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紫金錘
入夜。
周平、陳二蛋和刀疤喝的醉醺醺的,三個人走了一陣後,各自在路口分開。
「啦啦啦啦啦啦啦。」刀疤哼著小曲兒,一步三晃悠。
鬼嬰飄在他身後,用手捂著刀疤的眼睛。
刀疤絲毫沒察覺什麼異常,搖搖晃晃的出了城,然後躺在亂葬崗里睡了一覺。
第二天,刀疤醒來,赫然發現自己竟然在亂葬崗睡了一晚上。
亂葬崗里,有的屍體只是半蓋著。
腐肉、枯骨、蛆蟲,還有各種難聞的味道
「還好老子還是童子身,陽氣足,不然就被鬼給害了。」刀疤打了一個冷顫,有些後怕,趕緊準備離開。
然而,刀疤的餘光掃到了身邊。
一個紫金色的棒子插在亂葬崗中。
「什麼東西?」刀疤伸手去拉棒子。他用力之下竟然沒有拉出來。
刀疤加重了力道,才從土裡面拉出一個錘子。
錘子有三尺,兩尺長的手柄,一個球形的瓜狀頭部。
刀疤握著紫金錘,手感略重。紫金錘雖然看著樣子小些,但是比他的狼牙棒還重。
刀疤順勢揮了一下紫金錘,空氣中赫然出現一股風。
兩丈遠的樹枝上的樹杈竟然被風刃砍斷。
刀疤眼睛一亮,不停的揮動著紫金錘,漸漸適應了它的重量。
「砰!」
一塊巨石在紫金錘下竟然化作了灰灰。
「如果是我以前的狼牙棒,雖然也能打碎石頭,但是只能讓石頭碎成幾塊,可是紫金錘竟然讓石頭碎成了灰。」刀疤意識到自己撿到了寶物。
紫金錘不僅夠重夠硬,而且形狀更小,更適合揮動,而且還對刀疤的力量有一定程度的加成。
刀疤狂喜的看著紫金錘:「話本中,各種英雄好漢都會各種秘地里找到屬於自己的本命法寶,看來紫金錘就是我的本命法寶了!」
畢竟話本里都是這麼寫的。
刀疤不知道,紫金錘是周平給他的。
周平得到儲物靈玉中有很多的法器,其中一件就是紫金錘。
碰巧刀疤的狼牙棒已經毀了,周平就讓鬼嬰迷惑刀疤來到了亂葬崗,然後把紫金錘埋在了地下。
「遙遙領先!」刀疤狂喜,他舉著紫金錘狂吼道。這把紫金錘給他的感覺是自己可以硬剛七品!
隧道內。
范十一一襲白衣,十分養眼。在她身邊還躺著幾個人。
「范十一,這幾個人怎麼辦?」小青懶洋洋的問道。
范十一點了點頭:「殺了吧,這世上還能少幾個禍害。」
小青正準備殺人,突然發現這幾個人已經不動彈了。原來鬼新娘已經把他們收割了。
這幾人都是修者,他們看范十一衣著不凡,就想搶劫。
儘管范十一自報身份,但是他們覺得這裡山高皇帝遠,就算殺了范十一,范仲甫未必會知道。
好在幾人修為不高,小青和鬼新娘足夠對付他們。
「江湖好危險啊,還是京城安全。」小青看著地上的幾個死人。
范十一雖然是儒家的人,但不是聖母婊。這些江湖人,既然敢殺她,那麼手上肯定沾的有別人的血。
這種人恐怕不知道背了多少人命,所以還是殺了吧。
就在幾人的不遠處,正是原來秘境存在的地方。
朱雀正皺眉看著眼前的古墓。
「大人,事情就是這樣。」冷捕頭和張生正在向朱雀說關於秘境的情報。
朱雀點了點頭:「你們的意思是郡守的兒子沒有得到儲物靈玉,但是被不知道誰得到了?」
冷捕頭回道:「正是。」
這一次秘境執行,魔教也暗中派了一些人進去,可是都死在了裡面。
朱雀沉默一陣,又問道:「魔刀千刃有沒有消息。」
朱雀在此是為了找尋魔君的奪舍之人。她相信魔君肯定沒死,只不過是奪舍重生了。
魔刀千刃可能已經在魔君手上。
「沒有。」張生回答道,「我在兩縣布滿了暗子,但是沒有魔刀千刃的蹤跡。」
朱雀想了一下,怒道:「可惡,難道是在躲我?」
冷捕頭和張生都不敢說話。他們不知道朱雀到底在找什麼。
突然朱雀看向了遠處的隧道,她嘴角微翹的笑道:「你們走吧,有人來了。」
兩人微微一愣,但是馬上還上黑色披風離開了。
兩人離開後,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范十一騎著馬,鬼新娘飄在她的身邊。
「姑娘,我為你寫了一首詩,你看好不好。」
「一身紅妝萬里紅,蓋頭掩住絕世容。」
范十一一路上都在泡鬼,可是鬼新娘的反應很冷淡。
「就算你是鬼,我也能把你的心暖熱。」范十一信心滿滿的說道,「我記得小青小時候都快凍死了,我救了她,她還咬了我一口,差點把我咬死。」
小青白了范十一一眼,但是突然本能的覺察到危險。
不僅是小青,鬼新娘也察覺到了前方有一個恐怖的存在。
三人止步不前,范十一還在不明所以,一個絕世的美女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黑暗中,只有點點光芒,襯托著黑暗中女人纖細的腰身和前凸後翹的身體。
范十一不如小青和鬼新娘那麼緊張。哪怕是敵人,只要是女的就好。更何況,她看的出來,面前的是絕世美女。
「小傢伙,又見面了。」朱雀叉著腰,看著范十一邪魅一笑。她的目光掃了一眼和小青和鬼新娘,然後就收回了目光。
在這道目光之下,小青和鬼新娘就像是身子僵住了一樣,一動也不敢動。她們在朱雀深山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原來是姑姑呀,你怎麼也在這呢?」范十一沒想到竟然遇到了朱雀,這是她最不願意遇到的人。
自小時起,范十一就察覺到了自己的不一樣,她討厭跟男的在一起,喜歡裝扮成一個男孩子。
在她六歲那年,范十一遇到了朱雀。
朱雀看出了范十一的不同,還給了她一件法器。這件法器可以遮擋住范十一身上的女人特徵,讓她像是一個男人。
十多年間,范十一一直帶著這件法器,並且把自己偽裝成男人。
當世之上,除了范仲甫和景帝,恐怖知道她真實性別的人不多。
一直到後來,范十一才知道當初給她法器的是朱雀。
范十一硬著頭皮跟朱雀打招呼:「姑姑,應該不會殺我吧?」
朱雀邪魅一笑:「你可是范仲甫的女.,孩子,我怎麼會對你動手呢?而且我喜歡你這種不尊常倫之人。」
范十一尷尬一笑。她知道一些秘辛,知道朱雀和魔君之間的關係。
所以范十一懂「常倫」兩個字什麼意思。
「對了,小傢伙,我問你件事。」朱雀說道。
范十一搓了搓手:「姑姑儘管問,我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朱雀臉色微冷:「你見過魔刀千刃?」
范十一點了點頭,微微鬆了一口氣:「是的,姑姑,我途徑一個村子的時候,見過它和一個鬼在一起。」
魔刀千刃插在蛤蟆頭的墓上,這件事朱雀已經從張生這裡知道了。
「魔刀千刃呢?後來去哪了?」朱雀再問。
范十一道:「它應該是被那隻鬼帶走了。」
朱雀眉頭微皺,范十一急忙解釋:「姑姑,我也聽我爹說過,此刀凶性極強,三品以下根本駕馭不了它。我不可能拿走這件法器。」
范十一認真回憶著與魔刀千刃相遇的情況。
其實范十一沒有見蛤蟆鬼帶著魔刀千刃離開,因為當時鬼新娘施展了霧氣擋住了她的視線。
范十一和小青都懷疑過是不是周平拿走了魔刀千刃,可是周平身上的刀就是普通的刀而已。
「你當時看著鬼帶著刀離開的嗎?」朱雀再問。
范十一沒有一絲的猶豫:「是的,我看著鬼帶著魔刀離開的。不僅是我,她們兩個也看到了。」
范十一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欺騙朱雀,或許潛意識裡不想讓朱雀找周平的麻煩。
朱雀突然輕輕一笑:「好吧,姑姑信你了,可別讓我知道你騙我,不然我會把你的秘密公之於眾啊。」
朱雀瞬間來到范十一身邊,捏著她的下巴:「長了一張男女皆愛的臉呢。」
范十一臉色微紅。她知道朱雀所謂的秘密就是暴露她是女人的身份。
「姑姑放心,我肯定說的是真的。」范十一再次保證。
「好吧,我信你了。」
隨著聲音的飄蕩,朱雀已經消失了。
小青一臉嚴肅:「范十一。」
范十一示意小青不要說話:「快走吧!」
清河縣。
王城正在請周平喝酒,陳家老大在作陪。
「周平,最近沒遇到什麼難事吧。」王城試探的說道,「清河縣這么小的地方,你還待著這幹什麼,應該去京城書院。」
周平看了王城一眼,他知道王城意有所指,恐怕多半說的是趙天成派人對付自己的事情。
王城應該知道些什麼。
周平假裝迷糊:「王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王城猶豫再三說道:「周平,你我是兄弟,我能當上這捕頭的位置,還是多虧了你給我提供的人販子線索。」
「老哥也不藏著掖著了,據我所知,有人會對付你。」王城不想說誰對付周平。
周平淡淡一笑:「王兄,要是以前,誰想對付我,我確實害怕,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哪裡不一樣?」王城好奇的問道。
周平說道:「我的那首春江花月夜,你也知道吧。」
王城雖然是武者,但是那一天書生們因為周平作弊的事情闖衙門,他也知道。
「我雖然不懂詩,但是那個什麼孟九生說你這首詩寫的極好。」王城也跟刀疤一樣,不太懂儒生的世界。
「我現在已經是童生了。」
「而且寫出了一首好詩,這首詩就是范十一看了都說好,我現在已經是大魏書院的人,是范仲甫的弟子。」
「誰想殺我,還是要想想的。」
周平也不藏著掖著。春江花月夜的價值,清河縣的人懂得不多。
春江花月夜不像靜夜思和憫農,這兩首詩可以在底層民眾中傳播。
春江花月夜只會在書生的圈子裡傳播。
所以武者不知道春江花月夜的價值也很正常。
周平給王城說這麼多,只是告訴他,我有靠山了!
王城雖然不太懂,但是大魏書院的名號,儒家第一人的名號他還是知道的。
「周平,老哥真為你高興,以後你要是當官了,可得好好提拔我。」王城雖然不懂詩的價值。
但是王城知道,在大魏想當官必須是書生。像他這種武夫,能當一縣的捕頭就是天大的官職了。
「寫詩沒什麼意思,我也只是靈感來了才能寫出好詩,還是練武好。」周平說道。
以如今周平的身份,很多人都好奇他為什麼不去書院讀書,然後謀一個一官半職。
周平給外界傳達的都是自己喜歡練武,喜歡在走鏢的路上遇到各種人然後可以跟人交手,這樣就可以提升自己的武者修為。
「說起練武啊,老哥這裡最近真是頭疼的很。」王城像是戳到了痛處,開始說了起來。
以前的清河縣,一年到頭就沒幾個案子。
可是最近,清河縣的案子多的數不清,而且很是邪門。
「你是不知道,最近每隔十天半月就會有人死掉,而且渾身的皮都被扒了。」
「還有,還有,有的人易容術極其高明,可以易容成別人的樣子進入家中盜竊。」
「前幾日,那賊子竟然敢易容成縣令的樣子,而且進到縣衙裡帶走了」
王城正說著,但是立馬閉嘴了。路縣令可是丟了幾千兩的銀子,還有一些金銀珠寶。
只不過路縣令不敢聲張。
周平淡淡一笑,知道什麼情況,也不再細問。哪一個貪官丟了錢還敢報官的?
更何況,他就是官呢。
「王捕頭,不好了,不好了。」一個小捕快慌慌張張的來到王城面前。
王城怒道:「慌什麼慌?」
小捕快看了一眼周平,沒有說話。
王城罵道:「這是我兄弟!有什麼不能說的?」
小捕快擦去臉上的汗:「捕頭,不好了,有人裝成你的樣子到你家裡,還姦污了嫂子!」
一盞酒杯掉落在地上。
「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