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永恆者的布局
對於自己的特殊能力，奧維爾算是有清晰認知，說白了就是探測術青春版，甚至都不能隔空釋放，作為金手指還不算強，或者說對普通人來說這個金手指不強。
對統治者來說這種能力簡直就是諸神賜福，結合奧維爾本身不算差的歷史知識，他能做到各種意義上的知人善任，再加上來自現代的各種知識和理念，他能在古代混得如魚得水。
不過就算是他也做不到像讓娜這樣，靠眼睛看就能得出來那麼多信息，這下奧維爾大概才真正相信了對方的說法，她的背後恐怕真有神明保佑。
後世的某些心理學家聲稱貞德可能有一些心理疾病，因此才會固執認為自己是被神明保佑的人，這個世界的情況顯然是不相同的。
等場上眾人都散去之後，讓娜也不賣關子，對奧維爾說明了自己的大概情況。
從她長大之後開始，她就能聽到天使們的聲音，天使有時候會給她提供指引和教導，也是天使讓她帶領高盧人和羅馬人為敵的。
最開始的奧爾良圍城戰，之所以讓娜能穿過羅馬士兵的重重封鎖防禦網，不是因為當時的士兵們忙著摸魚，是因為有天使給她提供了指引，冥冥之中她的直覺就告訴了她正確的路線，所以一路上平安無事。
阿萊西亞之戰也是差不多的情況，讓娜提前知道有一隊羅馬士兵行軍會經過阿萊西亞附近，提前就帶著士兵們在附近埋伏，打了羅馬人一個措手不及，搶占了先機所以羅馬人才會被人數差不多，訓練和裝備差許多的高盧人殺得大敗而歸。
讓娜說話的時候很嚴肅認真，不像是在信口開河，由於看到了切實的證據擺在眼前，有些偏向於無神論的奧維爾也是不得不相信，然後他就開始非常認真的思考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究竟要怎麼處理讓娜.達克爾。
維斯帕說得並沒有錯，他作為這個世界土生土長的人比奧維爾更清楚神選者究竟是什麼樣一種難以應付的存在，所以才在一開始就動了殺心。
說實話，奧維爾在認識到對方會開「透視掛」之後也有那麼一瞬間動了殺心，因為這種能力實在是太誇張了，假設這種能力沒有限制或者說限制比較小，那讓娜跟隨某一方領兵打仗，哪一方就會有決定性的優勢。
只要雙方戰鬥力水平沒有根本性差距，那麼讓娜這邊基本上就是不可能打輸，雙方的對陣會呈現出碾壓態勢，因為這就是相當於單方面透明在打仗。放對方活著的話就要承擔這種風險，比讓維欽托利（反抗軍領袖）這種人活著的風險還要大無數倍。
不過這種念頭僅僅是在腦海中閃過，很快就被奧維爾自己給否決了，拋去那些感性思考和道德約束，奧維爾搞不清楚所謂的「天使」和「啟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種情況下他的行為就會偏向于謹慎和保守。
就算他把這個世界的貞德也一樣送上火刑架，這也不一定就代表永恆者的神選者就會從此消失，有了第一第二個就會有第三第四個，頂多就是有一些限制而已，相反這代表奧維爾會與對方徹底交惡。
得罪一位神或者神的眷屬們，這行為究竟是否值得，是否正確都得打個問號，從讓娜的表現上來看，似乎永恆者對羅馬人或者奧維爾自己也不是徹底的反對和敵視態度，只是對他們有些訴求，有些謀劃。
他腦海中想到了許多複雜的問題，最後試探性的問讓娜：「那麼，天使們對羅馬人是怎麼看的？」
「他們認為你們的行為和思想需要糾正，你們並不是完全正確或者完美的。」
這麼一說奧維爾心裡大概就有數了，讓娜自己可能並沒有意識到，不過他知道後面的世界線是什麼樣的，大概能猜出來對方的意圖。
現在的羅馬帝國信仰希臘羅馬多神教，但幾百年之後對方就會成為基督教的虔誠信仰者，現在奧維爾處於一個比較微妙的轉型時期。
一方面羅馬人自己仍舊大規模信仰本土諸神，另一方面聖經新約已經開始創作，有關一神教信仰的種子已經布下。
說的切實一點，天使們可能就是讓這位姑娘拯救高盧人民，說的陰謀論一點，天使們可能是在提前布局，讓娜.達克爾就是他們準備樹立起的「偶像」之一。
不管這種猜想是不是正確的，現在奧維爾自己反正是信了，不過他並不打算阻止或者警告對方，只是準備對這件事情加以利用，從中牟利。
他不是思想和宗教方面的專業人士，但能很清楚的認識到多神教和一神教之間各有利弊，奧林匹斯諸神最後之所以被永恆者所取代，肯定是有原因有理由的，他的知識水平不足以很全面的判斷出來究竟誰優誰劣，只能根據前世的最終結果，得出一些肯定的結論。
不改革的希臘羅馬多神教在組織和實用性層面都無法抗衡成體系的一神教信仰，想要扭轉最後希臘羅馬多神教銷聲匿跡的結局，就需要對這一信仰進行整體系統的改革，讓其具備差不多的深度和實用性。
這件事情的難度太高了，也不是奧維爾這種層級的人能輕鬆做到的，可能最後他大張旗鼓折騰了半天，最後的結果卻是反不如初。
所以現階段來說，他下的決定也很簡單——看破不說破，同時相信後人的智慧。
如果他以後到了更高的位置，思考更高層次的問題是應該的，現在帝國信仰這種問題他把握不住，保持緘默是一件好事。
於是乎他對讓娜說道：「我理解了，但我可能未必會成為你的神的信徒，對這些事情我其實不在意，但若是帝國高層被發現在私下裡信仰伱的神，那就會被彈劾或者口誅筆伐，我不能冒著這種風險做事情。
但是除此之外，你們願意信仰什麼，不願意信仰什麼其實我也管不到，只要交稅並且遵紀守法，那就是羅馬帝國的居民，帝國法律規定信仰自由不受到侵害，我是會嚴格執行這一點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