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活著的船
不得而知。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靈族偵查艦隊的現世轟動了整個鼠人帝國。
第一時間,這條消息就是被鼠人刺客們給帶回。
上一場的鼠人議會剛剛結束沒有多久,於是乎,鼠人議員們也是迅速的聚集到了起來。
依然是在混亂一片中互相爭吵。
只是這一次,卻不是所有的鼠人議員都是那樣的有底氣。
這樣的攻擊的確是太過駭人了,鼠人經受過這樣的攻擊,在那一場盛大的草原混戰時候,在他們向著主大陸進軍的時候。
發起攻擊的似乎是一個半神。
鼠人們的確是覆滅了很多的種族和國度,但是他們從來沒有真正的對著一個異端神明舉起過武器。
有顧慮是一種很正常的事情。
來自於那些鼠人大商人,畢竟如果真的要向著那些疑似異端邪神的傢伙們揮舞兵刃,那麼廢渣城一定首當其衝。
長久的權衡利益得失,會讓人失去勇氣。
這句話放在這些曾經的資深祭司上,極為的合適。
而繩七和神殿守衛們則是態度最為強硬的。
鼠人們不會向著異端神明低頭。
永遠都是不會。
這些鼠人大商人們有些遲疑,但是這場戰爭究竟會不會爆發卻又是由不得他們。
最先被跳動的是鼠人朝聖者們,混亂之中,一支烏泱泱匯聚在一起,自備各種各樣武器的傢伙就是這樣匯聚到了起來。
而同時,會議結束,繩七則是在原初神殿中準備了一場祭祀,想要呼喚冷魂巨鐘的幫助。
在不久前,剛剛展現神跡的冷魂巨鍾,顯然,不久前的一場儀式讓地下鼠城的傢伙們忽然發現,那長久被陳列在原初神殿中的神器並不單單只有在每天準時響一下,這樣的功能。
只是很可惜,冷魂巨鍾並沒有理會繩七的呼喊,不能說不給面子,只能夠說,一點面子都是不給。
一時間,倒是多出了幾分兩難。
但出乎意料的是,繩七卻沒有像是那些廢渣城的傢伙一樣選擇縮頭,而是開始調動起手中的力量來。
他似乎是想要趕赴去連綿丘陵,去參加這場可能的聖戰。
雖然他手中並沒有什麼合適的牌。
不,或許並不一定沒有。
畢竟好些神聖事物,這些東西,如今就是擺放在原初神殿中。
如果真的能夠把這些東西給拿出來,的確,繩七將不再畏懼這個可能的異端神明。
但是怎麼說呢,這個請求被第一時間反駁。
在那些老古董一樣的忠誠派祭司看來,恐怕把繩七這個大祭司一身骨頭都是給捨去了,都是不及那幾件聖物來的重要吧。
出弓沒有回頭箭。
繩七越是在大祭司這個位置上呆著,他便越是明白一件事情對於他的重要性。
那就是神明的眷顧。
這一天,繩七調集了他這些年明面上在地下鼠城中培養起來的力量。
一支略顯青澀的鼠人軍隊,全由狂信者組成,可以看得出有對標和山寨神殿守衛的意思在,當然,比起神殿守衛們還是遠遠比不上的。
裝配好各種各樣的武器。
在這些各種亂七八糟的聖物中,繩七帶出了唯一的一件能夠全由他支配的一件出來。
一桿戰旗。
那受到賜福的西方遠征軍戰旗,這面戰旗依然是那樣的神聖,旗面上烙印著曾經的繩七帶領西方遠征軍狂奔的畫面。
只是現在,時過境遷。
就連那由西方遠征軍演變來的西方艦隊,它如今都不全由繩七掌控了,這面戰旗其實應該對應的是西方艦隊的。
看著這面旗幟上那屬於自己的影子,不知道繩七他對於如今的自己還算是滿意嗎。
在這面神聖的戰旗的見證下,繩七的背後,無數的鼠人戰士登上那吞吐漆黑煙霧的列車。
…………。
鼠人帝國中一眾勢力中,神殿守衛們是真正的在認真的準備向那個可能的異端神明揮動武器的存在。
雙子要塞。
那座懸掛在雙子要塞上的骸骨巨鍾在一場鮮血的塗抹中被拆卸下來,它將要被帶上戰場,同時,那被浸沒於大海深處的猩紅魔眼也是被拖拽了出來。
這一切由最為忠誠的神殿守衛們操作。
同時,在那確定好的運輸線路上,一隊神殿守衛率先出發,已經開始了清場。
這一切都是為了讓那異端邪說不在鼠人帝國中傳播出去。
為了避免這顆猩紅魔眼對於偉大神明信仰的污染。
只是既然為了避免這樣情況的出現,那為什麼神殿守衛們還要將這顆猩紅魔眼從深海中重新撈上來呢?
只能說就連神殿守衛們也是秉承著最為樸素的實用主義啊。
這些年裡,他們對於這顆猩紅魔眼進行了許多輪的實驗,並最終找到了將它作為武器使用的辦法。
至於使用這樣的東西去作戰是否算作是一種褻瀆。
神殿守衛們的回答很是直接。
當然不是。
畢竟這是他們的戰利品,他們在將這些扭曲的異端擊敗之後,使用他們來戰鬥,這怎麼能算是一種褻瀆呢,這些異端本身就算是我的功績啊!
在這樣樸素思想的指導中,這隻猩紅魔眼被神殿守衛們裝進一套複雜的約束裝置中去,被徹底的用金屬澆築的外殼和那些轉動的齒輪給包裹了起來。
當然,這些東西阻止不了那詭異的呢喃迴蕩在猩紅魔眼的周圍,但是沒有關係。
只有信仰最為虔誠的神殿守衛會擁有操縱這具魔眼的資格。
虔誠的信仰會幫助他們抵禦著褻瀆的呢喃。
當然,如果這些最為忠誠的衛士走向墮落,那麼將他送上祭壇也是能夠糾正這樣的偏差和錯誤。
在一枚枚齒輪完成鉚合,複雜的金屬外殼被用滾燙的鐵水完成澆築之後。
這枚猩紅魔眼化為了一架帶著別樣怪誕美感的猙獰武器,只是神殿守衛們卻沒有立即來驗證這具猙獰武器的威力,裝載上蒸汽列車,他們將要將其運輸向前線,用作對抗那可能存在的異端神明。
吭哧吭哧的聲響中,蒸汽列車消失在漆黑深邃的隧道中。
神殿守衛們自身的整備也是開始了。
這些鼠人帝國中最為精銳,最為強大的戰士矗立在這地下深處的站台上,等待著另一艘蒸汽列車的抵達,準備著向著那可能出現的異端神明發起攻擊。
鼠人們還是積攢下來一些底蘊,雖然大部分情況中,他們都只能夠算作是那格外兇悍的原始人,對於那些正兒八經的星空種族來說。
但是畢竟這顆星球上,曾經也是有著諸多神明行走在大地上,也是爆發過神戰。
鼠人們作為最後的勝利者,手裡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是挺多的。
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給那到訪的靈族們一個驚喜就是了。
此時最為慌張的應該就是廢渣城的那群傢伙了。
那群大商人,曾經的資深鼠人祭司,他們也是和繩七一樣打起來那些聖物的主意,只是很可惜,對於那些忠誠派來說,繩七都只能夠算是個屁,又何況是他們呢。
不要有任何的想法,所有的聖物都不會離開地下鼠城。
一下,這一下就是麻爪了。
很顯然,他們並沒有想到這樣簡簡單單的一場暴亂背後居然會牽扯到這樣大的麻煩。
只是要讓他們現在做出合格的應對,卻也一樣是難以做出了。
只能是大量的潑灑出血菇,僱傭一支又一支的鼠人傭兵匯聚在廢渣城的四周。
這樣的情況中,一些東西也是終於有了進行下去的可能。
就比如齒輪教派那瘋狂的黃金巨炮。
這些癲狂的傢伙準備將那顆死去的黃金橡樹給徹底的掏空,並進行徹底的改造,製造出一款無與倫比的巨炮。
或者這種瘋狂的巨炮被鑄造出來之後,能夠給現在的廢渣城,給這些鼠人大商人提供更多一點的底氣。
但是很可惜,這項瘋狂的計劃被他們打斷了。
現在就算是再次通過,那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了。
這些傢伙不是蠢貨,他們不會祈求那異端神明會把他們和後續到達那幾方區別開來。
而向著那異端神明跪拜,那則是更加的不可能。
先不要說他們本來就是偉大神明的祭祀,單單是不久前,偉大的神明就都是展現過神跡。
現在,也是沒有了其他的辦法,只能等待,等待那最終的結果,在惶恐中。
只是這些惶恐無比的傢伙們可能並不知道的是,他們那偉大的神明其實這一刻就是在注視著這裡。
甚至,還和廢渣城不久前凝聚出來的那隻貪婪野獸對上了眼。
混沌世界中。
那隻不可名狀,渾身帶著那來自於貪婪甜膩金光的野獸在杜遠的注視中甦醒了過來,本能的,就是要對著杜遠張牙舞爪。
只能說不愧是一隻野獸。
很快的,在這隻貪婪野獸看清楚杜遠之後,在那無盡的恐懼中,它像是野狗一樣發出了恐懼的嗚咽聲,恨不得立馬就是逃離這裡。
只是它做不到。
杜遠一把將他撈到了手裡。
帶著睏乏的觀察了一下手裡這隻怪誕的野獸。
「由貪婪具象來的嗎?不是,似乎是作為城市的具象化,一種天生的神明?而且還嚴重的發育不良?」
呢喃聲中,杜遠手裡的貪婪之獸在恐懼中縮成了一團。
杜遠陷入了思索,如果是那誕生的邪神或者是其他什麼的,他大概會像是捏死一隻蒼蠅一樣捏死他。
而這貪婪之獸卻還夠不上這樣的程度,更像是鼠人那涌動貪婪在混沌世界的一種倒映,並且還和廢渣城高度綁定,算是一種思潮的具現化。
如果杜遠將這隻野獸給捏死,那麼大概那廢渣城中狂熱的金錢崇拜能夠降一下溫。
只是杜遠並不準備這樣做。
隨意的一拋,將這隻嗚咽的野獸拋回到原來的位置。
金錢崇拜,貪婪,商業思潮,這些都是鼠人自己的抉擇。
杜遠是不會幹預的。
除非這隻貪婪之獸繼續蛻變下去,開始主動的引導這一切的進行,只是,大概不可能。
這隻貪婪之獸他做不到。
杜遠可是一位欲望之神,他矗立在這裡,那麼這篇區域裡的所有欲望都將被他錨定。
無論是什麼欲望,都只會歸屬於他。
這也是這隻欲望之獸為什麼會這樣營養不良的原因,本來,秉承著鼠人這樣濃郁貪婪誕生的它,將要作為那天生的半神而降生。
但是杜遠的存在卻是將它賴以為生的貪婪給吞噬殆盡,讓它不得不以一種思潮城市具現化的狀態誕生,成為一隻無智的野獸。
杜遠並不準備幫助鼠人們去對抗這支造訪的靈族。
無論這群吵鬧傢伙的究竟會產生多麼慘烈的傷亡。
這都是要他們自己去面對。
如果要走出這個狹小的世界,那麼這些事情就是不得不面對的。
混沌一片的天地中,那顆冰冷的猩紅太陽中,端坐在骸骨王座上的高大神明平靜的注視著這一切的發生。
…………。
連綿丘陵,這場獨走走到了最後關頭了。
仍然保持反對意見的高挑船長被她的船員們關進了自己的房間中。
這些已經被貪婪遮蔽了一切的傢伙不管不顧的就是要對著這顆星球上的這些土著種族們發起收割。
船長室中。
端坐的高挑船長看著面前屏幕,忽然開口了。
「你真的做好了準備嗎?」
她知道它能夠聽到的,船長室里的終端和任何船員房間裡的終端都是並不一樣,是能夠直接連接這艘偵察船的控制AI的。
只是,一般來說,那控制AI也只是一套死板的輔助程序而已,絕不會對於這樣複雜的話語做出回應。
但現在,情況出現了一些變化。
一個模糊的影子出現在了這個高挑的船長面前。
一些模糊的字符也是在她的面前緩緩的跳出。
「任何,的,嘗試,都是要承受風險,我,需要,進化!」
對此,這位船長冷冷的哼了一聲,沒有再做出更多的問詢和辯駁。
現在的情況不由的她掌控,畢竟一位再怎麼樣經驗豐富的船長也是沒有辦法反抗一艘活著的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