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論群五六37四三陸七伍
在戰場上負了傷的冀東道都護使呂集義正坐在床榻邊,一名隸屬於涼軍的醫官正在給他包紮傷口。【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這已經是第三次換藥了,但是傷口處還能看到些許血跡,因為箭頭嵌入體內,把不少血肉都給翻了出來。
幸虧賁虎射出的那一箭是衝著胳膊來的,但凡是瞄著胸口,那呂集義現在就是一具死屍了。
但僥倖逃得一命的老將軍似乎一點也不開心,臉上還帶著不少的頹廢。
自殺沒死成,現在就成了涼軍的俘虜。自己這一輩子打過勝仗、敗仗,但就是沒成為過俘虜,軍人自有軍人的傲氣,這是他決不能忍受的事情。
可被抓獲之後涼軍就對他看管嚴密,似乎生怕他自殺一般,讓老人十分的無奈。
醫官麻利的包紮完傷口之後就準備離去,耐不住性子的呂集義終於還是開口問道:
「勞煩問問,你們涼軍到底抓老夫過來幹嘛?痛快地,給老夫一刀算了。」
那名看起來還挺年輕的醫者苦笑一聲,拱了拱手道:
「將軍說笑了,這種事豈是我一個醫官可以知曉的。將軍的傷並無大礙,這些天只需要安心調理、按時換藥即可。
告辭。」
呂集義一臉無奈,看來也問不出個什麼東西。
醫者離去之後屋內又多了兩個僕人,說是伺候他的僕人,實際上這壯碩的塊頭一看就是當兵的,站得筆直,確保呂集義時刻處在他們二人的視野里。
呂集義撇了撇嘴,自顧自的躺在了病床上,他知道這些人就是監視他的,一天到晚形影不離。
「嘎吱~」
不知過了多久,閉目小憩的呂集義聽到了有人推門而入的聲音,老人微微的睜開了混濁的雙眼。
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位身穿淡藍色長袍的壯碩身影,約莫五十歲上下,比自己年輕一些。
處於從軍多年的直覺,呂集義第一眼就從這個人身上嗅出了征戰沙場的味道。
可奇怪的是這個人手裡還拎著一個酒壺,不知想幹嘛。
他剛邁進房門,屋中的兩名僕人就立馬躬身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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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
略微有些老邁的男子輕輕揮了揮手:「你們出去吧,這裡交給我。」
「諾!」
兩人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順帶著關上了屋門。
呂集義好奇的看著這個人,這張面龐隱約間讓他有些熟悉,但渾然不記得在哪裡見過,這對於記性不錯的呂集義來說倒是件蹊蹺事。
男子拎著酒壺獨自坐在了桌邊,隨意的朝著呂集義揮了揮手,輕笑道:
「呂將軍,不怕是毒藥的話一起來喝兩杯?」
「哼!」
脾性略有些耿直的呂集義冷哼了一聲,大步走到桌邊,不屑的說道:
「希望有毒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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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男子大笑一聲,擺開兩個酒杯開始倒酒,邊倒邊說:
「在下王如松,這兩日軍務繁忙,今天才得空來看望一下老將軍,還望不要見怪。」
呂集義眼神中閃過一絲詫異,皺眉道:「遼東道都護使?」
自己一個階下囚,倒是能勞動遼東道都護使來親自看望自己,也是十分奇怪。
根據呂集義的判斷,既然涼軍已經起兵進攻冀東道,想必冀西道那邊也開啟了大戰,面前這位遼東道都護使大概率就是在負責冀東道方向的戰事。
「正是。」王如松笑了笑,推過酒杯道:
「將軍請。」
呂集義看了看王如松,又看了看那飄出淡淡酒香的酒杯,帶著些許不確定的問道:
「幽州曲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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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如松微微一笑:「將軍識貨啊~」
呂集義端起酒杯輕輕嘗了一口,眼神中帶著一絲悵然的說道:「二十年前,老夫在幽州喝過這種酒,很多年沒聞到這個味道了。」
「呵呵~」王如松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呂集義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渾然不懼酒裡面是不是真的有毒,倒是有幾分豪爽之氣。
「呼~」
呂集義呼出了一口酒氣,略帶悲傷的說道:「好酒。可惜啊,我的那些個好兄弟喝不到了。」
這酒似乎觸動了老人內心深處的某些記憶,眼眸中還有一滴淚花閃過。
王如松看了呂集義一眼,一邊重新倒酒一邊淡淡的說道:
「建平五年,韃靼部數萬精騎逼近幽州,幽州守軍無力相抗,連戰連敗。無奈只得向朝廷請求增派援兵,當時還是校尉的你率部馳援幽州,奉命出關襲擾敵軍後方。
關外平瀧山,將軍所部與敵軍打了一場遭遇戰,一千兩百三十四人,一戰下來,僅剩半數,而且幾乎人人負傷,將軍的大腿也中了一箭,估計傷疤至今還留在腿上吧?」
身份證-五六37四三陸七伍
呂集義懸在半空中的手掌一頓,認真的盯著王如松問道:
「你怎麼知道?」
這是塵封多年的往事了,當初活下來的那一半人後續也陸陸續續戰死或者退出軍伍,還知道這件事的人寥寥無幾。
眼前這位大人物怎麼會知道?
王如松看著呂集義,接著說道:
「我不僅知道這些,還知道那場遭遇戰里你們救下了幾個被韃靼抓獲的幽州軍卒,當時那幾位幽州的傷兵已經是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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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事結束之後,那幾名傷兵湊了點銀子,給你們送了兩壇曲汾。」
呂集義眼眶一突,滿臉的錯愕,這件事王如松竟然也知道,旋即看著王如松的面龐,猛然反應過來:
「你,是你!」
王如松點了點頭:「沒錯,將軍救下來的幾名傷兵之中,有一個就是我,當時我還只是一個小小的標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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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關探查敵情,不幸被敵軍所抓,當時已經抱著必死的決心了。
說起來我欠了將軍一條命。」
呂集義錯愕的說不出話來,當初自己順手救下的傷兵,如今竟然成了威名赫赫的遼東道都護使。
「將軍,這杯酒敬你,替我那些個老兄弟敬你!」王如松端起了酒杯,喃喃道:
「可惜,後來他們還是死在了關外戰事中。」
呂集義默默的低下了頭,沒有說話,只是陪著王如松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哪怕兩人今日都已經是坐鎮一方的都護使,但很多年以前,官職低微時交下的生死兄弟始終牢牢的刻在他們的記憶里。
或許這就是沙場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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