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八、這就是命啊!

  面對日向寧次,海月有種聞所聞而來、見所見而去的心理落差。

  原以為日向寧次是個哲學大師,見面以後才發現,他只是個心裡充滿委屈,四處發泄不滿的孩子。

  所謂的命運,只是日向寧次用來打擊別人的藉口而已。

  如果他真的認命了,肯定會接受自己日向分家的身份與責任,但事實上他並沒有認命,還處在自欺欺人的階段。

  可就是這樣的自欺欺人都顯得過於拙劣,尷尬的是他自己還沒有發現這一點。

  挺令人無語的。

  這會兒日向寧次感覺自己要瘋了,終於體會到同年級的童鞋面對自己時,內心是一種怎樣的折磨。

  既要被毆打,還要承受來自精神層面的打擊,心裡充滿了不甘與憋屈,卻又在實力的絕對差距面前無力反抗。

  「給我站住!」

  日向寧次站起身,倔強的眼神怒瞪著海月的背影。

  「你來找我,只是為了貶低我嗎?欺負一個年齡比自己小的人算什麼本事?」

  他覺得宇智波海月不過是占了年齡的便宜,自己要是有他那麼大年紀,實力肯定不會比他弱。

  又是一個懷有人生三大錯覺的悲劇男。

  海月停下腳步,並未回頭,「一開始我就問過你了啊,只是你並沒有回答我,不過現在嘛,我已經不需要答案了。」

  日向寧次皺眉回憶了下,這才記起海月見面後的第一句話。

  你真的認命了嗎?

  我真的認命了嗎?日向寧次很茫然。

  正如海月所說的那樣,如果自己認命了,為什麼還要在對方的重力下掙扎?明知道反抗只是徒勞無功,為什麼還會感覺到不甘心?

  不!我沒有認命!

  我日向寧次可是日向一族最具天賦的忍者,憑什麼要認命?

  察覺到日向寧次氣質上的轉變,海月總算拾起了對他的興趣,轉過身道:「想明白了?」

  「明白什麼?」

  「明白你內心深處的渴望!」

  日向寧次聞得此言,右手下意識的摸了摸額頭,那個令他感到屈辱又悲哀的籠中鳥咒印。

  「你能幫我解開籠中鳥咒印?」

  日向寧次目帶希冀的問出了聲,然而失望的看見海月緩緩搖頭。

  「嘁!說了那麼多神神叨叨的話,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卻連我身上的咒印都解不開。」

  海月暗感好笑,「我對咒印沒什麼研究,但有個人對它了解很深,如果這世上有誰能幫你解開腦袋上的咒印,毫無疑問只有他!」

  「那個人是誰?」

  「大蛇丸!」

  「嘶~~!!」

  日向寧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時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傢伙打算帶自己叛逃木葉!

  「你想帶我去投靠大蛇丸?」

  海月搖頭,「你如果願意跟我走,我會暫時將你交給大蛇丸,讓他幫你解開咒印。」

  「大蛇丸可是三代火影的弟子,傳說中的三忍之一,他會聽你的?」

  日向寧次撇撇嘴,感覺海月的話有些不靠譜。

  海月自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也懶得解釋。

  「日向寧次,你沒必要去探究我跟大蛇丸的關係,只需明白一點,遇見你,對我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但對你來說是一次改變命運的機會。」

  「你是選擇繼續留在日向分家,接受被奴役的一生,還是選擇叛逃木葉,將命運掌控在自己手裡,不管你怎麼選我都不會幹涉你,也不會強迫你,你只需問問自己的內心到底在渴望什麼。」

  「如果你在騙我呢?」日向寧次反問道。

  「那你要問問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我騙你。」

  「哦……」

  日向寧次說不出話了。

  全身上下唯一值得別人惦記的恐怕只有一雙白眼了,可是有籠中鳥咒印,別人哪怕挖掉自己的眼睛,得到的也只是一雙完全被破壞的白眼,毫無用處。

  這麼一想,宇智波海月似乎沒有欺騙自己的必要。

  「你認識我父親?」日向寧次忽然問道。

  海月搖頭,「不認識,但聽說過他的一些事。」

  日向寧次大怒,「既然你不認識我父親,有什麼資格評價他?」

  想到剛才海月對父親的評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整個木葉能讓我看上眼的人不多,況且我覺得,勇士這個詞應該不算貶低吧。」

  海月道:「你父親一輩子都生活在無法反抗的命運下,直到死亡,他終於自由的做了一回選擇,所以我願意稱他一句勇士,但是,這種用生命換取到的短暫自由是我所不認同的。」

  「什麼勇士,什麼自由,根本就沒有自由!我父親是被三代火影跟宗家的人聯手害死的,從出生到死亡,他的一生早就被安排好了!」

  提到父親,日向寧次的情緒頓時變得激動起來。

  最近這段時間,日向日差的死因再次被人翻出來議論,日向寧次自然有所耳聞,於是他連猿飛日斬也恨上了。

  可以說,現在的日向寧次正處在黑化的邊緣,剛巧他遇到了一個喜歡拐帶小正太的手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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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人生中最容易被拐帶的年紀遇上了人口販子……

  這就是命啊!

  「不!據我所知,你父親的死的確有木葉高層打壓日向一族的因素在裡面,但這個決定是他自己做的。」

  海月道:「命運的確對你父親很不公平,明明只比日向日足晚出生幾分鐘,卻要淪落為分家,成為保護宗家的工具,你父親始終對此憤憤難平。」

  「當年那件事發生以後,日向日足被逼著以命還債,讓你父親看到了機會,一次完全由自己的意志做出選擇的機會。他不想再如籠中之鳥那樣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於是他做出了替兄長去死的決定。」

  「真的是這樣嗎?父親的死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

  日向寧次凌亂了。

  如果父親的死不是被宗家逼迫的,那麼這些年積累的怨恨就毫無理由了,這令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你騙我!我父親就是被木葉高層跟宗家合夥逼死的!」

  「你父親的死因,你可以去找日向日足驗證。」

  海月不想再浪費時間,說道:「日向寧次,你比你父親幸運多了,不需要以生命為代價反抗命運,你有一次自由選擇的機會。」

  「三天後的清晨,我會在村外等你半小時,具體位置就不用說了,擁有白眼的你肯定能找到我。」

  「言盡於此,記住了,我只等你半個小時,過期不候!」

  言罷,海月施展身法迅速離去,只留下日向寧次站在巷子裡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