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轉變
「姐姐，出大事了。」
師依人的院落中，師可卿匆匆跑了進來：「就在不久前，寒獄傳說吳天，和早進來了幾個輪迴的傳說級先驅者荒澤、炫炙聯合，率領著他們各自小隊的精銳，直撲李牝的院落而去……」
「是為了他和百里青鋒近距離接觸而未被百里青鋒殺死的秘密吧？」
師依人神色平靜，一副盡在預料之中的模樣：「他太高調了，也太不將其他人放在眼裡了，掌握著接觸百里青鋒而不死的秘密，悄悄行動即可，他倒好，直接住到了百里青鋒隔壁！要知道，這可是虛無神藏！禁忌神藏！其中蘊含的利益，足以讓任何一位先驅者鋌而走險，更別說還有諸多宇宙之光關注著。」
說到這，她嗤笑一聲：「能成為先驅者的，哪一個不都是對自己充滿信心，並桀驁不馴的冒險者？在明知道利益龐大，而他面對的又是一群膽大妄為之輩時，不想著低調，反而將自己和百里青鋒的關係鬧的人盡皆知，他不死誰死？」
「呃……」
師可卿看著信心十足，似乎盡在掌控中的姐姐，一時間不知道自己的話該說還是不該說。
「幸虧我們早早的和他劃清了界限，並主動聯合起其他先驅者，否則的話，我們也會被殃及魚池，方純陽、許安平、烈清清那些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師依人看著師可卿：「荒澤、炫炙我都知道，掌握著特殊隱秘，每一次都能快他人一步修成傳奇、問鼎真神，傳說之稱，名副其實，方純陽、許安平、烈清清他們雖然不錯，可在這兩位先驅者圈子中的傳說面前，仍然不夠格，他們幾個，現在應該已經被這兩位傳說率領的精銳隊伍送入輪迴了吧？」
「事情的發展……和姐姐你預料的有些不一樣。」
師可卿深吸了一口氣。
「不一樣？不可能！難道荒澤、炫炙他們放過了方純陽、許安平、烈清清？」
師依人很快道：「不對！只有可能是他們為了活命，背叛了李牝，用李牝的秘密換得了讓荒澤、炫炙他們網開一面，是不是？」
師可卿一時沉默下來。
這一刻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話，人心中的成見，是一座大山，任你如何努力都無法搬動。
眼下姐姐的固執，和阻礙人們前行的大山，是何其相似？
不過，這終究是自己的姐姐，她即便明白了這一點，也不可能一走了之。
好一會兒，她才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有沒有一種可能……李牝隊長之所以能夠靠近百里青鋒而沒有遭到他的攻擊，並不是因為百里青鋒不想攻擊他，而是……百里青鋒的善惡感知告訴他，他沒有擊敗李牝隊長的把握？」
「百里青鋒沒有擊敗李牝的把握？」
師依人嗤笑一聲：「傻妹妹，你在開什麼玩笑？百里青鋒是誰！？他是虛無大帝的人類形態之身！根據我們從各方面推斷，他不是虛無大帝第一道人類之身，而是第二道，甚至第三道人類之身，來自地球那邊的信息就是最好的證據！他以人類之身遊戲人間，為了確保這種樂趣，他在百里青鋒身上留下了諸多暗手，確保了他的睥睨無敵，這一點，幾個輪迴間無數先驅者用自己的生命都反覆證明了。」
說到這，她語氣微微一頓，看著師可卿：「現在，伱告訴我，百里青鋒……虛無大帝的人類之身，會沒有把握擊敗一個星神都不是的神聖？一個修行至今據說不到二十個星年，加入先驅者圈子中也才經歷過一次神藏的神聖？」
師可卿正要說什麼。
這個時候，朝陽、朝雨兩人卻是匆匆跑了進來：「不好了，出大事了。」
緊接著，兩人亦是看到了師可卿。
當下快速道：「可卿也知道了吧？」
師可卿點了點頭。
「無非是荒澤、炫炙帶著精銳小隊圍殺了李牝一行人，將他們送入了輪迴，又不是真正死亡，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
師依人淡淡道：「這不是很正常嗎？」
此話一出，朝陽怔了怔，轉向師可卿：「她不知道？」
「我還沒來得及說。」
師可卿道。
朝陽沉默了片刻，他卻沒有站在師依人立場上考慮她心情的顧慮，直接道：「荒澤、炫炙、吳天一行人帶著上百精銳先驅者圍殺李牝一行人不假，但被送入輪迴的，卻不是李牝，而是荒澤、炫炙、吳天，以及他們帶來的數十位精銳先驅！」
此話一出，師依人臉上淡然的表情頓時一僵。
「李牝隊長很強！比我們想像中都要強！他敢直面百里青鋒，甚至挑戰虛無大帝的人類形態，並不是因為他狂妄自大，而是……他有這個實力！」
朝陽重重道。
「不可能！」
表情僵直了片刻的師依人乍一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否決：「絕對不可能！荒澤、炫炙兩人都是成名上萬星年的神聖！他們在這個階段沉澱了多少星年？對自身力量的把控縱然相較於那些新晉星神來，怕也遜色不了多少，而數以萬計的星年裡，被他們破除的神藏世界，一隻手都數不過來，在同樣的力量下，擁有更豐富經驗的他們怎麼會輸給李牝！？」
她猛一甩衣袖：「這絕對不可能！」
「我知道你很難以置信，但這確是事實。」
朝陽道：「眾目睽睽，總不能荒澤、炫炙、吳天以及他們率領的精銳小隊冒著一次輪迴的機會造假？圖什麼？」
聽得朝陽的再度確認，師依人臉上的表情終於再度發生了變化。
她似乎轉動一下脖子都顯得有些艱難，望向師可卿：「是……真的！？」
「真的。」
師可卿默然的點了點頭。
頓時，師依人如遭雷亟，腳下一軟，身形都忍不住晃了晃，連退三步，似乎才重新穩住身軀。
「怎麼可能……李牝他們……怎麼可能擊潰得了荒澤、炫炙、吳天率領的精銳小隊……」
「不是李牝隊長他們，而是李牝隊長一人。」
朝雨亦是跟著道：「他以一人之力，摧枯拉朽般擊潰了包括荒澤、炫炙、吳天在內的上百位先驅者，三位隊長當場死亡，其他的隊員……也死傷大半。」
她的語氣微微一頓：「如果不是因為李牝隊長手下留情，不願多造殺孽，上百位精銳先驅者，恐怕一個都無法活著離開夏亞市。」
「同為先驅者，差距怎麼會這麼大……」
師依人抬頭，神情都顯得有些恍惚。
朝陽、朝雨兩人沒有回話。
因為……
這，恐怕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答案。
好一會兒，朝雨才道：「從隊長表現出來的這些實力來看，赫然凌駕於荒澤、炫炙、吳天等人之上，儘管不敢說還能遠遠凌駕於牧雲生、焱靈兒之上，但……他已經用他的成就證明了他的能力……至少現在在所有人心目中，他已經一躍成為所有先驅者中最有可能破開虛無神藏之人。」
說著，她忍不住感慨了一聲：「這可是被大量宇宙之光重點關注的禁忌——虛無神藏啊！」
朝陽點了點頭，同時道：「我們兄妹已經商議過，這段時間裡許安平、方純陽他們一直在調查百里青鋒人生過往，恰好，我們從一位到過地球的先驅者手中換到了他有關於地球時期的詳細情報，因此，我們打算帶著這份情報，重新找到隊長，希望能夠得到隊長的原諒。」
「你們……」
師依人臉色一變。
緊接著，她又想到了什麼，原本想要說出來的話語，亦是變成了：「你們即便現在過去，也未必能夠重新得到李牝的重用。」
「哪怕僅僅是像趙天罡那樣的編外人員，也好過最終什麼都撈不到。」
朝陽說著，對著朝雨點了點頭。
兩人直接轉身，離開了院落。
這一幕落倒師依人眼中，直讓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只是，聯想到李牝以一己之力力壓荒澤、炫炙、吳天等人上百精銳先驅者的戰績，她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姐姐，要麼……我們也過去？」
師可卿試探性道。
「過去……且不說顏面問題，你真敢保證他一定能破開虛無神藏世界？」
師依人固執道。
師可卿見狀，沉默了片刻，只得道：「那我再去了解一下其他情報。」
說完，她也出了院子。
待得幾人離開，院落陷入安靜，師依人臉色再度一陣變幻，充分證明著她心中的掙扎。
可越是掙扎，她越是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無力。
「怎麼會……這麼強？」
……
師依人先驅者深深為李牝展露出來的戰力而震撼。
希亞，乃至於整個天荒界本土勢力，同樣被這一戰嚇住了。
三位半步傳奇、十幾位十級至強者，還有大量九級武者，這等陣容，不遜色於天荒界本土的任何一個超級勢力。
可如此強大的力量，卻被李牝一人擊潰……
這讓這些本土勢力意識到，李牝的實力恐怕不在百里青鋒之下。
如此強大的一尊武者，看上去卻和百里青鋒關係不菲？
對那些心懷不軌的勢力來說，他們自是更加無奈，行事也更為隱秘、小心。
而希亞方面，則是又驚又喜。
有這麼一尊強者坐鎮在他們的國家，哪怕來歷不明……
可幾個月的相處，也讓他們看出了對方並無惡意。
在這種情況下，希亞的態度自然進行了巨大轉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