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薰殿和芷蘭宮之間有一處小小的園林。
園林之中的地下,藏著一排暗室。
那是屬於暗影衛的地方。
林菀蓉就被關在這裡,從九霄山抓回來的四個刺客也被關在這裡。
李承陽趕到的時候,舒縉雲正捂著胸口跟十三在密室入口對峙。
面色慘白,毫無血色。
連身子都站不直,一看就是在強撐。
李承陽皺了皺眉頭,又輕輕咳了一聲,十三立刻跪倒在地。
便趁著這個空檔,舒縉雲竟是想要衝進密室。
但腳下剛一發力,便牽動了後背的傷口,劇痛之下,腳下一個趔趄,瞬間失去平衡。
又是李承陽扶住了她。
本想狠狠的罵上幾句,但見到她那副半死不活,就靠一口氣吊著的樣子。
話到嘴邊,就變了味道:「傷都沒好,瞎跑什麼?」
舒縉雲被他摟在懷中,蒼白的面頰竟生出一絲紅潤,小聲道:「你放開我,這麼多人看著呢。」
李承陽就是一聲冷哼,直接將人打橫抱起,扭頭就走:「十三,這裡交給老六,接下來幾天,你親自守著青蘿殿,她敢踏出殿門半步,直接打暈了扛回去。」
「奴婢遵旨!」
「快放我下來!」
舒縉雲還在掙扎,李承陽便是狠狠一眼瞪了過去:「閉嘴,再敢多言,撕你裙子!」
「……」
不僅僅是舒縉雲,就連跟來的岳銀瓶、岳安娘和渺渺都不敢說話了。
李承陽若說要收拾誰,或許還有可能是嚇唬人。
但他若說要撕誰的裙子,那絕對是說撕就撕。
一路回到青蘿殿,李承陽直接把舒縉雲放到了床上:「再敢亂跑,朕立刻殺了你那四個小夥伴,還有宮裡那幾個幫你往外傳話的人,朕也絕不會手軟!」
舒縉雲立刻皺起眉頭:「你怎麼知道?」
「你真當朕是傻子麼?行了,好好養傷,朕以後再慢慢跟你算帳!」
「你現在就走?」
「你捨不得?」
「呸!」
「你要是捨不得,朕也可以不走,但朕已經好久沒有跟瓶兒、安娘一起玩耍了……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就在這裡玩,保證讓隨時都能讓你看到朕!」
「滾!」
李承陽哈哈大笑,起身離去。
走到門口,又忽然頓住,扭頭看向那個眼睛圓圓、臉也圓圓的小宮女兒:「怎麼又是你?」
小宮女兒連忙跪下:「啟稟陛下,是舒姐姐求渺渺姑娘把小圓要來青蘿殿的。」
李承陽回過頭去,意味深長的看了舒縉雲一眼,故意壞笑著大聲說道:「不許告訴她朕昨夜睡在她左邊還是右邊,不然朕把你做成湯圓!」
……
……
青蘿殿大廳,渺渺早已備好了晚膳。
李承陽一向隨意,四人便圍坐在了一桌之上。
這裡比渺渺最先待的梓華殿要小,氣氛也更溫馨,關鍵是離南薰殿很近。
許是擔心有人吃醋,李承陽又拿當初逗弄渺渺那套說辭來插科打諢。
說了沒幾句,銀瓶和渺渺便立誓為盟,相約將來一起跟那些壞女人斗個天昏地暗,儼然已是接受了自己作為李承陽眾多女人之一的身份。
所以不得不承認,當皇帝還是很有好處滴……
岳安娘好幾次都差點笑出聲來,卻一直不曾說破。
大多數時間,她都在含情脈脈的看著李承陽發呆,就仿佛聽他胡扯也是難得的享受。
這一頓飯吃完,月牙兒已經掛上枝頭。
渺渺自告奮勇要照顧舒縉雲。
李承陽就帶著岳氏雙姝回南薰殿。
剛進殿門,他忽然就拉住了岳安娘的手:「安娘,你說話可算話?」
岳安娘笑著點了點頭:「那是當然。」
「那你讓朕做的那三件事,朕要是做到了,你不會耍賴不認帳吧?」
岳安娘臉上一紅,又咬著牙搖了搖頭:「不會!」
「好,那朕明日就給你辦完!」
說著突然壞壞一笑,趁著岳安娘驚訝之時,一把攬住她的腰肢:「所以……今晚可不可以讓朕先嘗點兒甜頭?」
岳安娘立刻羞得滿臉通紅:「陛下那日在民女家中還沒嘗夠麼?」
「嘿嘿,那怎麼夠?別說那一日,便是日日嘗,時時嘗,那也是不夠的。」
岳安娘心頭又是一甜,但又起了小心思:「若是陛下能立刻作一首好詩或好詞送給民女,民女就讓陛下再……再嘗嘗!」
說到最後,羞得連頭都抬不起來,聲音更是細若蚊蠅,幾不可聞。
又是送分題!
李承陽哈哈大笑,信手拈來:「七月初七南薰殿,夜半無人私語時,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安娘,這可是朕的心裡話,都說給你聽了!」
話音落下,岳安娘已是眼泛桃花,面生紅霞,咬著貝齒定定的看了李承陽許久,終於一聲嚶嚀,踮起雙腳,主動吻了上去。
溫潤滑膩的觸感將將傳來,李承陽還沒來得及更進一步,耳邊便是一聲嬌呼:「哎呀,姐姐你怎麼也……」
卻是岳銀瓶見他二人久久未曾進殿,尋了出來,剛好見到岳安娘主動獻吻的一幕。
岳安娘頓時羞憤難當,掙脫李承陽的懷抱,拔腿就跑:「今日陛下已經嘗過,休得再來尋我。」
李承陽勃然大怒,惡狠狠的看向岳銀瓶:「你賠!」
岳銀瓶一吐舌頭:「抓得到我再說!」
李承陽便是一聲冷笑:「十三,給朕摁住她!」
岳銀瓶聞言一驚,下意識回頭去看,李承陽立時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人牢牢抱住。
岳銀瓶這才反應過來,十三根本不在這裡,便是狠狠一瞪李承陽:「你騙人,不算數!」
李承陽卻是嘿嘿一笑:「抓住了就是抓住了,憑什麼不算數?哼哼,待朕取來混天綾,收了你這小妖精!」
岳銀瓶大驚失色:「你……你……你又要綁著我?」
……
……
翌日清晨,例該早朝。
這是李承陽自己定下的規矩,而且又是國喪之後的第一次大朝,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遲到的。
更何況,今天的朝會,李承陽還要辦幾件大事兒!
起身之後,才發現岳銀瓶雪白的玉足之上還留著一段紅綢。
昨夜數度雲雨,在這紅綢相助之下,岳銀瓶固然魂游九霄,自己更是爽到極致,最後竟連這法寶都忘了收起來便沉沉睡去……
李承陽忍不住便是一聲輕笑。
岳銀瓶便懶洋洋的睜開半隻眼睛:「你要去哪兒?」
李承陽便伏下身子,在她額頭輕輕一啄:「朕去告訴全天下的人,朕要娶你岳銀瓶。」
「哦……那你去吧,我再睡會兒,腿好酸,累死了……」
居然是這種反應!
這就很尷尬。
李承陽苦笑搖頭,穿好內衣,翻身下床,又小心翼翼的拉好幃帳,這才踏步而出,雙臂一舒,輕聲喚道:「日月星辰,九龍在天。」
立時便有宮女端來了龍袍玉帶。
小心翼翼的為他穿在了身上。
這是一件嶄新的龍袍。
今天,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日子,他要穿著這件龍袍,讓全天下都知道。
新皇已到,盛世將至!
下一刻,環佩叮噹,一身盛妝的岳安娘小心翼翼的捧著旈冕,輕移蓮步,緩緩走到他的身前盈盈跪下:「民女岳安娘,恭賀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承陽心情大悅,接過旈冕,穩穩帶在頭上,又伸手扶起岳安娘:「自今日起,朕要你自稱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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