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男人,這個時候怎麼能乖乖站著任人宰割呢?當然是要主動出擊。
於是星移摸索的抱住北檸,打算親熱。
「老實點!」北檸一巴掌拍在星移的手背上,讓他靠後站穩。
星移有點點委屈,但還是乖乖往後靠了靠。
北檸打開包裹,手指僵硬了一下,有些心酸。
眼眶紅了一下,北檸苦澀的笑了笑。
那裡面,是她專門找了京都最好的製衣坊,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紅嫁衣。
她與星移……或許這一生都不能有一場名正言順的大婚,可她……願意嫁給他。
星移,也願意娶她,這就夠了。
天地為媒,日月為證,她要嫁給星移。
即使他不願意,她也要綁著他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他們的存在已經很苦了,為什麼要比別人差。
別人有的,她也要有。
「檸檸……好了嗎?」等的有些久了,星移腿都站麻木了,有點點等不及了。
北檸穿好自己的嫁衣,戴上珠冠,走到銅鏡前簡單地上紅裝。
「再等等,站好別動。」見星移要解開眼上的布條,北檸冷聲呵斥。
星移嚇壞了,一個哆嗦,不敢亂動了。
不動就不動……怎麼這麼凶。
收拾好了自己,北檸起身幫星移穿大紅婚服。
星移瞬間慫了腦袋。「檸檸……怎麼又穿上了……」
他都站了這麼久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麼就……又穿回來了。
怎麼能再穿回來呢?
啊?
北檸笑了一下,這才看出了星移的意圖。
「別著急,別人有的,咱們也要有。」北檸解開星移眼睛上的布條。
星移睜開眼睛,瞬間僵硬在原地。
眼前的女人……
膚白,精緻,一身紅色嫁衣,眉宇間帶著難得一見的溫柔笑意。
星移的眼眶不受控制的泛紅,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紅色喜服,笑著握緊雙手。
這本應該是他給北檸的。
北檸抬手,捧著星移的臉頰。「你說過……你願意娶我,天地為證,立下誓言,你敢陪我發毒誓嗎?」
巫族,更忌諱這些,所以他們輕易不敢向上天發誓。
「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星移笑著點頭,聲音沙啞哽咽。
在他眼中,或許北檸不是最美的女人,可她……確確實實走進他心裡,成了他的命,流進他的骨血。
從前,他只想著利用這個女人,如今……卻恨不得回到過去,給自己兩巴掌。
他只想好好珍惜和北檸在一起的每一天。
北檸笑著蓋上蓋頭,牽著星移的手。
星移帶著北檸往院落走去。
「天地為證,日月為媒,今日,我與北檸在此立誓,結為夫妻……」
「天地為證,日月為媒,今日,我與星移在此立誓,結為夫妻……」
說著說著,兩人的聲音都哽咽了。
「我發誓,此生絕不辜負北檸,絕不再娶,絕不會再有其他女人。如若違背此誓言,挫骨揚灰……不得好死。」
北檸的呼吸僵了一下,就算有一天不愛了,她也不希望星移挫骨揚灰。
許久,北檸緩緩開口。「我發誓……如若星移早逝,北檸必定追隨,絕不獨活……」
星移紅著眼眶側目,他希望北檸活著。
……
天色昏暗,烏雲密布,但一陣風吹過,月亮露了出來,月光明亮。
小竹屋異常安靜,只有風吹動竹林,葉子沙沙作響。
一林一院一雙人。
星移靠在床榻上,抱著北檸。
北檸昏沉沉的睡在星移懷裡,呼吸均勻。
星移知道,邊關出事了,吸血蝙蝠肆虐,她必須要去邊關幫木景炎和寧河了。
這是她的使命。
至於他……
現在,他已經不信任巫族長老了。
從前的一切,更像是一場騙局。
星移想了很久,一直以來,南疆的吸血蝙蝠之災,他都以為是暗魅樓,可現在想想……
或許還有巫族的手筆。
這裡面,又到底有怎樣的牽連。
巫族和暗魅樓……好像無形之中又牽扯上了什麼至關重要的牽連。
可暗魅樓的創建者是華嬰公主,她雖然是古嘉王朝皇室私生女,也是公主,可卻恨足了古嘉王朝和巫族。
就是因為暗魅樓的人一直在追殺巫族,巫族才東躲西藏躲避至今。
巫族與暗魅樓,從來都是獵物與天敵的關係。
暗魅樓追殺巫族,巫族四處躲藏。
這一直都是所有巫族人心知肚明的恨意。
也是古嘉王朝時期就遺留下來的歷史問題。
在所有巫族人和暗魅樓人眼中,巫族與暗魅樓相互廝殺百年。
可吸血蝙蝠在各國各地出現,所有人都以為是暗魅樓提前很多年就埋下了種子……
可這次,星移卻懷疑了。
或許,這些埋藏在各國軍營中的吸血蝙蝠種子,並不是暗魅樓所為。
天下血腥氣已經四溢,風雲不再暗涌,而是明著開始起風了。
既然風已經起了,狂風暴雨,還遠嗎?
這次的吸血蝙蝠事件讓各國的將士損耗巨大,奉天、大虞、西域,這三個主要大國都有損傷。
接下來,受益方應該要主動跳出來了……
巫族長老,到底都密謀了些什麼。
星移努力想要掐算過,可他根本算不到。
七位長老雖然並沒有合體,如今玉衡星已經在他府中暫避,但大長老的實力太過強大,他根本算不到。
……
奉天,至陽關。
景黎看了眼軍營四周的烏鴉。「什麼時候至陽關多了這麼多烏鴉?」
那些烏鴉很有問題。
營帳內,巫族的少年走了出來,沖景黎笑了一下。「少主不必擔心,這是我巫族的眼線。」
景黎蹙眉。
「最近軍營之中出現吸血蝙蝠事件,你可聽說?」景黎手中的多數都是新將士,損失倒不是特別的慘重,但足以引起絕對的重視。
少年深意的笑了一下,許久才開口。「很多事情,有因才有果,前人種下的因,需要我們後人來承擔果。」
見景黎的臉色不是很好,少年再次開口。「有些,不是每一棵果樹都能結出滿意的果實,有惡果,有甜果。有人自食惡果,有人將甜果據為己有,也有人慷慨解囊,手留余香……」
景黎蹙眉,覺得眼前的小孩太詭異,大道理一堆,永遠一副看透一切又不直接說透的樣子。
很顯然,巫族一定是敵人,已經不需要再多加揣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