似的臉,整個人便是一愣。

  李承陽又癟了癟嘴:「吾之所吟,心之所感,這就是我現在的心情,正兒八經的有感而發,怎麼是瞎念呢?」

  「懶得跟你貧嘴,趕緊上來,不然我可要生氣了!」

  「哦!」

  李承陽在這個女子面前竟是如此的低眉順眼。

  安定國整個人都傻了。

  然後,邱鵬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看,我沒騙你吧,這就是縉雲公主,寧妃娘娘的女兒,你覺得陛下會殺了公主麼?怕是罵兩句都捨不得呢。」

  話音落下時。

  李承陽已經上了武船,就聽得舒縉雲又開口問道:「承陽,這位大師到底是誰啊,看著挺和善的,幹嘛綁著他?」

  安定國心尖便是一顫,忍不住開口問道:「你阿娘可還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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