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我?有沒有搞錯,那明明是意外,我根本沒用力!」
段小北變了臉色嚷道:「我知道了,你們故意坑我,就是想多訛點醫藥費……」
「洛先生!」
夜鶯「狠狠」瞪了段小北一眼道:「請慎言。」
「什麼慎言啊,他們擺明是想讓我進看守所,就是為了整我,我可不想跟那幫子人渣垃圾住在一起!」
段小北開始慌了,再不復之前的冷靜狡詐。
王陽和張功對視一眼,臉上都露出了淡淡的笑意,這小子已經怕了。
說來也是,他父親洛罡可是知名大人物,洛文政打小是含著金鑰匙長大了,一路順風順水,哪怕洛罡死後也給他留下了大筆錢財,哪裡受過苦。
雖說他練過些功夫,但看守所里的人可是龍蛇混雜,什麼樣的人都有,怎麼可能不怕。
「王所長,我認為這裡面有誤會,我想見見這群受傷的警務人員……」
夜鶯無奈的嘆了口氣,主動放低態度說道。
「對不起,葉律師,我們都是警務人員,講究的是依法辦事。
洛先生的所作所為已經觸犯了法律,必須要受到應有的處罰。」
王陽拒絕了夜鶯的提議道:「我們都很尊重你,但也請你理解我們。
再說了,只是十幾天時間,讓洛先生好好反省下便好,不會出事的。」
「別給老子裝好人,我早看出來你的花花腸子了!」
段小北罵了王陽一句後沖夜鶯吼道:「姓葉的,我不能進看守所,你必須救我出去,你要是做不到,老子不要你了!
老子有的是錢,絕對能找到比你更好更聽話的女人!」
夜鶯臉刷一下紅了,而後由紅轉白,貝齒輕咬嘴唇,有些惱怒的看了他一眼:「隨你便吧,兩位所長,不耽誤你們工作了,告辭。」
說完話,她踩著高跟鞋氣鼓鼓的離開了立章派出所。
「姓葉的……葉穎……你給我站住,別走!」
段小北「顯然」沒想到夜鶯真的被氣走了,扯著嗓子不停嚷嚷。
「好了,洛先生,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還希望你配合我們工作。」
說完話,王陽沖其他人揚揚頭道:「來,幫洛先生換衣服,送他去看守所,記住,一定要選擇一間符合洛先生身份的房間。」
當大吼大叫的段小北被帶出去後,總算出了口惡氣的張功一臉佩服的說道:「王所,還是你厲害。」
「說到底,咱們是國家公務人員,所作所為都符合國家法律。」
王陽收起笑容道:「不像他,仗著他老子留給他的遺產,張揚跋扈,卻又是個色厲內荏的主,實在是丟他老子的人。」
「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張功趕忙問道。
「先把情況告訴市局,讓他們跟呼市的兄弟們聯繫下,看看案發當天的情況究竟是怎麼樣的。
如果有更直接的證據,那就麻煩他們跑一趟吧。」
王陽嘆了口氣:「沒想到公安部已經撤銷了他的通緝令,如果呼市那邊又沒有什麼證據的話,我們關不了他幾天的。」
「先讓他在裡面好好反省反省。」
張功想到離開的夜鶯撇撇嘴道:「這位葉律師還是國際律師事務所的呢,各方麵條件都稱得上優越,居然跟這樣的廢物在一起……
不過她氣成這樣,洛文政沒了依仗,也挺值的高興的。」
「你真以為葉律師跟他翻臉了?」
王陽搖搖頭道:「這是這個女人聰明的地方,理在我們這邊占著,她再留下來也沒用,還不如趁機裝作賭氣離開,找能說得上話的人給咱們施加壓力。
所以我說啊,如果沒有證據,僅憑妨礙公務這點罪名,關不了他幾天的。」
「不是,都被當眾罵成這樣了,她一個大律師能受這氣?」
張功有些不信。
「很多時候,女人是無法以常理度之的。」
王陽拍了拍張功的肩膀:「記住,讓洛文政吃點苦頭就行,可別整出事來,不然咱們就被動了。
還有,他身上的西裝、皮鞋和手錶都價值不菲,一起加起來得二十萬,如果他本人同意的話,還是換身衣服的好。」
「我去,這麼貴?」
張功無語的感慨一聲:「難怪女人不捨得離開他,一身穿著趕咱們好幾年工資了!」
「哎。」
王陽又嘆了口氣,轉身出去了。
……
這是段小北第一次來看守所,裡面一共有三道大門,十米高的崗樓站著荷槍實彈的武警,不時有警車在他身邊掠過,送來跟他身份一樣的嫌疑人。
走過第二道警戒進去後便是監倉區,環境陰森恐怖,氣氛莊嚴肅穆,給人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在張功的提醒下,他不情不願地換上了一身髒衣服,在無數視線的監視下走了進來。
「脫衣服。」
甬道里,管教冷冷地看著他說道,眼神不像是在看人,有點像看牲畜一般。
畢竟進這裡來的,絕大部分都不是什麼好貨色。
段小北咬著牙齒,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身上的髒衣服脫了下來,管教拿著拇指粗細的鐵棍扒拉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危險物品,畢竟段小北換上的是警方提供的舊衣服,早就處理過了。
「趴牆上。」
管教用鐵棍虛點了段小北兩下,身無寸縷的段小北趴在牆上,很是屈辱的被扒拉了一圈。
「這是什麼?」
管教指著段小北身上的傷口問道。
「槍傷啊,沒見過?」
這道傷是情人島行動中留下來的,想了一下洛文政的身份,段小北並沒有遮掩。
「呵,還挺厲害。」
管教看著段小北堪稱完美的身材淡淡道:「進裡面別惹事,不然你要吃苦頭的。」
警告完後便是拍照、留指紋,指紋方面段小北沒有偽裝,因為資料庫里的指紋、血型和DNA都已經改成他本人的,不用擔心露餡。
至於剪髮……
這段時間段小北倒是有意留長了些,比寸頭長些,但今天還是恢復了他最習慣的寸頭。
不知忙活了多久,段小北只來得及穿了條內褲,便在管教的催促中抱著一堆髒衣服,穿過第三道鐵門,來到一個監倉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