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分隊
此時,高空中。
路野頂著藍和馬甲臉,面無表情飛在前方,他旁邊是嘮叨個不停的明長老。
「藍兄,還有各位族長,掌門放心。」
「等上山之後,鄙派絕對保證公平公正對待每一勢力。」
「絕不會貪墨吞下任一家的功勞,資源。」
「我們在一起,目的就是此次徹底剷除山北天輪宗等諸勢力。」
「一統黃沙山,消除以後再戰可能!」
「諸位,咱們做的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情哇……嗝……」
明長老說得慷慨激昂,若不是他突然打個酒嗝,可能說服力更強。
路野臉色不變,這酒還是他送出去的。
他扭頭看看身後藍家諸人。
如藍五同等幾個長老臉上雖然裝得很服從模樣,眼底卻是露出不屑。
這幾人都七八十歲了,藍五同也都五十多了,為了藍家奮鬥一輩子,自然不容易如此被幾句話就帶跑偏了。
另外家族中三十到五十修士又是一波,他們集中在練氣中期修為,個個眼中保持警惕。
再往下,練氣初期修士,二十多歲,血還未冷,一聽說有機會終結黃沙山南北之戰,眼睛中就透出些光亮來。
路野見了心中冷笑。
黃沙山南北之戰,在他看來,根本原因是這山脈綿延千里太狹長,又在山北山南各有兩個靈脈核心地,溝通中間只有墜鷹峽這一道天塹。
而且山南還算降雨多的農耕範圍,山北已經是降雨稀少,全靠有靈脈在才能保持鬱鬱蔥蔥面貌,其實如一把匕首插入戈壁荒漠中。
這倆個地方不分裂才怪呢。
再加上從荒漠進入中原,黃沙山是最主要一條主通道,這地方不發生動盪才怪呢。
若此界沒有修仙勢力在後面作祟,凡間王朝只要修長城就能解決大部分動亂問題。
偏偏這些修士身具大能,金丹以上抹去一山丘都是普通事情,轟塌一段城牆堡壘也很容易。
所以山北山南每隔幾十年便大戰不停,再加上北面還有殘餘妖族興風作浪攪和在一起,更是成了定時火藥桶。
路野再看另外幾家子弟,發現多和藍家人一樣,年齡大的都能扛住忽悠,年齡低的大多有些意動。
旁邊一留著山羊鬍,有些老面穿道袍的族長突然冷笑幾聲。
「明長老,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好事不敢想。」
「只要能讓我們楊家人大多熬過這場波折便好。」
「上次,我們楊家可足足死了半數修仙種子呢。」
此人是楊家家主楊山。
另外一光頭族長點頭應和,此族長是關家首領關長刀。
「是啊,關家上次更慘,連築基族長都戰死了,死了七八成修仙種子呢。」
「這次我們服從上宗安排,要人給人要資源給資源。」
「若是死傷比上次大戰還要慘重,下次我們可不會如此聽話了。」
明長老面露尷尬,急忙揮手道。
「不會的,不會的。」
「我們有三散人外援,又有諸位高賢助戰,不僅會贏,還會贏得漂亮。」
和他們並排最後一人,是個道士打扮手中提著一柄拂塵,道號雲煙客。
他是一小門派清煙門的掌門,此時雲煙客長嘆一聲,道一聲無量天尊,只說了四字。
「但願如此。」
楊家楊山,關家關長刀,清煙門雲煙客,便是藍家周圍百里的三家好鄰居,三人全是築基高手。
這三家人數最多的楊家,關家次之,清煙門再次之,最拉胯的是藍家。
當然,藍家不算慘。
其實最慘的是本來在其中有一席之地的張家,已經被路野給滅掉了。
明長老就是帶著這四家勢力直上金沙山的。
楊山,關長刀,雲煙客三人聯手用話語擠兌明長老,也是為了提醒門人們勿忘了自己是吃哪家飯的。
路野能看出這三位築基不甘心,可是形勢如此,他們又能做什麼呢?
和平年代還能上班摸魚,消極抵抗,如今面臨大戰,上了前線當混子,以為自己這邊金丹高手是擺設嗎?
至於路野。
嗯,他就是來摸魚的——他和別人不一樣,準備靠實力和掛硬摸。
藍家出山的那幾人身上可裝了藍家公庫五分之一積蓄。
張存義身上帶了築基四妖,另外還有無形阿丑跟著,還能給那幾藍家人出山時當一回免費保鏢。
路野覺得,便是真族長藍和,也不如自己安排得妥帖。
他經過諸多好心人贊助,尤其是賈道士組織及上輩同心盜組織的寶藏支援後。
普通築基家族的財富已經不放在眼中了,並未貪墨藍家的家財。
所以他自問對得起藍家了。
等入了金沙門,藍家諸多人被打散重組,如何活下去,那就是金沙門各頭目的責任了。
他便安心摸魚,跟著金丹修士進入山北闖幾次。
等到雙方正式大戰,打到激烈時,他自然是該溜就溜了。
回去兄弟老婆熱炕頭不好嗎?
何必在這裡填戰壕呢?
若能順勢將墨如煙那條小命摸走,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如今算算腳程,張存義和紅姐還有藍家幾人應該也出了黃沙山了吧?
到現在路野未感到靈體劇痛,肉體未流鼻血等受傷症狀。
說明張存義根本未動用築基煉屍自爆。
畢竟那些築基煉屍中都下著魂種,其實是他分魂所化,若爆了他也會受輕傷的。
就不知道是阿丑殺敵太快,還是路上真的太平了呢?
若金沙門要點臉,玉散人坐鎮山口,真要有劫修,他應該會出手的吧?
應該吧?
——
黃沙山外。
一眾勢力,每個宗門和家族都派出少則三五人,多則十餘人,領了沙愚老人的令旨,才能出山。
山口處,玉散人閉目盤腿坐在那裡,凌空漂浮,一動不動。
他身下是一木琴,散發恐怖波動,這是一件金丹靈器。
玉散人出來自然帶了隨從,是金沙門一築基修士名為沙圖。
而沙圖又帶了十幾練氣弟子,充當護衛。
各勢力被安排分散出黃沙山修士一個個到沙圖面前,奉上令旨玉牌。
然後再衝著旁邊那位閉眼大神玉散人恭敬跪拜。
沙圖則接過玉牌來驗證裡面掌門所留信息,確定和人數,外貌,體型,性別,修為對得上,便揮手放人。
很快,便輪到了藍家。
這被路野指定的幸運兒長老名為藍吉利,修為剛到練氣七層,在諸長老中墊底。
路野說這名字看得便吉利,一定能帶領藍家那幾名仙苗找地方安穩紮根的。
此刻藍吉利將令旨玉牌奉上,隨手又袖裡乾坤,悄無聲息給對方送上幾塊中品靈石。
「沙長老,這是我藍家的令旨玉牌,請您核驗。」
沙圖嗯一聲,拿過玉牌來,裝模作樣往額頭上一放,其實他神識一卷,已經掃過藍家那幾人。
有男有女,除了這長老外,還有一雙臂超長大漢是練氣中期修為,其餘人便不值一提。
修仙人數和玉牌中記載完全能對得上。
更稀奇的是這些修士又帶了一完全無修仙靈根,沒有修為的凡人,還是個女子。
這不是累贅嗎?
不過沙圖並未吭聲,他捏一捏袖子中幾塊中品靈石,已經非常滿意。
明長老是他好友,已和他打過招呼。
這個人情要給,對方也懂規矩,人家願意帶一毫無靈根的凡人出山,和他有什麼干係?
別說帶一凡人,就是帶千百凡人,慢了腳程,都是他們自找的。
沙圖嗯一聲,一揮手。
「放行!」
藍吉利急忙帶著眾人向前。
如他們這般南下出山的人士,今日有幾百多人,此刻四周一道道遁光飛走,奔向山外。
藍吉利見已經遠離了玉散人和沙圖,知道二人神識已經聽不到這裡談話。
他對著張存義和紅姐拱手道。
「貴客!」
「這裡已經足夠遠了。」
「按照族長吩咐,我們一定要護得兩位安全。」
「出發時,族長給了小舟遁器,但是我看今日出山的人如此多,怕路上未必太平,咱們還是先上舟趕路吧。」
張存義從善如流。
他只是練氣五層,修為不如對方,大哥給的築基煉屍都是壓箱底的手段,現在還是先讓對方頂一頂先。
很快。
藍吉利放出一核桃雕刻小舟,見風便漲約莫有丈許長,上面烏篷長槳一應俱全。
小舟懸浮在地上幾尺距離。
眾人登舟完畢,藍吉利念聲咒語,很快舟外一道黃光亮起。
小舟沖天,嗡嗡輕響聲中,向山南疾馳而去,速度比地面諸修施展遁光還要快一截。
此時,空中如藍家小舟這樣的飛遁法器有十幾艘。
地面上,五顏六色遁光也煞是好看,有部分家族派別選擇了地面行走法器。
畢竟,金沙門只給了各勢力極短時間準備,讓幾日內完成搬遷和後撤。
玉散人是金丹大高手,不可能天天守著山口當門神,因此金沙門就給了諸勢力三日時間。
藍吉利一邊操控小舟,一邊陪著張存義說話。
他倒不是為了探聽張存義信息,他知道這貴客身份神秘,族長並未對族人坦露張存義和那凡人女子信息。
藍吉利單純就是討好張存義。
「貴客,咱們再有一個時辰後就應該就出山了,外面說不定就有劫修等候了。」
「到時候,您二位請站在這舟中心。」
「您放心,只要我等藍家人一息尚存,絕不會讓敵人殺到您二位面前。」
張存義微笑回應,心想倒也不必,大哥給我們準備了殺手鐧。
他們渾然不知,小舟外,無形阿丑百無聊賴繞著小舟向上飛向下飛——好想喝酒啊!
一個時辰後。
天上地下,幾十道遁光幾乎同時衝出了黃沙山口,大家似有默契一般,立刻向四方散去。
結果行不過百十丈。
只見山口四周立刻有四聲怪笑聲響起。
東側升起一道黑煙,有一黑袍魔氣森森修士擋在此處,使一招魂幡。
他一搖幡,便有無數陰魂飛出,將向東當先一旱舟上四五人啃食成骷髏。
「此路不通……」
西側綠油油毒氣沖天,一大胖子騎在一頭綠蛤蟆上,那蛤蟆吐鮮艷綠色長舌,如繩索一纏,索住天上一大鷹,連那鷹背上八九人一同化作污水。
「此路亦不通……」
南側左右又有兩修士,穿青帽青衣,相貌相同是對孿生子弟,各持一柄青旺旺的寶劍。
二人雙劍合壁,向下一斬。
嗤啦。
在空中豎起一道劍氣橫飛的劍陣來,一艘飛梭不慎闖入,連人帶法器一同被劈成無數碎片。
二兄弟齊聲喝道。
「若想從此過!」
「各位!」
「請留下買命財!」
東南西缺北四位修士各使凌厲手段,一出場便拿幾十人頭做下馬威,攔住了眾修士。
眾人大驚。
「築基修士!」
「還有築基寶器!」
「該如何辦?」
眾修士一下便慌了,大家其實離開黃沙山,家族和宗門都給了壓箱底的手段。
但是,這四築基劫修一看便是一夥的。
人家心齊力大,自己這方反而是些散兵游勇。
許多勢力怕了當下就準備掉頭往北,重回黃沙山找金丹高手玉散人庇護。
結果山口處地面隆起炸裂。
一灰撲撲身影跳了出來,此人身高兩丈,全身疙疙瘩瘩肌肉,拿一石錘,喝一聲此路不通。
石錘揮舞,把幾個大聰明砸成肉沫。
一時之間,黃沙山諸修竟然被圍困在一起。
使劍那孿生兄弟中一人冷笑喝道。
「諸位,我們知道,你們離開黃沙山,行囊頗豐。」
「利索點,扔下一半家當,放你們一條生路。」
「如若不從,就通通死在這裡吧!」
諸修驚恐,有一飛轎中有人大喝一聲。
「諸修,咱們黃沙山北眾勢力,就任他們搶劫嗎?」
「和他們拼了!」
飛轎向前撲去,放出一傀儡虎來頂在前面,咆哮一聲向前衝去。
孿生兄弟臉色一變,罵一聲不識抬舉。
二人御使飛劍落下,劈在那傀儡虎上火星四濺,碎沫橫飛。
那傀儡虎卻頂著攻擊向前。
後面諸修意動,有人蠢蠢欲動就要跟蹤上去。
孿生兄弟中一人大怒,咕嘟一聲賠錢貨,一人從袖中猛然投出一黑漆漆圓球來。
這圓球落在那傀儡虎上,不詳氣息烏黑色電球環繞,轟然炸響,聲震四野。
靈力亂流橫掃四方,卻見那傀儡虎慘叫被溶解,連後面跟著的飛轎諸修都倒霉,轎子解體,他們被炸得身受重傷不能在空中維持飛行,個個慘叫跌落在地成了肉餅。
諸修震驚。
這是什麼霸道雷丸,一丸落下,之前堅硬的傀儡虎軟得就像烈火燒烤下的蠟燭般,瞬間被化。
那孿生兄弟劍修冷笑,一人手中又多出五顆黑色圓丸。
「哼,這是我們兄弟高價購來的陰水雷!」
「最擅長腐蝕築基寶器!」
「誰還想試試你們手裡那點殺手鐧管不管用,大可上來!」
諸修沉默。
大家都是聰明人,對方手裡還捏著五顆陰水雷,那前五個衝上的勢力肯定傷亡慘重,沒什麼好下場。
這種犧牲自己,照亮別人的事情,聰明人是不肯做的。
明知道最好的辦法是大家一擁而上,手段盡出,拼著折損些人手,也能將這五個築基淹沒。
但是誰也不想做那被折損的人啊。
眼看著場面逐漸沉默,氣氛低沉,諸修互相打量眼神,再無堅定信念。
東南西北五築基劫修放聲大笑,放下心來。
他們其實是草台班子,此次是初次合作。
搶劫這麼多勢力心中也沒底,奈何財帛動人心,面對這麼大一筆財富,終於決定鋌而走險。
誰料到過程如此順利。
陰水雷特別珍貴,其實他們只有一枚,另外五枚都是樣子貨。
如果諸修真要衝上前去,五人只能掉頭就逃。
誰知道這麼多人竟然真的被他們嚇住了。
圍困圈中,諸修慚愧低頭,各自盤算,貢獻上半數身家,還能剩多少。
有那平日裡就有恩怨的,目露凶光看向左右,若不想自己損失,事後搶了鄰居的,一樣可以平帳。
於是有那勢力主動上前就要奉獻身家離開,只求離開這幫黃沙山同山勢力能遠一點。
至於離開這五築基劫修,外面還有沒有劫修,他們就顧不上了,闖一闖碰運氣吧。
場面正在混亂。
天外突然傳來一聲冷哼。
「敢在黃沙山口狩獵。」
「當我金沙門三散人是泥塑木雕嗎?」
唰!
天邊一道長長白光飛來,眨眼便至。
便看著一根斑駁木琴定在空中,周圍靈氣匯聚,最後形成六根彩色斑斕手指。
這手指搭在琴弦上,猛一陣輸出,立刻琴音大作,與空中靈氣相撞反應,化作一道道彩色刀槍劍戟向那五築基劫修劈去。
五築基劫修見狀怪叫一聲,各自使手段拼命抵擋。
南面孿生雙子豎起劍陣;東面魔修祭起招魂幡擋在身前,西面毒修蛤蟆吐口,修士竟然鑽了進去;北面那壯漢呲溜一下直接就鑽入地中。
然而琴音無情,當先劈碎了孿生劍陣;向後落入地中,將那壯漢炸出;向西將蛤蟆連帶蛤蟆中修士豎著劈成無數段,向東一劍將招魂幡變成了爛布條。
琴音一出,五築基劫修死了四個,竟然是那使幡的魔修手段最高,以幡擋死,身子化作黑煙飛走。
木琴上傳出玉散人聲音。
「咦?」
「能接我一招不死?」
「算了,饒你一命!」
木琴向北而去,直接遁走,原來從始至終,玉散人根本未出現,只將自己一絲分神附在木琴上。
嘩啦。
玉散人顯威,五築基劫修敗亡。
諸修急忙跪拜感謝金丹大佬救命,然後起身急匆匆離去了。
藍吉利帶領藍家人走東面,邊走邊擦汗,剛才好險。
因為害怕,他都不敢走高空了,在低空中擦著樹梢低飛。
「咦……」
「叔祖快看前面。」
「那袍子好眼熟。」
有人指向前方。
大家看去,就見樹梢上,有一黑袍無頭修士,慘死橫屍掛在那裡。
那袍子大家看得很熟悉,有人失聲喊出——這不是那使招魂幡的魔修嗎?
對方能從金丹靈器分散一擊下逃走,在五人中算實力最強的。
誰知道竟然死在逃亡路上。
看對方腦袋碎裂,還保持著逃遁姿勢,分明是突然遇襲,敵人手段遠勝過他,以致於猝然就死,都沒反應過來。
大家嘖嘖稱奇。
藍吉利揮手。
「你們幾個傻子!」
「還不快下去!」
「那可是築基大修,趕緊搜刮收斂起來,咱們發了……」
「老天保佑,不知道是哪位高手收了這賊人,以後我藍家定日日奉香,時時祈禱……」
張存義和紅姐對視一眼。
這藍長老是個妙人啊,怕歸怕,慫歸慫,但是遇到靈石真敢上啊。
幾里外。
阿丑擺動身體,很無聊,太無聊了,所以剛才爆了一個頭玩。
主人交代任務也算完成了。
它仔細感應下路野模糊方向,掉轉身子,疾馳而去。
——
金沙山上。
一日裡陸陸續續各勢力集合了幾千修士。
好在金沙門家大業大,又有得力的長老,還提前做了功課準備,將洞府,住宿,飲食安排得井井有條。
諸勢力到了之後,便有接引長老上前,將各築基頭目和麾下弟子們分開。
路野,楊山,關長刀,雲煙客被再次請入大殿中,一看,大殿中已經到了大半築基頭目了。
「藍兄,這邊……」申田日眼尖,看到路野立刻招手。
他身邊正好還有幾個空位,路野等人坐過去。
「申兄,又見面了。」
「你消息靈通,金沙門要如何安排我等?」
「嗨,藍兄,我也就喜歡打聽,哪有什麼靈通不靈通的。」
「不過,今日確實對我們有一大事。」
「咱們要擇一金丹高手追隨,日後便隨其作戰,輕易不會更換。」
「沙愚老人麼坐鎮金沙門,輕易不出,而且他有眾多金沙門門人照顧,我們分過去也是炮灰,只剩下墨玉竹三散人可選。」
「墨散人不苟言笑,似塊冰山,怕是不好打交道;玉散人似謙謙公子,和煦親近;竹散人雖然陰鬱一些,不過那一手竹鞭著實霸道,跟著他一定不吃虧。」
「不知藍兄你選哪位?」
楊山,關長刀,雲煙客立刻便討論起來。
這某種程度上不是選人,是選命啊。
跟對了金丹高手,活著概率必然大增;若是跟上那無情冷血之徒,怕是只能當炮灰了。
玉散人氣質好,竹散人手段凌厲,還都是男的,大多都想選這二人。
墨散人看排名應該強於二人,可是一座大冰山,又是個女修,諸人下意識就不想和她打交道——精蟲上腦的除外。
路野轉轉眼珠,哦一聲,淡然笑道。
「我當然是選墨散人了!」
「看著她就親切,總覺得像我失散多年的親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