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情況惡化
在深思熟慮規劃之後，貝利薩留越過讓娜.達克爾和一些本地貴族，瞞著他們直接組織了兩個大隊的士兵，帶著這些士兵直搗黃龍，在晚上夜襲最不安分那個蠻族的營地。
蠻族們的警惕心和紀律性都不怎麼樣，也已經習慣了羅馬人不會越過邊境抵達他們的地盤，所以對此幾乎沒有警戒，等羅馬人的投槍和箭矢射向營地內部之時，他們才反應過來，可此時為時已晚。
夜襲加上軍事素養的差異，結果是完全一邊倒的，貝利薩留輕鬆控制住了營地中的一千多號人，然後他將部落首領全家釘了十字架，並且將部落中的許多頭目貶為奴隸賣到了帝國內部去，不出意外的話他們這輩子是回不了不列顛了。
至於剩下的這些蠻族，貝利薩留將他們打散後送到高盧行省去，讓他們在當地開拓，融入高盧的凱爾特人群體。
相對來說貝利薩留是個稱得上善良有道德的人，就算特別喜歡在書里噴人的普羅柯比主要也就是攻擊他的情感生活過分忍讓克制，對他在這方面倒是沒有多罵。可善良有道德也不代表是聖人心腸，他在必要的時候照樣能做出一些乍看起來冷血的事情，比如說在歷史上尼卡暴動的時候是他勤王保駕，據說殺死了上萬甚至更多的暴民（有說法是三點五萬，作者個人懷疑這個數字的真實性），許多記載在描述這段歷史的時候用上了「屠殺」等等字眼。
慈不掌兵大概就是這麼回事，真聖人心腸的人也很少會帶兵打仗，戰爭本身就是一件殘忍的事情，對敵人的仁慈未見得是好事，只會引發很多麻煩至極的事情。
解決掉首惡之後，貝利薩留並沒有因此而停下來，而是繼續馬不停蹄地殺向其它幾個越界的蠻族部落，他沉默的這段時間也不是在夢遊吃乾飯，對方的底細已經被他用各種手段摸透了。
由於部落社會消息傳播的滯後性和貝利薩留極強的目的性，在當地人反應過來之前，貝利薩留就幹掉了那幾個頻繁劫掠羅馬人的部落，用強制手段將他們趕出了不列顛行省，實際上將他們的部族打散消滅掉了。
此舉在不列顛行省範圍內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單布狄卡對他意見不小，就連讓娜等人也頗有微詞，對這些意見貝利薩留統統無視，只是反覆重申並堅持自己的觀點。
讓娜還稍微理解他一點，因為她已經盡最大努力遏制雙方之間的衝突了，知道讓這些蠻族部落聽勸安分和羅馬人做生意是多難的事情，也沒辦法苛責貝利薩留，因為確實是當地人動手在先羅馬人反擊在後，她也知道羅馬人正常情況下怎麼處理這種問題，絕對比貝利薩留更激進。
所以她對這事情基本上保持著沉默，只是繼續儘自己最大努力阻止戰爭發生。
布狄卡則表現的大為光火，在書信中反覆強調自己的憤慨，甚至揚言要動員部落和羅馬人好好理論理論。
最後她還是沒能下這個決心真和羅馬人開戰，因為她的眼光雖有一定局限性，但她也知道現在沒必要打仗，羅馬人現在看來對他們的土地沒有所求，也根本就沒興趣在他們的土地上建立統治，雙方的這種矛盾是可以調和的。
而且不止如此，還有個關鍵點──她充分見識過貝利薩留的指揮能力和羅馬人的軍事實力，光那些盎格魯—撒克遜人他們都應付不來，更別提征服了這兩者的羅馬人，別看自己這邊號稱有十萬二十萬大軍，實際上未必打得過駐紮在這邊的一個整編軍團。
歷史上的情況也是如此，為數眾多的凱爾特部族戰士對上一個軍團，結果讓史家用上了「屠殺」一詞來形容，和羅馬人正面交戰對他們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主意。
布狄卡的這種退讓讓她在部族大會內部受到彈劾，她的權威和勢力有所衰退，這就讓一些別的部族領袖看到了機會，部族大會說穿了不過是一個鬆散的聯盟，首領沒有什麼能明確說得上來的權力，權威和地位全靠別的領袖認可，一旦認可失去了，布狄卡也就會從聯盟的領袖變成一個普通的大部族領袖。
別的幾個部族領袖通過煽動對立情緒的方式趁機崛起，他們攛掇著各個部落起兵對抗羅馬人，也有許多部落確實認可這一套做法，真的開始動員準備戰爭。
他們也懂遠交近攻的基本邏輯，想辦法和對岸大陸上的法蘭克人取得聯絡，希望能從查理王那邊得到些物資和軍隊上的援助，不過這行為不比從前，相當的困難，因為羅馬人正在逐漸掌握海洋。
羅洛的加入和伊瓦爾的投降已經轉變了力量天平的平衡，再加上奧維爾和蒂雅分別擔任總督的時候也在費大力氣擴展海軍，現在只有零散的維京海盜能襲擾海岸線，大規模的艦隊根本就沒辦法靠近海岸線，想要成規模的給凱爾特蠻族輸送武器極為困難，更別提送軍隊上來了。
這行為還觸碰到了羅馬人的底線：之前他們劫掠也好抵抗也好，在羅馬人看來就是蠻族問題，鬧點情緒再加上風俗文化野蠻，這種例子他們見多了，也不會著急上火。
但現在把法蘭克人牽扯進來，事情的性質就跟著完全變了，法蘭克人是帝國最直接的勁敵，日耳曼防線上部署著八個軍團就為了防備這些人，勾結法蘭克人這行徑在很多羅馬軍人看來就是「其心可誅」的典型代表，所以貝利薩留乾脆地下令全軍向西部邊境集結，並且向盧格登高盧總督求援，也準備跟著打一場。
現在最清醒試圖讓雙方放下武器的人反而成了布狄卡，她盡己所能約束自己的部族和其它小部族不要參戰，也在部族大會上怒斥那些主張開戰的部族領袖，可這一切都算是杯水車薪，絲毫不能讓戰爭的齒輪停下來。
PS.還有兩章晚點發，昨天出了點意外，最遲明天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