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剝皮
第二天。
城門各處都貼滿了莫老五的畫像。
莫老五的臉被小白抓傷然後顯出了原形，王城按照柳如煙的描述畫出了犯人的畫像，因此知道了莫老五就是易容高手。
清河縣不大，誰都認識莫老五。
「我說這莫老五最近一年怎麼闊起來了，他要麼去賭場，要麼去教坊司，原來他就是易容大盜。」
「老李，看來你那未出閣的閨女肚子裡是他的種啊。」
「滾滾滾！」
清河縣的百姓對莫老五沒什麼好印象。莫老五如果只是偷富人的錢也就算了，他還對普通人出手。
莫老五不僅去普通人家裡偷東西，還欺負了很多留守婦女。
清河縣的百姓對莫老五，自然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莫老五看著對自己的通緝令冷哼一聲，他已經重新換了一個臉。
昨夜他被小白抓傷，不得不立馬殺人剝皮修補畫皮面具。
原本畫皮面具一個月需要一張新的人皮，可是因為被小白抓傷了，他不得立馬弄一張新的人皮。不然畫皮面具就沒用了。
莫老五剛巧遇到一個乞丐，然後順手把他活剝皮了。
莫老五易容成了他殺的乞丐的模樣。
「何家，周平。」莫老五舔了舔嘴唇，還在回味柳如煙的那誘惑的身體。
「這個周平，他跟何家母女兩個的關係一定很不一般。」
「而且周平現在已經是童生了，他還寫出了一首好詩！」
「我要是能替代他，就能得到何家母女兩還有何家的藥鋪，還有各種名利。」
莫老五摸了摸胸口，他昨晚沒有帶走一千多兩現銀，但是帶走了兩千兩的銀票。
除了這些錢，他還從路縣令家裡偷了幾千兩的銀票。
雖然大部分的錢都扔給了賭坊和教坊司，但是他還有三千多兩銀子。
「周平，我以三千兩買你的人頭，等你死了，我就是你了，哈哈哈。」莫老五經過昨晚的事情，他想到了要當「周平」。
既然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那就換一個人活著吧。
莫老五想變成周平！
周平如今的地位，以及他和何家的關係，這讓莫老五羨慕不已。
不過莫老五知道周平是佛家八品，雖然這個八品都是藉助外力來的，但是也不是莫老五能對付的。
莫老五就是一個普通人！
莫老五帶著三千兩的銀票來到了一個小巷中。
小巷裡有一處狗洞。
莫老五鑽進狗洞中，下一刻就出現了一個地下賭坊。
這裡是清河縣的法外之地，是外來修者到了以後才存在的一個地方。
地下賭坊是讓外來修者進行情報交流，以及賭博的。
不僅如此，這裡還提供殺人的服務，只要花錢，就能殺你想殺的人。
莫老五原本不知道這個地方，可是後來他頻繁出入賭坊，這才被人盯上帶到了這裡。
地下賭坊，不歸清河縣的黑白兩道！
莫老五進入地下賭坊，門口站著兩個拿刀的人。
莫老五拿出三十兩銀子放在了門口。
三十兩銀子是進入裡面的門票。
兩個看門的人並沒有因為莫老五身上的破敗衣服就看輕他。能進這裡的人都是有來那股把刷子的，基本都是穿的破破爛爛，但是都有一些本事。
莫老五進到地下賭坊，然後輕車熟路的來到一個裡屋包間。
包間裡，一個男子帶著頭蓬，讓人看不清楚臉。
「想要什麼？」
「殺一個人。」
「誰？」
「清河縣，周平，佛家八品。」
「兩千兩！」
「成交！我不想別人知道他死了，把他帶給我，生死不論。」
「兩千五百兩。」
「好！」
清河縣，縣衙。
路縣令高興的看著莫老五的畫像，他拍著大腿：「好！好！好！」
路縣令對莫老五恨的咬牙切齒。莫老五假裝成他的樣子偷了路縣令不少的錢和好東西。
王城：「大人放心，我一定立馬抓住他！」
冷捕頭嗤笑道：「王城，縣令大人丟東西的時候，也沒見你查出什麼，可是你的女人被人家上了，你立馬就查出來線索了。你這辦事不利啊。」
王城被綠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清河縣。
王城臉色微變，強壓怒氣。冷捕頭是八品，路縣令對他有所倚仗。
路縣令疑惑道：「王城，發生什麼了？」
路縣令只知道王城找出了易容高手，但是具體怎麼做的，並不知道。
「昨天，莫老五假裝成王城的樣子去他家偷東西，順便把他女人給睡了。」冷捕頭笑著對路縣令說道。
路縣令聽完後，強忍住笑意：「王城啊，沒事，等抓到這個莫老五，我一定不能讓他好活！」
王城嘴裡苦澀。他雖然對路縣令忠心耿耿，奈何只有十品的修為。
要是放在以前的清河縣，十品的捕頭已經夠用了。可是現在的清河縣藏龍臥虎，路縣令不得不依仗冷捕頭。
所以冷捕頭雖然已經不是捕頭，王城面對冷捕頭的嘲諷也沒辦法。誰讓人家修為高呢？
「大人，事情是這樣的。」
「昨晚莫老五從我家離開，又去了周平家。」
王城給路縣令解釋線索的來源。
冷捕頭皺眉問道：「那個周平那麼厲害？他發現了莫老五的真實身份？」
路縣令也以為是周平找出了莫老五的線索。畢竟周平可是八品的修為。
「這個周平可不了得啊，以後恐怕不是池中之物。」路縣令想到周平寫的春江花雨夜，可是又想到他已經得罪了趙天成，「可惜了，可惜了。」
路縣令也是乾州城來的，他知道趙天成這個人有多小心眼，有多惡，沒人敢得罪他，哪怕是一點小事。
趙天成心胸狹窄至極，他讓周平進秘境裡，但是周平沒有進去，這已經得罪了趙天成。
王城知道路縣令說的「可惜」是什麼意思。不過他覺得周平應該會沒事。
趙天成再厲害，他可以不給孟九生面子，難道還敢跟范仲甫做對嗎？周平和范十一的關係極好，而且還寫出了靜夜思和春江花月夜這樣的好詩句。
周平如今書生的身份遠比佛家八品的修為更有價值。
「大人，並不是周平發現了莫老五的線索。」
「昨晚周平跟我在一起。」
「柳夫人養了一隻貓，它應該是聞到莫老五身上的味道不對勁，所以抓傷了莫老五。」
「莫老五顯出了原形，所以才有了他的線索。」
王城把莫老五被發現的原因說了一遍。
路縣令有些驚訝，他拍了一下桌子：「果然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想到這傢伙竟然因為一隻貓而暴露了真實身份。」
冷捕頭雖然知道王城家裡被偷了，但是沒想到莫老五竟然是因為一隻貓而暴露了身份。他也以為是周平發現了莫老五的真實身份。
「這隻貓立功了！回頭抓住莫老五，要給它發錢進行獎勵。」路縣令對莫老五可謂是恨之入骨。
莫老五偷了他的錢和好東西也就算了，很多路縣令收藏的好東西，莫老五帶不走的全都給摔碎了，最後還一把火給少了。
路縣令經過這件事，一下次變成了一個窮光蛋。
王城道：「是！大人。」
路縣令擺了擺手：「好了，你們兩個都去抓莫老五！我要這傢伙生不如死！」
「嘿，陳大娘，聽說我們的王捕頭被帶綠帽了。」
「是啊，我還聽說啊，莫老五把路縣令的寶貝全都偷完了。」
「想不到啊，這光棍莫老五竟然這麼厲害！」
「嗨，他這小子肯定是撿到什麼寶貝了！」
吃瓜群眾們都聚在陳李氏的門口聽她講坊間趣事。
陳李氏一邊嗑瓜子，一邊冷笑，她掃視了一圈這些人，然後笑道。
「諸位，這個莫老五能變成別人的樣子已經一年多了。」
「他不僅僅是會變成路縣令，變成王捕頭，他能變成任何人。」
「你們啊，還是別擔心王捕頭和路縣令，你們好好回家問問自己的婆娘，好好跟他們對對日子，看看是不是也被莫老五睡過了。」
「尤其是最近生孩子的，好好看看是不是自己的種。」
陳李氏說完話，吃瓜群眾中的很多人都是臉色微變。莫老五敢睡王城的小妾，那也敢睡別人的。
幾個人默默的離開了，他們要回家問問，還有幾個最近兩個月生了孩子的，也要回家問問了。
「這個莫老五，真是該死。」
「對啊，偷錢也就算了，還姦污婦女，真該把他抓起來千刀萬剮。」
「放心，只要抓到他了，王捕頭和路縣令會讓他好看。」
吃瓜群眾當中，有一些人已經知道自己家中的婆娘已經被莫老五睡過了。他們對莫老五恨之入骨。
最可恨的是明明已經知道了有人在家裡作亂，可是他們卻無可奈何。
莫老五還是會三番五次的來家裡欺負留守婦人。誰讓莫老五變化的人實在太像了。
莫老五此時就在吃瓜群眾當中，他變成了一個乞丐模樣：「小貓咪，你讓我暴露了身份，看我以後怎麼把你剝皮抽筋。」
莫老五花了兩千五百兩要周平的命，殺手買一送一，還送了一條小白的命。
「周平，你怎麼看？」
周平和王城正蹲在一具屍首身邊，屍首的人皮已經被剝掉，只剩下了血肉。
死者面容恐怖，生前似乎遭受了難以忍受的痛苦。
周平的左手微動，一股殘魂被周平吸進了掌中。
鏢局最近沒什麼合適的任務，王城又邀請周平跟自己抓莫老五，周平推脫不過只好同意。
只不過還沒找到莫老五，清河縣又出現一個剝皮案。
「剝皮案是在一年多前出現的。」王城介紹起來，「剝皮案一個月出現一次，似乎是什麼人在修煉邪功。」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周平已經查看了死者的記憶。他沒有細看死者的生平，只是看了他生前的記憶。
「竟然是他！」周平暗道。他通過死者記憶，看到了莫老五對死者活生生剝皮的場景。
閱讀別人的記憶還會帶著他人的五感。
周平只是感受到了皮膚被剝下的一瞬間，他就感到了一股難以忍受的刺痛。所以看到莫老五的瞬間，周平就退出了這個人的記憶。
周平很難想像，自己僅僅是感受到了一絲就這麼痛苦，那麼死者生前到底遭受了多大的痛處。
周平看著死者的嘴：「他的嘴裡塞了東西，這人似乎是活著的時候被剝皮的。」
王城點了點頭：「最開始出現的剝皮案，死者都是先死了以後被剝皮的，可是到了後來，死者都是被活生生的剝皮的。」
周平沉默片刻，他已經猜到了一些：「你說剝皮的人會不會跟莫老五有關。」
王城皺眉道：「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周平自己就有畫皮面具，而且是道祖的人皮煉製的。
畫皮面具跟人皮有關！
莫老五有能易容的邪術，而且還要剝人皮，這讓周平覺得莫老五很可能也有人皮面具，只不過他的人皮面具是殘次品，需要不斷的吸收新的人皮才行。
「我聽說有種邪術，名為畫皮，術者只要把人皮煉製的法器穿在身上就可以變成別人的樣子。」周平說道。
王城眼睛一亮：「畫皮邪術，我也聽說過！你這麼一說，倒是真有可能。」
「你家裡的小白貓抓傷了莫老五，讓他顯出原形。」
「他的畫皮面具肯定是受到了傷害，所以才急需人皮補救。」
王城分析以後，覺得剝皮案跟莫老五有關！因為上一個剝皮案距離現在才十五天！
按照以往的經驗，剝皮案都是一個月才出現一次，可是這一次相隔十五天就出現了。
為什麼兇手不等到一個月再出手，而是等到十五天呢？
「周平，我覺得你的分析很對！」王城搓了搓手，「我發現你很適合干破案，上一次的人販子案件也是你找到的線索！」
周平嘿嘿一笑：「我只是瞎猜罷了，很可能猜錯了。」
王城搖了搖頭：「我有直覺，剝皮案與莫老五肯定有關！」
兩人又交流了一陣案情，眼看天黑了，王城本想請周平吃飯，但是周平還要保護柳如煙和何雲卿，於是就婉拒了。
周平回到宅院裡，就看柳如煙急匆匆的跑出來：「周平，不好了，小白被抓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