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西南角撐不住了!」大虞的將士負責封丘西南部,這些死士知道躲避危險,阿穆爾提前讓人準備了火油,他們怕火油的攻擊,就全都集中起來攻擊西南角。
胤承一劍斬殺一個爬上來撕咬將士的死士,將死士的腦袋扔下了城牆。
「陛下!快撐不住了!」
死士的身形太快了,除非他們在進食,否則根本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
對比胤承這邊,阿穆爾這邊確實要輕鬆了些許,因為懼怕火油,留下了幾個死士伺機而動。
「陛下,這些死士怕火。」景黎看著蕭君澤。
蕭君澤點頭,讓人將火油往西南角運送。
城牆之上,胤承隔的很遠看著蕭君澤。
兩人四目相對,互相點了點頭。
火油有限,但蕭君澤願意將火油給大虞送過去。
如今,他們不分國家,不分敵我,唯有團結一致的對抗死士,才能保住自己想要保住的天下與子民。
「讓人將慕陽送去了西南,我母親……白狸留在西南城內照看孩子。」朝陽讓蕭君澤放心。
蕭君澤點了點頭,只要解決了後顧之憂,他便什麼都不怕了。
「這些死士遲早是要入城內的,我們不如……反擊。」
朝陽在想,如何出城對抗。
「陛下!西南角撐不住了!」
胤承那邊,大量死士衝上城牆,根本攔不住了。
城內,已經有死士跳下城牆。
所有將士警惕的握緊武器,可一眨眼的功夫,死士就已經跑到了他們身後,然後殺人……
慕容狄和赫連狄晟的人也都加入了進來,那一刻,所有人在對抗死士方面都是團結一致的。
「砍他們的腦袋!」
「砍下來!」
「將士聽令!所有人,凡斬死士首級者,全都來主營領賞!斬殺死士最多者賞千金封侯爵!」赫連狄晟站上高台喊了一聲。
這一招,記得沈清洲在對付吸血蝙蝠的時候用過。
赫連狄晟確實聰明,能想到用這種方式激勵將士的積極性,讓他們克服恐懼。
「將軍,這賞千金和侯爵,誰給啊?您……好像沒錢。」副將還惦記著肘子呢。「能肘子管夠不?」
「你傻嗎?我們投誠了奉天,當然是找奉天皇帝要賞賜,是吧陛下?」赫連狄晟沖蕭君澤笑了笑。
蕭君澤咬牙,沉聲開口。「賞!肘子管夠!」
瞬間,赫連狄晟的將士們像是打了雞血,衝著那些撕咬人的死士就撲了上去,也不怕被咬了,錢和肘子最重要。
「殺!」
「奉天皇帝肘子管夠,兄弟們,殺啊!」
……
「小心!」
城內也殺瘋了,一片混亂。
朝陽拽住扶搖,又看了眼確實無抵抗能力的長孫無邪。
他倆……確實是來觀戰的,可明知道自己沒有反抗能力可能會死,他們還是來了。
從骨子裡,他們還是將蕭君澤當做親人的。
尤其是長孫無邪,他總是口不對心。
乖乖留在京都陪著老婆孩子不好嗎?偏偏要來封丘……
「哥,你發現了嗎?」扶搖眯了眯眸子。
「嗯……受了傷的死士雖然不會死,也沒有痛感,但會短暫肢體僵硬。」
扶搖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死士本來就死了,他們沒有痛感,但他們體內的蠱蟲有。」
拿出控蠱鈴,扶搖站到高處晃動。
控蠱是十分消耗體力的事情,尤其是控制死士體內的那些蠱蟲。
這些蠱蟲沉睡了太久,現在處在嗜血的癲狂狀態,根本不受控制。
「殺!」朝陽見受了傷的死士真的受扶搖影響,趁機斬斷一個死士的腦袋。
扶搖鬆了口氣,摔在地上。
長孫無邪快速拉住扶搖。「我來……」
這才一個死士就讓他力竭,還有那麼多死士。
長孫無邪嘗試著去控制那些蠱蟲。
他們長孫家是天生的控蠱體,只是因為沒有武功根基,便沒有足夠的耐力支撐他們施展。
身邊的死士果然受到制約。
朝陽趁機反殺,可沒有受傷的死士卻全都發現了這邊的情況,衝著扶搖和長孫無邪撲了過來。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陣詭異的笛聲傳出,數十個蠱人行動受困。
是景宸。
「快!趁現在!」朝陽大喊了一聲。
阿穆爾等人快速反擊,斬落蠱人的腦袋。
扶搖和長孫無邪互相看了一眼,也開始堅持著晃動蠱鈴。
「噗!」因為耐力不夠,長孫無邪先吐了血,單膝跪在地上。
控蠱……會反噬自身。
「哥!」扶搖拿起地上的劍,反擊著一閃而過的死士,那種沒有武功的無力感讓扶搖有些失控。
他明明……可以更強,可以保護更多的人。
「帶著無邪去西南,你們已經盡力了。」景宸反手殺了一個死士,扯住扶搖的胳膊。
「別碰我!滾開!」扶搖赤紅著眼眸,發瘋的喊著。
景宸看著還在拼命想要和死士對抗的扶搖,眼眶灼熱。「扶搖,帶你哥去西南城內……」
解決大批死士,他們兩人……能力有限,可對於那幾個稀疏逃離,可能會殺進西南城內的死士來說,兩人對付綽綽有餘。
景宸試圖說服扶搖。「西南城內才是關鍵,你們必須守好西南,一旦這邊失手……」
「滾開!」扶搖並不想聽景宸說話。
景宸躲開扶搖的劍,反手給了扶搖一個耳光。「冷靜點!」
扶搖呼吸急促的用劍撐著地,眼淚不斷的砸在劍上。
他恨景宸,可他……對他下不去手。
他更恨自己……
「舅舅……為什麼……」扶搖沙啞著聲音問了一句。
「為了留住你們的命。」景宸呼吸灼熱,抬手將扶搖拉進懷裡,用力摁住他的腦袋揉了揉。
那個動作……就長輩對孩子最大的寵溺和無力。「如若我能活著回去,會給你一個解釋……」
扶搖僵硬的低著頭,握緊的手指慢慢鬆開。
視線落在長孫無邪身上,他終究比扶搖要淡定的多。
即使恨,卻依舊喜怒不形於色。
「舅舅……從未想過害你們,包括游弋。」是他,讓藥王穀雨將游弋送出南疆。
「我只想知道,在你之前,暗魅樓閣主是誰。」長孫無邪沉聲問了一句。
即使現在不是時候,可這是困擾他多年的噩夢。
或許景宸的本意不是為了傷害他們,但一定與暗魅樓前閣主有關係。
景宸視線閃躲,躲開死士的攻擊。「回西南城內等我……」
這一次,讓他徹底結束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