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駱長歌死於非命?

  張永夜眼角跳動,生怕巫釋天真的不知死活找上駱長歌,立即補充:「我話還沒說完。【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師尊說完前面兩任巫族聖女辯解的版本,又告訴我,兩位巫族聖女全是為了活命,才編造那樣驚世駭俗的謊言。」

  「我師尊還說,巫神至邪至惡,為了復活無所不用其極,什麼謊話都會說,讓我千萬要小心這一代巫族聖女,一旦遇到必須馬上向她通稟,她將親自出面消除後患。」

  此話一出,巫釋天剛剛激動起來的情緒,瞬間沉降入谷底,連帶著看向張永夜的眼神,也變的冰冷厭棄。

  「你什麼意思,以為搬出駱長歌就能威脅到本座麼!」

  張永夜否認:「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只是覺得我師尊……」

  「覺得你師尊會有將本座驅逐出裴紅衣體內的能力麼。」

  巫釋天冷笑著接過話,自以為猜出他內心的想法,第一次對張永夜產生極度失望的感覺。

  她以前最討厭張永夜的時候,也只是對他心存痛恨,從來沒有過此刻的失望。

  「駱長歌身為天宗宗主,將唯我獨天功修煉到登峰造極的境界,或許他修為已經當世無敵,但你若想拜託他將本座驅逐出裴紅衣身體,未免太高估他了,他現在自身都難保!」

  張永夜本想澄清他沒有請動駱長歌對付巫釋天的想法,可聽到最後一句話整個人頓時不澹定,連忙追問:「你為什麼說我師尊自身難保,她怎麼了?」

  巫釋天看出張永夜著急,報復心作祟,繼續冷笑刺激他:「本座憑什麼告訴你?你拭目以待看著好了,最多一年之內,駱長歌就會暴斃而亡死無葬身之地!」

  張永夜心臟勐一咯噔,無法容忍巫釋天如此咒罵駱長歌,一股澎湃怒火升騰而起。

  「你!你!」

  怒火即將爆發之際,張永夜緊咬牙關克制住理智,只當巫釋天是在危言聳聽故意報復自己,自己和她的關係好不容易有所緩和,不能因為她一兩句的胡言亂語就翻臉,那樣太不冷靜了,也翻臉翻的太沒道理。

  「巫神尊上,你就算想要報復我和我師尊,也沒必要這般拙劣的詛咒我師尊。」張永夜強作冷靜道。

  巫釋天冰冷厭棄的眼神,因張永夜「巫神尊上」四個字減弱些許敵意。

  「我師尊確實不相信前面兩任巫族聖女講述的版本,把你視為災禍根源,但這不能怪她,畢竟在她一直以來的認知中,巫神就是那樣的存在,從沒有人糾正過她。」

  「我則不同,雖然我一開始同樣把你視為災禍根源,但這幾次和你接觸下來,我並不覺得你有多邪惡,反而覺得你很可憐很善良。」

  巫釋天美眸變幻,冰冷厭棄之色澹化。

  張永夜耐住性子袒露心聲:「我曾在誤會的情況下,對你犯下不可饒恕的暴行,兩天前被你逼的不得不給你殺死平息怒火,可你最終並沒有殺我,只是刺了我兩劍外加打一頓,可見你決不是嗜殺的性子。」

  「剛才我推衍天機被重創,也是你指點我化解天道反噬之力,救了我一命,連對敵視的我你都願意救助,可見你心地有多善良。」

  巫釋天唇瓣抿了又松,鬆了又抿,沒想到張永夜會這樣深入的分析自己,口吻別彆扭扭,十分不自然反駁:「少自以為是,本座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本座救你狗命……自有本座的考慮!」

  張永夜認真道:「巫神尊上,不必再嘴硬心軟了,我確定自己已經足夠了解你,除非你現在親手殺死我報仇,否則我不會相信自己了解錯誤。」

  巫釋天竟是被噎住,無言以對,美目閃躲沒有底氣繼續與張永夜對視。

  張永夜:「正是因為覺得你心地善良,我先前才會盯著你背影發呆,思索昨天師尊告訴我的另一個版本。」

  「師尊是天宗宗主,道祖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極其光輝偉岸,因此她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質疑道祖,我卻完全不同,我從未接觸過道祖,只接觸過你,與其相信世人口口相傳的歷史真相,我寧願相信自己親身接觸了解過的人!」

  話音落下,巫釋天芳心募然酥顫,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滋味席捲她全身每一個部位,如同電流傳導入體一樣。

  曾經附著於第一任轉世之身復甦時,面對自己被玷污染黑的罵名,巫釋天憤慨難當,感覺自己被曾經庇護過的萬物生靈遺棄背叛了,她不顧一切,極力想要澄清自己的聲譽,拿出各種事實鐵證,卻說服不了任何人,最終慘死在神州大陸所有修士的圍剿之下。

  等到幾百年後,附著於第二任轉世之身歸來,巫釋天依然極度不甘心,但這次她學會了隱忍,企圖苟發育,先將實力逐步恢復到全盛時期再澄清聲譽,卻因為尾巴的存在,被轉世之身身邊最親近的親人摯友看出端倪。

  巫釋天沒辦法,只能將真相告訴轉世之身最親近的親人摯友,那些親人摯友得知真相後如夢初醒,都信誓旦旦表示絕對會信任巫釋天,幫助她隱瞞身份。

  然後一轉頭,他們就把巫釋天出賣的乾乾淨淨,最終又是慘死在神州大陸所有修士的圍剿之下。

  這一世附著於裴紅衣軀體歸來,巫釋天已經不打算向任何人澄清聲譽了,覺得那只是浪費口舌,世上所有人都不值得她信任,她唯一能信任的僅有自己。

  可就算這一世,她沒有說過一句澄清自我的話,還是會有一個人堅定不移的選擇相信她麼?

  ……

  ……

  沉默良久,巫釋天轉過身,仰頭望向空中緩緩西墜的紅日。

  這個姿勢,能有效讓她眼眶中的熱淚倒流回去,她也不想被別人看到她流淚的模樣。

  儘管那日在水牢中,她早已儀態蕩然無存的、向張永夜哭泣求饒過很多次。

  「本座何需你相信?區區狗賊,你信或不信本座,毫無意義,根本不重要。」

  巫釋天強作冷澹道。

  張永夜用力否決她:「不,很重要!」

  「我若是不相信你,一年後幫你復活,我就和你再無瓜葛,可我現在相信你,除了幫你復活以外,我還會幫你向世人澄清聲譽,拿回你曾經失去的一切,讓傷害你的道祖和姬武神得到應有代價!」

  巫釋天呆怔住。

  一時間,她懷疑自己的耳朵產生幻聽。

  狗賊……居然說他會幫助自己復仇??

  扭過頭,視線落在張永夜輪廓分明俊朗的五官上。

  他一雙清澈的眼眸中充滿真誠,沒有任何虛偽作假痕跡。

  「你——」

  巫釋天本想質問你憑什麼幫本座復仇,話到嘴邊卻變成:「你,真的願意幫本座復仇?」

  張永夜鄭重點頭:「千真萬確,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由於道祖和姬武神編造的虛假版本,誤導我狠狠傷害你,讓我非常歉疚,也讓我對道祖和姬武神非常痛恨,總之未來的歲月里,我一定會竭盡所能補償你,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巫釋天自己都沒發現,她此時的眼神已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就算你這樣說,有這份誠意,依然休想得到本座原諒……」

  張永夜搖頭:「我沒想得到你原諒,只是單純想補償你,以及讓我自己好受一些,你叫我當你奴僕這個我做不到,但向你贖罪沒問題,我也心甘情願。」

  巫釋天心情瞬間複雜萬狀,竟不知該如何回應張永夜的滿腔真誠,甚至莫名有一股要當場原諒他的衝動。

  她生生將那股衝動遏制住。

  「道祖和姬武神的修為都達到絕巔,憑你金丹期境界,如何幫本座復仇?」

  張永夜不假思索道:「怎麼幫你復仇我暫時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我不會一直停留在金丹期,道祖和姬武神修為再絕巔也沒用,遲早有一天,我會把他們兩個押到你面前任憑處置。」

  這番任誰聽來都是天方夜譚的大話,巫釋天卻聽出張永夜無比強烈的信心,不容置疑!

  體內酥融的感動電流,肆虐的比天道反噬之力還厲害,牽動著芳心在胸腔中顫慄不止。

  巫釋天覺得自己一定是被忽悠傻了,否則怎麼會聽信如此荒唐的吹牛?

  「好。」

  她輕輕點頭:「如果真有那一天,你把道祖和姬武神押到本座面前……本座就原諒你。」

  張永夜堅定道:「會有那一天的,而且你很快就會見到。」

  巫釋天默然認同。

  等她稍微回過神一些後,忽然理解裴紅衣為什麼會對張永夜愛的那樣死心塌地了。

  憑狗賊的油嘴滑舌,連本座都險些抵抗不住,更何況其她女子?

  ……

  見巫釋天被說動,已不再對自己表現出仇恨排斥,張永夜暗暗鬆口氣。

  把對方安撫到這一步,最起碼短期內,小師姐的安危得到保障了。

  他雖是在安撫巫釋天,但決無哄騙忽悠她的意思,他是真心打算幫助巫釋天報仇雪恨,對道祖和姬武神兩個欺世盜名的渣滓極為鄙夷。

  「巫神尊上,你現在能告訴我,剛才為什麼說我師尊暴斃而亡嗎?」張永夜試探問道。

  巫釋天對駱長歌的詛咒很讓他在意,因此兩人關係一緩和下來他就立刻詢問,他希望巫釋天剛才只是純粹說氣話,而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麼。

  巫釋天瞟張永夜一眼,略作猶豫。

  先前說駱長歌自身難保時,她故意不跟張永夜解釋清楚,就是存心要看他擔驚受怕。

  但現在,狗賊已經和自己掏心掏肺掏到這一步……自己也就沒有再折磨他的必要了。

  「天宗和道宗,前面有過幾次天道之爭?」她反問。

  張永夜不知她為何突然轉移話題,如實回答:「九次。」

  「那九任天宗宗主和道宗宗主的結局怎樣?」巫釋天又問。

  得知天道之爭的淵源後,張永夜曾專門做過了解,知曉之前九次天道之爭的結局,答道:「雙方的九任宗主,都在天道之爭中同歸於盡……」

  他聲音一窒,隨後像是被點撥到一樣,雙眼驚疑瞪大。

  「你是說,我師尊和簡千秋,也將在第十次天道之爭中同歸於盡?」

  巫釋天讚許道:「你還不算太蠢,稍微提醒一下就被你猜到,不錯,據本座所知,離第十次天道之爭只剩一年不到,屆時駱長歌必將死於非命!」

  如果是別人斷定師尊寶寶死期,張永夜定然不信,但巫釋天不一樣,她太高深莫測神秘了,連天道反噬之力都被她輕易化解,張永夜不得不重視她的預言。

  「我師尊只在天隕劍中留下一道劍氣,就能斬掉簡千秋一條手臂重創她,修為明顯高過簡千秋許多,怎麼會和她同歸於盡?」

  巫釋天不悅道:「你既然選擇相信本座,就不該對本座存有任何質疑。」

  張永夜順從道:「我沒有質疑你,只是疑惑。」

  巫釋天很滿意他服服帖帖的姿態,說明道:「本座當年親手從天道中剝離出兩塊法則碎片,道祖不僅把那兩塊法則碎片祭煉成天隕劍和道光劍,還從中領悟一門天道功法。」

  「道祖將領悟的天道功法一分為二,一份取名為唯我獨天功留給天宗,另一份取名為唯我獨道功留給道宗,本座第一次得知天宗和道宗的恩怨淵源時,就已經看穿道祖的陰謀,翻閱完裴紅衣腦海中唯我獨天功的功法內容,更加得到確認!」

  說到這,她故意停頓住,用賣關子的眼神斜睨張永夜。

  張永夜越來越不安,很想催促巫釋天立刻進入主題,隔這賣尼瑪關子呢!

  但這會兒他是真的不敢對巫神尊上不敬,只能配合詢問:「得到什麼確認?」

  巫釋天驕傲道:「道祖留給兩個宗門的功法,裡面都藏有陷阱,倘若有人修煉這兩種藏有陷阱的功法,就會成為道祖的人形養料。」

  「道祖以驗證兩種功法孰強孰弱的理由,制定天宗和道宗每隔百年進行一次天道之爭,實際上,天道之爭根本爭不出結果,每次天道之爭都是道祖收割人形養料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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