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火光自西邊而來,拖著長長的尾巴,火鳳凰的腦袋上,站著一個十分漂亮的「女人」,只是胸前一馬平川,平到懷疑人生。
殺阡陌一躍而下,右手凝聚起一團魔氣,旋即向白子畫打去,他和白子畫是老對手,仇人見面份外眼紅。
「錚。」
霍湫右手四根手指的指甲,划過伏羲琴的七根弦,射出一道無形琴弦,迎上殺阡陌的魔氣,旋即造成一圈圈爆炸。
在伏羲琴的控制中,小嘍囉還在和單春秋深情對吻,白子畫將花千骨護在身後,右手拿著一柄仙劍,靜靜盯著霍湫與殺阡陌對戰。
七殺聖君殺阡陌的實力,與他在伯仲之間,此次正好可以看看,霍湫實力達到何等地步,殺阡陌就是最好的測試工具人。
「滅。」
殺阡陌跳下鳳凰,右手並掌為爪,隔著虛空狠狠一抓,一道數百丈的漆黑巨爪,自蒼穹之外,探入這個世界,向霍湫抓去。
數百丈的巨爪,纏繞著腐蝕力極強的妖力和魔氣,殺阡陌作為妖魔兩界之主,實力非同小可,蠻橫的一爪,可以將蒼穹撕裂。
「伏羲心經,淨化。」
霍湫沒有別的動作,也沒有再以琴弦為刃,發出那種能撕裂空間的弦刃,而是靜靜的彈琴,一首淨化自伏羲琴而出,琴音散向。
太上忘情狀態下,霍湫忽視所有人和物,心中只有道,以及手中的伏羲琴,伏羲一曲,天下皆安。
巨大的漆黑爪子,仿佛一塊被污染的鏡面,聆聽過伏羲心經,這首淨化之曲,好似鏡面被清澈的湖水沖洗而過,露出純淨又光滑的鏡子。
蒼穹之外的巨大爪子,被伏羲琴音淨化,豁然消失在蒼穹之上,恢復成最初的模樣,唯有明淨的天空。
「儒尊藏的可真深。」
殺阡陌揮袖將手負在身後,剛剛與霍湫試探一招,對轟一招,他竟然處於下風,這是千百年從未出現過的事情。
即便是宿命大敵,長留尊上白子畫,也沒有令他吃過半點虧,今日竟然在儒尊手裡,沒討到半點好處。
「你們修的是仙和魔,我修的道,我們自然不同。」
霍湫隨手一揮,將伏羲琴收了起來,別看白子畫和殺阡陌實力很牛掰,但是在道之一途上,領悟遠遠不如霍湫。
若是單純拼能量,他自然不如兩人,可是戰鬥力需要結合很多方面,比如說法寶和境界,他現在的境界,自己都有些茫然。
只論能量的話,他與白子畫和殺阡陌差不多,不過對道的理解,他甩白子畫和殺阡陌幾條街。
白子畫做掌門,要斷情絕性,實則與蜀山掌門一樣,修行太上忘情,修行上善若水,可你看看這傢伙,修的是個錘錘,連正視感情都不敢,拿不起,還放下個屁。
「聖君,單春秋現在不乾淨了,求聖君賜死。」
自霍湫收起伏羲琴後,單春秋哭哭啼啼的跪在殺阡陌身邊,他的身體已經被玷污,再也不是以前的單護法,不能守護聖君。
「什麼不乾淨?」
殺阡陌眉頭緊鎖,他總感覺霍湫這個人太神秘,還有什麼道,他們拿著功法修行就可,以實力碾壓對手就行,還有毛的道。
「聖君,我被那個挨千刀的奪了初吻。」
單春秋指著霍湫,他這輩子完蛋了,曠野天把親他的人擊殺,而雲翳早已逃跑,沒有人去管那種小角色。
「白子畫,你們欺人太甚,你們居然做出這種事!!!」
這都是什麼事,長留的儒尊,人人尊崇的正人君子,居然喜歡男的,還對單春秋動嘴,殺阡陌的心態要炸裂。
「殺阡陌,你們七殺殿屠殺蜀山,我還沒找你算帳。」
白子畫將花千骨擋在身後,蜀山的團滅,絕對不能善罷甘休,七殺殿要集齊十方神器,釋放妖神之力,這是絕不允許的。
「我說單護法,你莫要血口噴人,我修的上善若水,不會對任何人感興趣,更別說你這麼丑的男人,殺阡陌都比你好看。」
霍湫呵呵一笑,你丫的別自作多情,你單春秋喜歡七殺聖君,關他霍湫什麼事,還詬病霍湫親他,這老蛤蟆做夢,想吃天鵝肉呀。
「咯咯咯,儒尊就是會說話,本君比他美一萬倍。」
七殺聖君腦子可能不好使,女裝大佬惹不起,因為霍湫誇他一句,發出銀鈴般的笑聲,霍湫為何毛骨悚然呢?
「聖君,他玷污了我,我一定要殺了他。」
單春秋咬牙切齒,他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是聖君一個人的,他不容許別人玷污他們的感情,他絕對不允許。
「那啥,要打就打,不打回家收衣服了。」
霍湫懶得搭理這兩個瘋子,只要拴天鏈不落入七殺殿手中,一切都好說,聚齊十方神器的重任,交給花千骨。
只有世間最後的一位神,才能解開十方神器真正的封印,至於那什麼掌門封印,都是弱雞中的弱雞。
「誰讓你們殺清虛的?」
殺阡陌氣的一巴掌拍向單春秋,清虛與他有些交情,這群廢材為了搶拴天鏈,居然殺死清虛道長,這讓他怎麼能忍。
「聖君,這都是為了聖君你啊!」
單春秋做這些事,只是想召喚洪荒之力,助殺阡陌登臨巔峰,不用再受到長留制衡,現在又冒出一個儒尊,他更堅信自己的想法。
「你覺得我不藉助洪荒之力,就打不敗白子畫嗎?」
說起這個,殺阡陌就生氣,他哪裡不如白子畫,大家半斤八兩,他要依靠自己的努力,親手打敗白子畫,成為六界第一高手。
「你能不能打贏師兄不好說,不過,你肯定打不過我。」
霍湫瞬間補刀,剛剛簡單的對戰中,他占據絕對上風,殺阡陌的魔氣和妖力,被伏羲琴完美克制,境界上,也是完美壓制。
「哼,本君一定會打敗白子畫,也一定會打敗你。」
傲嬌的殺阡陌,不忘放一句狠話,隨後帶著單春秋和曠野天離去,至於其他的七殺弟子,都已經變成廢物。
經過霍湫的伏羲琴淨化,他們一心向善,連踩死一隻螞蟻都不忍,更別說為七殺殿上陣殺敵,殺阡陌直接拋棄這群人完事。
待七殺一行人離去,霍湫帶著白子畫和花千骨,去了最近的城鎮,找了客棧吃飯,花千骨吃的最香。
「上仙,你怎麼不吃?」
花千骨懵懵的望著白子畫,這個上仙不僅人冷,連東西也不吃,難道每日喝西北風嗎?上仙也太慘了吧。
「別管他,他餓不死。」
霍湫悠哉的吃著這個世界的美食,有吃的為什麼不吃,這麼多個世界,他又不去找女人,只能找吃的咯。
「小哥哥,這個肉很好吃,你嘗嘗。」
花千骨將一盤肉端到霍湫身前,經過霍湫的更正後,花千骨叫霍湫小哥哥,而白子畫還是上仙,這兩人真有意思。
「嗯,味道不錯,師兄,你不吃一點嗎?」
怎麼看都覺得白子畫像個仙,而霍湫只是凡俗之人,可能是在道的領悟上,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吧。
人說五穀是濁氣,而修仙修的是清氣,少食或者不食,有助於修行,可能這些修仙者,每日都不吃肉食吧。
「小師弟,你實力提升的真快。」
白子畫本想問,他與殺阡陌一戰中,為何可以占據上風,雖然只是對了兩招,但是確實處於上風,比他的表現更好。
可是話剛一出口,想著自己是師兄,問師弟修行確實不妥,還當著一個外人的面,這個就更難以啟齒。
「師兄,這不練著練著就突破了,我也頭疼呀。」
此話一點沒有裝逼的意思,白子畫苦苦追求的十重天,霍湫輕而易舉就能邁過去,邁過去便要凝聚仙胎。
一旦凝聚仙胎不好,斷了自己未來的修行之路,那便得不償失,因此霍湫一直壓著,就跟憋尿似的,賊難受。
「花千骨姑娘,這些銀子你拿著,我們要返回長留了,後會有期。」
白子畫拿出一袋銀子,他化作的墨冰後,知曉花千骨的一切,她有沒有錢,白子畫比誰都清楚,因此留下一袋銀子。
「上仙,你能不能收我為長留弟子。」
突然花千骨站起來,認真的盯著白子畫,不知道為什麼,她明明覺得霍湫更平易近人,卻選擇向白子畫求情。
「長留收弟子很嚴格,對資質要求很高,你資質不行,不適合長留,長留每五年收一次弟子,下一次在三年後。」
「小師弟,走。」
冰塊臉白子畫呼上霍湫,帶著霍湫一起御劍飛走,只留下花千骨一個人,在客棧門口張牙舞爪,發誓自己一定能進長留。
兩人回到長留,霍湫在山上亂逛,白子畫直接飛回絕情殿,這個老男人真是過分,拽著他不讓霍湫自己飛。
非得用那烏龜爬的速度,一路上慢悠悠的晃回來,霍湫都要無聊死了,這傢伙話也不說,悶葫蘆似的。
「哎,一個人真無聊啊,得收兩個徒弟玩玩。」
霍湫發現莫山山在,他絕對不會無聊,兩個師兄都不好玩,一個整天忙長留事務,一個人整天冷著臉,只能自己收徒弟玩。
華燈初上,夜幕降臨,霍湫靠在珍藏弟子驗生石的石窟內,驗生石是個遠程追蹤物品,霍湫只需將驗生石放在先天八卦圖上,就能查到弟子的位置,立馬趕去支援。
驗生石燈光閃爍,說明弟子遇到危險,驗生石燈光熄滅,說明弟子已經掛了,而驗生石燈光一直亮著,代表生死劫。
若是霍湫記得不差,白子畫的生死劫就是花千骨,花千骨既然已經和他碰面,那麼驗生石的光芒,應該快要亮了。
「等的就是你。」
「師兄,大事不好了,小骨被妖怪抓走了。」
霍湫拿著白子畫那枚常亮的驗生石,急忙趕到絕情殿,尋到白子畫的身影,這傢伙果然有所感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