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捉妖

  第22章 捉妖

  第二日晨起。

  孟淵射箭兩百次,又帶著諸學員練了數遍狂風刀法,糾正了動作要領。

  昨日被坑了十兩銀子是小事,今日要出門降妖是大事,孟淵非常期待。

  史書上對妖物的描述並不細緻。往往在亂世之時,常常伴有「妖禍」之亂。即便是清平之年,也時常有妖怪殘殺生靈。

  但是更細緻的卻還不了解。孟淵覺得若都是姑奶奶那種的妖怪,偷雞摸狗還行,作亂一方怕是不成的。

  待吃過早飯不久,聶延年終於來了。

  孟淵早已準備妥當,腰間挎刀,背負箭囊,手中執弓。

  才入品不久,孟淵對自己的能耐清楚的很,對上五六個壯漢是沒問題的,遇到同階武人也能拼一拼。

  但不管怎麼說,弓箭作為遠程攻擊武器是必須要帶上的。

  「聶師,要不要換五石弓?」孟淵一直練的是二石弓。

  「算了,五石弓你雖然拉的動,可長久下來太費力。這跟人一樣,豐潤點是肥美的很,可太容易榨乾體力,沒法長久。」聶延年隨口道。

  這都什麼跟什麼?有這麼比較的嗎?說的孟淵都想起醉月樓的美婦掌柜了。

  不過孟淵一向聽勸,也不再多說。

  吳長生等人見孟淵裝備齊全,一副要出去歷練的樣子,都面露期待,盼著聶師能帶他們同去。

  「好好看家!」聶延年隨口丟下句話,便帶著孟淵離了校場,來到馬廄。

  孟淵不會騎馬,好在這裡的馬匹都是訓好的,脾性溫和。

  而且孟淵不論力氣和反應都不差,雖沒有騎馬的經驗,可一踩鐙上馬,就能穩住身形。

  出了王府,聶延年先講了騎馬與騎人的不同後,才說起此行目的。

  原來問題還是出在城外的莊子上。王妃在城南有個藥莊,最近一直丟東西,巡視的狗也失蹤了好幾隻,有莊民還說看到了妖怪。

  扯完這些,聶延年收起了憊懶模樣,又說起精怪之事。

  世間精怪數不勝數,無論蛇蟲鼠蟻,還是豺狼虎豹,皆可成妖做怪。

  而山林野獸想要成精,需得吸納日月精華,或是吞服靈草寶藥,藉此養出靈光,生出靈智。有聰慧的還會煉化橫骨,口吐人言。

  妖怪也有妖怪修行的途徑,不過缺點多了些,且見效頗慢。如今妖怪與人類鬥了無數年,慢慢的學起了人類的修行途徑,且大多是走武夫路子,也有走道門、釋門的。

  待妖怪開始修行後,慢慢就會蘊養出人形,是為化形。

  不過大多都會保留野獸的一些特性。一般而言,越聰慧靈敏的化形越完整,越是憨傻呆笨的保留的野獸特徵越多。

  當然,也有特殊的。

  低品的妖怪大都腦子不太夠用,或是說腦子不太容易轉彎。不過有的妖怪近人,讀書念字也是有的,甚至還看兵法。

  有的妖怪兇殘,有的膽怯,有的愛成群結對,有的獨行山林。其性情多變,且獸性本能未能盡去,多半野的很。

  恐懼源於未知。孟淵得了一番教導後,對山野精怪的畏懼之心盡去,倒是對靈草寶藥有了興趣,尋思著有機會搞一些嘗嘗,或對精火有益。

  從松河府南門出城,行了三里路,便見大江,此為滄浪江。

  滄浪江自西而來,在松河府南邊折向東,最終匯入大海。

  二人騎馬,沿著岸逆滄浪江行了十餘里路,便見一處莊園。

  此處便是藥莊,比之牧莊小了許多,且有高牆合圍。附近還有藥園,乃至許多村民也都種植草藥。

  藥莊是轉運大宗藥品,炮製藥物,收集藥物之用,利潤極高。

  入了莊子,莊頭迎了上來,還有一青年,與孟淵著一樣服飾。

  這青年名為任德彪,也是王府護衛,九品的武夫,是先來藥莊探查的。

  客套話沒多講,一塊進了大堂,任德彪便說起探查的情況。

  「是從山裡下來的精怪,總計偷了七隻狗,一頭小毛驢,還有許多炮製好的藥品,大多是金瘡膏和益精養氣的丹丸。」任德彪一副精幹模樣。

  「松河府挨著山,雖說山里一向精怪多,可松河府是大城,精怪們是不太敢出山招惹是非的。」聶延年顯然對妖怪頗為了解,「出山盜藥,難道精怪們內訌受了傷?還是不懂事的愣頭青瞎乾的?」

  「還有,莊子裡死了兩個人,是一對男女,半夜出來野合的。被剖了肚皮,臟腑都吃沒了。」任德彪道。

  「半夜出來野合?不嫌冷?」聶延年笑了。

  「聶師傅,您給拿個章程。咱是報官,還是自己料理?」藥莊莊頭問。

  「報官?為幾個小妖報官,傳出去我聶延年的臉面還要不要了?」聶延年十分自信,「先做飯吃飯,今晚我們在這兒守著,來一個捉一個,來兩個捉一雙!」

  那莊頭不再多言,吩咐莊民殺雞宰羊。

  初春時節天猶寒,肥美羊肉蘸上蒜泥一口吞下,再來一口羊肉湯,當真是無上美味。

  一絲絲的養分納入精火之中,孟淵就覺得,若是能天天敞開了吃羊肉,怕是不到兩個月時光精火就能再次圓滿。

  吃飽喝足,聶延年慢吞吞的巡視了一圈藥莊,最後來到一偏僻房間,查看那兩具殘缺屍首。

  臟腑不存,看傷口應是精怪的利爪所致。

  「大概是犬狼一類的精怪。」聶延年又去看了事發地,查看精怪留下的痕跡。

  不過這精怪機靈的很,腳印都被抹去了,根本辨不出是何精怪。

  一直待吃了晚飯,聶延年這才做下安排,由他帶著任德彪和孟淵守在後牆的房頂上,其餘莊戶並不參與,只去睡覺,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許出門查看。

  其實就是守株待兔。

  「精怪這裡說好使也好使,說不好使也不好使。」聶延年點了點他的太陽穴,指點道:「占了一次便宜就還想再占便宜。除非吃了痛,否則能天天來。而且精怪大都記仇,是故要麼直接弄死,要麼讓它知道它永遠欺負不過你,否則鐵定還會來找你麻煩。」

  初春寒意料峭,夜間更是風聲不止。

  三人都是武夫,扛住一時陰冷不在話下。

  熬到夜色濃重,黎明將至之時,愈發寂靜無聲,黑漆漆的天地之間傳來一聲細微的羊咩聲。

  孟淵立即來了精神,睜大雙眼,看向聲源處。

  只見黑暗中有人影從院牆外一個助跑,然後直愣愣的跳上兩丈高的院牆之上。

  然後那人影觀察四周,待見無有兇險後,隨即又一聲咩咩,便見另一個黑影出現,繼而也跳到院牆之上。

  兩個人影左右探看一會兒,這才跳到院子中。

  孟淵所處之地相距它們十餘步,天地雖昏暗無光,卻已大致看了分明。

  這兩個人影根本不是人,都是約莫一丈來高,渾身肌肉爆鼓,毛髮粗壯,一黑一白,頭上頂著碩大羊頭,頭上巨大的羊角曲似彎刀。

  兩頭羊妖身軀微駝,肩上掛著麻袋,手中各執骨棒,橫仁黃瞳無有半分感情,分外可怖。

  眼見獵物上了勾,孟淵拿著長弓,緩緩抽出一支箭,隨時準備出擊。

  「這就忍不住要射了?」聶延年促狹的笑,「你拿著刀,下去跟他們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