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心!」站在重冉身後的那三個長老當即面色大變驚呼出聲,手上紛紛亮起了法寶的光芒,做出小心戒備的防禦姿態。
然而郭玉現在可沒有時間和他們廢話,轉瞬便來到幾人的面前,周身瀰漫的黑霧把這片區域完全籠罩進去,淹沒了她們的身影。
「嘭嘭嘭……」接下來,殿內眾人雖然看不清人影,但激烈的碰撞聲清晰地傳進了所有人的耳中,震得他們的心臟仿佛也跟著這些聲音一起劇烈跳動。
「好恐怖的修為!」
站在底下觀戰的三妙夫人見此秀眉一蹙,眼中精光連連,向著身側的金瓶兒嘆道:「瓶兒,雲兒的這個生身父親著實不簡單,修為比為師只高不低,估計就算是毒神和鬼王他們也比不上。」
「是啊,師父。」金瓶兒點點頭,認同地說道:「弟子也沒有想到他現在的修為居然這麼強橫。」
又過了片刻,隨著黑霧中的一陣劇烈抖動,三個美貌少婦從黑霧中倒射而出,重重地砸在了大殿中央合歡派弟子的人群之中,引起了陣陣混亂和驚呼。
只見她們三人全都口噴鮮血染紅了大半衣襟,氣息也極度萎靡,躺在地上低沉地喘著氣,顯然已經受了重傷,再也形不成威脅。
而郭玉則散去周身煞氣黑霧,飛身重新回到了剛才他剛才站立的地方,直視著三妙夫人,道:「夫人,這下,你們處理起來應該沒有什麼難度了吧?」
「好!」三妙夫人輕輕喝了聲彩,嬌聲笑道:「先生不愧是煉血堂不世出的高手,修為的確驚世駭俗。」
「夫人過獎。」出於隱藏身份的目的,郭玉雖然不能完全發揮出自己的實力,但是畢竟本身的修為境界比這三個長老要高出不少,所以拿下她們沒費多大功夫。
不過他此刻想聽的可不是三妙夫人的奉承之語,眸光一轉,沉聲說道:「夫人,現在您可以說出救治小女的方法了吧?」
聞言,三妙夫人面色一正,鄭重地說道:「經過仔細考慮,我覺得現在或許只有一種方法可以成功救治雲兒。」
「什麼方法?」郭玉立刻急聲問道。
三妙夫人沒有再賣關子,直接說道:「雲兒是神魂受損,尋常的道法對她根本不起作用,只有找修習鬼道功法的修行者為她聚攏修補魂魄,才能使她完全康復,不留任何隱患。」
「鬼道修行者……」郭玉出神地喃喃自語。
這時,旁邊的金瓶兒面色卻是一變,問道:「師父,你是說現在只有鬼王宗那位神秘的鬼先生才能救雲兒?」
「不錯。」三妙夫人臉上布滿嚴肅,道:「為師知道的人里,的確只有此人是修習鬼道之術的,且修為深不可測。」
得到確切的回答後,金瓶兒臉色變得極其難看,鬼王宗和合歡派的關係並不和睦,想要請人家的供奉出手,不付出的代價怎麼可以。
最重要的是,如果鬼先生不願意出手相助,那她還真得拿人家沒什麼辦法,這讓金瓶兒怎能不為此而擔憂。
「唉!」三妙夫人見狀輕嘆了口氣,柔聲安慰道:「瓶兒,你們去試試吧,說不準鬼先生會答應出手救治,你身為我的親傳弟子,相信鬼王他還會給幾分薄面的。」
「既然如此,那就別說那麼多廢話了,我現在就帶她去。」郭玉冷哼了一聲,直接伸手,把小丫頭從金瓶兒懷中抱出來。
金瓶兒怔了怔,道:「你想清楚了,那可是鬼王宗?」
「鬼王宗又如何?」郭玉嘴角微微撇了下,道:「又不是龍潭虎穴,去闖一闖又有何懼哉?」
說吧,腳下一踩,身子轉瞬間便竄出了殿門,劃破長空,隱沒在昏暗的夜色之中。
「師父,我也去了。」金瓶兒對三妙夫人微微行了一禮,也躍出殿外,緊追著郭玉而去,留下身邊的三妙夫人美眸遙遙望著夜空。
……
明月當空,寒風凜冽,在習習夜風的拂動下,兩道人影在連綿不絕的群山之間急速穿梭,到達一處位於懸崖中間的平地時,緩緩停下身形。
郭玉緩緩轉身看著氣息略微有些急促的金瓶兒,輕聲嘆道:「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我們再見面竟會是這般光景!」
金瓶兒伸出玉手,把鬢角垂落下來的幾縷凌亂的髮絲輕柔地撥到耳後,神情無比複雜地道:「我也沒有想到,原本以為我們此生都不會再相見。」
郭玉怔了怔,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了片刻,方才幽幽地問了一句,道:「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金瓶兒一愣,俏麗的面容在晶瑩月光的照射下顯得分外的嫵媚動人,回過神來,看了看郭玉懷中的小丫頭,溫柔地笑道:「還行吧,至少不是很無聊。」
郭玉見狀也忍不住低頭往懷中瞅了一眼,只見小丫頭睡得十分安詳,嘴角還微微嘟起,看起來煞是可愛,不禁低聲問道:「她叫什麼名字?」
「月雲,她叫金月雲。」金瓶兒斬釘截鐵地說道。
「好名字。」郭玉輕輕贊了一聲,可接下來,又不知該說什麼,陷入了沉默之中。
最終還是金瓶兒忍不住了,率先打破了平靜,說道:「你真地決定去鬼王宗嗎?」
「你覺得呢?」郭玉揚眉反問道。
金瓶兒眉頭一皺,表情嚴肅地說道:「我知道我們必須去,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想清楚這件事其中的兇險,我師父她沒安什麼好心。」
「我明白。」
郭玉笑了笑,道:「你師父三妙夫人可謂是一代梟雄,與她打交道,稍不留意就會落入她的算計之中。
她之所以讓我去找鬼先生,其一是因為我是雲兒的父親,她想借這層關係趁機拉攏我。
另外一點,恐怕是想,如果鬼先生不答應這件事,那麼我必然會與鬼王宗產生衝突,以我的修為境界,鬼王宗就算能勝過我,也絕對會損失慘重。
所以,無論我此行是否成功,對她來說都是件有利的事,怎麼也不會吃虧。」
金瓶兒沉聲問道:「既然你都清楚,你還是決定要去?要知道鬼王宗現在可能已是聖教中的第一宗派,在他們的圍攻下,就算你修為高深,也不一定能活著回來。」
郭玉目露寒光,直直地盯著金瓶兒,冷聲問道:「怎麼,你不願意去?」
金瓶兒沒有說話,繼續緊緊盯著郭玉看了片刻,忽然嘴角一彎輕聲笑道:「看來,你還是有資格做雲兒父親的。」
郭玉一怔,瞬間明白原來金瓶兒說了那麼多,全是為了試探他心意的堅定與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