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蘇曳婚禮!誅殺滿門!
京城,懿郡王府。
榮祿進京之後,第一時間來王府請罪。
「屬下請王爺責罰。」
態度非常誠懇,但是卻沒有說其他的言語,因為他也沒法說,因為他是奉西太后旨意回京了。
但,他榮祿心中是怎麼想的?
不好說。
目前湘軍已經開始部署四川了,尤其是重慶方向。
如果榮祿不走,大概率會和湘軍爆發某種衝突。
那麼榮祿想要和湘軍發生衝突嗎?他大概是不想的。
蘇曳知道榮祿的政治路線,那就是苟。
甚至,其他所有人也都知道榮祿的路線,所以幾乎所有大事都不會找他。
第三師,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擴編,現在已經近兩萬人了。
這已經是非蘇曳派系的第一大武裝。
當然,這一次左宗棠西征軍,蘇曳直接從第三師拆出一個旅三千多人,榮祿這邊也是不能抵抗的。
「回來,就回來了。」蘇曳道:「接下來,國家面臨三場大仗,最最危險,最最重要的,當屬北方和俄國人這一戰。」
「俄國人還在不斷增兵,目前已經超過五六萬人了。」
「經過這段時間的陸續增兵,黑龍江防線上已經有四萬人了,但還是不夠的,遠遠不夠。」
「你的第三師,調兩個旅北上黑龍江防線。」
蘇曳沒有商量,而是直接下令。
榮祿道:「卑職領命。」
見到蘇曳沒有再說話,榮祿躬身道:「卑職告退。」
這段時間,僧格林沁完全撲在了黑龍江防線上,一點都沒有要回京的意思。
因為他知道,現在的京城暗流涌動,隨時都會有驚濤駭浪。
蘇曳要借著戰爭推行旗務改革,而僧格林沁被譽為八旗領袖,只要到了京城,不知道會有多少親戚,多少朋友找上門來,甚至希望他帶著軍隊對蘇曳進行反抗。
他在黑龍江,遠遠躲開京城這個是非之地。
「王爺,倭仁求見。」
蘇曳點頭道:「請他進來。」
對於倭仁,蘇曳是能用就用,不強求。
片刻後,倭仁進來躬身道:「拜見蘇相。」
蘇曳道:「倭仁師傅請坐。」
上茶之後,蘇曳問道:「在盛京的差事,可還順利。」
倭仁道:「談不上順利,反抗得最為激烈。」
盛京的這般傢伙,資格最老,覺得自己守著龍興之地,誰也不能動,誰也不能惹。
而倭仁也是個狠脾氣,你們要是客客氣氣地商量,那我這邊還有幾分餘地,畢竟我對蘇曳的裁撤八旗,旗務改革也都不怎麼贊同。
而且盛京是龍興之地,是大清故都,尤其重要,蘇曳派倭仁去辦差,儘管他不太贊成蘇曳的政策,但也覺得這個要害非他去不成,換成蘇曳黨羽,只怕毀了龍興之地。
結果這一去。
好嘛。
活生生把倭仁這個中立派,變成了強硬派。
盛京的那些老混蛋,那可是真叫作得寸進尺啊。
這群人昨天說過的話,今天就不算數。
你答應過的,一定要作數。而這群旗人老混蛋答應過的,那就未必了。
一個個資格老,地位高,吹鼻子瞪眼瞧不起人。
倭仁去辦差的時候,直接就被纏在裡面出不來了,簡直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陰人的套子,一根接著一個,鬧出來的亂子一個比一個大。
也就是說,按照這樣下去,倭仁用三五年也休想裁撤盛京的八旗軍,光解決當時的麻煩,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時間。
而且大概率,倭仁又會跌一個大跟頭,比當時葉爾羌郡王更大的跟頭。
只不過當時倭仁跌了一個跟頭後,還能爬起來。這一次再跌一個,可就爬不起來了。
後來,跟著倭仁去辦差新軍旅長忍不住道:「倭大人,動手吧。」
倭仁當時很疑惑道:「我,我還能指揮伱這支軍隊?」
在他概念中,這三千人是蘇曳的軍隊,他休想指揮得動的。
那個旅長道:「您是欽差大臣,我當然完全聽從您的命令。」
倭仁道:「那就動手吧。」
直接武力鎮壓,然後整個世界清靜了。
整個盛京中挑選出來進入帝國新式陸軍的,只有區區三百多人。
倭仁給了一次又一次機會,人家不屑去啊。
後來倭仁一發狠,全部發配去了黑龍江前線去做苦力,天天挖戰壕。
蘇曳得知整個經過道:「倭師傅,現在盛京局面如何?」
倭仁道:「還是亂。」
能不亂嗎?
蘇曳的以毒攻毒,已經派遣三批太平軍移民過去了,足足六七萬人。
天天和那邊的旗人械鬥。
打得非常狠。
盛京將軍那邊,天天向京城告狀,奏章寫得嚇死人,說什麼發逆在龍興之地復興了,十萬發逆在盛京範圍造反了。
換成其他人當政,只怕就完全當真了,說不定真就派兵鎮壓,甚至釀成了政治事故了。
但蘇曳每隔幾天,都會收到情報處的情報。
蘇曳派遣了七八萬太平軍移民去了關外不假,但全部都是打散了的。而且往裡面安插了退伍老兵作為骨幹。
七八萬移民裡面,足足有兩三千傷殘退伍的老兵。
這些老兵是對蘇曳最忠誠的一群人,軍事手段,政治覺悟,鬥爭手段全部都是一等一的。
到了關外,他們也享受編制,屬於底層官員。
這七八萬移民,半軍半民。
一邊開墾,一邊訓練。
把關外的那些旗人,打得嗷嗷叫。
「但是,這種亂挺好的。」倭仁道:「之前那種死氣沉沉,實在讓人厭惡。」
蘇曳道:「倭師傅覺得,向關外移民政策如何?」
「很好,很有必要。」倭仁道:「關外太荒無人煙了,按照這樣下去,俄國人不斷打過來,我們軍隊在那邊打仗連根基都沒有了。什麼糧食物資,都需要幾千里運過去,成本太高了。」
蘇曳道:「當時順治帝的時候,也鼓勵漢人朝著關外移民,畢竟那是最肥的土地。結果到了康熙帝,因為三藩作亂,開始大肆提防漢人,又開始了禁絕漢人前往關外的政策。想著八旗的龍興之地不能被漢人占領,想著未來旗人還有一個純淨的大後方,還有退路。」
「可笑之至,如果等到關外真成了滿洲的退路,那還真不如亡了。」
倭仁是不會理解這句話裡面的意思的,日本占領東三省,扶持溥儀的偽滿洲政權,禍害中國十幾年。
聽到蘇曳如此不客氣呵斥聖祖爺,他還是有些接受不了,皺了皺眉。
蘇曳接著道:「翁心存那邊請辭了,而且翁同龢在皇上的教育上犯了錯誤,被太后免了差事,接下來皇上的教育,就要辛苦倭師傅了。」
「另外,旗務改革衙門,我讓田雨公進去了。」蘇曳接著道:「瑞麟這個內務府大臣,也會全力配合。倭師傅也要儘快進入角色,早日制定出一個全面的政策。」
田雨公進入旗務改革衙門,倭仁也頗為不贊同。
你一個漢人進來做什麼?
但是現在已經定了,他也改變不了,甚至他還不能請辭。
如今整個旗務改革衙門裡面,有滿人,蒙古人,漢人,他倭仁一走,誰為蒙古人說話?
倭仁沒有滿蒙漢之分歧,但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為蒙古人的利益思考。
「好。」倭仁道。
兩個人的交談,不咸不淡。
因為兩人認知有共同的部分,也有分歧的部分。
過一段時間,蘇曳就要辦婚事了,迎娶真真格格進門了。
蘇曳這邊沒有主動邀請,倭仁也沒有問,就當作不知道。
……………………
倭仁走了之後,已經是深夜。
蘇曳返回房間休息。
沈寶兒還在辦公,見到蘇曳進來,立刻放下筆,朝著他嫵媚甜甜一笑。
京城是危險之地,蘇曳一般都不讓女眷來,但沈寶兒積極爭取來了京城幾天。
「以後,京城就歸真真妹妹了。」沈寶兒道。
蘇曳道:「那個差事,你想好了嗎?」
所謂的新差事,就是辦報紙《中國新聞周刊》。
沈寶兒非常猶豫,她現在的差事非常重要,是蘇曳的機要秘書,要負責匯總很多重大事務,記住很多關鍵數據,甚至還負責一部分的密碼本。
但,畢竟是秘書工作,沒有獨當一面。
而辦報紙,對於蘇曳來說,又是非常重要的,還能夠獨當一面。
但是兩種工作,她只能負責一件,真是好為難。
而且,她很享受作為機要秘書,時不時和蘇曳的那種偷情感。
那種是不是躲在辦公桌下的刺激感,實在太讓人難以拒絕了。
「決定了,我想要去負責報紙。」沈寶兒道:「接下來,我會把我的工作範圍,一點點移交給真真妹妹。」
蘇曳道:「好,你最近英語學的怎麼樣?」
沈寶兒道:「還不錯,九江的英語班,我是學習得最快的。不過,我們聘請來的那些洋人記者,還是要求他們說中文,並且學習中文。」
蘇曳點頭認同,倒不是民族情緒的問題,而因為這是中國的報紙,中國的屬性一定要強。
沈寶兒接下了蘇曳的衣衫,忽然吃吃笑道:「夫君,蘿絲小姐您認識嗎?」
當然認識,是九江經濟實驗區英方董事長的女兒,目前也算是一個會計師,伯爵千金。
「她下面白得很,和裳兒不一樣,裳兒是肥嘟嘟的,而她就是薄薄的那種,又粉又白。」沈寶兒道。
蘇曳無語道:「你們女子,這麼瘋的嗎?」
沈寶兒道:「在浴室,我看到的。」
接著,她柔聲道:「夫君,要不要我安排她侍候你?」
蘇曳道:「你就是這樣愛我的啊?愛不是獨占的嗎?」
沈寶兒道:「可是,她真的很漂亮啊,真的好白啊,瓷娃娃一般。」
一邊說話,沈寶兒一邊坐了下去。
然後,就光哼哼唧唧,不說話了。
……………………
武昌!
欽差大臣賽尚阿冷斥道:「欽犯曾國荃呢?」
湖北巡撫彭玉麟道:「大人,曾國荃真的不在武昌啊。」
賽尚阿道:「彭玉麟,你長期負責水師,他們走私,劫殺商船,劫殺朝廷運糧隊,運銀隊,你可知曉?」
彭玉麟躬身道:「回上差的話,下官實在不知。」
賽尚阿以欽差大臣的身份,對彭玉麟進行了叱責,接著他揮了揮手。
頓時,書房內的其他人走了出去,就剩下彭玉麟和賽尚阿二人。
賽尚阿道:「玉麟,不知道你如何看我?」
彭玉麟道:「論經歷,論資歷,當朝無人能出大人其右。」
賽尚阿道:「但是老朽無能,當時剿滅發逆遭遇大敗,使得我十幾年蹉跎。」
彭玉麟道:「不是老大人無能,而是所有人都低估了發逆,先帝又對您抱有了太高的期望。」
賽尚阿道:「不論如何,成王敗寇,老朽從高處跌落,這般起伏跌宕,也讓老朽看清了許多東西。」
彭玉麟道:「論對發逆作戰之敗,我們算敗得最多。」
賽尚阿道:「對,你們湘軍一開始敗多勝少,一點點積累,一次次歷練,方才有今日之成就,所以我們算是一類人。但是有些人,卻仿佛生而知之,從未有過敗績,如此一來,倒是讓人忍不住要相隨。因為人生而盲目,前路漫漫,不知道出路在哪裡,也不知道方向在哪裡。有一個人在前頭帶路,而且他從來都沒有錯過,作為跟隨者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彭玉麟陷入了沉默,他當然知道賽尚阿所說之意。
甚至他也能聽出來,為何賽尚阿如此資歷,如今已經七十古稀了,卻依舊願意為蘇曳奔走,而且他和蘇曳之前又沒有任何交情。
賽尚阿道:「說來,蘇曳還跟我說過一次往事。他當時要被曾國藩處死的時候,曾國藩遇刺,蘇曳立刻就派遣小太監桂兒去武昌找你,想要讓你來主持湘軍,因為那樣一來,他或許就有了活路。我這一次來武昌,其實蘇曳根本沒有抱有什麼期望,也不指望我能夠有什麼突破,最大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彭玉麟。」
說到這裡,賽尚阿停頓了片刻道:「蘇曳對你彭玉麟抱有巨大的期待,所以哪怕這個時刻,也依舊是想要出面挽留於你。」
彭玉麟深深拜下道:「懿郡王如此看重,我彭玉麟感慨萬分。但……非常慚愧,我別無選擇。」
此時此刻,他彭玉麟的想法和曾國藩完全一樣嗎?
不見得。
但是作為湘軍核心巨頭之一,他必須跟整個湘軍保持一致。
賽尚阿點頭道:「瞭然了。」
然後,他也不再多談,直接告辭離去。
………………
接下來,賽尚阿召見了湖廣總督官文。
因為湘軍的緣故,之前的湖廣總督都做不長,而官文上位之後,就如同菩薩一般被湘軍供著,反而做得穩,做得長。
賽尚阿寒聲道:「官文,你要死,還是要活。」
官文顫抖道:「我當然要活。」
賽尚阿道:「要活的話,就在這個奏章上簽字。」
他毫不客氣,直接拿著寫好的奏摺遞給官文,讓他在上面簽字蓋印。
官文接過來一看,頓時微微一顫。
這個奏章就是彈劾湖北巡撫彭玉麟,湖南巡撫李瀚章的。
因為他這個湖廣總督,正好是湖南巡撫,湖北巡撫的頂頭上司,由他出面彈劾,正正合適。
這裡有一個小小知識點,湖廣總督並不包含廣東或者廣西,而是源自元朝的湖廣行省稱呼,在清朝主要轄區就是湖北和湖南。
官文看了這份彈劾奏章,雙手開始發抖。
賽尚阿寒聲道:「簽字,蓋印都不會嗎?」
官文道:「賽翁,您是老前輩,我就不和您拐彎抹角了,我不能簽字蓋印,因為我的生死全部掌握在湘軍手中了。」
何止是官文,甚至他全家的死活都在湘軍掌握之中。
賽尚阿道:「那你是覺得朝廷殺不了你嗎?」
晚清以來,清廷對漢人大臣還有幾分忌憚,但是滿人大臣,那是說殺就殺。
官文道:「我若是不簽字,那未來或許會死。但如果我簽字的話,那現在就死。」
賽尚阿一臉鄙夷地望著官文,作為堂堂總督,被下官圈養至此,也真是奇恥大辱。
官文道:「老大人,其實啥法子都沒有了,只能開打了。」
「這半年多來,湘軍一直在擴軍,安徽、湖南、湖北防線上犬牙交錯,整整二十萬大軍陳列。」
賽尚阿冷道:「你自己貪生怕死,休要說這麼多。」
然後,賽尚阿轉頭離去,帶著欽差衛隊,離開了武昌。
他來武昌的時候,湖北巡撫還帶隊前往迎接。
他離開武昌的時候,彭玉麟,官文等人沒有相送。
起碼官場的禮儀都沒有了,仿佛表明了一個態度。
未來唯有一戰。
賽尚阿騎馬離開武昌城的時候,無數的湘軍正在源源不斷進入武昌城。
從武昌到重慶的長江面上,各種船隻也不計其數。
湘軍正在源源不斷運輸物資前往四川,試圖在四川構建一個大後方。
賽尚阿回頭看了一眼武昌城,冷冷道:「我一定會再回來的。」
然後,他憤而離去。
…………………………
接下來,賽尚阿返回京中,向朝廷奏報。
並且寫了長長的奏章,彈劾湖廣總督官文,貪贓枉法,殺良冒功,虛報戰功等等。
朝廷震怒,直接下旨,罷免湖廣總督官文,再派欽差大臣賽尚阿前往武昌。
此時,蘇曳的懿郡王府張燈結彩,因為喜事將近了。
賽尚阿道:「王爺,您是要對湘軍進行極限壓制對嗎?」
蘇曳道:「對。」
賽尚阿道:「那老朽毛遂自薦,帶領一支精銳衛隊,前往武昌,抓捕湖廣總督官文,並且拿出密旨,當眾將其斬殺。」
蘇曳一愕,這位老大人,這麼激進嗎?
「老大人,如此一來的話,您就有危險了。」蘇曳道。
賽尚阿道:「倒是沒有什麼風險,難道湘軍還敢殺我不成?」
「現在王爺的想法,不就是要在政治上包圍湘軍,隔絕湘軍是嗎?」
蘇曳道:「對。」
賽尚阿道:「這次去武昌,我一邊看出了湘軍的兇殘和貪婪性,但是另外一方面也看出了湘軍的軟弱性。王爺是想要用一場關鍵戰役,徹底打垮湘軍的所有信心,在這之前進行政治圍剿,進行人心顛覆。這樣一來,直接一戰定乾坤,不會出現延綿幾省之大戰,所以很有必要讓其他幾省對湘軍進行孤立和隔絕。」
蘇曳道:「還有一個關鍵,那就是在天津編練的新軍需要寶貴的時間,哪怕是幾個月時間,現在不少軍隊還沒有成熟。」
賽尚阿道:「那我明白了。」
接著,他再一次躬身道:「老朽再一次自薦。」
蘇曳想了一會兒道:「那就辛苦老大人了。」
……………………………………
幾日之後,賽尚阿再一次帶著聖旨出發。
這一次,他領的是兵部尚書銜了,帶著幾百名的欽差衛隊南下。
而這個欽差衛隊,全部都是旗人新軍。
是帝國新式陸軍,但都是京營八旗裡面挑選訓練出來的。
從天津渡海南下,進入長江,來到武昌城門口。
此時,湘軍面臨一個艱難的選擇。
要不要再讓賽尚阿進城?
湖北巡撫彭玉麟來到城門之外拜見欽差大臣賽尚阿。
「老大人,您跟我直言,您這次進武昌城要做到何地步?」彭玉麟道。
賽尚阿道:「抓捕官文。」
彭玉麟道:「那您回呆在武昌城內不走嗎?」
賽尚阿道:「不會!」
彭玉麟陷入了艱難的選擇。
賽尚阿道:「我帶著一千人來,全部都是旗人新軍。我可以直接了當和你說,如果你不讓我進城,我一定會開火,你們湘軍現在就需要造反了。」
彭玉麟面孔一抽搐。
賽尚阿道:「給你三分鐘時間,時間一到,你不開城門讓我進城抓捕官文,我立刻開火!」
說罷,他直接拿出了懷表,直接盤坐在地上,盯著時間。
彭玉麟頭皮發麻。
現在就造反嗎?現在就開戰?
但是,湘軍還沒有準備好啊,尤其是四川這個大後方,根本還沒有部署完畢。
關鍵是俄國人那邊,還沒有正式開火啊。
一直到現在,湘軍都是瞻前顧後的。
降又不願降,反又不敢徹底反,唯恐為別人火中取栗。
賽尚阿就盯著懷表,一動不動。
很快,三分鐘時間很快就要過去了。
「時間到!」
他身後的一千名旗人欽差衛隊,直接舉起了步槍。
「開城門。」彭玉麟一聲令下,武昌城門緩緩打開。
賽尚阿道:「彭玉麟,我如果能夠抓到官文,那我就離開武昌。但如果我抓不到官文,那我就呆在武昌不走了。」
彭玉麟道:「知道了。」
對方至少沒有提曾國荃,而只是官文。
……………………………………
湖廣總督府內,官文淚流滿面。
他甚至都沒有破口大罵。
天殺的湘軍啊,就這樣把我賣了啊。
當時賽尚阿讓我在彈劾奏章上簽字,我沒有簽字,結果你如此待我?
半個多時辰後。
欽差大臣賽尚阿帶兵沖入,宣讀了聖旨。
罷免湖廣總督官文,抓捕進京。
然後,整整擔任了七八年的湖廣總督官文,就淪為了階下之囚。
整整一家幾十口,全部被捉拿。
而此時,湖廣總督府內,幾千名湘軍把守每一處地方。
充滿敵意和戒備,望著賽尚阿的欽差衛隊。
你抓走官文可以,但你想要在武昌城做其他事情,也是休想。
就這樣,賽尚阿抓捕官文一家幾十口,來到了湖廣總督府之外。
彭玉麟帶著湖北的官員,在外面盯著,因為按照約定,賽尚阿必須立刻離開武昌,不得停留。
結果,出了總督府,來到外面的校場之上。
當著湖北眾多官員的面,當著幾千名湘軍的面,賽尚阿忽然拿出了密旨。
「太后密旨,抓捕官文一家後,立刻當場斬立決,無需進京!」
這話一出,官文驚呆了。
湖北巡撫彭玉麟那邊也驚呆了。
當下,湖廣總督官文一家幾十口,直接被推出來。
「殺!」
賽尚阿一聲令下,手起刀落。
前湖廣總督官文一家幾十口,被殺得乾乾淨淨。
鮮血染紅了一地。
彭玉麟臉色劇變,而幾千名湘軍幾乎是本能舉起槍口。
「賽大人,你……你這是在逼我們造反嗎?」
「你這是要將我們逼入絕境嗎?」
……
與此同時,京城之中,蘇曳的懿郡王府,喜氣洋洋。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蘇曳正式迎娶真真格格為側福晉。
…………………………
註:今天很晚才回來,所以更新字數少。
明天十一點前,一萬兩千字更新,補上今天的。
無比抱歉,謝謝大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