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紈絝瑟瑟發抖,噤若寒蟬。
看陳光宗那死裡逃生的模樣,誰敢試一試?
紈絝子弟就突出一個骨頭軟。
「屬下堅決服從軍令!一切聽指揮!」
「沒錯沒錯!世子妃讓小的往東,小的絕對不敢往西!」
張傘李思等人紛紛表忠心。
姜容薄唇微彎,「驚蟄,交給你了。」
「是。」
練拳、站樁、負重蹲跳……
驚蟄按照黑衣衛的訓練日常,狠狠操練陳光宗等人。而陳光宗帶來的兩個丫鬟,暫時分去了廚房。
待午飯之時……
陳光宗等人全部累癱了,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其他人可以去吃飯了。」姜容掃了一眼陳光宗,道,「陳校尉,加練兩遍。」
「為什麼,你這是針對我!」陳光宗憤怒大喊,但視線對上姜容那雲淡風輕的臉,他聲音立即弱了下去,委屈巴巴道:
「我……我為什麼要加練?世子妃,您對我的實力有什麼誤解嗎?我真的不行了……」
姜容微笑看著他,「身為儀衛司的隊長,要對自己的選的人負責。那兩個丫鬟身嬌體弱,你若不加練兩遍,怎麼保護她們?」
「還是說,遇到危險的時候,你要轉身就跑,讓她們自求多福。為將者,當為自己的士兵生命負責。是你把她們帶入儀衛司,那你就要有與之匹配的實力保護她們。」
「我錯了,我讓她們退出,讓她們退出!」陳光宗連忙求饒。
姜容微笑,「為將者,一言九鼎。朝令夕改,如何讓底下的人信服?想讓她們退出可以,一個月後,她們考核不合格,我自然放她們回去。」
「在此之前,這一個月之內,你必須加練兩輪。」
陳光宗只覺得兩眼一黑,生無可戀:
「為將者太難了!我只是一個紈絝,我不當將軍行不行?」
姜容淡淡道,「上水缸。」
「不不不,我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做一個大將軍。感謝世子妃傾力栽培,我一定刻苦訓練,絕不辜負您的期望。我這就起來加練!」陳光宗一聽這三個字,垂死病中驚坐起,哈哈大笑:
「我不累,我壓根不累,我愛加練,嗚嗚嗚……」
一眾紈絝嚇的都不敢癱著了,一個個老老實實站立排隊打飯,一陣後怕。
「幸虧我沒帶丫鬟……」
「光宗兄這笑的比哭還難聽,他是不是快瘋了……」
「嗚嗚嗚,我也快瘋了……」
「話說回來,剛才世子妃說,只要不合格就可以退出,那我們要是偷懶故意練個半吊子,是不是就能逃離魔爪……」
於是次日,練拳馬馬虎虎不認真的張傘與李思陪陳光宗一起加練。
驚蟄冷道,「世子妃有令,凡是偷奸耍滑,加罰練!直到合格為止。」
眾紈絝:……
救命啊,爹娘快來救救你兒子!!
……
北王府,墨硯齋。
「那群紈絝都被世子妃安排的明明白白,我這準備的十八種毒藥都沒用上呢。」蕭南星笑眯眯向謝凌熙匯報。
謝凌熙以防萬一姜容鎮不住那群紈絝,吩咐蕭南星隨行待命,若有意外,便以他的名義去鎮壓。
這群紈絝都很畏懼謝凌熙。
紈絝嘛,不怕爹娘,不怕官府,就怕比他更厲害的紈絝。
剛好,謝凌熙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如今,他們怕的人又增加了一個。
「您是不知道,世子妃將陳光宗按水缸里,那乾淨利落地,把周圍的人都嚇懵了。」蕭南星嘖嘖驚嘆。
謝凌熙看著桌上的一局黑白棋,頭也沒抬,似乎並不太在意。
只是他拎著棋子的時候,暗自摩挲片刻,姜容似乎懂練兵之道?她跟誰學的?
哦,他的情報網,果然是一群廢物。
「只怕這些人回家以後,各家將門要上門來哭慘,找王府討個說法。」蕭南星輕聲道。
謝凌熙終於稍稍從棋盤抬眸,不急不緩道,「她既然有此安排,必定有後手。」
頓了頓,又補充道:「如果到時候他們上門,便說是本世子的安排。看看誰敢來找本世子要公道?」
蕭南星心想,誰不知道您就是京城第一不講理,那自然是沒人敢來找您哭慘的。
您嘴上說著世子妃還有後手,還不是連善後都給她想好了。
世子妃要做什麼,您都縱著她。
這越是看起來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男人,上心起來那真是如燎原野草,無邊無際。
……
京城,安陽長公主府。
「你不是說黃泉之毒,無藥可解!這都過了幾日期限,姜容怎麼還活著!」安陽長公主憤怒瞪著眼前的中年文士。
姜容剛回北王府的時候,她洋洋得意,等著姜容毒發自盡。
結果等啊等……
一日復一日,姜容還是活蹦亂跳。
「殿下息怒,經過屬下這幾日調查收集到的情報,大致推測出一個可能。極有可能是謝凌熙以九大奇藥給她續命……殿下,黃泉之毒,唯有九大奇藥能救,可集齊九大奇藥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所以黃泉之毒是公認的絕症。」文士躬身稟報導:
「前些日子,萬金商行與四海幫的交易鬧的沸沸揚揚,據聞交易的藥材,便是九大奇藥之一的寒泉幽蘭。若不出意外,這株藥最終被北王府購下。」
「北王府富可敵國,以謝凌熙的財力,為姜容尋到兩株奇藥暫且續命,情有可原。但即便如此,想要集齊九大奇藥也絕不可能……殿下息怒,根據醫典記載,兩株奇藥續命半年……」
「半年之後,姜容必死無疑!」
安陽長公主冷哼一聲,「還要讓這賤人再多活半年……」
文士暗自腹誹。當初就讓你直接給姜容下砒霜,你嫌人家死的痛快,不夠解恨,非要用這世上最狠毒最折磨人的奇毒……
如今又嫌棄她死的慢了。
「屬下沒料到,謝凌熙竟然會鍾情姜容,為她尋藥治病,屬下辦事不力,請殿下責罰!」文士心中吐槽,表面格外恭敬請罪。
「謝凌熙……壞我好事!」安陽長公主眼神陰冷,突然她想到了什麼,笑了起來:
「本宮怎麼才發現,這才更有意思啊。再狠毒的毒,也只能折磨她一時。唯有謝凌熙,才能誅她的心。」
「你去安排人,勾引謝凌熙,我要謝凌熙對她始亂終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