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安陽城這種可有可無的邊陲小城來說,錦寧城才是真正的關塞要道,軍事重鎮。
其中攻防陣法,器械裝備,還要超過溧酆城。
常年有十多位御靈境修士駐守,一旦戰啟,立即就會有元丹境修士接管防務,帶領大量修士作戰。
現如今駐守此地的主事之人,乃是靜虛峰大弟子俞睿,御靈境後期修為。
同樣作為天元門真傳弟子,其分量可大不相同。
如同俞睿穆勤奕這一級的弟子,閒時鎮守一方要地,戰時可獨領一軍作戰,而李遷年只能到鳥不拉屎的地方混政績。
此種地位,不僅需要實力身份,還必須有大量政績支撐,三代弟子中絕對的核心人物。
別看穆勤奕平日裡一副謙和守禮的模樣,早些年也是帶人上過戰場的狠角色。
還有大師兄騰煜,常年駐守西南重鎮,極少回到宗門之中。
作為御靈境修士,同樣是真傳弟子身份,李遷年到了人家的地盤上,自然是要上門拜見的。
出乎意料,這位俞師兄聽他報出身份之後,顯得格外熱情。
「早先便聽賈師弟說過,在陰冥之地時,李師弟一人的收穫都快抵得上其他所有人了,之後還拜入了騰師叔門下。」
「我早想與你結交一番,可惜公務繁忙,一直無緣得見。」
怎麼說呢,這話多少有點扯淡。
安陽城距離錦寧城不遠,若是真的有意結交,也就幾天路程,十多年都公務繁忙?
這話純屬客套,要麼就是有事相求。
李遷年心中有些猜測,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瞞俞師兄,在下此來,是想借錦寧城高級修煉室,閉關一陣子。」
「沒問題。」
俞睿一口答應,「只是師弟正處御靈境中期瓶頸,長時間閉關的作用並不明顯,還是要勞逸結合啊。」
「不知師兄有什麼見教?」
「見教談不上。」
俞睿看著他道,「我可以為師弟空出最好的修煉室,免費供給五年,再介紹你一種在御靈境中期,加快修煉速度的東西。」
「當然,師弟得幫我做一件事情。」
李遷年眉頭微挑,穆勤奕乃至大部分真傳弟子都搞不定的事情,這位俞師兄卻說能夠加快修煉,著實有意思。
如此想著,他試探著問道,「不知俞師兄想讓我做些什麼?」
「我聽說李師弟在煉器陣法方面造詣不淺,還曾經參與構建小型護山陣法。」
「只是完成部分框架而已,算不得什麼本事。」
「那也很不錯了。」
俞睿也不再賣關子,左右打量一眼,確認沒有旁人之後,才小心開口。
「錦寧城的護城陣法,有部分出了點小毛病,師弟能否幫忙看看,試著修復一番?」
「啊這……」
李遷年頓時目瞪口呆,一座要塞城池的護城大陣何等重要,作為城主,居然要請外人來修復,這其中恐怕問題不少。
「俞師兄恐怕是高看在下了,這護城大陣,應該由專業陣法師維護才是。」
這話絕不是謙虛,所謂術業有專攻。
就算是陣法大家,在沒有充分了解其正常運轉的情況下,也不敢說能憑空修復一座護城大陣。
簡單來說,就是要崗前培訓。
畢竟這麼大一座陣法,可不是單個煉器師構建的小型法陣可比,光是熟悉運行,就得花費不少時間。
俞睿有些扭捏道,「原本負責維護陣法的煉器師已經回天元門述職了,代替他職位的煉器師有些忙不過來,故而想請師弟幫忙。」
「不了解陣法沒關係,我可以將陣圖和模型交給你,也會派人帶你了解一番,只要能在兩年之內解決此事就行。」
「這恐怕不合規矩吧。」
李遷年眉頭微皺,「更何況,恕我直言,只要一定水準的煉器師,有相當的經驗,維護起來應該不難。」
一般來說,這種護城大陣的陣圖,不允許城主和主要維護煉器師以外的人觀摩,主要防止泄密。
若是讓敵人拿到圖紙,攻城破陣會容易許多。
俞睿一臉為難,咬咬牙看向李遷年,「李師弟,旁的就不要問了,你只管做事就成,我保證不會有外人知曉。」
「你放心,只要幫我這個忙,我保證讓你快速度過御靈境中期瓶頸,不過此事決不能外傳。」
「額。」
李遷年還有些猶豫,主要這種事情有風險,而且他並不確定,俞睿承諾的東西是否有效。
「唉。」
俞睿揮揮手,無奈道,「你跟我來吧。」
疑惑中,他將李遷年帶到府中一間禁室,其中存在一個巨大水池,表面看上去呈淡藍色,池中毫無生機。
「所謂御靈境中期瓶頸,其實還是肉體的缺漏,不足以承載如此濃度的靈力,以現階段修行的靈力滋補,同時也會有許多浪費。」
「因而需要大量水磨工夫,達到肉體補缺圓滿的地步,才能進行下一步的修行。」
李遷年微微點頭,說到底,早期的修行就像是某種定向進化,單單經脈和氣海雪山的修行是遠遠不夠的。
引氣入體期的肉體褪凡,御靈境中期運功經行全身,都是在使身體對靈力更為適應,相對強化。
俞睿接著道,「這水池中是一種由地脈匯聚而成的靈泉,已經存在許多年了,配合相應的鍛鍊法門,可大大增強身體對靈力的適應和容納。」
「如此,就不會拖延修煉進度了。」
李遷年俯下身,將一隻手伸入水池之中,冰涼舒適之感傳來,的確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非但如此,身體不自覺升起一股渴望,源頭正是後背的一塊外來脊骨。
他心中驚詫,從來沒有反應變化的脊骨,居然會令自己對這池水產生不一樣的情緒,當真奇妙。
「地脈匯聚?」
「這東西即便沒有俞睿所說的效果,至少應該對我身後的脊骨作用不小。」
「再者我此來是避難的,若是與此人關係搞僵了,恐怕日子不會好過。」
想到這裡,李遷年故作遲疑,拱手道,「俞師兄,原則上我是想幫忙的,但醜話得說在前面。」
「若是修復不成功,或者此事泄露出去,該當如何?」
俞睿輕輕拍了拍胸脯,「只要你不將陣法給毀了,其他一切責任由我自己承擔,與李師弟沒有半分關係。」
「好。」
李遷年笑著點點頭,「既如此,便帶我去看看那陣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