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傳下引月法後,野狐一改往日習性,個個好學起來,不為別的,只因灰大有言,非勤奮好學之狐,不予傳授此法。
初時還是強迫,到了後來,漸漸的群狐也開了智慧,也就願意學習,引月法也被群狐所得,夜夜苦練。
不成精還倒罷了,一成精,便要擔驚受怕,唯有不斷修煉,早日成就妖境,才能有自保之力。
畢竟能和胡抱璞一般得人道神位的還是少數,就連石童如今也沒辦法再得一尊神位。
而後隨著所學越多,灰大看村民耕種,心下也有些主意,便求胡抱璞恩典,賜下一塊農田,讓野狐也可自食其力。
這便有了狐狸挑擔進村的事情。
待糧食打好以後,灰大又對李莊說道,「我等野狐想和村人做個交易,便用我等所種食糧換取日常所需,不知可否?」
李莊細想了想,沒覺著有什麼不妥,當即點頭,「自無不可。」
灰大大喜,便將糧食都交給李莊,先換了二十隻雞回去,不只有大雞,還有一些雞仔。
等野狐離去以後,村人立馬圍過來,把李莊四周占的緊緊的密不透風,又七嘴八舌說起來。
「村長,你怎麼就答應了。」
「就是就是,它們可不是好相與的。」
「別是沒安好心呢!」
李莊不耐煩的擺擺手,將村人趕到一邊,「行了行了,也不看看村口供奉的是哪位,這些野狐哪裡還敢生事,狐仙雖與他們同族,可還是咱們村的社神哩,想那麼多幹啥,沒事做就留在打穀場給我家打穀好了!」
此話一出,村人瞬間又做鳥獸散。
李莊不滿的哼了一聲,收起旱菸杆兒,晃晃悠悠往家走。
剛走了幾步又突然想起來,「嗨呀,差點忘了要去接我那外甥了。」
他又往村口走去,剛到村口,就看到安幼輿背著一個竹筐往村里里走來。
不知為何李莊突然覺得自己外甥身上泛起一點月白的光,他猛的眨眨眼又什麼都沒看到。
一晃眼功夫,安幼輿已經走到跟前,「舅舅,你怎麼在這裡。」
李莊回過神來,順手接過竹筐,一看果然是些蘑菇果子之類的,「還不是你娘,不放心你,說是聽從縣城回來的村里人說,劉家村鬧殭屍了。
你說說,劉家村離我們這可遠著呢,先不說村裡有狐仙、河神女,就說鬧殭屍,隔著這麼遠,也與我們李家村不相干嘛。」
安幼輿無奈的笑笑,沒有接話。
李莊就又砸吧砸吧嘴接著說道,「說起來你也老大不小了,打算何時娶親呢,我倒是相中李二牛家的閨女了。」
安幼輿嘆口氣,溫聲道,「舅舅我怕是不能娶親了。」
李莊一聽這話,立馬停住腳步,瞪著他,「這是什麼話,你。。」
話說到一半,只見安幼輿掌中浮現一輪明月,他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狐仙允我修行,踏上修行之路實屬不易,此後也有諸多艱辛兒女之情只怕要就此擱置了。」
李莊沉默半晌,開口道,「這也是你的機緣了。」
再不提娶親之事。
安幼輿在背後悄悄鬆了一口氣,心下暗道,狐仙莫要怪罪。
這引月法是灰大傳授給他的,本也是好意,卻不想安幼輿真頗有靈根,真的就此入道修煉起來。
而且修煉速度遠比野狐來的快。
野狐入村的事情讓素來平靜的村子熱鬧了一陣,之後又平靜下來,
及至第二天,如往常一般,花婆子天剛亮留打開門,往屋外走去,經過幾年靈氣滋養,她的身體倒是越發康健。
她習慣先走到村口,再折返走到村尾,這次剛走到村口,就見一個人趴在地上。
花婆子也謹慎,沒有一個人上前,而是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一起上前去查看。
那人身形是男子,面部著地身上還有許多血跡擦傷,翻過來後花婆子眯著眼睛認了半天,猛的一拍大腿。
「這,這不是李文才嗎,她娘昨兒個還說他去喝喜酒去了,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快,快扶他家去。」
李文才身子剛進到村子裡,劍陣就有了感應,第一時間胡抱璞便知道有異。
當即出了福地,尋著痕跡到了李文才家。
彼時他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在他右手手臂上一道抓痕不斷流淌著黑色血液,伴隨著陣陣腥臭。
在胡抱璞眼中他的生機正在不斷消減,一股黑氣在不斷蠶食鯨吞。
心念一動,瑩白的人道神力落下,瞬間將黑氣驅散,傷口不再血流不止,也沒有腥臭味,他的命算是保住了。
「我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作祟。」
胡抱璞手指生光,點在李文才眉心,下一刻有白光升起化出光影,其中有他去鄰村喝喜酒的片段。
胡抱璞為李家村社神,此地村名盡皆信奉他,為他的信徒,因此才可以施展此法。
影像最後有一道僵直黑影闖入大肆殺戮。
「殭屍?」
胡抱璞驚疑不定,直覺是那日逃走的道人搞的鬼。
「林家村離李家村太近,與其被動防守,不如主動出擊。」
打定主意後,胡抱璞先回福地準備妥當,剛離開福地,就見一隻紙鶴煽動著翅膀落下來。
胡抱璞接過後,紙鶴中就傳來張鏡斂的聲音。
「胡兄,林家村有殭屍出沒,還望出手相助。。。」
「這可真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胡抱璞嘿笑一聲,囑咐了青黎幾句,隨即架起劍遁直奔林家村。
兩個村子隔得不遠,是以不過盞茶功夫,胡抱璞就趕到林家村。
這個村莊比李家村規模還大一些,以防萬一,胡抱璞按下遁光在村外落下。
他手拿紙鶴,一會兒功夫,就有腳步聲從村子裡傳來,很快一前一後兩道身影走了過來。
前者胡抱璞認識就是張鏡斂,後者身量矮些,臉上稚氣未脫還是個少年,同樣背著一把劍。
未等張鏡斂開口,那少年上下打量了一下胡抱璞,「這就是師兄你請來的幫手嗎,看起來也不怎麼樣嘛,十二元樓可築了幾重?」
「神只面前,寧越不得無禮!」
張鏡斂面色一沉,輕叱一聲。
少年聽著是神只當面,也有些訝異,只因師兄在外人面前斥責他,齊寧越只覺失了面子,哼了一聲,就往村子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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