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就是你差點傷了我哥哥
朱貴正站在酒店前翹首以盼。
他將酒肉都準備好了。
誰知道那「青面獸」楊志一點面子都不給,竟然直接走了。
沒完成哥哥的交代,朱貴心裡很不痛快。
既恨自己實力不濟,又恨那楊志不近人情。
這時,林中隱約響起了人聲,就見到曹傑一行和那楊志結伴走了出來。
「哥哥!」
朱貴快走幾步迎了上去,一眼便看到石秀、鄧飛兩人冷著臉,手裡的刀兵也破破爛爛的,連吳學究都沒有了往日的笑容。
他心中「咯噔」一下,感覺之前在林中必然發生了點什麼。
曹傑一如既往熱情道:「朱貴兄弟,酒肉可備好了?」
青面獸的實力,剛剛見識過了,不愧是楊家將後人,八彪之一。
這種等級的好漢,低下身子去結交,值得。
「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告訴我們:要有求於人,就要先居於人下。
畢竟,未來還要他去賣命呢!
朱貴可不是石秀這樣的直性子,他喜怒不形於色,知道哥哥要降服這頭凶獸,接過話笑道:「哥哥,早上便宰了只羊,又做了大魚,切了牛肉,就等您來呢!」
「好,楊制使,小可略備薄酒,還望制使莫要嫌棄。」
「曹兄弟客氣。」
酒肉酒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二者本來就是不分家的。
曹傑的【廚子】肝到了滿級,朱貴也得了他真傳,並且他本就有胡人血統,在燒烤這方面極有天賦。
很快,金黃色的炙烤羊肉端了上來,在曹傑的招呼下,楊志接過羊腿一口咬下去,外皮已經是酥脆,但是再用力一點點,爆出來的就是「咔嚓」一聲的焦香滑嫩,油脂和肉汁在嘴巴裡面徜徉著,令人覺得額外的陶醉。
楊志在黃河裡沉了花石綱,躲了兩年,現在朝廷大赦天下,這才出來返回東京謀求官復原職,這些年裡風裡來雨里去哪裡受到過這樣的款待。
對曹傑的好感不由大增。
酒肉下肚,楊志也打開了話匣子。
「曹兄弟,我身懷絕技武藝高超,我怕誰?我誰也不怕!」
曹傑豎起大拇指:「對對對,剛剛兄弟那手刀法何等犀利,養炁功夫我看也至少達到先天了吧!」
「兄弟,不是我吹牛,山東山西、直隸河北,能勝過我的,又有幾人?可惜,我時運不濟,在黃河裡翻了船,沉了一船的花石綱,得罪了高太尉。」
「時來天地皆同力,運去英雄不自由。楊制使這次回東京,可是為了謀求復職。」
「不瞞兄弟,我這兩年東奔西走,又賣了家產,這才挑著這些銀子去東京。之前以為兄弟一行是劫道的草寇,反應確實大了些,兄弟們原諒則個!」
「畢竟關乎你的前程,如果是我,反應比你還要大。」
「唉!」
楊志幹了一碗酒:「我這人就怕辱沒了我祖上的名聲,可我還要花銀子去謀求復職,真是……真是……唉!」
「楊制使一身本事,復職後在邊庭上一槍一刀,博個封妻蔭子,怎會辱沒了楊家將的名聲。」
「還是兄弟懂我啊!我敬你……」
這頓酒喝了一個多時辰。
都是煉精有成的好漢,新陳代謝快,只要有心,斷不會醉倒。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譁聲。
曹傑豎起耳朵一聽,咦,魯智深、宋萬、焦挺、林沖……梁山上的頭領這是都來了?
他連忙朝著一旁的石秀看去。
石秀站起身抱拳道:「哥哥,聽說有好漢在此落腳,上山的哥哥們都想來見識見識。」
「楊制使別緊張,都是兄弟……」
曹傑說完,魯智深大咧咧地闖了進來,扯著嗓子道:「洒家看是哪位好漢差點傷了哥哥……」
「喲!就是伱差點傷了我哥哥?」
魯智深後面,一眾好漢齊齊殺進了酒店裡,目光深邃地注視著楊志。
「這位,青面獸楊志楊制使。既然都來了,讓朱貴兄弟備上酒肉,我們繼續喝酒繼續吃肉。」
「哥哥,吃酒不急,洒家手癢得很,不知楊制使可願賜教?」
「有何不敢!」
楊志豈是能被嚇住的,站起身提刀而立。
「好好好,吃上洒家一禪杖,你若不退,洒家便叫你一聲好漢。」
眾人圍成一圈,給二人讓開了較量的場地。
魯智深手持禪杖,話不多說迎面當頭猛擊,震爆罡風,瞬息間踏到楊志身前一丈之地,驟然砸下。
他的瘋魔杖法有其精妙之處,養的炁更是浩瀚,出杖的剎那,周圍的氣流瞬間震裂,空氣都似乎全數被排擠出去,禪杖與楊志之間,好似形成一道真空地帶。
而那水磨禪杖,就像流星墜地,勢大力沉,超越千鈞。
「轟!」
楊志雙腳一沉,陷入泥土之中,雙臂劇烈顫抖,好險沒握住手裡的寶刀。
「好!果然有幾分本事,洒家花和尚魯智深,洒家這一關你過了。」
說罷,魯智深提著禪杖,端起酒罈朝著曹傑一敬,瓮聲道:「哥哥勿怪,洒家幹了。」
「點到即止,我怪智深哥哥作甚?」
這時,林沖拎著兩桿長槍走了出來,抱拳道:「楊制使,我來領教你的楊家槍法。」
頓時,他手裡的一桿槍扔了出去。
楊志握著槍,目光深沉地望著林沖。
兩條槍,就像兩條龍,斗在了一起。
吧嗒!
十來個回合後,楊志手裡那根鵝卵粗的木質大槍桿子被林沖輕輕發勁,一抖之間,就炸裂開來,帶著大理石一般木質的紋理化成木屑落了一地。
「你是何人?」
楊志望著手裡的斷槍呆愣了片刻,抬起頭猶自不敢相信,這小小的山東鄆城,竟然有人能勝自己,而且還是兩個。
「豹子頭林沖!」
「呀!是八十萬禁軍槍棒教頭林沖?!」
「正是林某!」
「教頭為何在此?」
「那高俅老賊陷害於我,差點逼死我娘子,幸蒙曹家哥哥相救,這才活命。」
「……」
「楊制使,現在可小瞧了我梁山,可小瞧了我家哥哥?」石秀大笑著問道。
「不敢!」
技不如人,楊志也沒有了之前的驕傲。
「來來來!誤會解開便就過去了,各位兄弟,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在曹傑的招呼下,眾人落座,氣氛很快便從劍拔弩張變成了推杯換盞。
至於楊志,還是和眾人格格不入。
沒到逼不得已的程度,他豈會上山落草,他還指望著封妻蔭子呢!
可惜,他註定要在東京城撞個頭破血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