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了不用你來接嗎?」
趙平野給劉以筠拉開車門,笑道:「不接不行啊,我怕你爸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閱讀」
末了趙平野忽然想起一件事,走上車搖搖頭道:「估計今天晚上又免不了你爸的一頓折磨了。」
劉以筠看向他,趙平野解釋道:「今天張阿姨跟我打了一個電話,說她看見你爸將一瓶酒從行李箱中拿了出來,還叮囑我要我小心一些。」
劉以筠道:「回去我跟他說一聲,讓他別喝了。」
「算了吧,」趙平野想了想道:「你爸難得來一回,盡他的興吧。」
剛準備點火,趙平野又想起一件事情來,拿出一個盒子遞給劉以筠,「生日快樂。」
劉以筠接了過來,「這是什麼?」
「你生日不知道給你送什麼禮物,昨天注意到你梳妝檯上的口紅好像沒了,就給你買了一盒。又不知道你喜歡哪種顏色,就一樣買了一根。」
劉以筠道了一聲謝。
「別客氣,其實沒花多少錢。」趙平野回道:「最近錢如流水,買不起太貴的,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一路閒聊著,很快兩人就到了別墅。
可摁門鈴沒有人開門,劉以筠皺著眉頭,「張阿姨幹嘛去了?人呢?」
從包里掏出鑰匙開門,進去之後卻發現整個房子裡面一片寂靜,連半點聲音都沒有。
「爸?媽?」
劉以筠喊了一聲,沒有人回話。
趙平野納悶道:「該不會他們都出去了吧?是不是準備在外面給你慶生?怎麼沒收到消息?」
劉以筠想到了什麼,「等會別驚訝。」
「什麼?」
趙平野沒留意,一腳不知道踩到了什麼東西,就聽見「嘭」地一聲,無數彩帶從天上落了下來,澆了自己一身。
然後就聽見一個興奮的聲音,「surprise?」
陳如意跳了出來。
趙平野默默將頭上的彩帶取下來,「a 」
劉以筠在趙平野身後默默看著陳如意。
陳如意嘴角扯了扯,臉上的笑容僵硬住了。
「沒意思,我還以為陳丫頭能弄成什麼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呢?白高興一場。」
陳美琳擺擺手,轉身坐在了沙發上,掏出手機看電視。
「弄得家裡亂七八糟的……」
劉軍洪背著手走了。
張阿姨捂著嘴笑,「那我就去準備晚飯了?」
「我先去洗個澡。」劉以筠越過陳如意走上了樓。
趙平野想了想,「要喝杯茶嗎?」
陳如意轉身跑到陳美琳身邊,摟住陳美琳的胳膊,「乾媽~」
「哦乖乖乖,小事小事,是我家這對丫頭女婿太沒眼力見了,連裝作驚訝都裝不像,白瞎。」
「就是就是……」
趙平野笑著搖搖頭,怪不得劉以筠讓自己別太驚訝呢,想必這種事情她已經見多了。
其實除了陳如意這個安排之外,陳美琳與劉軍洪夫婦並沒有做多少的安排,或者說這就是劉家的習慣,慶生也是簡簡單單一家人聚在一起熱鬧吃一頓飯罷了。
沒等多長的時間,一家人便已經上了餐桌,陳美琳特意將張阿姨也拉上了餐桌一起,說既然要高興,就大家一起高興。
而,沒有出趙平野的意料,剛上桌子劉軍洪就從桌子底下掏出了一瓶白酒,親自給趙平野倒了滿滿一杯。
劉以筠掃劉軍洪一眼,「少喝點。」
「行行行,今天不喝多,就這麼一杯,喝完拉倒。」
趙平野實在懷疑劉軍洪這句話的真假性。
「叔叔,給我來一小杯,一點點就行了。」
「喲,丫頭你還喝酒啊!」劉軍洪驚訝看著陳如意。
「喝不了多少,一點點就行了。」
「好叻,不過女孩子家家,確實要少喝一點。」給陳如意倒完之後劉軍洪環視一周,「大家都有了是吧?來來來,我提一個,今天祝我閨女生日快樂!」
」謝謝爸爸。」
「來來來!幹了幹了!」陳如意興奮站起來。
「咳咳……」劉軍洪擺擺手,「干不得干不得,隨意,大家隨意。」
喝完一口,劉軍洪夾了一筷子菜,道:「過了今天,我閨女就是二十七了,再過幾年就三十了。」
劉以筠轉頭看了一眼陳美琳,陳美琳瞪了回去,「看我幹嘛?又不是我讓你爸說的!」
「這三十之後呢,再要孩子就麻煩了。我看啊,你們兩個別太將生活的重心放在事業上了,這該生孩子還是得生是不是?」
劉以筠打斷道:「爸,行了。」
劉軍洪不理她,只舉著杯子衝著趙平野擠眉弄眼,「平野,你得加油了啊!」
趙平野乾笑一聲,「是是是。」
「我陪一個陪一個!」
……
酒過三巡,劉軍洪就有點喝高了,將劉以筠的話拋到了九霄雲外,一口接一口,應接不暇。
只是並不是跟趙平野在喝,而是在跟陳如意對酒。
陳如意一臉紅撲撲的,看起來醉意很是明顯,但感覺她越喝越精神。
淪為陪襯的趙平野看著這兩人,心裡在想莫不是這真是人生來的天賦?
劉以筠有些看不下去了,剛準備說行了別喝了,卻被陳美琳使了一個眼色叫到了一旁。
「怎麼了媽?」
陳美琳道:「行了,你爸好不容易碰上一個能放肆喝酒的日子,你就讓他喝點唄。我看陳丫頭也不是不能喝的主兒。在家裡,用不著那麼多的規矩。」
劉以筠倒是知道,陳如意在大學時候號稱女酒神,喝酒從來沒有輸過。
「再說了,我們明天就要回去了,今天還不得讓你爸高興高興?」
劉以筠道:「這麼快?幹嘛不多住兩天?」
「嘴上說著讓我們多住兩天,只怕心裡早就想著讓我們趕緊走了吧?」劉以筠無奈道:「我沒這個意思媽。」
陳美琳道:「其實你爸確實想多住兩天,畢竟這麼長時間沒見你了,心裡怪想的。但沒辦法,這次假期還是他好不容易搞來的,軍伍那邊有硬性要求,呆不了多久。」
劉以筠轉頭看了一眼劉軍洪,默不作聲。
「說實話,你怎麼想的?」
「什麼怎麼想的?」
「離不離婚啊?」陳美琳道:「你們兩個拖了這麼長的時間,還刻意瞞著我們,怪彆扭的。你跟媽說實話,你到底想不想離?」
劉以筠沉默著。
陳美琳忽然在劉以筠大腿內側狠狠掐了一把。
劉以筠吃痛往後一縮,「媽!你幹嘛!」
「我最煩的就是你這個性子,不管是小時候罵你也好,打你也好,誇你也好,就是不吭聲,笑不帶笑,哭也不帶哭。看看陳如意那丫頭的性格多好,你怎麼就是這麼個悶油瓶呢?」
劉以筠沒說話。
陳美琳無奈搖頭,心說自己閨女這個性格不知道隨誰,明明自己性格挺開朗,老劉的性格也外向,兩人那麼就生了塊石頭?
負負得正?
這性格恐怕這輩子都改不了了。
「說實話,」陳美琳道:「我雖然打一開始不大希望你們兩個在一起,但既然在一起了,我是不希望你們離婚的。」
劉以筠看向陳美琳。
陳美琳道:「我這話可不是為了平野,也不是為了你爸亦或是我那個苦命的嫂子,而是為了你。我問你,要是你們離婚之後你會去找下一個嗎?」
劉以筠搖搖頭,她大概率是一頭扎在工作里了。
「是啊,你是我生的,你怎麼想的我清楚得很。要是你離婚了,就徹底全心全意去忙自己的公司了。可這個公司做到什麼時候會是一個頭?五年?十年?二十年?就算是忙一輩子也忙不完的吧?你現在二十七,馬上就三十了,不知不覺是三十五,四十歲。你現在估計還不覺得有什麼,等你真到那個時候了,你再想找一個就晚了。」
陳美琳瞥了一眼劉以筠的臉,道:「我年輕時候就是你這麼想的,一個人也挺好,自己想幹什麼就想幹什麼,不用顧慮其他人。可現在我不這麼覺得了。你想想,以後,就算是你事業有成了,一個人坐在這個大別墅里,孤零零的,冷冷清清,真就高興嗎?就像我年輕時候那位朋友,現在獨當一面,呼風喚雨,她過的日子普通人想都不敢想。可她真的活得開心嗎?」
劉以筠沒說話,陳美琳就接著往下道:「而且我看平野最近也變了不少,以前見到我跟你爸的時候畏畏縮縮不敢說話,現在變得不卑不亢,能開玩笑了,倒像是一家人,挺好。有一個這樣的人在這裡,幹嘛要離婚讓你爸難看,讓兩家難看呢?」
說完陳美琳看著劉以筠道:「閨女,現在怎麼想的?想離婚了嗎?」
劉以筠道:「我不知道。」
陳美琳默默閉上眼睛,「那就是對方想離婚嘍?也是,你這個丫頭的性子,當初既然決定要結婚,就算是死也不會提出離婚的。那這就難辦了,你是我閨女,從我身上掉下來的肉,為了你考慮,我是不想讓你離婚的。但對方不是外人,我們兩家算是世交,不能不站在他的角度上去想,不能不為他的未來考慮。吊死在你這根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木頭身上,確實是一輩子都開心不起來。」
劉以筠扯了扯嘴角。
忽然陳美琳狠狠一拍茶几,將小貓嚇了一大跳。
「娘叻!老娘女兒國色天香,石榴裙一撩,有哪個男人不看傻眼?當初你爸自詡正人君子,我一掀被子,他還不是老老實實爬到老娘的床上來了麼?今晚就爬上他的床,我就不信他趙平野不心甘情願陪你走完這後半生!」
酒桌上三個人轉過頭來看向這邊。
陳美琳站起身來怒喝,「看什麼看?沒見過母老虎發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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