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海戰失利
兩天之後的晚上，軍隊的營地之內，奧維爾正在和阿爾弗雷德辯論，或者說阿爾弗雷德單方面和奧維爾辯論。
「占領英格蘭只會讓您遭遇更大的麻煩，我不奢求保證威塞克斯等國家的完全自由，但我想告訴您，保留我們的部分自由權是一件更划算的買賣。我們可以幫您看住北方和西方的凱爾特人，他們比我們更不值得信任，有我們幫忙的話，只需要很少的一兩個百人隊，您就能治理整個不列顛島…
該是您的東西肯定會是您的，金錢、糧食、牲畜、礦產，我們都會提供給您，我願意代替我的兄弟做出巨大的讓步，並且成為您的人質為您作戰，只要您退兵我們願意奉獻出一切。」
阿爾弗雷德從來不奢望羅馬人無條件退兵，希望以成為附庸國的方式代替成為羅馬行省，不過奧維爾從始至終對這種提議都興趣寥寥。
「你們的選擇只是成為帝國行省，除此之外我們能談談細則，我也很願意給你們留餘地，只能是這樣。我建議你快點放寬標準吧，進入更大的舞台之後伱們未必就會吃虧，你去過羅馬知道那是一座如何宏偉的城市，羅馬帝國是一個多麼強盛的國家，只要這種國家手指縫中漏下來一點點養分，都足夠你們昂格魯─撒克遜人受益無窮。這是你們的機會而不是生存危機，在這座小島上面和同族互相廝殺有什麼前途，我不越過海峽，你們至少還需要一百多年才能統一為一個整體。
在帝國之內，你們能享受到的東西絕對會更豐富，我也不是讓你們被趕盡殺絕，就算我不來，幾十年之內絕對會有更嚴苛的將軍過來。」
不管阿爾弗雷德怎麼勸說，奧維爾的回答都還是大差不差，他也不著急慢慢跟對方耗著，耐心至極的和對方磨時間。
直到最後，阿爾弗雷德終於是放棄了。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無力地癱在椅子上：「那麼，皇子殿下，您最後贏了，我能和您詳細了解一下細則麼？」
其實在阿爾弗雷德的內心中也明白，恐怕併入帝國之內才是比較現實的選擇，威賽克斯的國力根本不足以和羅馬帝國抗衡，只是他實在有點不甘心。畢竟先祖們用了上百年時間方才開拓出這麼一片國土，現在要他交出去給羅馬人統治，心裡沒有落差才很奇怪。
不過，現在已經沒辦法了，唯一現實的選擇就兩個：要麼現在開城投降，要麼堅持抵抗到底。
如果是面對那些缺乏持久戰耐力的維京人，那阿爾弗雷德覺得可以和對方周旋一下，軍民化整為零和那些維京人在荒山沼澤裡面周旋個三五年，他有信心拖到維京人不得不和談。不過現在他面對的是羅馬人，他就沒有這種信心了。
羅馬人國力更加強大，而且根據地離著威塞克斯王國只有一條海峽，朝發夕至並不誇張。威賽克斯人缺乏像樣的海軍，擋不住羅馬人源源不斷的物資供給和軍力供給。
維京人更多是掠奪者，而羅馬人則是數一數二的征服者，兩者不是一個概念。哪怕經過浴血奮戰威賽克斯人能勉強擊退羅馬人，那之後失血嚴重的王室要麼被底下的權臣推翻，要麼被北方的維京人吞併擊敗。這樣的結果對於阿爾弗雷德來說並不好，與其這樣還不如認真考慮一下奧維爾的提案。
起碼對方還算是言而有信的文明人，能夠溝通交流達成持久的協議。
…………
漫長的談判結束之後，奧維爾放阿爾弗雷德離開，等著對方傳來消息，他會試圖說服國王埃塞伍爾夫向羅馬人投降。
顯而易見這需要一些時間，他給了阿爾弗雷德三天，三天之後如果還沒有傳來準確的消息，那他就會命令軍隊繼續發動攻勢，奪占溫徹斯特城剩下的部分。
在他耐心等待局勢發生變化的時候，從泰晤士河口傳來了意料之外的緊急消息——他倉促之間組建的英吉利海峽艦隊在泰晤士河口被人擊敗，擔任艦隊指揮官的老圖拉真當場戰死，原本規模有六七十艘的艦隊現在折損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幾乎是潰逃回卡昂港休養生息。
等奧維爾詳細了解情況之後，也是不知道作何感想了。擊敗羅馬艦隊的並不是奧維爾一直以來都十分戒備，進行針對性訓練的維京人，反而是當地被他忽視的盎格魯-撒克遜人。
羅馬人對海軍的態度一直以來都比較微妙，一方面他們是農耕民族不是那麼善於航海，對抗迦太基的幾次戰役中死於海難的人比死於海戰的人還要多許多，跟希臘人或者迦太基人這種民族相比，他們對航海確實不算熱衷。不過另一方面他們作為地中海的統治者，既然有底氣說出「我們的海」這種話來，那肯定就剛需一支強大的海軍來震懾宵小之徒。
奧維爾這邊就是被這種情況限制住了，他的艦隊紙面參數似乎還挺不錯，不過任職提督的老圖拉真打陸戰是一把好手，打海戰實在是有點難為人家。奧維爾這邊也沒別的人才可用，羅馬人不能接受蠻族出身的羅洛等人坐火箭連升幾級當自己的提督，自然只能從羅馬軍隊體系內部找人，這個人大體上是找不到的，所以奧維爾出於政治平衡等等目的，只能選老圖拉真上去頂班。
原本他以為老圖拉真基礎素質過硬，應該不會出岔子，沒成想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性命給搭進去了。
艦隊登陸之後老圖拉真還是陸軍將領的思維，命令士兵們在地面上安營紮寨，結果步兵營地和海軍艦隊停泊地點之間有了疏忽，被當地的盎格魯-撒克遜人抓住空子突襲。
許多艦船被燒毀，弄得羅馬人覺得自己回不去高盧，自己就開始陣腳大亂，老圖拉真不明不白地死在亂軍之中。
殘軍只能倉促帶著老圖拉真的遺體撤回高盧，奧維爾這邊隔了一陣才收到消息，一時間他也是非常頭疼，原本非常完善的作戰計劃這一下子就被打亂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