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上百名執行局的精銳和蛇岐八家下場的強勢處理後，源氏重工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的秩序。
那些底層的普通員工到現在為止，也只認為是剛才的地震導致了大廈程序失控，這才引起了電梯門的長時間關閉。
將恐慌壓制下去後，源稚生來到了他之前和楚子航愷撒幾人對戰的壁畫廳。
可以看到，除了大量的火焰灼燒痕跡以外，這裡的地面和牆上都出現了各種大小不一的坑洞。
這足以表示剛才他和楚子航愷撒幾人戰鬥之激烈。
「老大，政宗先生來了。」
烏鴉推開大門，將聲音壓低了小聲道。
「我知道了，你們出去吧。」源稚生捏著眉腳，頭也沒回道。
他在思考，等下要以怎樣的表情來面對這個將自己養大的「父親」。
助理三人組退下後，橘政宗也終於在這夜裡重新登了場。
「老爹，對於今天夜裡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深呼吸一口氣，源稚生轉過頭問道。
只是當身體轉過來後，源稚生突然愣住了。
讓他愣住的不是別的，而是橘政宗身上的打扮。
與過去總是和服大家長打扮的他不同，如今的橘政宗身著筆挺的軍官制服，肩上佩戴有校級軍銜。
從風格上看，應該是蘇聯時代的軍裝。
即使橘政宗的臉上早已滿是風霜，但他穿上這身後，就好像又回到了年輕的時候，身姿挺拔。
「你穿成這樣是什麼意思？」
橘政宗的打扮將源稚生準備說的話直接給噎了下去。
好好的思緒，就這樣被完全給打亂了。
「為了給你一個答案。」橘政宗面色肅穆。
旋即，他將一塊一塊白布披在地上，然後雙膝跪下。
緊接著他又從懷裡抽出一把懷劍，並將攜帶的白鞘長刀扔給源稚生。
看起來他好像是做好了切腹的準備。
而他現在想讓源稚生做的就是幫忙介錯。
切腹，是日本武士道精神中的重要內容，通常切腹者需要用刀剖開自己的腹部。
但由於切腹的過程太過痛苦，所以很多時候，切腹者在自己切開腹部後，都會有其他人立刻補上一刀，砍下切腹者的頭。
這種行為就是介錯，一般由切腹者最信賴的人執行。
「看起來我對你很重要。」源稚生接過長刀，將臉上的表情藏在陰影里，「既然你已經做好了準備，那就把你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我吧，政宗先生。」
「我明白了。」
橘政宗緩慢地閉上雙眼，臉上露出回憶和釋然之色。
隨後，他僅是一句話，就驚住了源稚生。
「我的真名叫邦達列夫，隸屬於蘇聯時代的克格勃，之前卡塞爾和蛇岐八家調查的列寧號破冰船就是我控制並沉入海底的。」
「邦達列夫，克格勃成員，列寧號破冰船？」
源稚生本以為這是一場對家族墮落之人的審判，但他沒想到，橘政宗居然和這些事情有關。
尤其是列寧號破冰船的事情，可以說，就是因為這艘船上的龍類胚胎，才導致了如今日本的亂象。
見源稚生只是盯著自己，並沒有再出聲，橘政宗想了想，然後繼續道：
「我曾在蘇聯的孤兒院長大，後因為某些才能被送到間諜學校，二十一歲的時候，我加入了克格勃，大家都說我是最有潛力的探員，本就優秀的我對此深以為然。
但就在蘇聯解體的那年，我的生活被改變了。
那時候我接觸到了一份克格勃的機密檔案，那是關於北極一個無名港口的調查報告。
很奇怪，港口屬於蘇聯，但就連克格勃都不知道它具體是幹什麼的。
出於莫名的直覺，我特意用自身的權限去調查了一番，經過調查，我發現那裡做的研究是關於孤兒培養和基因實驗的。
可是，如果只是這樣，他為什麼要隱瞞克格勃呢？
於是，我利用工作多年的人際關係深入調查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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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聯合自己的身世，我得到一個驚人的結論。」
「什麼結論？」源稚生皺著眉頭問道。
「原來，在那裡生活的所有孩子都是從蘇聯各地被搜刮來的混血種。
港口的負責人赫爾佐格博士進行的實驗就是利用他們身上帶有的混血種基因來用試管嬰兒製造全新的人類。
神奇的是，我就是那最早一批用試管嬰兒技術製造的，身體內含有龍族血統的混血種。
也難怪我夢中總是出現一個沒見過的港口，而且總覺得自己和身邊的人格格不入。」
「之後，我用羅曼諾夫王朝王孫的假身份扮成了赫爾佐格的同路人。
為了得到信任，我表示會給他大額的研究資金，因為此，他才願意跟我分享龍族的秘密。」
橘政宗閉著眼睛，緩緩講述著自己記憶里的故事。
「按照你的表述，你對你的孤兒身份並不在意，所以你並不是為了去尋找自身身世的真相，你去尋找赫爾佐格是為了獲得更重要的東西，對嗎？」
源稚生如此提問道。
「是的。」橘政宗點頭，「在我眼裡，我曾經是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就足夠了。」
「但那個時候，知道新文明的我只想得到龍族的秘密，我太想知道那個神話般的世界究竟隱藏著什麼人類未發覺的東西。
可能這就是混血種自身攜帶的基因，擁有血之哀的我們，總想找到同路中人。」
對於這樣的說法，身為混血種的源稚生不置可否。
「因為研究資金的引誘，赫爾佐格帶我參觀了他的實驗工廠，那是個巨大的車間。
裡面密密麻麻的都是保育艙，保育艙里則是一個個被封凍的胚胎，除此之外，艙體外部的標籤也會寫明胚胎的基因來自哪裡。
在其中，最特殊的兩枚編號分別是π和ω，而他們，就是你和稚女。」
「在標籤上，我看到，你們和我不同，我的基因樣本只是來自於日本橘家的一個普通混血種。
而你們的基因樣本則是來自於蛇岐八家上一代的皇，一個名叫上杉越的男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