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來說完後，楚夜順著古來的指引，便將目光落在了刻寫永夜帝經的玉璧上。
看著光滑平整，沒有留下絲毫痕跡的玉璧。
楚夜的目光中跳動著古老而神秘的字符。
玉璧上原本隱匿的文字，也逐漸的浮現在了楚夜的眼底。
可當楚夜想要看清玉璧上的每一個文字時，那些文字就像被注入了意識般，不斷的抵抗著楚夜的窺視。
讓楚夜每看一個字，都會將上一個字的內容忘掉。
這並不是只有楚夜才會遇到這種情況。
太玄聖地內，所有參悟過永夜帝經的人，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
也是導致太玄聖地無人能真正參透永夜帝經的最大原因。
感受到那股抵抗的力量，楚夜的嘴角掛起了久違的笑意。
呢喃道：「大帝親手留下的法則，歷經歲月還有如此的力量。」
「難怪太玄聖地內沒有人能夠真正參悟永夜帝經。」
「既要留下，又要防人窺探，是迂腐？還是別有用心？」
「有趣！」
伴隨著嘴角邊的一抹輕笑，楚夜嘴中發出了玄奧的音符。
「靈魂，湮滅！」
聲音落下，玉璧上表面蘊含的力量消散。
再看向玉璧時，完整的永夜帝經出現在了楚夜的眼前。
靈魂十二重包含萬象，覽盡天地十二支法則。
任何的法則力量在楚夜面前，都是無用的。
畏我永夜，天降福澤；
敬我永夜，長生不古！
這便是永夜帝經的開篇。
在這十六個小字之後，便刻印著完整的永夜帝經。
通篇內容不過數百字，卻大繁至簡，包含了法則至理於其中。
每一個字里，又都充斥著勃勃生機，仿佛每一個字都蘊含著一個鮮活的生命。
楚夜看過真武帝經的全部內容之後，就知道，就算有人能看清這玉璧上的內容，也無法將其完整的記錄下來。
因為玉璧上的每一個字里，都留下了永夜大帝的法則。
這些法則會不斷的干擾觀摩之人的心緒。
甚至在你準備開口時，其內容就會被遺忘得一乾二淨。
除非觀摩永夜帝經之人同樣能夠掌控法則的力量。
並對法則的認知能夠達到大帝的層面。
要不然，這永夜帝經就是雞肋。
根本記不住，又怎麼去領悟？
當著古來的面，楚夜朝著玉璧點出一指，永夜帝經存留於表面的法則力量便完全消散。
一篇完整的永夜帝經也出現在了古來的面前。
看著那些清晰顯現的文字，一旁的古來驚得目瞪口呆。
他不知道楚夜做了什麼。
但他知道，眼前的這些文字，就是真正的永夜帝經。
就在古來想要看清玉璧上文字的內容時，在目光接觸到那些文字的瞬間。
一股不可抵擋的力量，便從玉璧中湧出，想要鑽進古來的雙目，將古來的眼睛毀掉。
「啪！」
隨著楚夜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那股力量才在鑽入古來的眼睛前消散。
讓古來倖免於難。
玉璧表面上的力量已經消散，可是融進每一個文字里的法則，楚夜不能將其毀掉。
若是毀掉了，永夜帝經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古來後怕之餘，低著頭不敢再朝著玉璧看去，聲音卻對楚夜問道：「為什麼會這樣？」
楚夜看著玉璧的方向，說道：「永夜帝經並非是供人修煉的法訣。」
「而是永夜大帝存留的法則。」
「它無法讓人修煉，只能讓人承載。」
「你不能理解法則，所以你無法窺探。」
以古來現在的實力，連法則的門檻都沒有能夠觸碰到，就更不要說理解了。
不等古來說話，楚夜再次開口道：「永夜帝經中所蘊含的法則，歸屬天地四季。」
「青波盪漣漪，所屬春曉！」
「桃花漫百里，所屬夏華！」
「一葉見歲月，所屬秋榮！」
「寒境封天地，所屬冬雪！」
「四季歸一，才是完整的永夜帝經。」
說到這裡，楚夜聲音一頓，道：「去將古涼他們叫來吧。」
古來不知道楚夜在這時候讓自己將古涼等人叫來是什麼意思。
但他已經感受到了楚夜的神秘，非但沒有覺得不悅，反而十分順從的按照楚夜的吩咐，去將古來等人叫到了後崖。
當古來帶著古涼三人進入後崖時，都低沉著目光，不敢抬手。
顯然，古來已經將後崖中所發生的情況給三人說清楚了。
見到四人，楚夜平靜的聲音緩緩響起，說道：「法則的力量並不是永恆的。」
「現在帝經現世，若是沒有人能夠承載四季法則，它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徹底的消散。」
聽到楚夜的聲音，四人微微抬起目光，看向了楚夜的背影。
他們的思維根本跟不上楚夜的節奏。
而楚夜也沒有給他們思考的時間，抬起手掌，變指成爪，隔空一吸。
存在於玉壁上的每一個文字便化作了四道不同顏色的光柱，盡數澆灌在了古來等四人的身上。
當光柱將四人的身體淹沒。
有關永夜帝經的所有內容便浮現在他們的腦海中。
不用修煉，一朝明悟。
原本未曾鬆動的境界，在這一刻，也如同厚積薄發的河水，衝破破了圍堵的壁壘，直接奔騰、咆哮著流向了汪洋大海。
很快，光柱消散。
四季法則的力量，也分別和古來四人融合。
等他們抬起頭時，那面在鏡花殿後崖存在數萬歲月的玉璧，也褪去光澤，變成了普通的頑石。
開裂，破碎，直至化作塵埃。
古來四人並不清楚楚夜做了什麼，但他們能清晰的感受到，當光柱消散的那一刻，一股無比恐怖的力量已經融進了自己的身體內。
這種因力量膨脹而帶來的快感，是他們從來沒有感受過的。
只是四人並沒有沉浸在力量帶來的喜悅中。
相反他們將目光看向楚夜，顯得有些慚愧。
直到古來主動開口，對楚夜說道：「這本是屬於你的，你為什麼要給我們？」
楚夜道：「永夜帝經並不屬於我，也不適合我。」
「如果你想要知道理由。」
「我不介意你理解為，這只是隨手而為的贈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