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僧人說的話不免讓人有些失望。
「這寺廟之中就沒有掃地僧那般的人物?」
「興許有吧,只是貧僧不知道而已。」那僧人笑著道。
這位僧人倒是健談,他本身也是一位武僧,在法興寺並不是所有的僧人都習武,有部分僧人只會一些基本的拳法,算是強身健體,只有武僧專注習武。
而要成為一名武僧,除了那些從小進寺的僧人,半路出家的僧人需要接受一定時間的考驗,主要是考察心性,通過了考驗之後才能成為武僧。
即使成為了武僧也不是說法興寺所有的功夫都可以隨便學習,還是需要由淺入深,循序漸進的練習,有些高深的功夫沒有基礎打底硬練是很容易出問題的。
和這位僧人聊了一會之後王安繼續在山中遊覽,一邊欣賞山中的美景一邊四下搜尋,希望尋能找到那些隱藏在山中身懷絕技的高人。
在山中一直轉悠到了臨近傍晚,這才朝著山下走去。到了山下,找了一家飯館,要了幾個菜,趁著老闆不是很忙的時候就和他閒聊起來,向他打聽法興寺的一些傳聞。
「老闆,山上那寺里有沒有那種會飛檐走壁,刀槍不入的和尚?」
「飛檐走壁的我沒見過,刀槍不入的是真的有,電視上也能看到他們的表演,叫啥金鐘罩鐵布衫。」
「那有沒有那種能一葦渡江,隔山打牛的高人呢?」
「一葦渡江,那是達摩祖師!隔山打牛我沒聽說過,不過聽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還真有人在山中看到一個老和尚在樹上飛,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在樹上飛?是在什麼地方看到的?」王安急忙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都過去這麼多年了,說不定是那個人胡說八道呢!」老闆笑著道。
在賓館住了一晚王安又上了山結果還是沒能見到他想要見的人,也沒發現與眾不同的和尚。
王安只得試探著向著山中跟深處搜索,如此這般過了四天的時間,這天太陽將要落山了,王安在嵩山一處很是偏僻的地方看到了一座看上應該是已經荒廢的寺廟,聽到裡面還有聲響,進去一看居然看到了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僧人正在燒水做飯,對方見到王安進了寺廟稍稍有些驚訝。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怎麼來這裡了,可是迷路了?」
「沒有,是特意來找大師的。」王安笑著道,眼前這個和尚看著普普通通的,沒什麼特別之處,王安卻聽出來他的呼吸綿長,剛才看到他的雙手手掌頗為寬厚指節粗大,上面有些異常的老繭,這應該是經年累月的練習掌法留下來的。
「大師?貧僧不是什麼大師,就是一個普通的和尚。」
「普通的和尚可不會高明的功夫?」
「嗯?」那和尚聽後微微一怔,抬頭望著王安。
「施主是怎麼看出來貧僧會功夫的呢?」
「呼吸綿長,手掌寬厚、指節粗大,大師掌上的功夫一定很厲害吧?」
「施主當真是好眼力啊,貧僧的的確是練過幾年的功夫,但是沒有多麼高深。施主若要是想見功夫的話得去法興寺」和尚笑著道。
「這幾天我已經去過四次了,看過那裡的武僧表演功夫,鐵頭功、羅漢拳、棍法那不是我想找的。」王安笑著道。
「不是施主想找的,請問施主想要找什麼樣的功夫?」
王安想了想,擺了一個拳架在這和尚面前打了一套太極拳,沒有音樂背景,沒有功夫杉,有的是綠樹清風,王安的這太極拳看著似乎和廣場上老頭和老太太們練習的有些相似,又有幾分不同。
一旁的和尚起初還並未在意,很快便目不轉睛的看著王安練拳,眼中露出驚訝神情。
少傾,王安收拳。
「大師覺得我這拳練的如何?」
「好,極好,施主是來自陳家溝還是太和山?」
「都不是,倒是去過太和山。」王安如實道。
「施主練的是太極拳,為何要見佛門功法?」
「實不相瞞,我此次前來是想見真功也是是來解惑,大師可知真氣?」
「真氣?」那僧人聞言微微一怔,「好久沒有聽到這個詞了!」
「好久,大師曾經聽到過?」聽到這話王安眼睛一亮,急忙問道。
那和尚望著王安沒有繼續說,而是問了一個問題。
「貧僧想知道施主的功夫到了那一層境界了?」
「外練筋骨、內練臟腑、勁力如流水。」王安想了想之後如是道。
「阿彌陀佛,施主如此年輕練到這般境界著實難得。」
「大師似乎不信?」
和尚笑了笑,不言而喻。
「大師,得罪了。」王安抬手一招直拍那和尚的肩膀,那和尚身形一晃,退開半步,王安那一掌去如影隨形,和尚見狀抬手一掌迎上,以掌對掌。
卻不料這一掌下去就好似打在了一團棉花上,軟綿綿的,不著一絲勁力,身上的勁力全部不知所蹤。
他想要撤掌,王安卻在他勁力後勁已無的情況下突然發力,抬手一勾,一震,一下子將那和尚的胳膊盪開,直拍那和尚的肩膀,和尚左掌跟著拍來。
兩人對了一掌,那和尚只覺得一股剛勁直衝而來,力道極大,立時蹬蹬蹬退了幾步方才站穩。
「卸力、柔勁、剛勁,施主這身修為果然了得啊,貧僧佩服。」那和尚讚嘆道。
所謂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下子他是信了王安剛才說的話。
「大師承讓了。」王安也知道,剛才這位大師並沒有全力出手,就像他也沒有全力出手一樣。
「施主為什麼要尋這真氣呢?」
「想看看它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也想借著它治病。」王安如實相告。
「治病?」
「對,就是想試試,沒準它真能治病呢?」王安笑著道。
那和尚聽後沉默了了好一會,抬頭看著快要落下的夕陽。
「讓我想想,那是在四十二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我不過是法興寺一個裡面一個小和尚,什麼都不懂。寺里有一位得高望重的前輩,他是我師父的師父,就是我的師祖。
那個時候他已經七十多歲了卻是精力旺盛,可以雙手提著水桶在山間飛奔,一個人能吃下一大盆米飯,就像個壯小伙子。在一個雷雨天,雷聲很大,雨下的也很大,師祖突然要閉關,然後就將自己鎖在了禪房裡,囑咐任何人都不要打擾他。
師祖在禪房裡呆了七天,當他從禪房裡出來的時候,暴瘦了幾十斤,瘦得皮包骨頭,就好似在裡面呆了三個月似的。足足過了一個多月他才恢復如常。
從那之後師祖似乎和以前沒什麼不一樣的地方,但是喜歡去山中轉悠,時不時的帶回一些藥草回來,那一天,我在山林之中無意之間看到了師祖一跳就越過了七八米寬的山澗,我當時都傻了。
然後我就求著他教我那橫跨山澗的本身,他卻說我還差的很遠,當時我問他還要練多久才能練到他那種程度,他說至少還要五十年。
我又問什麼功夫得練那麼久,他說不是功夫,是氣,真氣!」
真氣?!
王安莫名的心神一陣,終於聽到有人練出了真氣。
「那如何才能練出真氣呢?」
「我不知道。」這位和尚搖了搖頭,「我倒在現在始終沒有想通,我師父到死也沒想明白。」
「老禪師就沒有留下什麼修煉之法嗎?」
老和尚笑望著王安。
「抱歉。」王安立即意識到自己剛才犯了大忌了,打聽一個門派的修行秘訣。
「師祖說過,要練出真氣,得把功夫練到一種極致,出了武學上的修為之外還要有參研佛法。」
武學,佛法?
聽到這個說法王安沉思了一會。
「不知道老禪師修煉的是什麼武功?」
「佛門金剛不壞神功。」老和尚沉思了片刻之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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