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嚼舌根的壞毛病
讓娜對著奧維爾微微點頭欠身行禮：「很感謝你的理解，我不會逼迫任何人去選擇自己的信仰，我相信所有人最終都會自然而然的選擇相信我所信仰的神，世界也會因此變得更加和諧與美好，我不會採用暴力或者強迫手段促成這一點，我也會約束其他人不要這麼做，這是肯定的。」
後半句話可能會有點爭議，因為世界從來就沒有真正和平過，恰恰相反永恆者的信徒們自己為了教義和利益上的衝突無數次刀兵相見，世界未見得因此就和平或者混亂到哪裡去了。
但是言歸正傳，奧維爾對於讓娜.達克爾還是比較放心的，起碼她不會弄出來帕爾菲人那些難以形容的亂子，那也就隨對方怎麼辦了。
他在這段時間已經充分認識到對方的品德和思想境界是什麼程度，不說對比同時代，就算比歷史縱向也是相當高的那一批。
巴黎圍城戰時期對方會同時給雙方戰士做祈禱，管束士兵非常嚴格幾乎到了秋毫無犯的程度，讓娜不認為羅馬士兵本身有錯，有錯的只是那些發動戰爭的人，所以一再要求優待俘虜，至少不要在投降之後隨意虐待或者殺害被俘虜的羅馬人，這不像古代人應該有的思想。
在路上遇見衣衫襤褸或者飢腸轆轆的人都會想辦法幫一下或者最少出言安慰一下，不是作秀，奧維爾能看出來對方真是從心底里就那麼思考的。
明明在羅馬這邊和高盧那邊待遇都不差，但她一直都穿著最普通的衣服，也沒有什麼昂貴的首飾或者巨額的私人財產，除去馬匹兵刃鎧甲之外，對方最值錢的隨身物品應該是一面絹布小旗子，上面繡著十字架和幾個凱爾特符號。
俗話說慈不掌兵義不掌財，話還是有一定道理，奧維爾至今為止見到過道德水平最高的羅馬人應該是貝利薩留和蒂雅，但就算他們也會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比如說血腥鎮壓，比如說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乃至生命，因為他們是軍人，也會參與政治活動。
因為不沾染政治和商業這些擁有灰色與黑色的領域，對方也就格外顯得纖塵不染。
另一個時空的法國國王查理七世在貞德幫助自己扭轉局勢之後，也是賜予了她領地和身份，但她把領地全部交給了自己的兄弟們打理，對封地沒有展現出絲毫的貪慾，甚至對宮廷貴族的奢侈享受生活也沒有表現出來一點好感與留戀，從道德層面上來說，她基本上沒有缺點。
這能不能稱為完人肯定是不好評價，但奧維爾自問自己反正做不到這種程度，對這種人奧維爾一向都是很尊重的。
名義上來說對方算是自己的通報侍從，不過奧維爾從來沒用侍從的標準對待過她，基本上是用門客幕僚的規格來接待，對她的自由幾乎也不加以限制，只是要求必須有羅馬士兵跟隨而已。
對於敗軍之將，沒有公民身份的人來說這是非常大的禮遇，大到軍中都有人懷疑奧維爾是對讓娜.達克爾有意思才這麼做的，並且有些人沒少背地裡腹誹，但是程度僅限於此。
軍中流言蜚語的主要觀點：奧維爾是維斯帕皇帝給蒂雅皇女準備的入贅女婿，因此才得以進入弗拉維皇室的家庭之中。結合奧維爾的生活軌跡，這種說法有相當多的簇擁，皇室花邊新聞不管哪個時代都是有人愛看的。
畢竟奧維爾是皇室成員，而且二十歲出頭就擔任軍團長級別的高級軍官，怎麼著也算得上是青年才俊的類型，對奧維爾有興趣的人其實還挺多的，不過一直以來他連理都沒有理過，死板到了一定程度。
儘管至今為止弗拉維皇室都沒有傳出任何相關的消息，不過這些大頭兵也不會把事情想的太陽春白雪，他們中的大部分人單純認為這是奧維爾妻管嚴的表現。
相對來說羅馬上層女性的權力比較大，而且上層中的妻管嚴比例也要比下層大一些，認真點說究其根本這是因為妻子本人的父親或者兄弟也是上層階級，妻子擁有娘家的權勢，很多時候男人們都要權衡利弊再做事情，因此妻管嚴比例稍微大一些。
不過具體問題具體分析，士兵們普遍相信奧維爾這種表現和政治經濟問題無關，單純就是惹不起蒂雅這個軍隊中的母老虎，雙方在武力值和強勢程度上完全不是一條水平線的存在。
現在奧維爾這些行為，在有些士兵們看來表現出的是在蒂雅走之後，奧維爾就有些放飛自我了，做事情更加隨心所欲，所以士兵們在等著看好戲，看蒂雅回來之後奧維爾怎麼和對方交代。
奧維爾最開始聽到這種消息之後也是感覺挺無語，不過他並沒有試圖解釋，一方面是越描越黑，另一方面是這樣反而比較好。
這種事情往大了說能扯到政治和立場這種絕對正確的話題上去，現在士兵們主動將話題局限在了男歡女愛這種層級上反而省去了很多功夫，也省得再花時間解釋這些事情了。
至於剩下那點事情，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奧維爾什麼都沒做過自然不怕流言蜚語，他身邊這種流言蜚語多了去了，羅馬城的貴族們之前看他從來不和貴婦小姐們交流，而且有事沒事就喜歡往自己的軍營農莊裡面跑，一度還有傳言說他口味特殊取向有問題呢。
起碼現在這些傳言中奧維爾的性取向是正常的，那次他好懸沒忍住給自己鳴冤開口罵人，犯不著每次一有傳言都需要急著辯駁，他一向都懶得理會這些東西，悶頭干自己的事情。
不過這次情況和以往相比稍微有了些許差別。
多米西婭堅持跟著奧維爾一起從特里爾搬到了卡昂城居住，這段時間內她一直都沒閒著，軍隊中的這些流言她全部一五一十地記錄了下來，同時她還有事沒事就往奧維爾那邊跑。
美其名曰是探望兄長，實際上是藉機會給奧維爾寫「起居注」，準備攢著日後一併給蒂雅匯報情況。
奧維爾對這些事情並無察覺，如果他發現了的話，可能會選擇稍微遏制一下這些流言的傳播與改編再創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