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年好奇地問道：「你這個客戶靠譜嗎？」
姚翰點頭：「非常靠譜。不靠譜的事情，我就不來向你匯報了。」
「沒問題。九折優惠沒問題。」
「我說的不是折扣。」
「那是什麼？」
「是貨款。」
「貨款？具體說說。」
「我這個朋友，一時拿不出那麼多貨款。所以，他想支付一半的貨款……」
「不行！絕對不行！」
「賈總，你給通融通融……」
賈年用筆點著桌面，說：「你這個客戶如果能拿下，我給你70%貨款的權限。再低，我是給不了的。除非，你直接向總部匯報。」
賈年又輕笑一聲，補充道：「我相信，總部是不會同意的。」
姚翰一臉無奈地說：「賈總，客戶雖然只付一半的貨款，但是，也是不少錢的。這對公司來說……」
賈年擺手說：「公司的規章制度才是最大的。誰也不能違反！」
「沒商量的餘地？」姚翰不死心，繼續問。
賈年搖頭：「沒商量的餘地。你可以繼續做你客戶的工作，讓他支付70%的貨款。這樣的話，我是可以給你特批的。」
姚翰一臉苦相，問道：「賈總，我們公司就沒有人……」
「沒有！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至於將來……」
賈年輕哼一聲：「除非，緬國總部修改政策。否則，沒人會享受更大的特權。我說的夠明白了嗎？」
姚翰長嘆一口氣，說：「明白了。那我只好去做做客戶的工作了。」
姚翰出了賈年的辦公室，直接去了庫房，問向庫房經理：「有沒有出過20瓶生命之水？」
庫房經理回道：「有。剛剛出貨。」
「誰的？」
「趙總的。」
「送往哪裡？」
「市區，索菲特大酒店。」
「聯繫人是誰？」
「一個姓杜的。」
「誰去送的？」
「小李，李棟樑。」
「知道了。」
姚翰離開庫房後，立刻給李棟樑打了電話，問道：「你現在在哪？」
「我在路上。」
「我知道你在路上，你在哪條路上？」
「八馬路。」
「等著！」
「啊？這個……趙總說，讓我用最快的速度給客戶送……」
「我讓你等著！你他媽耳聾啊？！還有，別告訴趙茗茗，否則，我弄死你！」
掛了電話，姚翰直接去了財務室，問向財務經理：「趙茗茗有一筆進帳，百萬級別的，具體是多少？」
財務經理回道：「姚總，公司有規定，你不能查其他人的帳款。」
昨晚上，他就接到了賈年的電話。
賈年讓他嚴格遵守公司規定，不要讓任何人查趙茗茗的帳款。
姚翰冷笑道：「我今天非要查呢？」
財務經理拿起手機，說：「我只能給總經理打電話了。」
其實，姚翰不用查帳，便已經猜到了什麼。
以前，他也查過別人的帳，財務經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對方如此強勢，肯定是有人打過招呼的。
財務不讓查帳，他一樣能知道到底是多少貨款。
那就是再次找秦笑川確認。
所以，姚翰徑直走人，找到了李棟樑。
他讓李棟樑將貨交給自己，自己親自去送。
李棟樑堅決不給，說是違反公司規定，趙茗茗會收拾他的。
姚翰便沒有強求，而是跟著李棟樑的車去了索菲特大酒店。
李棟樑將貨放到酒店前台後，就打了電話。
很快，杜沉就下來了。
姚翰立刻上前，笑著打招呼：「杜助理，你好！秦總在嗎？」
杜沉有些驚訝：「你怎麼在這？川哥不在。」
「我有事情要跟秦總說，麻煩杜經理幫幫忙。」
「你還好意思找川哥？川哥不願意跟你這種人說話，你快走吧。」
「杜助理，我不知道哪裡做錯了，我得向秦總解釋……」
「不用。川哥不想見你。」
「杜助理，我今天必須見上秦總！哪怕秦總不跟我合作，我也得弄清楚原因。要不然，我就等在這裡，一直等到秦總。」
杜沉瞪了姚翰一眼，才無奈地給秦笑川打了電話。
通完電話後，杜沉說：「走吧，跟我去見川哥。」
姚翰一臉感激：「多謝杜助理，你真是一個大好人。」
杜沉嗤之以鼻，沒說話。
很快，姚翰就到了秦笑川的房間。
姚翰客套打招呼。
秦笑川只是語氣平淡地說：「有話快說，一會我還出去。」
姚翰也不拐彎抹角，徑直問道：「秦總，昨晚上我們的關係還非常融洽，怎麼今天就……」
「你不知道原因？」
「我不知道原因，請秦總告訴我。」
「你可是把趙茗茗坑的夠慘。」
「什麼？我坑她？我什麼時候坑她了？」
「你跟賈年匯報的時候，為什麼沒提我的名字？我再三跟你說過，不要讓趙茗茗對我產生誤會……」
「秦總，你聽我解釋。」
姚翰趕緊說：「我向賈總匯報的時候，我的確存了私心，那就是搶下你這個客戶。因為，我覺得趙茗茗不配擁有你這樣的高端客戶。」
「當時，你跟我說了之後，我的確是給她打過電話，賈總也給她打過電話。但是，她的電話就是無法接通。這說明，她跟你無緣。」
「哪怕，當時我提了你的名字，把實情告訴了賈總。賈總也馬上派人去尼斯咖啡廳去找趙茗茗，但是，這都是需要時間的。」
姚翰強調道：「秦總，你當時說了，時間非常緊。所以，我為了自己也好，為了公司也好，我只能接了你的單。」
「這件事，我已經跟賈總和趙茗茗解釋過了。賈總也說了，把你分配給我。至於趙茗茗……」
秦笑川擺手說：「這根本不是重點。」
「恩？那重點是？」姚翰一頭霧水。
秦笑川說：「我給錢，你們公司給貨。無論是誰給我發貨，原則上，我是沒任何意見的。」
「你跟趙茗茗之間的競爭，我毫不關心。我之所以關照她，只因為她是我老鄉。既然她與我無緣，我就只能和你合作。但是——」
「我最討厭通過陰險手段獲得勝利的人。姚翰，我問你，是誰在尼斯咖啡廳放了信號屏蔽器？」
姚翰搖頭：「我不知道啊。」
秦笑川嗤笑一聲：「那我問的更直接一些，事後，誰獲利最大？」
「獲利最大……」姚翰突然想明白了，一臉驚訝地問道：「秦總，你不會說是我放的信號屏蔽器吧？」
秦笑川搖頭，「不是我說的。我也沒閒工夫去調查。是有人告訴我的。」
姚翰脫口問道：「趙茗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