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城有關屠龍刀一戰傳遍天下,江湖所有人都震驚不已,許多人都為此次的事情慶幸,慶幸他們自己沒去西安,不然此時恐怕就是西安城外一枯骨了。
在絕情谷內,郭靖也得到了丐幫傳來的消息,他大怒不已,質問林恆道:「你為什麼把屠龍刀放出去?」
林恆掃了他一眼,輕聲道:「郭兄,你都快一百歲的人了,能不能不要如此聽風就是雨啊?」
「我聽風就是雨?好,好……那麼你說,屠龍刀是不是你放出去的?那些流言是不是你說的?」郭靖怒擊而笑,再次質問道。
林恆點點頭,道:「沒錯,都是我做的。」
「你……你……」郭靖氣的滿臉漲紅。一旁黃蓉看他們如此,馬上上前拉住郭靖,勸慰道:「靖哥哥,你先不要生氣,聽聽林兄弟如何說。你也知道,他不是那種人。」
「好,那現在你就給我說說,為什麼如此做。」郭靖哼了一聲,一屁股坐下,指著林恆問。
林恆笑了兩聲,對黃蓉投去一個抱謝的神色,道:「我這麼做正是為了反元大業……」
「為了反元?這話你也說的出來,你這麼做只能白白消耗武林人士的勢力。你看看這次的事情,華山派、崆峒派,崑崙派都在西安城損失甚大,那些江湖散修也幾乎死絕了。你還有臉說這麼做是為了反元!」郭靖大聲的反問,雙眼狠狠的瞪著林恆。
林恆白了他一眼,道:「郭兄,西安城損失的人雖然不少,但並不能傷筋動骨。反觀蒙元,他們大開殺戒,卻是和江湖勢力結下了死仇。我相信,即便以後的江湖門派不公開反元,也必定暗裡和他們做對。我如此做,正是為了這個目的。」
林恆的話說的不算直白,可郭靖、黃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江湖幾大門派,真正以反抗蒙元為目的的,只有峨眉、丐幫和明教,其他的門派雖然也反元,可不是勢力太小沒有作用,就是不喊出口號,腳踏兩船。如今被林恆這麼一弄,那些門派就都成了蒙元的死敵,他們必定會為蒙元帶去麻煩。
「當然,我也知道這麼做會消弱武林實力,但好處也是顯而易見的。」林恆點了下頭,繼續道:「而且,以那些武林門派為主去反抗暴元,根本就不現實。這一次,我之所以如此做,一方面是為了給蒙元樹立仇敵,一方就是藉助江湖人的仇恨心理,讓他們報復蒙元,吸引蒙元的注意力。這樣,我們就可以把山谷中的人都派出去,組建我們的反元勢力。」
「郭兄,你要知道,你在這裡二十多年了,教導的孩子有幾百人。前段時間,我們已經送走了一些,讓他們去聯絡打入朝廷的舊部。可山谷中還有很多人,他們年紀都不小了,只是教是無用的,得有實戰才可以讓他們進步。這一次就是一個機會。只要那些門派吸引了朝廷注意,那麼我們就可以趁機發展做大,或打入蒙元朝廷內部,或發展山匪,藏匿兵力。如此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有大量兵力。到時候一舉起事,定可收事半功倍之效。」
黃蓉聽了絕對很有道理,而且這是一個很好的辦法。當初林恆為了反抗暴元,就把自己教導的弟子送了出去,讓他們或進入蒙古內部,或進入山林當山大王,如今也算小有勢力了。如果再加上郭靖教導的那些人,必定會勢力大增。
若等待一個好的時機起事,成功的可能性必定很大。
只是郭靖卻不是如此想。他承認林恆這一方法很好,但犧牲自己人去做這些事情,他是絕對不贊同,故反對道:「林兄,你如此做確實很有效果,可犧牲如此多的人,你不覺得心虧嗎?」
郭靖這話有些重了,聽的黃蓉是臉色一變。她看了林恆一眼,發現他沒有什麼不對,才略微放心。
林恆笑笑,對郭靖道:「郭兄,你這人很好,為民為國,可謂古今往來第一大俠。可是,你不能以你的標註去評價其他人。那些門派雖然平時也反抗朝廷,可他們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顧百姓死活。別的不說,就說華山派。自從郝大通死後,他們還有幾個記得反抗暴元。我不如此做,他們會為了反抗暴元而出力嗎?」
「這……」郭靖被林恆問的無言。是啊,這些門派平時做的真的讓他很生氣。崑崙也就罷了,畢竟他遠在西域,可華山派卻是全真教的分支啊,雖另立門派了,可當初創建時就說以反抗暴元為目的,然而自從郝大通死了之後,他們卻沒有多少心動了,只是發展自己的勢力,哪裡還有當初的英雄氣概。
「唉!」
嘆了口氣,郭靖頹廢的坐在那裡,不再多言。林恆看此知道要讓他好好想一想,也不再說話,兀自走了出去。黃蓉看此,擔憂的看著郭靖,輕輕的握著他的手,給予安慰。
站在山谷中,林恆突然生出出去走一走的心情。這麼多年了,他一直都在絕情谷中,沒有再出去過,如今也好仔細看一看這個世道。
想到此,林恆招來一個僕人,讓他轉告郭靖、黃蓉,說自己出去一趟。
僕人聽了,當即返身回去稟報,林恆也劃著名小舟走出了山谷。
自蒙古人占領襄陽後,並沒有在此大開殺戒,只是大戰前很多人都偶自動撤離了這裡,所以那時的襄陽很是貧瘠。如今過了二十多年了,又有很多人回到這裡,粗粗看去,似乎這裡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繁華。可細心的人都知道,這裡的宋人生活的很不好,一個個都天天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事、說錯話。他們如此活著,真的很累。可對於普通百姓而言,能活著就是最大的奢求了,哪還敢盼望其他。所以說,不等到他們忍受不了的時候,起義的成功率很低。這也是為什麼林恆一直把發展勢力放到第一位的原因。
「走……快走……你這老傢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呵責聲。林恆微微詫異,扭頭看去。發現兩個將士正壓著一個老者和一小童走著,老者手腳帶著鐐銬,一邊走一邊被抽打,而他身旁的小童,年紀卻也很小,看上去也就五六歲而已。
「畜牲!」林恆罵了一句,抬腳就要管一下。可有人比他更快。在將士身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起碼的少年,少年年紀不大,可手中卻握著一桿鐵槍,上來就刺。
「混蛋,竟然敢襲擊官軍!」兩個將士大罵,滾地躲避,起身後就抽出腰間長刀,向著馬上少年砍了過去。
這少年似乎頗有勇力,可年紀不大,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而且他似乎沒什麼經驗,被人一砍就亂了陣腳,尤其是蒙古將士砍了馬腿後,他更是直接栽倒在地。
林恆搖搖頭,身子一動便插入幾人之中,一抬手就擋住了蒙古將士看來的利刃。
「你是誰?」蒙古將士大喝。林恆冷哼了一聲,身子一閃就來到二人身前,他輕飄飄的在二人身上拍了一掌,那二人初時無事,可馬上就感到劇痛襲身,眼前一黑就倒在了地上,沒了氣息。
搖搖頭,林恆側頭看向老者,眉頭輕皺。這老人顯然也是一個練家子,只是不知為什麼會被抓住,而且看他臉色蒼白如紙,顯然大限已到。
「小老兒多謝大俠救命之恩,只是小老兒命不久矣,希望大俠可以照顧我這可憐的孫兒,小老兒感激不盡。」老者給林恆跪下,道。
點點頭,林恆道:「你放心,我會照顧好他們的。這次,我要去一趟武當山。我和武當張君寶認識,我會讓他收兩人為徒。」
「張大俠……」小老兒臉上露出欣喜之色,他面上一陣潮紅,再次拜謝,然後就拉過那個小孩,叮囑道:「翠山,你一定要好好聽恩公的話,去了武當山後也不許調皮,要努力修習武功,成為一個大英雄。」
「爺爺……」小童翠山哭的一塌糊塗,完全不知如何回答。待教導了小童幾句後,他又把那少年叫到身邊,道:「張大俠武功通神,乃江湖上的決定高手。我雖不知你是何人,但能夠出手相救,小老兒感激不盡。你們一路上,一定要聽恩公的話,好好習武!」
交代完所有的事情,老者再也撐不住了。他斜躺在地上,嘴角掛著一絲笑容,可面容卻僵硬了起來。
「唉!」
嘆息了一聲,林恆閉上了老者的雙眼,對那大些的少年道:「我們把老者埋了後,馬上趕往武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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