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軒浩旁觀者的角度而言,茶渡泰虎此刻的舉動完全就像是被這個一心想著復活自己母親的年幼靈魂利用了。記住本站域名
年幼和心存悔意都不能成為理由,即使他遭遇再值得同情也改變不了他利用別並傷害別人的事實。
「聽到了嗎?他自己都承認了,是在利用你。」
軒浩淡淡的問著眼前的茶渡泰虎,「我想你只是答應他的請求,幫忙拯救他的母親對吧?」
「嗯……」
茶渡泰虎輕聲應了一聲。
他對事情的具體原委的確不怎麼了解,只是柴田勇一說這樣能夠拯救其母親, 他覺得自己能夠幫上忙,所以就幫了。
「喂喂喂!?」
一旁的虛看著這兩人突然間聊起天來了,頓時就不樂意了。
「哪來的莫名其妙的傢伙!?」
它皺著眉頭看著突然出現的人類,剛才自己吐出的水蛭似乎被這個突然出現的人類擋住了。
既然對方能夠看見它的攻擊,也就是說……這個人類能夠看見它!
但是那又如何!?一個身上帶著微弱靈壓的人類而已,來到他的面前不過是多了一具屍體!
它猛地扇動翅膀騰空而起,「都給我去死吧!」
「沒跟你說話, 安靜一點。」
轟——
虛騰起的身姿頓時砸在地面上,掀起一陣煙塵。
「怎麼……可能?」
如同潮水一般洶湧澎湃的靈壓壓迫得它趴倒在地,完全無法動彈。
虛的心中升起一絲莫名的恐懼。
為什麼?剛才這個人類身上散發著的力量還弱得可憐,下一刻卻如同實質一般壓迫得它喘不過氣來!?
軒浩沒有回答這隻虛的問題,只是平靜的收回視線,再次看向茶渡泰虎。
他早已經不再是一千多年前那樣連絲毫靈力都無法控制的狀態了。
靈壓這種東西大概可以理解高密度的力量造成的壓力。就像物質密度越高就會越沉重一樣,靈力的密度越高就會越強。
強大的死神能夠通過釋放靈壓將高密度的力量壓迫在敵人身上,弱小的人甚至在強大的靈壓面前連站起來都很困難。
一般的死神強弱大概與其本身體內的靈力總量有關,軒浩身上的靈力並不強,所以在虛的眼中看上去會感覺很弱。
但他的能力本身就不用依靠自身的靈力。
在數百年對創造法則的鍛鍊中,他一直都用法則的力量將空氣中的靈子構築成自己想要的東西,這樣可以省略掉無中生有的過程。
換句話說,他根本不需要自己擁有靈力,而是直接用法則之力強行駕馭空氣中的靈子。
有著至高法則的加持,理論上來說, 只要他的精神力足夠強大,那麼整個世界空氣中的靈子都在他的控制範圍當中。
將空氣中的靈子聚集在一起,然後單純的砸在某個人身上, 這樣的操作可比構築出實體要簡單多了。
所以, 如果要比靈壓強弱的話,如今這個世界應該沒有人能夠比得過他了。
「好了,那傢伙暫時安靜下來了。」
軒浩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繼續朝著茶渡泰虎說道,「現在我們繼續聊聊關於你手中那隻鸚鵡的事情。哦不,不是鸚鵡,而是寄宿在鸚鵡身上的靈魂。」
「靈魂……」
嘴裡下意識的重複著對方的話,但茶渡泰虎的思緒卻完全不在這邊,而是有些迷茫的看著自己身後掀起一陣煙霧的位置。
有什麼東西砸在地上了。
他回過頭望向擋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同學』身上。
根據對方的話,他大概了解了——是這個人讓那個他看不見也感覺不到的存在暫時安靜下來了……
「對,靈魂。」軒浩肯定道,「我想你肯定也有所察覺,這隻鸚鵡並不是普通的鸚鵡,他更像是一個人類。」
「是的……」
茶渡微微點頭,「他叫柴田勇一。」
原來如此,是人類的靈魂寄宿在一隻鸚鵡身上了。
聽了軒浩的話,茶渡泰虎大概理解了柴田勇一身上的情況,不過這對他來說好像無所謂。
因為這根本就不是重點, 即使不理解其中的原理,他一樣會這麼做。
「所以……你想告訴我什麼?」
「我只是想好心的提醒你一句, 他現在做保護的這個靈魂因為想要拯救自己的母親, 已經害得許多人喪命了。」
軒浩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微笑,問道。
其實無論這個靈做什麼都是無所謂的事情,他只是很好奇茶渡泰虎戰鬥的理由,如果僅僅只是出於那無聊的同情心,可就太過無趣了。
「所以,知道這些之後,你打算怎麼做呢?」
「……」
茶渡沉默著沒有說話,只是他依舊將鳥籠護在手中的舉動,已經給出了答案。
「能夠告訴我你堅持的理由嗎?」
軒浩看著茶渡依舊沒有絲毫改變,甚至臉上的表情從頭到尾都沒有半分動容,饒有興趣的問道。
「知道自己被利用,還繼續堅持,你不覺得這很愚蠢嗎?」
「利用……」
茶渡泰虎重複著軒浩所說的詞彙,隨後,緩緩的搖頭否定。
「別人是不是被利用……我不知道,跟我也沒有任何關係。我這麼做的理由只是因為我的身體……比較結實而已。」
「比較結實?」
軒浩輕輕笑了笑,這算哪門子的理由啊?
因為自己的身體比較結實,所以幫別人擋擋槍也無所謂?
「我想這麼做,所以就做了。」
茶渡泰虎表情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目光中帶著一絲警惕,「同學……你來這裡又是想要做什麼呢?」
「不想做什麼。」軒浩輕輕聳肩,「放心,我對你手中的那隻鳥沒有興趣。」
「那就好。」
茶渡泰虎說著,將手中的鳥籠遞給眼前的軒浩,「那能請你幫忙先拿著一下嗎?」
「額……」
軒浩愣了愣,「可以是可以……但是,你準備幹嘛?」
他有些看不懂眼前這個少年的操作了。
僅憑自己的一句話,就真的相信他不會傷害這隻鸚鵡?這腦子未免也太單線程了吧……還是說這貨覺得都是『同學』所以可以信任?
「嗯……我想趁著現在的機會解決麻煩。」
茶渡泰虎一本正經的回答著。
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人是什麼來歷,但是從對方幫忙讓那個看不見感覺不到的傢伙安靜下來,就說明不是敵人。
趁著這個機會,他就想能不能解決掉這個麻煩。
於是,在軒浩一臉懵逼的目光中,茶渡泰虎朝著剛才掀起煙塵的方向走去。
「應該是這裡吧?」
茶渡泰虎撓著腦袋,低頭看著空無一物的地面。
因為既看不見也摸不著,所以他只能根據剛才的動靜來判斷那個未知存在所在的位置。
雖然不知道那個同學是如何讓這東西安靜下來的,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餵……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軒浩無奈的看著這個少年的背影。
「請稍等一下。」
茶渡泰虎懇請道,「等解決這件事情之後,我會好好慢慢聽你講的。」
「……」
軒浩一臉無語,這小子,還真是不忘初心啊!聊天之餘,還不忘先去搞定那隻虛?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要幫這小子呢。」
說著,軒浩提起手中的鸚鵡示意,「不說清楚,我就讓那東西繼續動咯?」
「……」
茶渡泰虎愣了愣。
心想這貨為什麼會莫名其妙關心這種無所謂的問題。
「我不是說了嗎……我只是想這麼做,覺得自己應該這麼做而已。」
說著,他猛的一拳揍下。
砰——
拳頭上傳來的觸感讓茶渡泰虎知道了自己打中了某種東西,而且對方正在掙扎。
「所以你是想說,你的意志,與其他的東西無關嗎?」
軒浩看著少年揮拳的身影,臉上的笑容更甚。
那麼剛才茶渡泰虎說他這麼做的理由只是身體比較結實而已,大概可以換一種理解方式——
『我只是感覺自己比普通人強,所以能夠做到他們無法做到的事情。』
這樣才對嘛!
「那就讓我看看,你究竟有幾分力量吧?」
說著,軒浩抬起手,一副墨鏡在他的手中凝聚出來。
他隨手將手中感到墨鏡扔給不遠處的茶渡,並示意對方戴上。
「這是……」
茶渡泰虎不解的看著手裡的墨鏡,現在是耍酷的時候嗎?
「這是讓你能夠看見那東西的眼鏡。」
軒浩輕笑著解釋著,「希望你在真正面對它的時候,不會感到畏懼。」
死神和虛在現世是以高濃度的靈子狀態存在的,儘管常人也能觸碰到這樣高濃度的靈體,但是卻無法感知。
所以普通人即使有著強大的體魄,遇見虛也只能被動挨打而已。
而軒浩現在構築出來的眼鏡,能夠看到空氣中密集的靈子,換句話說,能讓普通人也看見虛的存在,雖然只是輪廓,不過他想對於茶渡泰虎來說,已經足夠了。
至於為什麼要讓茶渡泰虎看見這隻虛?
當然是他想看看這個少年是否真的能夠憑藉人類之軀,獨自戰勝虛!
「啪——」
在茶渡半信半疑的戴上眼鏡後,隨著一聲清脆的響指聲,壓迫在虛身上的靈壓消失無蹤了。
一道模糊的巨大影子緩緩從地面爬起。
茶渡依舊站在原處,面無表情的看著在自己面前緩緩拔高的輪廓。
雖然看不清楚具體的樣貌,但這模糊而巨大的身影,對普通人來說依舊存在著極強的壓迫感。
「這就是之前一直追著我的東西嗎?」
茶渡泰虎仿佛想要確認,喃喃的問道。
「是的。」
軒浩輕笑著回答,他看著茶渡臉上沒有絲毫變化,再次確認了這個少年的確存在著過人之處。
無論是超乎超人的體魄,還是無所畏懼的勇氣,都讓他很滿意。
「歡迎來到,真實的世界。」
他一邊說著,一邊提著手中的鳥籠轉身離去。
因為如果他站在這裡的話,那隻虛大概沒膽子動手。
······
鮮血已經滲透了茶渡泰虎襯衫的背後,形成一道如同紋身一般觸目驚心的陰影。
一個遍體鱗傷的人類,面無表情盯著自己,臉上似乎沒有畏懼。
這讓這隻從地面上爬起來的虛感到無比憤怒。
它咆哮著。
咆哮聲中恐懼和憤怒各占一半。
因為不遠處的那個男人的視線讓它無比驚悚。
僅憑著靈壓就能壓制自己的行動,它面對那個男人簡直毫無勝算,可它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會突然間放過自己。
「好好認真的給我打,可別讓我失望。」
但在它不解的目光中,那個男人留下這麼一句話就走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虛滿腦子都是疑惑。
但它顧不了這麼多了,那樣的傢伙根本不是它能夠對付的,好在對付似乎並沒有要殺死它的意思,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
逃!
此刻,虛的腦海中只有這一個念頭。
至於那個寄宿在鸚鵡體內的小鬼?
開什麼玩笑,這種無所謂的小屁孩怎麼可能有自己的命重要!
於是,它轉身就要逃跑。
但是,一陣狂風在他面前停滯,一道身影擋在了它的面前。
是剛才被它追殺的那個人類!
「我會的……」
茶渡握著拳頭,平靜的回應著軒浩留下來的話。
雖然這個男人沒有幫他繼續壓制眼前的怪物,但這對他來說根本無所謂。
之前的他之所以一味的逃跑,一是因為眼前這個怪物看不見又摸不著,二是因為保護著勇一他無法放手戰鬥。
現在這兩個問題都解決了。
所以他現在完全沒有輸的理由。
至於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他現在該考慮的問題。
他只需要知道自己現在這樣做是正確的,就足夠了。
而另一邊,這隻虛在聽見茶渡泰虎的話之後,一股無名的憤怒在心頭猛得燃燒起來。
它知道,自己不是剛才離開的那個男人的對手,所以選擇逃跑。
但是——這個傢伙算個什麼!?
之前被它像是玩具一樣擺弄著的脆弱人類,如何來的勇氣,擋在它的去路前!
「可惡的人類!!」
它幾乎快要忘記自己的聲音根本傳達不到眼前之人的耳朵里,只是憤怒的咆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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