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獵鯨，破勢

  心念一動間，曹澤眼前一花。

  嘩啦……

  潮汐翻湧的聲音響起。

  一時間分不清是海浪拍打船身，還是從曹澤體內發出的。

  曹澤眼中一時間仿佛有無數身影正在修煉著魚龍鍛體決，但這一次，曹澤能夠清晰的意識到自己的存在。

  如果說以前他像是在沉浸式的體驗第一人稱視角，將自己當成了記憶中的人物。

  那麼現在，他就像是跳出了畫面，正在從上帝視角在觀看著這一幅幅畫面。

  但修煉的效果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加強烈。

  曹澤感覺在骨骼中瘋狂沖刷的海浪似乎也在發生某種變化，竟然變得如同刀鋒般銳利，在瘋狂的侵蝕他的骨骼，不斷的擊毀，然後重生。

  劇烈的疼痛讓曹澤戰慄，第一次加點的感覺重回心頭。

  但如今他對疼痛的耐受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語，恐怖的疼痛反而讓他更加清醒，頭腦運轉更加快速，感受著體內洶湧的潮汐，很快他就明白為什麼這次加點會出現這種變化了。

  是擊滄海刀勢！

  那鋒利如刀，正在侵蝕自己骨骼的潮汐，不正是擊滄海刀勢麼！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骨骼正在這種擊毀和重生中變得越發堅韌，更徹底的摧毀，往往也代表著更加徹底的重生，箇中妙處，很難言說。

  沒想到領悟了刀勢後竟然還有這種作用，竟然能對修煉產生如此巨大的增益效果！

  怪不得四大家承諾能將自己推到煉髒巔峰，能夠掌握圓滿的刀法，若是再獲得他們提供的觀想圖，未必不能再進一步，領悟刀勢。

  到時候，在四大家資源的輔助下，就又是一位半步宗師境的絕頂高手。

  曹澤心頭生出一股明悟。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後，曹澤才再次睜開雙眼，眼中精芒四射，抬手舉足間，恐怖的力量蘊藏其中。

  鍛體十二重，一步一登天，越是到後期的境界，每一重的提升幅度，都遠超常人想像。

  喚出面板。

  【武夫：

  修為：鍛體十重

  魚龍變（鍛骨）：小成（0/10240）

  雪落刀：圓滿

  擊滄海（勢）：入門（347/1600）

  風影步：大成（103/400）

  恩愛點：176】

  鍛體十重的修為，加上刀勢入門，尋常鍛體十一重，煉髒小成的武者曹澤都已經不放在眼裡了，再加上剛剛到手的極品利器星隕刀，便是遇到煉髒大成，鍛體十二重的武者，他也有信心可以斗一斗。

  左手摩挲著刀柄，心中豪氣頓生，望向東海深處，曹澤竟然莫名的渴望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不過他很快壓下這個念頭，能平安無事，低調積攢點數最好。

  仙道貴生，打鬥什麼的，能不打自然是不打最好。

  回到船長室，跟蘇小芷一起洗了個澡後，曹澤才來到船長室的海圖前，拿起了獵鯨號船長信物，紅杏給他的那個羅盤。

  當拿著羅盤來到獵鯨號時，曹澤就知道薩拉丁謀劃的五行寶物是怎麼回事了。

  觀海之能發動後，只見羅盤上陡然出現一道血色虛影，指向某個方向。

  曹澤也有些遲疑，如今他距離煉髒還有些距離，想要提升到鍛骨圓滿，應當是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他對五行寶物的需求還沒有那麼迫切。

  或許可以等修為再提升一些再去探索那處地方。

  「聽父親說前些天有人在海上發現了碧海號的殘骸。」

  這時，蘇小芷忽然從身後探出頭來，有些憂慮的說道，「聽說最近龍神殿在東海大肆攻伐，勢如破竹，很多小島都已經被龍神殿屠滅占領，很多海盜團或是覆滅，或是投降，或許用不了多久龍神殿就要打到海角城了。」

  「據說四大家一支由煉髒境巔峰武者帶隊的艦隊，也已經失蹤幾個月了，恐怕是凶多吉少……」

  「放心吧！」

  「我心中有數。」

  曹澤握住蘇小芷柔軟的小手，安撫到，這些消息他當然知道。

  蘇小芷聞言溫順的靠在曹澤身上，將頭擱在曹澤肩膀，如同慵懶的小貓，心中滿是踏實的安全感。

  曹澤伸手揉了揉蘇小芷的頭，心中卻因為她的話做出了決定。

  如今他的實力已經堪比煉髒大成，鍛體巔峰的武者，這次若是不去拿到那五行寶物，下一次出海時，說不定這片海域就被龍神殿占領了，再想要取寶，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並且如今東海郡已經亂了起來，他也必須要儘快提升實力。

  有了方向之後，獵鯨號很快就深入東海，向著羅盤指引的方向乘風破浪。

  再次看了看面板。

  「觀海，給我加點！」

  隨著曹澤念頭轉動，頓時，他再次感受到靈魂從身體中抽離的感覺。

  視野在不斷的拔高，拔高，最終，曹澤來到雲層間，俯瞰這片大海。

  大海在他眼中變成了由簡單線條組成的圖畫，只有偶爾妖魚活動的地方會產生波動。

  領悟了刀勢後，這些波動在曹澤眼中的意義也發生了變化，原來，觀海觀的並不是妖魚，而是勢的波動！

  天地萬物皆有勢！

  鳥兒飛過天空，會擾動天地間原本的勢，從而留下痕跡，就像魚兒從水中游過會留下波紋一樣。

  只是個體強弱不同，對原本天地大勢的擾動不同，一架飛機飛過天空留下的痕跡，自然不是一隻鳥飛過天空留下的痕跡能比的。

  所以，越是強大的個體，對天地大勢的擾動就會越大，留下的痕跡也就會越明顯。

  同樣的，原本天地大勢的穩定程度也同樣有影響，鳥兒飛過天空的痕跡，或許你根本無法察覺，但魚兒游過水麵你卻能觀察到波紋。

  而觀海，就是將一切影響判斷的雜物都去除，留給曹澤一個簡單的背景板，在這裡，他能夠輕鬆的捕捉到勢的變化。

  並且，這次提升之後，他已經能夠通過勢的變化來簡單判斷引起這種變化的個體的強弱！

  也就是說，不止是妖魚，只要是有稍微強大的個體經過，都能被他感知到！

  「太好了！」

  曹澤暗贊一聲，有了觀海，他就能提前察覺到危險，讓他在東海的生存能力進一步得到提升。

  「範圍變大了！」

  之前他只能查看周圍十海里範圍的勢的波動，現在，這個範圍擴張到了二十海里！

  靈魂回歸身體，曹澤感覺腦袋有些發脹。

  這觀海對精神的消耗還是太過恐怖了些，但這次足足堅持了半刻鐘時間，比之前已經強了太多了。

  這個屬性是真不錯！

  曹澤目光灼灼的看向一旁的蘇小芷，這觀海必須加滿。

  蘇小芷莫名其妙的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曹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曹澤心中熱切，卻也沒有著急，看著剩下的恩愛點，想了想，最終選擇加在了獵鯨上。

  這獵潮者的屬性，每一個都相當有用，御水加圓滿的水性，讓曹澤在海中甚至有信心從半步宗師手中逃走，觀海則是讓他尋找妖魚的效率大幅提升，還能提前察覺到附近的強者。

  只是之期點數一直捉襟見肘，沒有提升這獵鯨，不知道獵鯨，又會給自己怎樣的驚喜呢？

  「獵鯨，給我加點！」

  轟，剎那間，曹澤眼前一花，一道鯨尾拔山倒海拍來。

  才剛剛看清眼前世界的曹澤雙眼再次一黑，巨大的鯨尾遮天蔽日，讓他竟然連動彈一下都感覺困難，可怖的窒息感將他籠罩，就像是有人掐住了他的咽喉。

  咔擦！

  幸好，幻象畫面中的人動了。

  只見他揮舞手中魚槍，朝半空狠狠扎去。

  明明什麼都沒有扎中，卻像又像是戳破了氣球，咔擦一聲後，那種窒息的感覺竟然消失，曹澤再次恢復了自由。

  身形橫移，巨鯨那一下拍擊狠狠的落在水面，將曹澤澆了個落湯雞，但終究是沒有落在他身上。

  死裡逃生，曹澤忽然生出了一絲明悟。

  剛才，那是勢？

  那鯨尾遮天蔽日而來，攜帶著恐怖的天地大勢向曹澤壓來，所以在拍擊到曹澤之前，這片天地就將曹澤定住，讓他動彈不得，甚至被這片天地排斥，仿佛連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都比往常艱難一百倍。

  而魚槍那一紮，看似扎在了空處，卻是扎中了鯨尾裹挾的天地大勢的薄弱處，直接破了這一擊的勢，所以最後才在千鈞一髮之際避開了鯨尾的拍擊。

  就在曹澤思考的同時，那條三十多米長的巨鯨已經在水中靈活遊動一圈，巨尾擺動，再次向曹澤拍來。

  「觀海！」

  這一次，已經有所明悟的曹澤瞬間開啟觀海。

  眼前的世界頓時發生了變化，所有的事物都被簡化，變成了許多點和線條，原本無形的天地大勢在這種狀態下也能夠捕捉到它的痕跡。

  天地大勢再次席捲而來，束縛感、窒息感同時出現。

  觀海視野中的點和線條頓時發生變化，那些線條像是受到什麼力量的彎折，頓時向曹澤席捲過來，同時彎曲變形，竟然向曹澤纏繞過來。

  原來束縛感和窒息感是這麼來的！

  咔擦！

  魚槍再次扎向半空。

  在觀海狀態下，曹澤終於看清楚，原來魚槍扎向了那些線條相交的地方！

  在這一槍之下，原本緊緊纏繞曹澤的線條頓時鬆散，那股改變它們的力量也已經是強弩之末，無法再次約束他們，只能任由這些線條再次恢復原狀。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曹澤不由得大笑起來！

  這獵潮者的三個屬性，果真是沒有一個是無用的。

  這獵鯨的屬性，竟然是用來破勢用的！

  配合觀海之能，下次他若是遇到領悟了勢的武者，或許，能給對方一個大大的驚喜！

  記憶的畫面消失。

  狂喜湧上心頭，看著獵潮者這些屬性所需的點數，曹澤只感覺太值了。

  加，全都給我加！

  轉眼間就是半個月過去。

  這半個月獵鯨號也沒有完全在趕路，曹澤時不時的會發動觀海，趕路的同時進行捕獵。

  捕撈到的妖魚，除了供應他和蘇小芷天海毅幾人食用外，曹澤全部分給了普通船員。

  如今大亂將至，船員們實力提升也能讓獵鯨號應對風險的能力得到提升。

  妖魚肉蘊含大量氣血之力，普通船員往往一小塊妖魚肉就需要花一天的時間去消化，所以看似人數眾多，但在曹澤觀海之能下，船艙中的妖魚還是在慢慢的變多。

  又一次將妖魚送入貨艙中存儲，岑紅新現在有點明白天海大副那句話的意思了，這位新任船長仿佛擁有洞悉海水的慧眼，每次指點方向，必定能找到妖魚，從不落空。

  這般獵殺效率，他還從來沒見過。

  光憑這一手尋魚的本領，這獵鯨號的船長之位，他就當得，甚至是更大的獵妖船船長，都能毫無爭議。

  關上艙門，岑紅新眼中滿是興奮，如今才出海半個月時間，貨艙就滿了三分之一了，他當水手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這麼順利過。

  就這個效率，他們只需要一個月時間就能滿載而歸，並且拿到不菲的分紅，可以購買更多的藥方，實力提升速度也會更快，說不定，這次回去自己也能試試突破到鍛骨境了！

  岑紅新臉上滿是笑容，滿是對未來的憧憬。

  走出貨艙，來到甲板上，他在其他水手臉上看到了自己的同款笑容。

  只是半個月時間，大家對新任船長的質疑已經全部消失，甚至，感覺到了一絲幸運。

  現在若是再聽到有人詆毀船長，他們可能就直接動手干他丫的了。

  船長室中，曹澤發動觀海，只見羅盤上的箭頭正在隨著獵鯨號的前進發生劇烈的波動，他知道，距離定位的地點已經很近了！

  這半個月時間，有蘇小芷在，恩愛點每日都在穩固的提升，雖然因為他突破到鍛體十重，提升的幅度再次下降，但有100好感度的加成，每日依舊平均能獲得66的恩愛點。

  曹澤毫不猶豫的將觀海提升到了圓滿，如今他已經能查看八十海里範圍內的勢的波動，並且觀海視野中的線條和點變得更加繁複細緻，任何一點微小的波動都能瞭然於胸。

  從羅盤上收回目光，看向四周，觀海視野中，周圍有無數小點在移動，線條也在小點的移動中發生輕微的波動。

  這些小點自然就是獵鯨號的船員，這就是觀海圓滿後的妙用，只用待在船長室，整艘船的動靜他都能了解得一清二楚。

  提升到圓滿後，曹澤已經能夠在觀海的狀態下堅持半個時辰。

  也就是說，如今他完全可以在開啟觀海的狀態下進行一場大戰！

  獵鯨同樣提升到了大成，它破勢的能力在戰鬥中無疑是非常好用的，不止是面對領悟了勢的對手，就算對手沒有領悟勢，同樣可以利用獵鯨的特性去破壞對方的勢，讓對方陷入不利的局面，此消彼長，從而建立巨大的優勢。

  就在這時，曹澤忽然抬頭向東南方看去。

  只見羅盤上的箭頭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事一個巨大的紅色嘆號。

  同時，隨著獵鯨號靠近，在觀海視野中，曹澤看到了東南方八十海里外的線條混亂纏繞，形成了一個橫跨數十里的漩渦，由天地大勢形成的漩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