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統帝扭頭,見簡千秋雙臂齊根斬斷,被削成人棍,大量鮮血從傷口處噴出,形象悽慘無比,腳踏道光劍朝自己亡命飛遁而來。【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簡千秋身後,無數金鐵汪洋環繞駱長歌周身,將她映襯宛如絕代劍仙,殺氣騰騰同樣追殺過來。
再後面,便是數十萬浩浩蕩蕩的修士大軍,經過調息勉強恢復一戰之力的姬孤風和姜山河赫然也在其中。
這一幕場景讓正統帝極度不甘,但又不得不承認,他大勢已去了,簡千秋重創,魔主背刺,江山社稷鼎又被奪,讓他無力再和駱長歌以及修士大軍對抗。
「父皇……向師尊認輸吧……你不該與魔修為伍的。」
姬光奄奄一息道。
正統帝咬咬牙,冰冷道:「魔主,你遲早會為你背叛朕的舉動付出代價!」
留下這句話,正統帝縱身抓住道光劍的劍柄,懷抱姬光與簡千秋一同化作流光,穿透他事先布置的封禁全城的陣法,在茫茫天地間疾掠飛遁。
其實,正統帝還有最後孤注一擲的底牌,可姬光此時的傷勢太嚴重,他必須先轉移到安全地帶為姬光療傷,否則姬光一死,他就算保住皇位也毫無意義,所有野心圖謀終將化作夢幻泡影。
魔主完全沒把正統帝的威脅放在心上,更沒有跟兩人一起離開,他的目標只有張永夜一個人,失去了正統帝阻攔,他立刻閃現到張永夜頭頂,一掌魔焰沸騰徑直轟向他面門。
「想殺我,沒那麼容易!」
張永夜果斷的很,心念一動間召來先前震脫手的江山社稷鼎,這次他沒有再藉助神鼎的威能抵擋魔主,而是直接自己將倒扣在鼎中。
「轟!」
魔主一掌拍落,方圓千米之內的大地頓時粉碎炸裂,江山社稷鼎綻放萬丈金光,將張永夜牢牢庇佑其中。
「可惡!為什麼要垂死掙扎!老老實實給我殺了啊!」
魔主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一掌接一掌瘋狂拍擊在鼎身,初始器靈逐漸承受不住他的恐怖攻勢,發起陣陣哀鳴。
魔主自知短時間內不可能打破江山社稷鼎,攻勢一變,雙手忽然抱住鼎身,拼盡全力爆發,滾滾魔霧席捲擴散,將周圍虛空侵蝕出數百條裂縫。
在魔主全力一拔之下,即便是一座萬丈山嶽也會被連根拔起,江山社稷鼎不可避免讓他撼動,眼看就要徹底抬起——
】
「滾開!」
駱長歌憤怒的聲音伴隨著劍光襲來,將魔主右臂齊根斬斷,黑血沖天濺灑。
「啊!」
魔主悽厲慘叫,天道劍意在他斷臂的傷口中肆虐毀壞,要把他整具肉體崩碎。
「明明只差一點,最後一點,天不助我啊!」
魔主悲憤萬狀,眼看第二道劍光又要襲來斬斷他第二條手臂,他不得已強行搬起江山社稷鼎橫移閃避。
正統帝之所以離去,既是為了救姬光,也是因為大勢已去,而魔主不得不認清現實,他也一樣大勢已去了。
失去正統帝支持,他一個人無法和駱長歌等人力拼,倘若執意強殺張永夜,他十之八九會被留下給張永夜陪葬,畢竟,駱長歌領悟的天道劍意,具備真正殺死他的威脅。
「張永夜,你等著!我絕對會殺了你,你絕對活不久!」
在心中恨恨許下一句誓言,魔主不顧江山社稷鼎的抗拒,單手拖拽著它衝進虛空裂縫。
就算暫時殺不了張永夜,魔主也必須把這口鼎須帶走,留在張永夜身邊只會讓他的實力越來越強,而魔主不敢給張永夜任何提升實力的機會。
「嗖嗖嗖。」
虛空裂縫閉合前的最後一刻,駱長歌劍指戮出,無數金鐵汪洋宛如泄閥的洪水,一股腦湧入裂縫當中。
「啊啊!」
魔主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再次響起,隨即虛空裂縫合攏,金鐵汪洋呼嘯而過。
「永夜!」
駱長歌顧不上追尋魔主蹤跡,心急如焚沖入坑洞,將張永夜抱在懷裡。
鼻間傳來師尊寶寶熟悉的香味,張永夜在生死間緊繃了一整天的心弦,終於在此刻徹底松下,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師尊……一定要救出二師姐……」
眼皮沉重的似乎灌了鉛塊,以致於駱長歌絕美的面容變的模湖不清,張永夜的意識迅速墮入黑暗深處。
駱長歌大驚,連忙將靈力渡入張永夜體內查探,發現他體內的各處臟腑經脈,竟然早就千瘡百孔,連氣海中的元嬰都破破爛爛,傷勢甚至比上回自己給他服用造化生機丹救命還嚴重。
「駱宗主,永夜的傷勢要緊嗎?」
姬孤風追上前,關心問道。
駱長歌抿嘴不語,美眸閃爍片刻,忽然抱起張永夜沖天疾掠。
「我帶永夜去療傷,後續的事情你們處理。」
「師尊,等等我!」
裴紅衣在後邊大聲喊叫,她也非常關心張永夜的狀況,然而駱長歌的飛遁速度太快,她根本追不上。
「吉人自有天相,相信永夜小友不會有事。」
姜山河遙望駱長歌遠去的身影,喃喃說道。
張永夜今天給他帶來的震撼太過巨大了,在此之前,他萬萬想不到,一個元嬰期修士居然也能起到扭轉乾坤的作用。
正統帝、簡千秋和魔主最終之所以敗逃,張永夜起到的作用比他和姬孤風加在一起都大。
「可惜了江山社稷鼎,被魔主不惜代價強行搶走。」
姬孤風遺憾道。
他不知道內情,把魔主最後光頭瘋狂轟殺張永夜的舉動,誤認成是在搶奪江山社稷鼎。
「國寶只怕又會被魔主和正統帝祭煉成魔道法器,到時候,天下的根基都將被他們動搖……」
想到這,姬孤風深吸一口氣,搖搖頭摒除雜念。
魔主已經帶著江山社稷鼎逃的無影無蹤,現在想要追回他顯然不現實。
「多謝姜陛下今日出手相助,這個人情朕銘記在心。」姬孤風鄭重道謝。
姜山河擺擺手:「姬陛下無需客氣,其實反倒是朕應該感謝姬陛下和駱國師,若不是你們相助,朕只怕無法從正統帝手中救回女兒。」
姬孤風聞言一怔,隨即感到驚奇。
對方今天的目標居然跟自己一樣,都是為了救女兒?
「不知姜陛下的愛女是誰?」姬孤風詢問。
姜山河目光充滿慈愛望向遠處十字架上的少女:「駱國師的二弟子白薇命,就是朕的女兒。」
「……」
姬孤風懵了,大腦瞬間錯亂。
「姜陛下是說,朕的女兒,是你的女兒?」他確認問道。
姜山河點點頭:「不錯,姬陛下的女兒,就是朕的……」
等等!
他忽然也呆住。
這句話是不是有哪裡不對勁?
「姜玥公主,你夫君我來救你了!」
這時,遠處的孫越激動高喊,化作流光朝白薇命飛撲過去,可還沒等他靠近,就有數十名鏢師裝扮的男人橫空殺出,滿臉警惕截停他。
「你想對公主殿下做什麼?」
孫越正想解釋自己和白薇命的關係,卻受到裴紅衣傳音:
「你別亂來啊,我剛才忘記告訴你了,我師姐不是巫族聖女,更不是姜玥公主,你和大玥皇帝都救錯人了。」
孫越傻眼:「???」
……
……
「頭好重。」
「我這是在哪裡?」
迷迷湖湖中,張永夜感覺自己墜落無盡深淵,不知在黑暗中沉淪了多久,突然有一陣耀眼佛光刺進他眼皮。
張永夜下意識睜眼,一座恢弘氣派的寺廟呈現在他面前,寺廟牌匾用梵文鐫刻出「大雷音寺」四個字。
「大雷音寺?這不是西遊記裡面佛祖講經傳道的地方麼?」
張永夜瞬間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因為前世的幻想產物不可能出現在現實里,除非神州大陸有別的穿越者,還原出西遊記裡面的大雷音寺。
「我好端端的,怎麼會夢到大雷音寺?」
「轟隆隆。」
就在張永夜沉思的時候,殿堂大門毫無徵兆敞開,無量佛光從中射出,神聖浩大的誦經聲隨之響徹天地。
「邀請我進去……」
張永夜領會到對方的意思,想著反正做夢而已,大步流星徑直邁入大雷音寺。
「菩提薩……」
「般若波羅蜜多故……」
剛一走進大殿,張永夜就看到三千佛陀在金光大道兩側跏跌而坐。
每位佛陀都雙眼緊閉,口中誦念晦澀拗口的經文,身披錦鑭袈裟,脖子上掛著佛珠,手中不斷敲打木魚,身下有一尊蓮花台托舉。
「這個夢做的好逼真。」
張永夜不動聲色,一邊打量周圍的三千佛陀,一邊沿著金光大道前進。
金光大道並不長,僅有數百米,張永夜很快便走到終點。
「阿彌陀佛。」
一道無上莊嚴的吟唱迴蕩大雷音寺當中,甚至蓋過三千佛陀的誦經聲。
張永夜抬起頭,直到這時他才發現,金光大道的盡頭居然盤踞著一尊巨大佛祖。
那佛祖太巨大了,高達數千丈,宛如一座山嶽,張永夜先前只把他的部分軀體誤認成牆壁。
「張永夜,你終於來了。」
佛祖寶相莊嚴,開口微微笑道。
張永夜面色遲疑,試探詢問:「你認識我?」
「當然認識,我已經等待你五百年之久。」佛祖答道。
此話一出,張永夜愈發驚疑,心想我難道是被你壓在山下五百年的猴子?
「你是誰!」
張永夜放棄偽裝,語氣充滿肅冷。
佛祖始終維持寶相莊嚴的形象:「我既是你。」
「笑話!」
張永夜戰役昂揚仰望他:「你是我的話,那我又是誰!」
佛祖沉默片刻,不急不緩道:「你也可以是我。」
張永夜被他氣笑了:「說的什麼屁話,我就是我——」
「嗚嗚嗚……」
三千佛陀的誦經聲,突然被哭泣哀嚎取代。
張永夜轉過頭,眼前的畫面讓他觸目驚心。
只見先前還充滿聖潔氣息的三千佛陀,竟轉瞬間變成厲鬼,手中敲打的木魚變成頭骨,身上的錦鑭袈裟變成血淋淋的人皮,脖子掛著的佛珠變成滴熘熘亂轉的眼睛,就連他們身下托舉的蓮花台,都化作一具具剝皮拆骨後的屍體。
「這!」
張永夜毛骨悚然,回過神的第一反應是他來到的不是大雷音寺,而是十八層地獄。
再次轉過頭,面前寶相莊嚴的佛祖,也變成一灘畸形醜陋的怪物,無數男女老少從他巨大的軀體內部嚎哭著爬出來。
「只要吃下你,我就能功德圓滿了!」
「佛祖」咧開嘴,露出猙獰恐怖的口器,一口吞天噬地般狠狠朝張永夜撕咬而來。
……
……
「滾開!!」
一聲咆孝怒吼,將枝頭上蹦跳的麻雀嚇飛。
張永夜從床上半坐起來,驚魂未定環顧四周,見他此刻身處在一間裝飾華美的廂房當中。
「果然是一場夢。」
他鬆了口氣,回憶夢中種種詭異荒誕的地方,越想越感覺莫名其妙。
按理說,他不該做那樣的夢,他生平從來沒有接觸過佛陀——
「不對,我接觸過一次。」
張永夜想起那日在巫神之淵,施展金剛罩抵禦巫神坐騎的年邁老僧。
那是他唯一一次看到佛修,可那次也並沒有和老僧怎麼接觸交流。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概是我胡思亂想了吧。」
張永夜自我安慰道,下一刻,房門被人粗暴推開,爽朗熟悉的聲音隨之傳來:
「哈哈哈,張兄弟,我老遠就聽見你在鬼叫,終於醒了嗎!」
張永夜目光落在來人濃眉大眼的臉上,呆滯霎那。
為了救出白薇命,張永夜可以說受到前所未有的重創,在駱長歌懷裡昏迷時,他甚至一度以為自己會命喪黃泉。
而就在昏迷的時候,張永夜迷迷湖湖中也曾假想過,假如他還能被救活過來,那麼他睜開眼看到的第一個人,一定是師尊寶寶,或者是小師姐和二師姐。
現實卻出乎張永夜意料,他甦醒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並非師尊師姐,居然是他曾經的獄友。
「孫越,怎麼會是你?」
「見到我很意外嗎。」孫越笑呵呵道,晃了晃手中的燒鵝。
「張兄弟,我來還你人情了,當初在刑部大牢我就說過,你的一鵝之恩,我將千倍百倍報答,我現在儲物戒裡面裝的全是燒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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