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9章

  第1269章

  「好熱啊。」

  「……是啊,夏季制服還沒做好嗎?」

  蟬鳴聲不絕於耳。

  兩道身影一邊抱怨著一邊走進了高專學院裡。

  「你怎麼比平時更陰沉了?惠。」

  似乎是看見了愁眉苦臉的伏黑惠以及釘崎,來人當中的女性微微撇嘴問道。

  「難不成你在守夜啊?」

  「禪院學姐……」伏黑惠沒有回答,只是喊著女人的名字打著招呼。

  「別叫我的姓——真希!真希!!叫我的名字,說了很多遍了吧?」沒好氣地道。

  禪院真希,她是咒術世家禪院家的人,但因為某些原因跟家裡的人存在矛盾,所以對自己的姓氏很不爽。

  「真的有人死掉了,昨天!!是個一年級的男孩!!」跟在禪院真希後面的一隻熊貓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鰹魚乾!!」另一個男生附和道,但他說的話一般人聽不懂。

  「額……你們倒是早說啊!!」聽著兩人的提醒,禪院真希頓時感覺尷尬得要死,「搞得我像是無血無淚的惡鬼似的!!」

  「你本來給人的感覺就是那樣啊?」熊貓反駁道。

  「金槍魚蛋黃醬。」男生投去認同的眼神,口中依舊說著讓人無法理解的話。

  「這些人是誰?」釘崎野薔薇看著突然間來他們面前嘮叨的兩人一熊貓,有些無語地問道。

  「二年級的學長學姐們。」伏黑惠嘆了一口氣,回答道。

  說著,他一一朝著釘崎野薔薇介紹了一下幾人。

  咒術高專二年級,禪院真希,是全校學生里最擅長使用咒具的。

  一旁的男生是同樣二年級的狗卷棘,詞彙量僅限於飯糰的餡料。

  而最後一個,熊貓,雖然是只熊貓,但也是他們二年級的學長。

  「……還有一位乙骨學長,是我唯一可以毫無保留地尊敬的人。不過現在在國外。」

  「你打算一句話就把熊貓給一筆帶過嗎?」釘崎野薔薇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吐槽了。

  「哎呀,真的很抱歉,在服喪的時候打擾你們。」熊貓很人性化的雙手合十,道歉,並且說出了他們的來意,「但是希望你們能出席『京都姐妹校交流會』。」

  「京都姐妹校交流會?」釘崎野薔薇聞言有些疑惑,「那是什麼?」

  「就是和京都的另一所高專舉辦的交流會。」熊貓學長解釋道。

  「但那不是二三年級為主的活動麼?」伏黑惠問道。

  「因為三年級的廢柴還在停學中。」禪院真希無奈地解釋道,「人數不夠,所以你們也要來。」

  「交流會是要幹什麼?任天堂明星大亂鬥?」釘崎野薔薇好奇地問道。

  「那樣的話我們三人就夠了……」熊貓學長聞言有些汗顏,心想這屆新生腦迴路真是新奇。

  「東京校和京都校,每天各比賽一種兩校校長定製的項目,分兩天進行。雖說如此,其實每年都是第一天團體戰,第二天個人戰。」他朝著釘崎野薔薇解釋道。

  「鮭魚。」一旁的狗卷微微點頭。

  「個人戰,團體戰……」釘崎野薔薇聞言有些驚訝,「難道是要對打嗎?咒術師之間!?」

  「對!」禪院真希咧嘴笑著,「是除了殺人以外,什麼都能做的咒術合戰。」

  「相反地,為了不被殺掉,我們也會好好教導你們。」熊貓展示著身上的肌肉,笑著接話道。

  「嗯?」釘崎野薔薇聽懂了是怎麼回事,但還是有些不明所以,「話說我們有那麼閒嗎?咒術師不是人手不足嗎?怎麼有閒工夫搞這些?」

  「現在的確如此。」熊貓解釋道,「從冬天結束一直到春天,人類的負面情緒會在初夏時化作詛咒大量出現,也就是所謂的忙碌期。」

  一旁的禪院真希接話道:「偶爾也會出現整年都很忙的情況。過完這幾天差不多就該清淨些了。」

  「這樣啊~」釘崎野薔薇有些無語,以清淨下來就搞活動,咒術師們這樣真的好嗎?

  「那麼——你們會參加的吧?」禪院真希問道,「同伴去世了就趁著這次機會發泄一下吧。」

  「參加。」

  也是伏黑惠以及釘崎野薔薇都點頭表示同意。

  這次的事件讓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究竟有多麼弱小,為要變強,他們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但是如果訓練和交流會讓我覺得沒有意義的話,我馬上回退出的。」

  「我也是。」

  「哈~」聽著兩人的話,對面的三人忍不住笑了笑。

  「也好,傲慢一點的新人才更有訓練的價值。」熊貓哈哈笑著。

  「鰹魚乾。」一旁的狗卷學長微微點頭。

  ············

  「也就是說,你們的老大想逆轉如今人類和詛咒的立場,是這樣的吧?」

  家庭餐廳里,額頭上有著縫合線的男人朝著面前普通人無法看見的咒靈們問道。

  「有一點不一樣。」火山頭輕輕地器敲了敲桌子,解釋道,「忍了是由謊言組成的,表面上的正面感情與行動必然有不可告人的內在目的。而憎恨與殺意等等,負面感情卻都是毫不摻假的真實。由此誕生的我們詛咒。才是純粹的真正的『人類』吧?贗品就應該消失。」

  「……而現狀消失的可是你們。」男人呵呵笑著,不以為然。

  「所以才問你,我們該怎麼做才能贏過咒術師?」火山頭咒靈不耐煩地問道。

  「在開戰之前,如果能滿足以下兩個條件,就能贏。」男人微眯著眼睛豎起兩根手指。

  「一,讓五條悟無法戰鬥;」

  「二,讓兩面宿儺的宿主軒浩成為你們的同伴。」

  「那個叫做軒浩的小鬼,不是已經死了嗎?」火山頭咒靈聞言有些疑惑。

  「呵呵,誰知道呢?」男人笑著沒有反駁,但眼神卻意味深長。

  ············

  漆黑的意識空間裡。

  滿地都是白骨。

  血池中,軒浩平靜地站著。

  「沒有允許就不許抬頭,太不愉快了。小子。」

  上方傳來了這樣的聲音。

  抬頭看去,只見兩面宿儺端坐於屍骨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那你就滾下來啊,我俯視你也可以哦。」

  軒浩咧嘴笑著,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

  「你還真是一臉殺氣啊。」兩面宿儺看著軒浩的臉,呵呵笑著。

  「廢話,因為我被你殺死了啊。」軒浩理所當然地回應道。

  這具身體的心臟被掏出來了,光靠一縷意識,他可沒辦法復活。

  「沒想到這麼快就忘了我治好你手臂的事了啊?」兩面宿儺嘆了一口氣。

  「之後你就把我的心臟給挖出來了。」軒浩淡淡地反駁道,「雖然死了都要和你在一起的這但讓我很不爽,話說這裡是哪裡?」

  一邊說著,他一邊抄起血池中的一枚尖銳的頭骨,朝著兩面宿儺扔過去。

  「不過也正好,我要打哭你。」

  轟——

  頭骨毫不留情地砸在兩面宿儺端坐的位置。

  只可惜已經那裡已經沒有了兩面宿儺的身影。

  踏——

  軒浩的身影追擊而至。

  「!」

  兩面宿儺有些驚訝。

  「要緊牙,別咬了舌頭。」軒浩咧嘴笑著,朝著他揮動拳頭。

  「不需要。」兩面宿儺同樣滿臉笑容,揮拳反擊。

  然而他的拳頭卻落空了。

  軒浩的攻擊點從鼻子轉移到了他的腳。

  「上當了吧?」

  伴隨著調侃聲,軒浩抬起腿朝著兩面宿儺面門而去。

  然而下一刻,兩面宿儺的身影卻突兀地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是在軒浩的身後。

  「嘖。」

  軒浩看著自己落空的攻擊,微微咂嘴。

  果然要靠著一縷意識戰勝這個世界的頂尖戰力好像還是有些不切實際。

  「你真是無聊啊。」兩面宿儺平靜地居高臨下看著他,「這裡不是陰間,是我的生得領域。」

  「?」軒浩露出疑惑的表情,他的對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一竅不通,兩面宿儺說了他也聽不懂。

  「伏黑好像說過這什麼領域。」

  「也可以說成是『內心世界』。」兩面宿儺淡淡地解釋道,「也就是說,我們還沒死。」

  「沒死,這麼說來,你是準備和我談條件麼?」軒浩頓時就明白兩面宿儺想幹什麼了。

  「是啊,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就治好你的心臟讓你復活。」兩面宿儺咧嘴笑著。

  「看你那了不起的樣子,之前那樣大鬧一番,結果自己還不是不想死嘛。」軒浩語氣中滿是不屑。

  「情況有變。」兩面宿儺沒有理會,語氣平靜,「不久,就能看到有趣的事情了。」

  「什麼有趣的事情?」軒浩有些疑惑。

  兩面宿儺沒有回答,只是豎起兩根手指,淡淡道:「我有兩個條件,其一,我一說『契闊』,你就要把身體交給我一分鐘的時間。其二,你要忘掉這個約定。」

  「不行。」軒浩當然是選擇拒絕了,「我不知道你有什麼企圖,但太可疑了。」

  「那我答應你這一分鐘不會傷害或殺害任何人,這樣總行了吧?」兩面宿儺嘆了一口氣,補充道。

  「誰信啊?」

  「這不是你信不信的問題,這是『束縛』也就是誓約。不遵守的話,我是會受到懲罰的。」兩面宿儺解釋道,「貪慾過盛就會遭報應,建立在利害關係上的『束縛』,是咒術中的一個重要因素。」

  「規則的力量嗎?」軒浩好像聽明白了一些。

  總而言之,這世界的規則似乎就是這樣,咒術是有代價的。

  「我知道了,我答應你的條件。雖然不知道你想幹什麼,但這樣拖下去我也活不過來。」

  說著,他抬起拳頭,毫不留情地朝著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兩面宿儺臉上狠狠來了一拳。

  或許是聽見他答應有了一絲大意,臉面宿儺沒能躲開。

  「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

  軒浩見兩面宿儺中計,淡淡地諷刺道。

  「無條件讓我復活,我本來就被你害死的。」

  「……那就這樣吧。」出乎意料的是兩面宿儺竟然答應了。

  他咧嘴笑著看著眼前的男人,「現在開始互相殘殺,如果你贏了,我就無條件復活你,我贏了,就按照我的束縛復活。」

  「好啊。」

  ············

  現實世界,咒術高專,停屍房。

  「我這個人,脾氣很差。」

  五條悟翹著二郎腿,淡淡地開口道。

  「我知道的。」

  站在一旁的伊地知笑著開玩笑道。

  「伊地知待會兒就賞你一套全力耳光。」五條悟瞥了他一眼,「你快問我明明不是當老師的料,為什麼還要在高專執教?」

  「為什麼呢?」伊地知一聽全力耳光,額頭頓時冷汗直冒。

  這玩笑可一點都不好笑。

  這世上能承受得住這個男人全力耳光的人,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我有一個夢。」五條悟強行自問自答道。

  「夢想?」

  「對,通過軒浩的事情,你也應該明白,我們上層是咒術界的魔窟,裡面有做縮頭烏龜的笨蛋、世襲的笨蛋、傲慢的笨蛋、就像是腐爛橘子的減價大甩賣。」

  說著,五條悟的語氣變得低沉起來。

  「我要將這垃圾咒術界,進行重置。要先殺光上層的蠢貨簡直輕而易舉,這也只是治標不治本,不會發生什麼變革。如果我採用這樣的做法,將不會有人跟隨我。所以我選擇了教育。我要培養出強大又聰明的同伴。因此我偶爾也會把自己的任務交給學生們去做。」

  「你那只是單純地想偷懶吧?」伊地知心裡吐槽著。

  五條悟繼續說道:「大家都很優秀,尤其是三年級的秤和二年級的乙骨,他們倆會成為與我不相上下的術師。」

  說著,他握緊了拳頭,顯然很憤怒。

  「軒浩原本也是其中一個……」

  「我說你們,我要開始了哦?」

  然而有人根本沒看氣氛,一旁的家入硝子淡淡地揭開改在屍體上的白布,淡淡地開口道。

  「你們打算就坐在那兒看著嗎?」

  說著,她看著兩人,自顧自地套上解剖用的手套。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面對著她的五條悟和伊地知都目瞪口呆地張大了嘴巴。

  因為她的身後,原本應該已經死透了的軒浩,突然間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