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自古最毒婦人心

  第234章 自古最毒婦人心

  自古有言:婊子無情、戲子無義。

  她們中的大多數人,看重的是「銀子」,無論說得多麼天花亂墜,都是憑藉自己的手段來撈取自己想要的利益。

  攀高枝,偎權貴,賣笑奉承。

  而對於平民老百姓,一副不屑地看不起,而自己骨子裡的賤,都冒著壞水,放蕩成性,荒淫無恥,肆無忌憚,劣跡斑斑。

  當然,也有那麼些個有情又有義的,比男子都丈夫。

  比如,諢號「飛將軍」的李師師;擊鼓抗金的梁紅玉。

  白秀英則屬於大多數人中的一員,她既是婊子也是戲子,她也曾做過清倌人,賣藝不賣身,後來便看開了,賣藝又賣身。

  三年前,趙縣令在京城大考,落榜後便上了她的床,恩愛數天。

  當時指天發誓,等高中後就為她贖身。

  後來,趙縣令不考了,花了銀子,補了個縣令的缺。

  白秀英兜兜轉轉也淪落到了鄆城,二人偶然相見,乾柴烈火,再續前緣。

  宋玉蓮雖然久處江湖,但其實被宋老丈保護得很好,哪是勾欄里勾心鬥角一輩子的白秀英的對手。

  分分鐘便被探了個底。

  『小娘皮,竟和那公子有故!』

  『嘿嘿,江州……』

  去年江州知府蔡九被殺,州府被攻,何等大的事,白秀英自是也了解一二。

  她本就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立刻就計上心頭。

  管它是不是害人不利己,心裡痛快了就行。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人報仇,一天到晚!

  說的便是這樣的人。

  「大人,你要為我做主啊!」

  勾欄里學來的那些勾人手段,端的是銷魂,趙縣令一點都吃不膩。

  聽到懷裡的美人嬌滴滴叫著,又是抹著眼淚,又是露出楚楚動人的眼神,趙縣令哪受得了這些,當即上下其手,問道:「美人,誰惹你生氣了?」

  「不是誰惹我生氣了,而是遇到了惹不起的人。」

  「這山東鄆城,誰是我這個百里侯惹不起的?」

  白秀英茶氣十足道:「大人,還是不要招惹他們了,我怕給大人惹了麻煩。」

  「哼,說是誰,我給你撐腰,敢惹我的女人,活得不耐煩了。」

  「我看那些人的模樣,可能是一群草寇。」

  「草寇?」趙縣令嗤笑一聲:「我當是什麼人物,原來是匪,他們在哪?」

  當下,白秀英添油加醋,將武大酒樓里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大人,那宋玉蓮一家從江州來,我偶爾和那小娘子閒聊,倒也探知了一些消息。可能……大概……或許……那伙人和江州動亂有關!」

  趙縣令立刻遲疑了起來。

  他不是傻子,武大和梁山有關,自能探明。

  可梁山又不曾造反,便是東平府也只防備,而不敢輕易去攻打。

  這年頭,當官的都怕事,草寇占據山頭逍遙快活,只要不攻城略地,那便熟視無睹,當作不存在。

  因為若是逼反了,那地方官可就有得追責。

  不是誰都是宗澤啊!

  升官發財多好,何苦去自找麻煩,勞民傷財的剿匪。

  畢竟,做得再多,幹得再好,這升官也要看手裡的金銀多寡,而不是看政績。

  金人沒南下前,宗澤幹了一輩子,最高也就做到知府的位置,還很快便被人誣陷拿下。

  這才是大宋朝官府的現狀。

  見趙縣令凝重,白秀英那雙看上去動人的眼睛一轉,火上澆油道:「大人,惹不起的。便是蔡太師,都奈何不得那群反賊,大人不必為我煩心。」

  說著,又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可能……這是奴家最後一次陪大人了。」

  「怎如此說?」趙縣令皺著眉頭,捏著饅頭的手都停了下來:「發生了什麼?」

  「那人瞧上了奴家,要抓奴家上山去當壓寨夫人呢!嗚嗚……」

  趙縣令手掌一用力:「伱沒說是本官的女人?」

  白秀英露出痛苦的表情:「奴家說了啊!那人……那人說……要與大人做個同道中人,還想日後前來拜見大人呢!」

  「欺人太甚!」

  趙縣令干不下去了,起身道:「我自會為你解決這個麻煩……」

  「大人莫急!」白秀英連忙拉住他,急道:「那群反賊勢大,又與殺害蔡知府有關。大人何不上奏朝廷,若能一網打盡,那蔡太師必看中大人,到時候,豈不是官運亨通。」

  趙縣令又重新坐了回來,他買來的官,縣裡的事都交給師爺去打理,哪有多少智慧,不過是個讀書讀傻了的書呆子罷了。

  「真和江州有關?」他再度問了一句。

  「大人查一查便是,那宋玉蓮一家從江州來,這麼遠的距離,難道就為了討一口飯吃?去健康、去揚州多近,她們是來投奔這群反賊的呢!」

  「那便先抓了那宋玉蓮,審一審便清楚了。」

  「是該如此!大人可別讓她給逃了!」

  白秀英的腦海里浮現起曹傑的面容,眼神里滿是嫉妒的神色:小娘皮,我得不到的,你個破落戶豈能得到。等下了大獄,我看你還有多神氣……戲子,也能將你拉下馬。

  「不急不急!」

  趙縣令將白秀英的腦袋給按了下去。

  白秀英嘟了嘟嘴,開始給他寬衣解帶。

  三分鐘後,老趙走出了寢室,叫來兩個心腹都頭,便安排了起來。

  原著里,白秀英因為有了縣令做靠山,被慣壞了,就不知吃幾碗乾飯,仿佛天下就是她家的天下,王法是她家的王法,狂妄而又蔑視雷橫這個都頭的存在。

  不僅藉助縣令之手將雷橫下了大獄,戴枷示眾,還當面動手毆打其母。

  卻不知強龍不壓地頭蛇,有了雷橫這層關係,對她與知縣的發展會帶來更多的方便,錯就錯在她自認是「大營子」來的,這「小營子」人缺少見識,這恰恰是白秀英輕狂道淺的原因。

  一個地方有一個地方的規矩,縣官不如現管,都頭就是這片地面上的爺,哪個不敬上三分。

  惹了雷橫,不過是被打死。

  現在竟然惹到曹傑的頭上,這不只要被一枷打得橫死,這是要拉著縣令一家老小共赴黃泉啊!

  所以說,有些女人那是一點都不能碰。

  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拉你去見閻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