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治郎竭力地用斧頭柄抵住禰豆子的嘴,鋒利的牙齒咬在木棍上發出咯吱的聲音。閱讀
他滿頭大汗的看著痛苦掙扎的禰豆子,心中充滿了悔恨。
他是家中的長子,父親病逝後本來應該由他來撐起整個家的。
可是當親人們遭遇危險的時候,他卻剛好不在家中,當他在夜裡熟睡的時候自己的親人究竟經歷了怎樣的絕望?
炭治郎不敢細想,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拼命地阻止禰豆子亂來,至少要為自己唯一剩下的親人做些什麼才行。
可是……
鬼化之後的禰豆子的力量很大,普通人類是不可能憑藉力量抵禦鬼的進攻的。
「啊……嗚——」
禰豆子咬住木棍的嘴中發出嗚咽的聲音,她的力量越來越大,離炭治郎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炭治郎臉上,唾液順著齒間滴在炭治郎額頭。
「加油啊,禰豆子!」
炭治郎拼命地朝著自己的妹妹哭喊,「忍住,不要放棄!」
「保持住自我,不要變成鬼!加油,禰豆子!」
似乎是聽見了自己哥哥的呼喚,鬼化的禰豆子臉上浮現出了掙扎的表情,晶瑩的淚滴不住地從那雙櫻色的眼睛裡湧出,滴落在炭治郎臉上。
禰豆子她還在努力!炭治郎看著禰豆子掙扎的模樣也變得熱淚盈眶,他知道自己的妹妹還沒有放棄,那麼他也不能放棄,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讓他將湊近的禰豆子推開了一些。
就在炭治郎想趁著禰豆子掙扎時力量減弱推開她的時候,地面突然傳來了一陣詭異的震動,讓他發力的動作遲疑了一下。
「是地震嗎?」
不對,有什麼東西衝過來了!
炭治郎心中一緊,有什麼東西朝著他們直直地衝過來了,是剛才那股奇怪的味道。
即使他們摔下山坡也跟過來了,很明顯是朝著他們來的。
炭治郎本能地想要保護自己的妹妹,不知從何而來的力量讓他掙扎著帶著抱住禰豆子的身體在雪地上翻滾,緊緊將自己的妹妹按在雪地上。
下一瞬,整個世界變成了一片雪白的顏色。
一道身影突兀地在兩人身邊停下,伴隨著他的急停,漫天的風雪在暴風中狂舞,幾乎瞬間就將趴在地上的兩個人淹沒。
「究竟發生了什麼?」
炭治郎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妹妹不讓她動彈。
禰豆子不斷地掙扎著想從他懷裡掙脫,但鋪天蓋地壓下來的積雪讓增加了壓在她身上的重量,炭治郎也終於得以制服發狂的禰豆子。
他剛剛鬆了一口氣,就感覺自己背後似乎被什麼東西抓住了。緊接著一股向上的力量將他整個人從厚厚的積雪中拎出來。
「嗷嗷嗷嗷——」
離開了厚厚的積雪壓制,禰豆子痛苦地揮舞著手腳,又開始掙紮起來。
不過這一次似乎並沒有掙扎著要去撕咬炭治郎,而是掙扎著想要從他懷中掙脫離開這裡。
「來晚了嗎……」
軒浩的眉間閃過一絲慍怒,將手中抱在一起的兩道身影分開來。
他隨手將少年扔在地上,然後皺著眉頭看著正在自己手中掙扎的女孩。
當他看清楚這個女孩的樣貌時,目光微微一愣。
這是一張讓他感到很熟悉的面孔,因為這個女孩的模樣跟五百年前的嘉神川真夜就像是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尤其是那雙櫻色的瞳孔,如果櫻花般絢爛。
只是軒浩很清楚這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他曾經聽產屋敷說過,那個女孩除了那把刀之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軒浩有些疑惑了,難道說這世上真的有輪迴這種東西嗎?還是說著這只是萬中無一的巧合而已。
可是這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軒浩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究竟是眼前這個讓他感到熟悉的女孩身上正好就寄宿著靈魂碎片,還是五百年前的嘉神川身上本就寄宿著靈魂碎片只是當時的他沒能察覺,如今又再次出現在他眼前了?
「禰豆子!」
一聲焦急的呼喊打斷了軒浩的思路,他微微愣了愣神,看著眼前的女孩又看了看剛才那個少年。
「她叫做禰豆子嗎?」軒浩輕輕問道。
聽見疑問的炭治郎還沒能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他掙扎地爬起來,慌張地看著一隻手提著禰豆子的男人。
這個男人穿著一身漆黑的衣服,臉上帶著面巾看不清楚表情。
「啊啊啊啊啊……」
禰豆子在這個男人手中掙扎著,她的雙手被壓在背後完全不能動彈。
炭治郎喊著自己的妹妹,伸出手不斷靠近那個男人。
「唉……我問你,她叫禰豆子嗎?」軒浩看著眼前這個手足無措的少年嘆了一口氣,又問了一次。
「是……是的!」
炭治郎終於反應過來,「她……她是我的妹妹!!」
他焦急地想要上前從男人手中奪回掙扎的禰豆子。
因為他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很危險。
雖然這個男人現在帶著面巾讓他看不清楚表情,但是他聞到了這個男人身上充滿疑惑和憤怒的味道。
「你是誰?請你放開我的妹妹……」
「我勸你暫時不要靠近她。」
軒浩伸出手輕輕一揮,掀起的風雪讓炭治郎踉蹌地退後幾步。
「還沒搞清楚現在的狀況嗎?她已經變成鬼了,現在把她交還給你,你能控制住?」
「我……」
炭治郎再次跌倒在地上,面對男人的質問,他猶豫地張了張嘴沒能說出什麼反駁的話來。
「那……那現在該怎麼辦?」
「按照常理,鬼是人類的敵人,留在世間只會吃人,鬼殺隊會負責殺死他們,而我正好也是鬼殺隊的人……」
「不!請稍等一下!」炭治郎聽到這裡就已經開始急了,「禰豆子並沒有吃過人!也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我在家的時候聞到有一股我從來都沒有聞到過的味道!人應該都是那個傢伙殺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禰豆子會變成這樣,但是她肯定不是兇手!」
「……」
被打斷發言的軒浩沉默了一陣,看樣子這位應該是這個女孩的親哥沒錯了,他話還沒說完也並沒有提出任何問題,這個少年就已經著急的將一切都全部交代了。
軒浩稍微沉思了一下,因為他從這個少年的發言中發下來一些有用的信息。
這個少年的鼻子很靈敏,這個少年的家人遇害了,最關鍵的是這個少年聞到過某隻鬼的味道……而能將人類變成鬼的在他的印象中似乎只有鬼舞辻無慘的血。
「看樣子有必要去現場勘察一下,不過在此之前……」
軒浩理清楚思緒後將目光移到了眼前這個少年身上。
在他剛才思考的時候,這個少年依舊在慌亂地列舉著自己妹妹無罪的證據。
「禰豆子才不會吃人!她沒有變成鬼!她應該還知道我是誰,禰豆子一定能夠恢復原來的樣子!」
「變成鬼的人,從來就沒有能夠恢復原樣的」
「那我就去找,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我一定會找到讓禰豆子變回原樣的方法的!」炭治郎焦急的想要上前,可看見軒浩再次抬起的手他的腳步再次頓住了。
眼前這個男人很強大,能夠輕鬆制服鬼化之後的禰豆子,剛才一揮手就將他掀飛老遠,他根本不是對手!
炭治郎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焦急,但是他想不到能夠從這個男人手中奪回禰豆子的方法。
到最後似乎除了求饒之外沒有別的方法了。
「請不要傷害禰豆子!求你不要殺她!」
炭治郎臉上的表情有些絕望,他已經不想再失去最後的家人了。
於是,他撲通一聲跪在了雪地上,將額頭輕輕扣在地上,緊閉著雙眼不讓淚水往外流。
「請您手下留情……我求求你……請別殺我妹妹……」
軒浩看著眼前這個喋喋不休的少年,目光變得有些冰冷,「你就……只會跪在地上求饒嗎?」
他朝著眼前的少年勾了勾手指。
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懊惱,從這個少年身上他仿佛看見了自己曾經的模樣,想要保護妹妹嗎?當然很好,但……他同樣也知道,跪地求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不要把生殺大權交給別人!你應該知道的吧?跪地求饒是沒有任何意義的,因為你是弱者,所以不會有人憐憫你,這就是現實!弱者不會有選擇的權力,更不可能讓你的妹妹變回原來的樣子!」
軒浩冷漠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你的手裡明明有武器,為什麼不反抗?是因為害怕嗎?是想要逃避嗎?如果真的是這樣……」
那你和曾經的我,又有什麼區別呢?軒浩心中微微嘆息,他靜靜地看著跪在地上發呆的少年。
曾經經歷過同樣情況的他最清楚現在這個少年缺少的是什麼。
是變強的動力。
哭泣和絕望都沒有任何意義,這個少年此刻該做的是將痛苦化為動力,已經過去的事情是無法挽回的,所以……
憤怒吧,嘶吼吧,不共戴天的仇恨,強悍而純粹的憤怒,將化為堅不可摧的動力,變強的方法有很多,但這是現在最適合這個少年的方法。
軒浩冷漠地抬起手來,一股濃郁的殺意朝著眼前的少年身上籠罩而去。
而讓他微微詫異的是,這個少年似乎並沒有被殺意影響。
炭治郎的眼神變得無比的堅決,他能清楚地感受到眼前這個強大的男人身上的憤怒和殺意,這個男人如此憤怒的抬起手,是想要幹什麼?
他來不及思考,也來不及害怕只是本能地拼命地上爬起來。
「住手!」
看著這個咆哮的少年,軒浩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笑意。
一塊拳頭大的飛石朝著他的臉上砸過來。
炭治郎終於憤怒了,他的憤怒掩蓋了心中的恐懼,忘記了什麼是害怕,但卻並沒有被憤怒沖昏了頭腦。
就像眼前這個男人說的一樣,他很弱小,弱小的他無法戰勝眼前的這個男人。即使手中有武器能夠反抗,即使他因為憤怒不再害怕,依舊贏不了,這就是現實。
「但是,就算贏不了,我也要……」
炭治郎提起地上的斧頭,在扔出石頭的同時藉助樹林裡的樹木避開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視線。
用石頭分散注意,再藉助樹木掩蓋視線,最後朝著這個男人拼命地衝過去,雙手拖在身後拼盡全力做出即將劈砍的動作。
只是那柄斧頭早已經不在這個炭治郎手中了,而是正飛旋在天上以弧線朝著軒浩的頭頂砸過來。
站在原地的軒浩依舊平靜地看著這個少年的動作。
「是想……同歸於盡嗎?」
軒浩輕輕笑了笑,很好的計策,但是很遺憾,這個少年的每一個動作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不過作為普通人而言,也算是合格了。」
「啊啊啊——」
炭治郎拼命地吶喊著,希望能夠這樣吸引住這個男人的注意力,讓他察覺不到他扔出來的斧頭。
可是就在他靠近到這個男人面前的時候,突然間看著這個男人的眼神變了,那雙冷漠的眼睛裡露出了笑意。
緊接著,他看著這個男人輕輕抬起了手。
「睡吧。」
有些無奈的聲音在炭治郎的耳邊響起。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斧頭被毫不留情地擊落。
軒浩看著被自己敲暈在地上的少年,面巾下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啊!」
「嗯?」
他有些疑惑地看著被自己制住的禰豆子。
看著炭治郎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這個女孩突然間變得更加躁動了。
她拼命地掙扎著,幾乎要將自己的手臂擰下來。
軒浩有些不忍心所以放開了手。
下一刻,禰豆子拼命地朝著炭治郎身上撲過去。
軒浩抬起手想要制止,可當他抬手抬到一半的時候就頓住了。
「啊——」
禰豆子轉身護在暈倒的炭治郎身前,即使嘴角流著口水看上去很痛苦,依舊沒有傷害這個暈倒的少年。
哥哥為了保護妹妹拼命,妹妹也忍著痛苦守護哥哥。
「真是似曾相識的場景,早該想到的……」
軒浩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早該想到的,能夠寄宿著靈魂碎片的人即使變成了鬼也應該是特殊的。
禰豆子是與其他的鬼不一樣的,她不會吃人。
他輕輕走上前。
「啊嗷!」
禰豆子雙手護在炭治郎身前,嘴裡發出恐嚇似的嗷叫聲,似乎是在警惕眼前靠近的男人。
但是這樣的恐嚇對於眼前這個男人來說好像並沒有什麼作用。
這個男人依舊在朝著這邊靠近。
於是她撲上去了,張開嘴一口咬在眼前的男人伸出的手臂上。
「咯吱——」
牙齒摩擦著手臂上的皮膚發出尖銳的聲音。
禰豆子用力咬了咬,發現無論如何都咬不動。
「好了,乖,快睡吧。」
一直溫暖的大手撫在她的頭頂,強烈的困意不斷地襲來,禰豆子臉上猙獰的表情變得溫和起來,閉上眼前陷入了睡眠之中。
「嗷嗚。」
她含著軒浩手臂的嘴不斷地吮吸著,發出夢囈般的聲音。
「唉……」
感受著自己的手腕像是嬰兒吮吸一樣的感覺,軒浩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溫柔地掰開女孩的嘴巴,然後從附近的竹林中找來了一截竹筒綁在女孩的嘴上。
做完這一切後,他一隻手一個,將昏睡在雪地里的兩人抱起來消失在原地。
······
「禰豆子!」
炭治郎大喊著自己妹妹的名字從夢中醒來。
「發生了什麼?」
他完全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失去意識的。
「對了!禰豆子!」
炭治郎慌亂地張望想要尋找禰豆子的身影,剛一轉頭,就發現了躺在自己身邊的禰豆子。
此刻的禰豆子依舊安然無恙,只是嘴上不知道被誰綁上了竹筒。
「太好了!」
他有些慶幸地抱著自己的妹妹,他還以為他們都死定了。
當炭治郎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和禰豆子此刻似乎……回到了家中。
牆面和地板上仍然殘留的血跡告訴他這一切都並非夢境,他真的已經失去了許多親人,現在唯一還在身邊的就只有禰豆子。
失落過後,炭治郎有些焦急地衝出房門,因為他的親人們的屍體都不見了,地上只有血跡。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之前因為急著帶禰豆子去找醫生,根本就沒來得及好好安葬媽媽和弟弟妹妹。
他們去哪裡了?
當炭治郎焦急地衝出房間,就看見了門口處不遠不知何時立起的無名墓碑。
漫天的風雪中,一道孤單的身影坐在墓碑前。
炭治郎聞到了一股悲傷的味道。
他有些疑惑,這個男人為什麼會悲傷呢?
「你醒了啊?」
坐在墓碑前的那道身影頭也不回地朝著他扔了一塊石頭。
炭治郎慌亂地接住。
「來吧,刻上他們的名字。」男人輕聲說。
「請問您究竟是……」
炭治郎有些猶豫地問眼前這個男人。
即使他再笨現在也了解到了這個男人並沒有惡意。
「……」
軒浩沉默地搖頭,「我的名字你現在不必知道。」
他沒辦法揭下面面巾露出面容,也不能告訴這個少年他的名字,因為禰豆子現在是鬼。
他並不清楚身為鬼的禰豆子是不是也在鬼舞辻無慘的監視中,至少五百年前的那隻鬼即使同樣寄宿著靈魂碎片依舊沒能脫離無慘的掌控。
炭治郎緩緩點頭並沒有繼續追問。
眼前這個男人既然一直蒙著面,想必就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身份的吧,如果再繼續問就太失禮了。
這個男人現在身上散發著的味道很溫柔,這讓炭治郎有些搞不懂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只是覺得這個男人的情緒變化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很複雜。
不過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這個人不是壞人。
不僅幫他制服了鬼化的禰豆子,還幫他埋葬了重要的家人們。
「謝謝先生……」
「不必了。」
軒浩緩緩起身。
「你還記得之前保證過的事情嗎?」
「額?」炭治郎有些疑惑。
「要找到讓你的妹妹禰豆子變回人類的方法。」軒浩提醒道。
「當然!」炭治郎目光無比的堅定,「我一定會找到讓禰豆子變回人類的方法的!」
「這就好,那麼禰豆子就暫時交給你照顧了。」軒浩輕輕點頭。
「……?」
炭治郎有些疑惑,禰豆子本來就是他的妹妹,什麼叫暫時交給他了?
對了!這個男人提到過鬼殺隊,還說鬼殺隊是專門殺鬼的組織!難道這個男人只是暫時放過禰豆子嗎?
想到這裡他的目光變得警惕起來。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們的,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軒浩嘆了一口氣,「你妹妹的情況很特殊,給你幾個忠告吧。」
聽見這個男人的保證,炭治郎鬆了一口氣,「請……請講。」
「第一,你的妹妹現在是鬼,不能照到陽光,否則會死的。」
「!」炭治郎趕緊回頭看了看屋內,看見禰豆子還在熟睡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現在可是白天啊!雖然是陰天但是天上的雲霧已經快要散開了,如果禰豆子突然跑出來那就糟了。
「第二,不想讓你的妹妹被殺死,就別讓她出現在鬼殺隊劍士的視野中。」
「明白……」炭治郎認真地點頭,這是關係到自己妹妹性命的問題,他將每一個字都刻在了心裡。
「第三,不要拿下你妹妹嘴中的竹筒,如果讓她嘗到人類血肉的味道,一切就都太遲了。」
「第四,現在的你太弱了,你必須變強才有能力保護她。」
說道這裡軒浩的眼神變得無比嚴肅。
他現在不能貼身保護在禰豆子身邊,因為這會有暴露身份風險。
禰豆子是鬼,如果禰豆子在無慘的掌控中,無慘要是通過禰豆子的眼睛察覺到了他……躲起來都是小事,他怕那個老陰比抓住他的弱點。
「可是我該怎樣才能變強呢?」
炭治郎有些失落地看著自己的雙手,他甚至連制服禰豆子的力量都沒有。
「我已經為你安排好了。」
軒浩抬手指了指遠處,「在那個方向有一座常年被濃霧籠罩的山峰,名叫狹霧山,過去那裡惡鬼橫行,不過經過多年鬼殺隊的洗禮現在那裡已經是鬼的禁地,沒有鬼敢輕易靠近。現在的狹霧山山腳下住著一位叫麟瀧左近次的人,他曾經是鬼殺隊的『水柱』。」
「您是想讓我帶著禰豆子去找那個人嗎?」炭治郎有些疑惑,「可是您不是說不能讓禰豆子出現在鬼殺隊的視野中嗎?」
「我對麟瀧左近次有恩,他不會暴露禰豆子的消息的。」軒浩解釋道,「他會指導你變強,然後你就加入鬼殺隊吧……」
「可是我帶著禰豆子,加入鬼殺隊不太好吧?」炭治郎有些遲疑地說。
「只要不讓禰豆子出現在其他鬼殺隊劍士面前就行了,你不加入鬼殺隊的話我要找到你們的行蹤會很麻煩。」軒浩目光微凝,「你應該明白的吧?我會放過你的妹妹,不是沒有原因的。」
炭治郎微微點頭,他聽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雖然暫時放過了他的妹妹,但是這個男人似乎還是有些不放心他們,所以一定要他們處在能夠控制的範圍內。
這應該算是這個男人身為鬼殺隊隊員的職責吧?不用想炭治郎都明白鬼殺隊的隊員放過鬼肯定是違規的,能夠如此通融已經很值得他感謝了。
只是……這個男人為什麼要這樣幫助他呢?炭治郎有些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神秘的男人
是因為感同身受嗎……
雖然遇見這個男人的時間這麼短,但是他已經從這個男人身上聞到過許多複雜的味道了。
悲傷,憤怒,溫柔。
這些情感讓他隱約覺得或許這個男人身上也經歷過與自己同樣的絕望。
不管怎麼樣,炭治郎都覺得自己應該感謝這個男人,「那就太感謝先生您了,我該怎麼報答您呢?」
「不用了,」軒浩搖頭,「如果真的想報答,就完成你的承諾吧。」
說著他朝著炭治郎身後指了指。
「嗚——」
炭治郎轉頭朝著我屋子裡看過去,看見禰豆子正在陰影出有些害怕地抱成一團,是因為陽光順著門口照進去了。
他趕緊上前拉上了門。
當他再次轉身的時候,身後已經沒有了那個男人的身影。
炭治郎輕輕朝著前方鞠躬,然後拿著手中的石頭走到自己親人的墓碑前刻上他們的名字。
等到他刻完名字祭拜完之後,太陽也落山了。
「咔——」
躲在屋子裡的禰豆子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探出頭來。
「嗚嗚。」
禰豆子的嘴中發出可愛的聲音跑到炭治郎身邊抱住他。
「禰豆子你記起我了?」
炭治郎看著像是小孩一般抱著自己的禰豆子露出開心的笑容。
他本以為禰豆子會像先前那樣發狂,看見現在禰豆子的狀態終於鬆了一口氣,這樣的話他應該就能順利帶著禰豆子前往狹霧山了。
「看樣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藏在暗中的軒浩看著禰豆子這樣的狀態也終於放下心來離開這裡。
趁著炭治郎和禰豆子昏睡的時候,他已經調查過這附近了,並沒有鬼舞辻無慘的蹤跡,甚至連普通的鬼都沒有,看樣子將禰豆子變成鬼的傢伙早就已經離開了。
那麼他繼續留下來也不會有什麼收穫。
……
狹霧山山腳下。
麟瀧左近次提著剛從古井裡打的一桶水回到了山腳下他居住的木屋前。
讓他意外的是,門口此刻正站著一位隱。
自從他退居二線成為一名培育師之後,主公就很少派人來聯繫過他了,也只有真菰、錆兔和義勇會不時讓鎹鴉送信報告平安。
「請問……是主公大人有什麼事情找我嗎?」麟瀧左近次有些疑惑地詢問眼前的人。
「不,是我有事情找你。」
說著,軒浩摘下了他臉上的面巾。
「這張臉,你見過嗎?」
「砰——」
雖然麟瀧左近次臉上帶著天狗的面具看不見表情,但從他此刻的動作能夠看出來他的驚訝,連手中的水桶都不小心跌落在地上。
「您……您是……」
他走近了一步,仔細地看著這張臉。
「傳說中那位明柱大人?」
麟瀧左近次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
這張臉他是見過的,身為上一任鬼殺隊的『水』柱,雖然時間很短,但是幾十年前他也曾經負責過照看這位大人的身體一段時間,所以看見這張臉的一瞬間他就愣住了。
因為他從未想過這位大人真的會有醒過來的一天,五百年前的人物在如今醒來,簡直就是神跡。
「沒錯,是我。」
軒浩微笑著點頭,他匆匆趕來前還擔心過萬一這位曾經的水柱不認識他該怎麼辦呢。
「既然你認識我那就辦多了。」
「您……您是什麼時候甦醒的呢?」麟瀧的聲音聽上去似乎有些激動。
「幾年前吧。」軒浩回答,「不過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產屋敷並沒有告訴大家。」
「我明白的。」麟瀧左近次點頭。
這個男人的甦醒意味著什麼?原本身為水柱的他無比的清楚,因為這可是曾經擊敗過鬼舞辻無慘的男人啊!
或許無數人一直期待的黎明就要到來了!
在此之前保密工作必須做好才行,絕對不能讓鬼舞辻無慘有所察覺。
「那麼……大人您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麟瀧左近次有些疑惑,明明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個男人又何必出現在他面前還露出真面目呢?
「不久之後,會有一位少年來到你這裡,他想要加入鬼殺隊」軒浩開門見山地說。
「這當然沒有問題……」
麟瀧左近次有些疑惑,就只是這種簡單的事情嗎?完全沒有必要讓這個男人親自來跟他講啊,他身為培育師教導想要加入鬼殺隊的孩子本來就是分內的事情。
「請問大人,這個孩子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特殊的地方……」
聽麟瀧這樣一提,軒浩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疏忽了,或許是注意力大部分都集中在禰豆子身上了,他甚至連這個少年的名字都沒問。
這個少年除了遭遇跟自己有些相似之外似乎看不見什麼特殊的地方,硬要說特殊的地方……
「!」
軒浩突然想起來這個少年額頭上那道令人印象深刻的疤痕。
不會這麼巧吧……
突然間他的腦袋有些混亂,難怪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大對勁的地方,這道疤痕像極了繼國緣一額頭上的斑紋!
應該不會這麼巧……軒浩搖搖頭否定這個想法,畢竟斑紋是斑紋,疤痕是疤痕,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而且這個少年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天賦。
「怎麼了嗎?明柱大人?」麟瀧看著突然陷入沉思的軒浩有些不解。
「不,沒什麼。」軒浩緩緩搖頭,「這個少年的名字我沒問,因為我也並沒有透露自己的姓名。說實話,我也不太了解他有什麼特殊的。」
「那……」麟瀧更加疑惑了,眼前這位大人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啊,僅僅為了推薦一個完全不了解的少年就在他面前露面?這完全沒必要啊!
「這個少年我雖然沒看出什麼特殊的,但是他的妹妹很特殊。」軒浩的目光突然間變得嚴肅起來。
「他的妹妹也是要加入鬼殺隊的?」
「不,他的妹妹是鬼。」
「!!?」
麟瀧左近次懷疑自己聽錯了。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少年一家人都被鬼所殺,而且我懷疑是鬼舞辻無慘親手做的。」軒浩皺著眉頭解釋道,「而他的妹妹正是因為這場劫難被變成了鬼,不過他的妹妹很特殊,似乎保留著身為人類時的理智,目前為止並沒有傷過人,甚至在我試探的時候還護在這個少年面前。」
「您的意思是……」麟瀧臉上表情也變得無比凝重。
「我認為這隻鬼是特殊的,或許有一天她會成為解決人與鬼之間紛爭的關鍵也說不定。」
「所以您希望我收留他們嗎?」麟瀧左近次問。
「不,我希望你暫時離開這裡隱藏自己的身份,並將我的決定轉告產屋敷耀哉。」說著軒浩的身影消失在麟瀧左近次眼前。
當麟瀧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感覺自己臉上涼颼颼的。
「我的面具……」他摸了摸自己的臉,反正自己臉上的面具已經不見了,一張慈祥的老人面孔暴露在空氣中,眼神里充滿了震驚。
好快的速度……麟瀧的背上已經被冷汗浸透,如果這位大人不是站在鬼殺隊這邊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他緩緩地轉身,看見自己的面具已經被這個男人拿在了手中。
「這兩個人,我罩了。」軒浩緩緩將面具扣在自己的臉上,「從現在開始,我才是鬼殺隊的培育師——麟瀧左近次。沒問題吧?」
「沒……沒問題。」麟瀧有些汗顏。
他大概明白了這個男人的意思。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這個男人似乎是想要袒護這對兄妹。
讓一個帶著變成鬼的妹妹的少年加入鬼殺隊……這很顯然是違背鬼殺隊規定的,甚至可以稱得上背叛鬼殺隊。
但既然是這位大人的決定,想必主公也沒辦法反對。
「您是需要一個合理的身份方便行動對吧?」麟瀧很容易就猜出了軒浩的打算,這個男人的存在必須保密,但是如果一直假扮成『隱』的話無法發揮任何作用,但有前任『水柱』這個身份就不一樣了。
即使是年邁的『水柱』也比普通劍士強大許多,甚至短時間內能夠發揮出柱級的實力,用來掩飾這位大人的身份在合適不過了。
最關鍵的是……
柱當中只有他才有帶面具的習慣,只要跟義勇他們解釋清楚,就不會有人懷疑這位大人的身份。
「呵呵。」軒浩輕笑著點頭,「你能理解就最好了,那麼把身上的外套也脫給我吧?」
要將自己的妹妹交給別人保護他確實有些不放心,但是以隱的身份呆在炭治郎身邊還暴露實力的話很容易引起無慘的誤會。
麟瀧左近次這個身份是他能夠想到的最好解決方案。
這位前鬼殺隊『水柱』,一直帶著天狗面具而且實力強悍,剛好適合掩飾他的身份。
鬼殺隊本來就人手不足,他這個『老水柱』復出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吧?
······
日落。
背著禰豆子走了一整天的炭治郎看見太陽下山後將背上被黑布包裹著的背簍放到地面上。
「禰豆子,可以出來了哦。」
他解開了包裹著的黑布,溫柔地呼喚著自己妹妹的名字。
背簍中,將自己的身體縮小的禰豆子抬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天空,然後小心翼翼地從背簍中探出頭來。
炭治郎伸出手將變成小孩的禰豆子從背簍中抱出來。
很快,禰豆子的身體開始變大撐起了有些鬆散拖在地面上的衣服。
「真乖。」
炭治郎像是哄小孩一樣溫柔地摸著禰豆子的頭,指著遠處一座破舊的小佛堂,「前面有一座小佛堂呢,而且還亮著燈,看樣子好像有人居住,我們去借宿一晚吧?你要乖乖的不要嚇到人哦。」
說著,炭治郎牽起了禰豆子的手朝著小佛堂走去。
常態下的禰豆子看上去跟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他非常自己自己妹妹的長相,絕對不會嚇到人的,只要不說禰豆子是鬼,誰會信這麼可愛的女孩是鬼。
可是剛走出幾步,一股血腥的氣味就順著微風飄到了炭治郎的鼻子裡。
「是有人受傷了嗎?」
炭治郎有些疑惑地帶著禰豆子加快了腳步。
這段山路相當險峻,他在想可能是有人在爬山的時候受傷了。
或許是人類的血腥味掩蓋了鬼的味道,也或許是炭治郎多年身為普通人的習慣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直到他帶著禰豆子推開那座佛堂的門,才意識到自己大意了。
當門被推開後,濃郁的血腥味撲面而來,讓炭治郎整個臉色變得煞白。
兩男兩女似乎是兩對出遊的情侶,他們絕望地倒在血泊中,即使死後臉上仍然帶著恐懼的表情,連眼睛也沒能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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