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快要抵達終點的小世界

  第328章 ,快要抵達終點的小世界

  今天不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情況對於鼠戰來說陡然一下就是糟糕了起來。

  那些鼠人商隊,每天往返的運輸船,在一夜之間就是再不到達這裡。

  讓鼠戰感到了煩躁。

  在營帳中來回踱步,很顯然,這番變故太過突然了。

  他並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塊地方實在是太過偏遠,他對於自己安插在荒蕪山脈的幾個鼠人軍閥的評價一直都是沒有問題,那些傢伙無疑都是無能的蠢貨。

  一點消息都是沒有給鼠戰傳遞過來。

  鼠戰並不知道,此時的他儼然已經是這樣的矚目。

  時間錯了,一切都是提前了,他的決策沒有錯誤,他的判斷也是沒有錯誤,但這是一場意外,他預估錯了。

  即便是鼠戰,也是無法徹底的去思考白鼠死去的那個畫面。

  白鼠已經橫置在鼠人帝國上太久了。

  沒有誰想到了,鼠戰也沒有想到。

  現在是一個關鍵的節點,殘酷的消耗戰每時每刻都需要加碼,都需要加上籌碼。

  只要贏了,一切都會如預想那般,他最終會回到鼠人帝國的,他能夠為自己加冕的。

  但是該死的,該死的,在這場戰爭上出現了問題。

  沒有更多的籌碼到來了,沒有更多的籌碼到來了,那些鼠人祭司背棄了他,就這麼不聲不響的,突然的,毫不猶豫的將他給背棄了。

  為什麼?

  這場戰爭他就是要贏了,這一切,那些貪婪的傢伙不是不能看到眼裡。

  無窮的血菇就要像是流水一樣到達他們的手中。

  那些貪婪的傢伙,他們為什麼,他們怎麼能,他們怎麼願意,願意在這一刻背棄自己。

  營帳中,鼠戰來回踱步,他想到了什麼。

  他了解那些鼠人祭司,他清楚那些鼠人祭司,他最了解那些該死的傢伙了。

  能夠讓讓他們放下心中的貪婪,那要是更大的東西,要是更重要的事情,要是一種他們無論如何都是無法放棄渴求的東西。

  是什麼?

  是什麼!

  還能夠是什麼?

  來回踱步的鼠戰停了下來,他想到了什麼,對!他想到了什麼。

  不敢置信的表情出現在臉龐上。

  他想到了什麼。

  答案在心中不斷的迴蕩,無論如何的否定也是再無法壓下,直到最終的確定。

  「那個老傢伙!那個老傢伙……,那個老傢伙死了?」

  這似乎是他一直等待的,這似乎是他一直期盼的。

  只是,鼠戰現在臉龐上的表情卻並不激動和興奮。

  有的只是一種很少出現在鼠戰身上的狀態,沉默。

  他必須要做出應對了。

  現在是一個十分糟糕的情況,但是他不能停下,他要做出應對,這場戰爭他要贏下,他要做出準備,第二次的奔行要開始了。

  鼠戰並不是一個蠢貨,只是某種程度上,他在應對那些事情的時候顯得格外的遲鈍,但鼠戰不是一個蠢貨,一直都不是。

  應對,準備,策略。

  他的才能一直都是集中在戰爭上,鼠戰一直都是在進行著同一類的事情,戰爭,殺戮,毀滅,必須要承認,他對於成為一個像是白鼠那樣的傢伙,並沒有太多的準備和預想。

  但是他不會放棄,這個傲慢的傢伙只肯定自己,他一定會把那頂冠冕戴在自己的頭頂上。

  不過這些都是後面的事情,在現在,一切還是要回歸戰爭,他會贏下這場戰爭的。

  這是一切的前提。

  只是還有著一個問題,在這場戰爭中,鼠人們似乎不是一個優勢方。

  …………。

  就在鼠人帝國劇烈動盪的這個時候。

  一處地方卻不是那麼的受影響。

  小世界外。

  灰濛濛一片結卷在一起的星空。

  一種極難以形容的奇特場景。

  這就是那條混沌之海中的洋流,難以想像的奇特通路。

  迷濛的星空扭曲蜷縮在一起,相互堆積,這就是混沌之海下的景象,無數的世界在這片灰濛濛的海洋中沉浮,怪奇無法理解的事物摻雜其中。

  即便是那些真正強大的神明想要在這樣的環境中前進都是需要小心翼翼。

  只是這片奇特的海洋中卻也蘊含奇蹟。

  此刻,一條灰色的洋流貫通所有,在這片卷結交錯在一起的混亂星空中開出了一條通路。

  一個並不大的世界像是被海浪捲起的椰子一樣隨著這條灰色的洋流漂移,每一刻,都是無數的星辰被甩在身後。

  目的地就快到了。

  洋流漸緩,遠處,一顆耀眼的太陽仿佛出現在眼前。

  不!那不是一個太陽!那是一個像太陽一般耀眼難以想像的世界,初生的世界。

  只有初生的世界才是會這樣拋灑光芒,只是這個世界太大了,僅僅只是隨意的拋灑光芒卻像是一個太陽。

  這段旅途的終點快要到達了,洋流漸緩。

  那團攀附在世界外的七彩線團也是快要完成他的使命了。

  只是祂也和曾經變得不在一樣,他獲得了智慧,這是一個奇蹟,也是一種困擾。

  距離那個耀眼的大世界越來越近,它就是越發的困擾。

  它不應該擁有智慧。

  一團道理,一團規則,一個埠,不應該擁有智慧。

  讓它困擾。

  決定先不去思考這個問題了,先回到那個耀眼的世界,回到自己的家再說吧。

  七彩線團勤懇的拖拽著這個不大的小世界於這灰濛濛的洋流中飄蕩。

  …………。

  聖戰軍營地中

  鼠人的攻勢出乎預料的劇烈。

  凱撒已經恢復了傷勢,畢竟這聖戰軍中,那麼多的教會,最不缺少就是恢復的手段。

  只是這段時間他都是沒有出現在戰場上,從病床上爬起的第一時間,他就是開始於聖戰軍中奔走。

  幾乎沒有停歇。

  一場會議成功的在那昏暗的地下堡壘中召開了。

  就連那已經離去的歡愉女神教會都是被他給找了回來。

  所有人都是坐在一張長桌前。

  凱撒今天沒有穿他的那套耀眼到了極點的那套甲冑,剛剛從病床上爬起,他的臉龐上還帶著一絲蒼白。

  眼睛明亮,高高的舉起自己的手臂,像是一個老道的政客,這場戰爭自然無比重要,他需要面前諸多教會的支持,沒有第一時間去呼喊那些空泛而又讓人振幅的口號。

  而是做出了許諾。

  慷慨而無所顧忌的給出許諾,只要贏下這場戰爭,那麼他願意接受諸多教會在人類帝國的法統被正式確定下。

  他願意承認,願意承認,諸多神明的偉大高於貴族與皇帝。

  這樣的慷慨,幾乎打動了所有的教會,即便是歡愉教會最終都是選擇了留下,諸神教會們無法拒絕這樣的許諾,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

  至於那些魔法騎士,失地貴族,他許諾出了大片的無主封地,將那些被鼠人殺死貴族的領地都是許諾了出去,同時許下了前景,他將要重啟開拓,向著那鼠人出現的次大陸前進。

  這引發了聖戰軍中那些大貴族們落下眼線的不滿,這一項又一項的,幾乎都是在損耗這些大貴族們的利益。

  無論是教會法理的提升,還是有關那些失去貴族們的領地分配,在平時這每一項都是他們絕難以接受的。

  而對於大貴族們的不滿,凱撒喊出了那句口號。

  「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這場戰爭的失利將會是大貴族們難以承受的,即便是他們再不滿,也只能是期盼勝利。

  就這樣,原本那遙遙晃晃的諸多力量在這場會議中都是平復了下來。

  聖戰軍再次得以擰成一股繩。

  凱撒說服了教會,激勵了騎士,讓貴族們對於改變捏著鼻子認下了,就是還有一個同樣的問題存在。

  一切的一切,都是要贏下這場戰爭啊。

  平心而論,幽眼人族組織起的這支聖戰軍並不虛鼠戰手裡的這支殘缺的東方遠征軍。

  士氣上也是不差多少。

  雙方已經在那宛如絞肉機一般的戰場上廝殺了一天又一天了。

  贏面似乎挺大的。

  但實際上呢,凱撒並不安心,他沒有信心擊敗鼠戰。

  這場戰爭的勝負在軍隊的比拼中幾乎沒有失敗的可能,他與鼠戰兩個成為了那最大的變數。

  他沒有信心擊敗鼠戰。

  只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已經沒有了後退的可能。

  …………。

  那片林立無數的墓碑的小山丘上,在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凱撒來到了這裡。

  沉默的注視著面前這一座座墓碑,像是一座雕像。

  此時,這位英雄,聖戰軍統帥臉龐上的迷茫是那樣的清楚。

  這片墓地是在他和鼠戰那次戰鬥後出現的,他在病床上的那幾天裡,無數的聖戰軍戰士被埋葬在這片小山丘上,變成了那一眼望不到頭墓碑群中的一員。

  凱撒有種預感,那最後的對決即將到來了,只是他仍還沒有把握。

  即便他是那麼的堅定,但是有的時候堅定也是無法改變雙方之間的差距,他不是鼠戰的對手,即便是在穿戴上了一件件聖物,得到了一個個神明的賜福,也依然是如此,難免迷茫。

  他還是太年輕了。

  鼠戰可是幾乎殺穿了整個次大陸,將無數的種族都是埋葬在那片空曠遼闊的草原上之後才闖入人類的視線里來的。

  作為他的對手。

  鼠戰在他這個年歲的時候還在被黑龍堵在屁股後面狂追呢。

  迷茫是很正常的,被鼠戰毆打也是很正常的,所以這迷茫也是很正常的。

  這迷茫中。

  一雙纖細的手臂忽然從凱撒的腰間探了出來,相互交叉,環抱在一起。

  一個溫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會站在你身後的。」

  只是無論如何迷茫,凱撒也是無法後退了。

  …………。

  最後的那場決戰來的很快,鼠戰的旗幟出現在戰場上,這便已經是宣告了什麼。

  一架架被架設好的閃電炮開始了毫無節制的開火。

  炮火的轟鳴中,作為今天這場戰鬥的前奏。

  閃電炮的確是轟不開那些隨軍法師們構築出來的堅固堡壘,但是這並不代表這樣的轟鳴毫無意義。

  這是在開路。

  雙方爭鬥的區域,那片這幾天裡幾度易主的區域,就在昨天,鼠人們主動後退將這塊區域讓給了聖戰軍。

  現在,裡面大量的措施存在。

  聖戰軍們的確是前進了好大一段了,算上這塊區域,這條通向海崖之巔的道路已經走完了一半了,鼠人們構築的這片連綿陣地已經是淪陷好大一半了。

  不過這場戰爭結束的估計要比他們預想的要快了。

  閃電炮不間斷的轟鳴中,這塊剛剛被聖戰軍奪下的區域被完完整整的飽和洗禮了一輪。

  帶來了不小的損傷。

  那些並不完善的措施,建設中的堡壘,並不是一點漏洞都不存在,特備是在這近乎飽和式的打擊中。

  不斷有聖戰軍戰士在那沿著缺口和縫隙瀰漫進來的幽藍色閃電席捲,化作一個個墜倒在地上的活死人。

  無數的鼠人緊隨其後,於呼嘯中出現,混亂中向著這片戰場奔行而來,今天這些衝上戰場的鼠人戰士們和往常不太一樣,很是激動,很是興奮,高高的舉起手裡的長矛,尖銳的呼喊,就是沒有停息過。

  極為主動的向著聖戰軍們狂奔而去。

  奇怪的一幕,這樣的主動,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這些傢伙的身上。

  一個個咋咋呼呼的青年鼠人,在一二場戰爭中存活的不安傢伙,活過一場場戰爭的老油條,還有哪些貪生怕死的鼠人祭司。

  這些傢伙里無論那一個都是絕不會這樣的主動。

  怪異的一幕。

  直到那面黑龍旗幟出現在所有的鼠人的後方,在海風的吹拂中獵獵作響,這怪異的一幕才有了解釋。

  不能後退,不要怯懦,這一次矗立在眾多鼠人身後的不在是那些冷漠的儈子手了,那偉大的,殘忍的,強大的大統領,他屹立在所有鼠人身後。

  和上一次並不相同,他們的大統領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他們的身後。

  不要後退,不要怯懦。

  上一場戰爭已經讓無數的鼠人至今還在那座山崖上隨著風兒飄蕩。

  被大統領注意到的話,也會被高高掛起的。

  當然,興奮也會有的。

  如果被大統領注意到,或許被大統領注意到,那麼說不定,說不定自己就是能夠和身邊的鼠人再不一樣。

  在這樣複雜的情緒中,鼠人們伴著恐懼和興奮的出現在戰場上,浩浩蕩蕩的發起了衝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