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候。
田廣文給了陸南一堆教材課本,這些東西早就準備好了。看了眼教材課本,大多都是些軍事思想的書籍,還有幾本關於步兵班排戰術和人員配置、土木工程、信息通訊之類。
這些東西早在進入孤狼特別突擊隊的時候,天天晚上夜校早就學完了,陸南甚至都在自學物理爆破工程學,雖然連入門都算不上。
翌日。
陸南跟著田廣文去上課,內容是土木工程作業實操,也就是挖防炮洞和單兵坑與戰壕。
幾十號人列隊向前走,時不時回頭,都對這個突然插班的插班生感到好奇。特別是經過宿舍三人的宣傳,陸南是特戰隊員,並且隨隊參加國際大賽,大家都覺得陸南不簡單。
路過作訓場,陸南不覺停下。
「你們這裡學習挺累的。」
田廣文停下腳步:「還好吧,不算累。」
陸南一指不遠處正在圍觀裝甲車學習操作的學員和教官:「你看,那幾個學員曬的都成黑哥了。」
「額~~~」
周圍的學員一個個啼笑皆非,更有甚者抱著肚子笑的喘不過氣來。
田廣文忍俊不禁笑道:「那是國外來這裡接受培訓的人員,他們都學了快兩年,連最簡單的步坦協同都不會。裝甲院校的教官氣的天天罵人,說是軍訓的學生都比他們學的快。
剛來一個學期,連步兵操列都不會,東南西北還得照著太陽找,別提多丟人了。」
頓時,陸南一陣無語。
被教官拉到一處山坡挖坑,對於挖坑陸南沒那麼抗拒,反正混上十個月就滾蛋。特種作戰不是步兵作戰,真要挖坑戰壕對射,直接把指揮官拉出去活埋算逑。
挖坑就挖坑,當初在裝甲連,陸南常常就被叫去挖防彈坑報靶子。
挖了一個上午的坑,陸南就躺在裡面乘涼。別說挖坑,就是挖炮架坑陸南也會,八十毫米迫擊炮也不是沒用過,要是同意陸南還能給他們實彈射擊火炮。
蹲在坑裡修補戰壕,忽然陸南聞見什麼,站起身看向前面的單兵坑。
田廣文和牛斌斌兩人蹲在坑裡抽菸,瀟灑極了。突然想到田廣文是學員二中隊的中隊長,相當於學校某班班長,手裡還是有點權力的。
正當陸南無所事事時,一鏟子土飛到自己身上,扭頭一看。
嘖!這個學員兵怎麼有點眼熟。
那人拎著工兵鏟走出單兵坑:「郊狼教官,不認識我了,去年菜鳥新訓隊。」
聽口氣,這人參加過菜鳥訓練營,並且沒通過。陸南想了想去年的菜鳥新訓隊,去年自己執行任務中彈受傷,壓根兒沒訓過菜鳥,就去了一天。
今年因為全軍戰備,菜鳥訓練營被取消,所有的菜鳥都被遣散回原部隊。
陸南興致淡然:「沒通過的菜鳥不配讓我認識。」
「現在我們是一樣的,都是學員。」那人冷笑著說。
陸南拍了拍身上的土:「老子還想順利畢業,要不是看在操行分上,我現在就把你揍的生活不能自理。別沒事找事做,我只是來混日子,別耽誤伱前程。」
「我叫萬寶華!」
「報菜鳥號碼。」
那人咬著牙,硬生生半天都沒說出自己的號碼。
陸南冷笑一聲:「感情連地獄周都沒通過,你臭屁個什麼。別沒事找老子,要是真想找我。
明年~~~額,不行,明年我還在這裡。後年有興趣可以來參加菜鳥集訓,規規矩矩的。」
萬寶華怒氣沖沖道:「破地方,老子再也不會去了!你有什麼可以驕傲的,當初你不是挺傲氣的,現在怎麼也到這個地方。」
「愛來不來,來了你也沒機會通過。」
「我乾死你!」
說罷,那人就撲上來。
站在坑裡,陸南被他撲倒,兩人開始在坑內扭打。萬寶華還沒緩過神,自己就被陸南摁住腦袋,反擰住手臂與大地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一旁蹲在坑裡抽菸的田廣文循聲而來,丟下菸頭衝上去分開兩人。
「什麼事,居然打架,信不信我上報教導員扣你們的操行分?」
陸南鬆開萬寶華的手臂,爬上坑蹲下來笑眯眯:「好像記起來了,當初被我打了一頓,然後灰溜溜跑回原部隊的那個。就說讓你好好練練,到現在你還沒長進。
沒長進就算了,在連隊裡被連排長愛護慣了,回到山頭又充當山大王。你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進入特戰部隊,因為你根本沒有我們所需要的精氣神。」
田廣文好奇的問道:「怎麼,你們兩個認識。」
陸南淡淡說道:「去年來我們大隊參加集訓,被我揍了一頓道心崩潰,灰溜溜回去了。這樣的人多了,沒事,他發泄發泄完就好了。」
「你以前是教官?」
「特種部隊的教官。」
田廣文:「一級士官當教官?」
陸南搖搖頭:「訓他們的時候不是,只是一個上等兵。那時候我執行任務受傷剛從軍醫院出院,閒著沒事去練練這幫子菜鳥,沒一個能打的,還傲氣的不行。」
「厲害。」
「你想去?」
田廣文死命搖著頭:「傳說裡面的人都是妖魔鬼怪,你是我見到的第一個特種兵。」
上午的實地教學完成,中午去食堂吃飯,吃飯完了就午休。
陸南一個人溜達去圖書館看書,他還是想繼續學習物理爆破工程,想看看圖書館裡有沒有這方面的書。而宿舍的其他三個人,他們蹲在宿舍里打牌。
剛剛走出樓梯拐角,陸南就被人逮住。
一看還是萬寶華,這回他領著三個學員,估計是他宿舍里的。
陸南靠在牆角:「別打架,你們腦子是有坑,非得找我打一頓。我就納悶了,打一頓能有什麼好處,最後還不得是扣學分?」
萬寶華惱羞成怒:「我就是想打你一頓。」
「你腦子進水了?」
「我咽不下這口氣!」
陸南推開擋住自己前路的學員:「腦子有病,打架沒好處,小心做退學處理。」
「去你媽的!」
忽然,陸南就撲在地上,爬起身就看見四個人圍著自己。倒地的陸南在心中默念臨走時狗頭老高說的話,要是不能順利畢業,就讓自己站在跨江大橋上跳下去。
看著身前四人,陸南問道:「打架最多也是一個警告,是吧?」
「慫貨,以前你不是挺牛的,看見人多就怕了。你們特種部隊就你這樣,呸!我看都是一群慫貨,人前狗模狗樣,什麼特種部隊,慫貨部隊。」
爬起身,陸南站在樓梯間上下四處看了眼,確定沒有人過來。
······
片刻後,陸南整理自己的儀容儀表,戴正自己的軍帽,若無其事從宿舍樓走下來。身後的樓梯間,四個人捂著腦袋和胸口躺在地上哀嚎,聲音引來不少午休的學員駐足看熱鬧。
午休還沒結束,教導員李寶生就找上陸南,叫他去教導員辦公室問話。
「人你打的?」
陸南:「是。」
「為什麼要打人?」
「他們先打我。」
李寶生沉默片刻:「你一個人?」
陸南立正道:「以前我作為教官選拔集訓的隊員,萬寶華沒有通過選拔。教導員,這種事很平常,很多落選隊員心裡都憋著一口氣,特別是萬寶華,他是被我親自處理退出集訓的。」
「老冤家了?」
「報告!在今天之前,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的姓名,而且我當初和他見面不足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