曖昧的氣流瞬間充斥著整個房間。
尷尬的熱浪一波又一波襲來。
余暮夕感覺臉蛋燒著似的滾燙,全身發麻發僵,緊張得一動不動。
洛挽風望著懷下臉紅羞澀的女子,他蠢蠢欲動。
他口乾舌燥想要吻下去,想要在她身上摩擦,想要更多。
他的理智還沒有完成喪失。
用盡非人的控制力,快速從她身上起來,呼吸急促地走出房間。
余暮夕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心臟起伏跌宕,完全失控,腦袋一片空白。
「挽風,要吃飯了,你去哪裡?」
客廳里,余奶奶喊。
洛挽風沙啞的聲音說:「你們先吃,不用等我,我出去吹吹風。」
余暮夕從床上緩緩坐起來,甩甩腦袋裡的雜念思緒,拿著日記本出了房間,去到奶奶的房間藏起來。
這一天,兩人見到面,都顯得異常尷尬,刻意避開對方。
翌日,清晨。
屋外的響聲吵醒了正在睡覺的余暮夕。
她爬起來,穿上一件薄外套,用手梳理一下頭髮,走出房門。
後院裡傳來福氣的叫聲。
余奶奶驚訝的聲音:「天啊,這得多貴啊,它就是一隻髒兮兮的傻狗,你不用這麼破費的,農村裡的狗哪有這種福氣睡這麼好的窩?」
洛挽風溫聲說:「他叫福氣,狗如其名,它值得。」
余暮夕緩緩走出來。
室外晨光熹微,洋洋灑灑。
洛挽風的保鏢來了,帶來一個豪華版高級狗窩。
余暮夕學的是建築系,做的是室內設計的工作,這狗窩一看就知道不便宜,少則幾萬,多則十幾萬。
余奶奶看到余暮夕走來,急忙拉著她的手:「小夕,你快看看,你三哥哥亂花錢,給這個傻狗弄了個這麼好的窩,哎呦,這得花多少錢?」
余暮夕看著狗窩,臉色沉了。
心裡很是不舒服。
洛挽風這是什麼意思?
「暮夕小姐好。」阿千看見余暮夕走來,畢恭畢敬地哈腰問候。
余暮夕被他的聲音嚇得一怔,後退了一步。
阿千看到她下意識地後退,心裡很是愧疚。
余暮夕沒有回應保鏢的問候,走到狗窩前面,並肩洛挽風站著。
福氣嘚瑟不已,成了傲嬌的傻狗,在狗窩裡吃著高級狗糧,狗盤子都精緻過人。
「讓你的人把它帶走,我們家福氣無福消受。」余暮夕淡淡的語氣說。
洛挽風知道她會來這一招。
「這不是給你的東西,你無權替福氣決定它是否要收下這份禮物。」洛挽風語氣堅定。
余暮夕無奈一笑。
「福氣,出來。」余暮夕喊。
福氣吃完狗糧,舔了舔嘴巴,無視余暮夕的話,甩甩尾巴,躺在了狗窩裡的軟墊子上。
舒服地趴下,享受著晨陽的沐浴。
你這愛慕虛榮的傻狗,真丟臉!
「你到底什麼意思?」余暮夕隱忍著怒問洛挽風。
洛挽風聽出她溫軟的語氣裡帶著一絲怒氣,這個女子的倔,他是見識過的。
他沉默著,不想解釋什麼,轉身離開後院。
余奶奶見狗窩都送過來了,再讓他帶走也不適合,急忙熱情款待阿千。
「這位大哥,你這麼遠送東西過來,也累了,快到客廳坐,我給你去做早飯。」
阿千急忙說:「老夫人,不需要給我忙碌,我馬上就走。」
「這麼遠過來,哪能不休息一下。」余奶奶不由得他拒絕,自顧自去準備食物。
余暮夕看著這豪華狗窩,緊緊握了拳。
阿千見後院沒別人,走到余暮夕身邊,深深鞠躬:「暮夕小姐,對不起。」
余暮夕又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一怔,疑惑地望著他。
雖然事過境遷,可她對這個男人沒有半點好感。
「你不用道歉。」余暮夕知道他為何道歉。
只是她放下了,他卻耿耿於懷。
阿千說:「暮夕小姐,是我害得你受了罪,還入了醫院治療,是我的錯,我應該道歉,我不求你原諒,但求你能接受我的道歉。」
「我真不怨你。」余暮夕只是怕他而已,說到恨,她恨的是洛挽風。
「你只是洛挽風的保鏢,聽命於他,要道歉的人不應該是你。」余暮夕語氣低沉,說起這件事,永遠都是她心裡的一根刺,一段不願提起的骯髒回憶。
阿千錯愕,急忙解釋:「暮夕小姐,你可能誤會了。我是三少的保鏢,但送你去李公子家,並不是三少的意思,是四小姐的意思。」
余暮夕一怔,錯愕地看著他。
一臉茫然不解。
但很快又想起了洛依依曾經說過的話,那時候的確漏洞百出,她當時就懷疑洛依依有參與其中。
只是,洛挽風不是指使者?
「你說……」余暮夕頓了頓,決定問清楚事情經過,畢竟她受到的凌辱是這輩子都無法磨滅的傷害,「是洛依依指使你的?洛挽風不知道嗎?」
「四小姐去跟三少借人,說是搬東西,三少就命令我跟其他一位同事一起去幫四小姐的忙。」
「不但三少不知情,我們也不知情,直到李公子出現,我才反應過來,但四小姐當時開車跟著,我只好服從命令,把你交給李公子。」
余暮夕心裡苦澀不已。
「所以,你良心發現,回去告訴了洛挽風?」
阿千點點頭。
「所以,洛挽風不顧他妹妹的意思,趕來救我?」
阿千再次點點頭,「是的。」
真是令人咋舌的可笑。
余暮夕實在是猜不到是這樣的真相,洛挽風沒害她,反而救下她。
為了他親妹妹,默認這個罪,背下這個鍋,成為她恨之入骨的魔鬼,成為他家人口中的渾蛋。
「他真是寵妹狂魔。」余暮夕諷刺地笑了笑,沉重的心依然沒有任何改變。
不管是洛挽風還是洛依依,對她造成的傷害已經存在,永遠都磨滅不掉。
她恨洛挽風,討厭洛依依,也沒多大改變,只是此時覺得洛依依更加可惡罷了。
「暮夕小姐,你千萬不能誤會三少,其實他沒有你想的那麼壞。」阿千慌忙解釋,深怕三少喜歡的女孩恨上他。
「我誤不誤會他,其實也沒那麼重要。」余暮夕淡然一笑。
從來,她都不是洛挽風的對手,更加沒有反擊的機會和條件。
即使誤會他,也不會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重要的,很重要。」阿千心急如焚地解釋,「我跟了三少這麼多年,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
余暮夕好奇:「他怎樣?」
「阿千……」
洛挽風的聲音從屋內傳來,阿千沒有來得及回余暮夕的話,鞠躬道別,大步走進屋內。
洛挽風坐在木椅上,優雅地喝著金銀花茶,這窄小破舊的平房裡,他住得十分舒適,沒有半點嫌棄之意。
「三少,有什麼吩咐?」
洛挽風問:「你在後院跟余暮夕聊什麼,這麼久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