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交給我吧，埃隆！

  第一次來華的馬廠長跟大多數老外一樣，見什麼都好奇。

  不管是不是有表演的成分，馬廠長都表現出了對華夏的友好態度，這一點檀錦程安心不少。

  就怕那種腦殘的，明明想去人家地盤掙錢還胡說八道的。

  「檀，烤鴨味道很不錯，你不喜歡吃嗎？」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老外來帝都，烤鴨都像是必吃品一樣，馬廠長也不例外，檀錦程指定得給他安排一次正宗的烤鴨宴。

  「不不不，只是相對於烤鴨而言，我更喜歡他的麵皮，你不用在意我。」

  MD，你第一次吃當然是新鮮，我特麼都快吃膩味了，碰上個老外過來就得安排一頓，這玩意兒吃多了是真的膩啊。

  「哦，好吧，那我自己享受了，還是你們華夏的美食多啊，這個春卷也非常的不錯，酥脆的口感。」

  「哈哈，這個倒是，說到美食這塊兒咱們確實是有發言權。」

  這幾天馬廠長忙著視察他的特斯拉直營店，忙著應付採訪給自己造勢，檀錦程也沒有閒著，除了跟廬州那邊保持聯繫之外，還準備在帝都把辦公室給弄一下。

  最近幾年以來，來帝都越來越頻繁了，有必要在這邊準備一個辦事處了，不然的話總是有些不方便。

  之前租的那套辦公室已經有些不合適了。

  新的辦事處也放在仲關村，距離地平線只有一街之隔，地平線的籌備進展得很快，有著技術還有政策的支持，成立之初的地平線機器人公司就是半導體行業里的焦點。

  余愷還是低估了檀錦程，他以為檀錦程除了錢之外，剩下的在半導體行業里就沒什麼人脈資源了，結果沒想到轉手檀錦程就丟給了一個研發中心，還是奇夢達留在國內的資產。

  另外，老闆居然還跟業內知名的無人機公司大疆有關係，居然是大彊最早的投資人之一，這是他從來都沒有想到的。

  有了這些基礎，他開展工作起來就輕鬆多了，技術型公司最怕的就是除了錢之外什麼都沒有，那樣是很容易失敗的。

  檀錦程在帝都忙著的同時，廬州相關知情人士已經是快速運轉起來，第一時間知道這條消息之時，他們都以為檀錦程在開玩笑。

  不是他們沒見識，但不是他們的小提大作，單筆40億美刀的大訂單放在哪個省份都不是小事，足以驚動省里老大的。

  更何況這一筆訂單意義非凡，這可不是賣衣服，賣附加值低得到的大單啊。

  鋰電池出口，這是高科技項目，單筆這麼大的訂單連帝都相關部門都動心不已，只不過目前還沒有簽訂，不好大張旗鼓的進行。

  檀錦程在帝都忙碌，馬斯克在造勢，所有相關知情人士的目前都聚集在這兩人身上。

  皖省方面更是巴不得這倆儘快趕到廬州，同時也盼望尉來能夠簽下這筆訂單。

  3月24日，星期天

  改變行程的馬斯克終於跟檀錦程一起踏上了去往廬州的行程，這幾天檀錦程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工作狂。

  檀錦程身邊的人覺得檀錦程是工作狂，但是這幾天跟馬斯克近距離接觸之後才知道什麼是工作狂，一天之內接受好幾個採訪，回到酒店之後還找團隊開會。

  對於芳草地的首家直營店，他也有自己的一些想法，採訪間隙還會去指點一下，甚至於有一些採訪就放在已經裝修得差不多的店裡。

  另外，他還參加了幾次由相關部門以及高校組織的公開性演講，幾天下來馬廠長的行程可謂是排得異常滿，真正算是讓檀錦程見識到了。

  「檀，你的家鄉是什麼樣子的？」

  飛機上，馬斯克有些好奇的問道檀錦程，他知道檀錦程的學歷不高，人生也有些傳奇，這幾天他在帝都見識到了這個國度日新月異的進步。

  同時也生起好奇心，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能夠養育檀錦程這樣一個經歷傳奇的年輕人。

  是的，年輕人，如果不刻意去記起他的年齡，誰能想到眼前這位比他身家還高的年輕人，居然才28歲。

  他28歲在幹什麼？好吧，他的28歲也很精彩。

  「我的家鄉啊，在我小時候出生的時候，它是一個不太富裕的地區，現在依舊如此，不過相比起20年前已經好了很多了，它的改變跟我們這個國度一樣，也是肉眼可見的。」

  「另外就是我的家鄉在飲食上跟別的省份有些區別，那就是南北差異很大，像是兩個不同的省份一樣，到時候你可以體驗一下，非常的有趣。」

  兩世為人，要說檀錦程對於家鄉有多了解，還真說不上來，畢竟兩輩子的記憶基本都是停留在18歲之前，這輩子好點兒，時不時有機會回去一趟，但也只是走馬觀花。

  不過他們要去的廬州，這幾年變化確實很大，廬州在市政方面的投入還是比較大方的，當然這跟集全省之力也有關係。

  拿出口數據來說，全省267億美刀，廬州一地占113億美刀，幾乎達到一半的份額了，經濟結構那是相當的不平衡，這一次若是特斯拉的單子能夠簽下來，那就更不平衡了。

  省里其他地區的對廬州有怨言也可以理解，你做大哥的把小弟的飯都吃完了不說，跟著你混的小弟現在都被瓜分了，這也是為什麼馬鞍山在拿到兩個縣之後，轉頭就跟著南哥去混了。

  不過從經濟戰略上來說，這也是無奈之舉，沒有那個條件全面發展，只能是顧好大哥了，皖南多山區，發展經濟本就非常不方便，而皖北又是主要的產糧區，在發展工業方面也有一定的限制。

  再者，就是其他市區的領導沒有廬州這樣的膽子，他們是真的敢梭哈的，這種梭哈可不僅僅是眼光上一說，甚至還賭上了職業生涯，真沒幾個人敢這麼幹的。

  拿檀錦程前幾年發展動力電池工業園區來說，這玩意兒幾年之前根本沒有什麼產能，投入基本都是虧本的活兒，什麼時候能夠批量生產也只是一個預想。

  科技研髮型的企業，其實就是一個賭的過程，前期開發需要很長的時間，後續能不能真正的應用還得看市場，事實上也是如此，玄武電池這幾年來雖然也發展了不少的客戶，但產能卻始終提不上去。

  除了寶馬跟宇通這兩大客戶訂單比較固定，也算看得上眼之外，其他國內企業也有向尉來訂購電池組，像是眾肽，北汽，東風等尉來關係不錯的企業都是如此。

  但整體的訂單數量非常有限，這些企業的電動汽車一年都賣不出去幾輛，加起來都不如同城的江淮一家。

  江淮賣得不錯的愛意倒是從尉來採購了不少電池組，不過這款基於同悅改造，幾乎一模一樣的電動車，實際上採購電池數量也比較有限。

  「我們把電池工廠放在我的家鄉除了感情因素之外，最大的原因還是政策的補貼，跟米國一樣，我們每個省份或者城市對於電動汽車的補貼都是不一樣的。」

  「成本上我們能做到比別人低，除了我們有礦的原因，這個政策補貼也是一方面，埃隆你應該懂的。」

  馬斯克點了點頭，他們也是吃老美低息貸款活過來的，各州的補貼也都不一樣，目前他們還正在還著米國ZF的低息貸款呢。

  而在國內，廬州最大的優勢就是除了國補之外，他們還有地方性的補貼，是首批開放地方性補貼的五座城市之一。

  拿普通消費者來說，在別地兒買一輛尉來ES6，最高補貼最多可以做到六萬元，而在廬州，國補加上地方性的補貼最高可以到8.3萬元。

  同樣的，一輛江淮愛意在廬州最低可以用7.5萬元拿下，而在別的城市就要貴一些了，這就是廬州在新能源方面的優勢，同樣的也是廬州是全國新能源汽車保有量最多城市的原因。

  快的在拿下滬杭兩地之後，第一個進軍不是深城，而是廬州，也是基於這方面原因的考慮。

  在沒有見過廬州工廠之前，馬斯克無法給出更多的評價，不過在華夏這麼多天，他也不是只忙著給自己還有毛豆S造勢，同樣的他請了著名的商業調查公司對尉來集團進行了全方面的調查。

  別看現在的特斯拉在整個汽車行業里只能算一個小囉囉，馬廠長的身家也沒有那麼高，但在供應商選擇方面還是很嚴格的。

  這一點檀錦程包括小米的雷布斯也是如此，找供應商他們從來不糊弄，檀錦程更誇張，沒有合格的寧願自己扶持，得按照自己的企業標準來才行。

  商業調查機構給予馬廠長的調查報告數據非常不錯，也大大出乎馬斯克的意料之外。

  成立比他們還要晚上五年的尉來汽車，居然已經能夠做到年營業額50億美刀級別了，他們這發展速度可比特斯拉汽車要快得多，果然這時代還是燃油車的天下啊。

  另外在商譽上，尉來汽車是很不錯的，無論是在公眾當中還是在供應商那邊，尉來汽車的口碑都很不錯，同樣的他們跟ZF部門的關係也很硬。

  這一點在馬廠長看來非常重要，被低息貸款救活的他們，並不認為跟ZF部門保持緊密的聯繫有什麼壞處，相反很多事情還能夠更加的輕鬆。

  另外商業調查機構還順帶著幫他簡單的調查了一下檀錦程其他的產業，如果把這些產業都集中在一個集團旗下，那將是一個營收近200億美刀的超級大企業。

  旗下涵蓋了包括輕工業，汽車製造，高新科技，網際網路以及投資等多項業務，遠比馬斯克想像當中還要強大很多。

  飛機降落駱崗國際機場之時，尉來集團以及廬州方面已經安排好了接機人員，不算高調但很熱情。

  「我們來得早了一點，若是再晚兩個月咱們就得去新的機場了。」

  機場飛機不多，檀錦程笑著跟馬廠長解釋道，駱崗國際機場會在今年的5月29日停用，新的新橋機場會在5月30日啟用。

  幾年以來廬州的基礎建設確實是配得上它的發展，沒有這些投入說實話也不可能吸引那麼多的企業入駐。

  「謝謝檀，你讓我感受到了熱情，把我們的行程安排的很好，也非常感謝你的助理。」

  這段時間曾紀祥確實忙得不行，要兩邊都兼顧，很多居中聯絡的都是他在處理，廬州之行也是他先行來安排打點的。

  「哈哈，不說這個，咱們走吧。」

  在帝都之時，馬斯克生出了在國內建廠的想法，不過目前的政策是必須要合資才行，特斯拉想要入華就必須找一家汽車企業合作建立一家新的合資公司。

  另外就算是合資，國內的車企也是有限制的，不是說你想選誰都能，基本能選的也就那麼幾家。

  這其中甚至不包括尉來，雖然可以跟兩家車企合作，但尉來這幾年風頭太盛，又已經跟三菱合作了，想必是不太可能的，所以馬廠長暫時也就熄了在國內建廠的計劃。

  進口就進口吧，先試試水，左右這幾年的產能也是夠了的，更何況馬廠長從本心上來說就沒有想合資建廠的想法。

  另外檀錦程也沒有去推動這件事兒，好處撈不到一點，幹嘛要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兒。

  而零部件公司則不一樣。

  到達廬州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吃完午飯之後馬斯克便表示要去電池工廠看看，這效率看得廬州方面的領導位是面面相覷。

  「他們老米就是這樣，在帝都之時也是這樣的，另外他的時間比較緊張，這次廬州之行也是臨時安排的，各位領導們多多見諒。」

  檀錦程聳了聳肩向吳榮等人低聲解釋道，這一次廬州陪同人員的規格挺高，市裡的二把手。

  「哈哈，這是好事，先去看看也可以，看來跟檀總合作的都講究效率啊。」

  反應過來的吳榮等人哈哈笑道，檀錦程以及他的企業一向以效率見稱，沒想到來了個更著急的。

  確實是好事，檀錦程也不怕他去工廠看，廬州的電池工廠在目前國內都算是最先進的，經過好幾年的持續投入，一期工程早就已經完成了。

  「咱們一期工程總體有9.2萬平方米的廠房，且早就已經封頂了，你現在看到的工地是我們二期工程，計劃當中是12.5萬平方米，咱們的產能規劃已經到至少2018年了。」

  一期工程的年生產能力是動力電池系統19.2萬套，動力電池9.6GWh，至於二期工程，規劃當中的是10GWh電芯及動力電池系統的年生產能力。

  今年30億元的投入，其中有一部分也會投入到電池配套設備上來的。

  恢弘的廠房，看得馬斯克是驚異連連：「沒想到你們居然有這麼大的電池廠房，這投入不小的吧？」

  雖然沒多少工人，產能也能看出沒有拉滿，但馬斯克著實有些佩服檀錦程的勇氣，這得是有多看好電動汽車才敢建設近20GWh的產能空間啊。

  「確實不便宜，折合美刀的話大概在16億美刀左右，人民幣是100億元的預期規模。」

  由於投入比較早，地皮跟廠房這些基本都沒花什麼錢，實際肯定是用不著的，不過檀錦程是想把尉來集團的電池項目做成寧王那樣的，自然是捨得投入。

  100億元的規模檀錦程並沒有說謊，錦新時代的公司還保留著，把電池項目併入到尉來集團旗下也是為了更好的有投入到鋰電池項目里去。

  從2004年開始，檀錦程其實是掙了很多錢的，但是體現在身家上只有300多億，一方面是他故意壓的，另一方面其實就是他的錢基本都變成一座座廠房跟裡面的設備了。

  動力電池項目是目前檀錦程所有事業里最燒錢的項目，因為這玩意兒目前基本上可以看成是無收入純投入的類型，單單每年的研發投入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拆東牆補西牆，加上貸款以及補貼，前前後後在動力電池項目上投入差不多也確實有超百億了，單單在國外買的那些礦產資源就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可以說，不搞動力電池項目，純純的走長城的路線，檀錦程現在不知道有多舒服。

  但是想做新能源汽車，就必須搞這玩意兒，現在只有BYD在搞，但新能源汽車爆發之後，如奇瑞，吉利以及國有車企其實都跟寧王合作自建了電池工廠。

  「把訂單交給我們吧，埃隆，你要的二十億枚電芯，我們是可以如期交付的，另外你也可以給一個特斯拉的技術標準給我，我們之前能夠攻克寶馬的技術標準要求，同樣也是可以滿足特斯拉的。」

  「不要再猶豫什麼了，另外運輸方面的話我們也可以搞定，價格不多收你，就按現在的兩美刀來定價，怎麼樣？」

  真是太感謝寶馬了，如果沒有他們當初的嚴要求，檀錦程是沒有這種強底氣跟甲方吹牛逼的。

  回到工廠的辦公室，檀錦程也懶得跟馬廠長閒扯，開口便是直接了當。

  馬斯拉沒有立即回答，手指輕輕叩著桌面，發出一陣陣輕微的敲擊聲，迴蕩在安靜的辦公室里。

  吳榮等人英文一般，並不能像檀錦程一樣能夠跟有馬斯克自如的對話，藉助於翻譯聽懂了檀錦程的訴求，吳榮異樣的看了檀錦程一眼。

  「檀，你能說說你造電池的初衷嗎？是什麼讓你在完全不懂技術的情況下敢於大筆投入？我了解過，你掙的錢基本上都花在這個項目上了。」

  檀錦程沒想到沉默良久的馬斯克會問出這麼一句無關此次議題的問題。

  想了想檀錦程組織語言道：「很多企業因為不了解，會把技術想像到一個令人畏懼的高度，這種畏懼正是對手給後來者營造的一種產業恐嚇，他們不斷的告訴你，做不成，投入很大，研發很難，直到你放棄。」

  「其實呢，你解決不了的問題，不是因為你沒有能力，而是你缺乏勇氣。」

  「就像是你的火箭，當時的華爾街資本不斷的告訴你你的火箭不可能發射成功是一樣的道理。」

  這回輪到馬斯克愣住了，他沒想到檀錦程會這樣回答。

  但是不得不說，這非常符合他的口味，這不就是一個勇氣上的事兒嗎？不就是跟他當初做SpaceX是一樣的道理嗎？

  馬斯克愣愣的盯著檀錦程看了好半會兒，緩緩鼓掌道：「說得很好，我被你說服了，我們什麼時候簽約？」

  是啊，為什麼要接受松下的技術恐嚇呢？這世界沒了他們，難道特斯拉的電車就無法上路了嗎？

  雖然有些冒險，但40億美刀跟70億美刀該怎麼選，他還是非常清楚的。

  「隨時都行，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把電池合資公司的事情搞定，你現在可以讓你的團隊以及法務準備合同了。」

  MD，雞湯還是有用的啊，我特麼哪裡知道我當時為什麼做電池項目，不過就是為了多吃一點肉而已。

  至於說能不能成功，誰管呢。

  吳榮在聽完翻譯的敘述之後，臉上壓抑不住笑容，他沒想到談判會這麼的容易，這麼看來後續的一些安排居然都用不上了。

  馬斯克笑著點了點頭，順帶著看了一眼會議室里的眾人，又向檀錦程要了一間安靜的辦公室，便出去了。

  「這就好了？40億美刀就這麼簡單？」

  等到馬斯克出去之後，會議室里的笑容再也壓制不住了，就連吳榮都有些不敢相信，迫不及待的向檀錦程問道，這一刻他不像是一名市裡的二把手。

  檀錦程笑道：「實際上也沒那麼複雜，我們的技術確實是可以挑戰世界一流水平的，缺的其實就是一個契機，另外馬斯克也是一名非常有性格的企業家，跟他說話可以直接一些。」

  尉來確實非常需要這一筆大的訂單，給馬斯克此行安排得舒舒服服的也是這個原因，有了這麼大一筆訂單，尉來的電池項目就可以確定起全國第一，甚至是全世界第一的位置了。

  但是這也不意味著要一味的後退，畢竟同樣的品質，咱們是真的比松下便宜很多啊。

  馬廠長也沒道理跟錢過不去

  「還是檀總看得清啊；這樣吧，晚上我來安排，檀總可以儘快的跟特斯拉簽訂合作協議，這樣的話我們也安心一些。」

  吳榮有些感慨，他能夠感受到檀錦程在對待涉外問題上的態度，跟絕大部分企業家不同，檀錦程身上散發著強大的自信，一直把自己放在平等的位置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