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德拉科愣了一下,強裝鎮定道:「這些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是我做的。」
「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亞倫微微嘆了口氣,「你一定要我把話擺在桌面上嗎?伏地魔給你的任務是刺殺鄧布利多對嗎?」
「你...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這回事。」
啪!
亞倫直接扇了他一巴掌,沒有絲毫手下留情。
德拉科的左邊臉頰出現了一個通紅的巴掌印,嘴角更是溢出一縷鮮血。
「清醒了沒。」亞倫裝作不在意的甩了甩右手,「如果沒有的話我不介意讓兩邊對稱一下,這樣看起來美觀一點。」
德拉科一言不發的捂著臉,淚水在眼眶打轉,但強忍著沒有讓它流出來。
可縱然心裡委屈,他也只能死不承認,不敢有還手或者還嘴的想法,除了打不過更多的是因為心虛。
「你不要以為不說話就能夠躲過去,如果不能百分之百的確定,我不會坐在這裡勸你。」
「你說過你不會管的。」德拉科弱弱的說道。
「你以為我願意管啊?」亞倫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去年暑假納西莎阿姨找過我,她請求我保你這條命,我答應了她會盡力而為。」
「什麼?」德拉科頓時就坐不住了,驚慌失措道:「你沒有立下什麼牢不可破的誓言吧?」
「沒有,我這人不喜歡冒險。」
「那就好。」
「但我重視承諾,說了會保你這條命就會盡力做到。
說句大實話,猜出伏地魔給你安排的任務之後,我不只沒有擔心甚至感到了久違的輕鬆,因為你不可能成功。」亞倫不屑一顧道,隨即話鋒一轉,「但我沒想到的是你每一次帶有目的的行動都充滿了意外性,凱蒂·貝爾,羅恩·韋斯萊都是受害者。」
「老實說...我也沒想到。」德拉科面帶苦澀,兩次刺殺他想了很久,想要儘可能的不出問題,但每一次都讓他心驚肉跳。
「所以我才讓你收手。」亞倫耐心的說道,「我會儘量保護你,但前提是不要弄出人命。
你這兩次差點弄死兩個人,我可不敢賭你的第三次會不會出現意外。」
「可我能怎麼辦?」德拉科無助的說道,聲音都急促了幾分,「我爸爸是食死徒,為黑魔王奪得了預言球,立下了功勞。
我是馬爾福,他認為我值得培養才...」
「拉倒吧!這話你信嗎?」亞倫翻了個白眼,自欺欺人也至於開這種玩笑吧!
他一開始就瞧不起伏地魔,但還算認可他身為反派BOSS的魅力,不然不至於拉攏一大票臭名昭著的手下。
但間接了解了伏地魔的一部分記憶之後,他發現自己的理解非常片面,對方就是一個極度自私,殘忍嗜殺的純惡人,德拉科自以為的值得培養其實也不過是有利用價值罷了。
「刺殺鄧布利多的難度有多大你不會不清楚吧?你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性,一旦失敗被關進阿茲卡班是最好的結局。
退一萬步講,你成功了,阿不思·鄧布利多栽在了你的手上,但那真的是榮耀嗎?」亞倫意味深長的問道,「不,不是,恰恰相反,那是你墜入深淵的開始,也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悲哀。
因為你會是食死徒中最大的功臣,所有反對黑魔王的勢力都會恨你入骨,一般的食死徒被抓也只會被扔進阿茲卡班,但你會被直接判處死刑。
你永遠沒有辦法回頭,只能跟著伏地魔一條道走到黑,除此之外還有良心的譴責和煎熬會一直陪伴著你直到死亡。」
「夠了。」德拉科大吼道,但這兩個字仿佛抽乾了他所有的力氣,喊完之後就像爛泥一樣癱坐在地板上茫然無措。
「看來你也清楚伏地魔的良苦用心了。」亞倫說道,在『良苦用心』上加重了讀音。
「我也沒有辦法,我真的沒有辦法。」德拉科哭了起來,眼淚從蒼白的臉頰上滑了下來,「我能怎麼做?辦不成的話他會殺了我的。」
「就算你能辦成,你會做嗎?」亞倫問道。
德拉科似是被這個問題問住了,沉默了好一會兒後他把頭埋在了雙臂之中,哽咽道:「我不知道。」
「你做不到的。」亞倫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隨即將他扶到了沙發上,「不然你也不至於想方設法弄出前兩種看似兇險,實則粗糙的不能再粗糙的刺殺計劃了。
斯萊特林確實是個培養野心家的學院,但這並不意味著斯萊特林沒有好人,而你德拉科·馬爾福就是好人中的一個。」
「呵!」德拉科苦澀的笑了笑,「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看我。」
「我交朋友也是看人品的。」亞倫聳了聳肩,感慨道:「有人交朋友是為了名望,有人交朋友是為了財富,有人交朋友是為了人脈。
而這些我都不缺,我交朋友純粹是為了交朋友,你雖然一身少爺病,但你和盧修斯不一樣,真到了關鍵時刻你絕對信得過。」
「謝謝。」德拉科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振作了起來,「我老爸說過真到了山窮水盡的時候可以向你求助,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從我接到這個任務開始我就沒有退路了。」
「事實上你還真有。」亞倫意有所指道。
「你是說我爸為我求情嗎?」德拉科猜測道,「我爸肯定會為我求情,但我覺得神秘人不會那麼容易饒過我。」
「自信點,把『我覺得』三個字去了。
任務失敗他肯定會懲罰你,最多看在盧修斯立過功的份上減輕處罰,但即便如此他的怒火也不是你能承受得住的,能保住一條命就算走運了。」
聞言,德拉科咬了咬牙,「死不了就成,到時候你讓阿貝救我。
對了,這些天怎麼沒有見它,你平時不是走到哪兒都帶著它嗎?」
「呃...我派它出去做點事,具體的不方便告訴你。」亞倫解釋了一句,隨即岔開話題,「另外,你也不用太過擔心。
你的退路還是有的,不過不是盧修斯求情?」
「那是什麼?
總不能是鄧布利多突然暴斃吧?」
亞倫神色一滯,尼瑪!這嘴是開過光嗎?
見亞倫不說話,德拉科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亮光,「我...不會猜對了吧?」
「當然不是。」亞倫乾咳了一聲,「鄧布利多會死,但突然暴斃那絕對是不可能的(那老不死的可是把自己的死亡做了非常細緻的安排。
突然暴斃?死的憋屈也就算了,還沒有任何價值。)
只能說你有一個非常愛你的母親,納西莎為了你可是煞費苦心啊!」
「你的意思難道是...斯內普教授?」
亞倫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風險,罪孽,煎熬還有良心和道德上的譴責,斯內普教授全都替你背了。」
「亞倫...」德拉科神色為難,欲言又止道,「或許我不該這麼說,但斯內普教授他也是食死徒,而且一直效忠黑魔王。
我懷疑他之所以幫我,有很大可能是為了搶功。」
啪!
又是一巴掌甩在了德拉科的右臉上。
「啊!」
「現在兩邊對稱了。」亞倫淡淡道,「不好意思,剛才真的是情不自禁。」
「你幹什麼?」德拉科憤憤不平的罵道,「我是實話實說,就算哪裡不對你也不至於動手吧!」
「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亞倫沒好氣的罵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要搶什麼樣的功勞需要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他可以幫你,可以搶功,但沒有必要拿自己的命做擔保吧!」
德拉科頓時無言以對,食死徒里的確不缺願意為伏地魔獻出生命的瘋子,至少小巴蒂·克勞奇還有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會毫不猶豫。
但要說有食死徒會為了其他人的任務立下牢不可破的誓言就有些誇張了,哪怕這個任務和伏地魔的利益有很大關聯。
「不管西弗勒斯·斯內普是否有自己的私心,你都得記住這是你欠他的,也是馬爾福家族欠他的。
誰都有理由懷疑他,指責他,污衊他,但唯獨你不行。」
「我知道了。」德拉科認真的點頭,「斯內普教授他,我...我要不要去道個歉什麼的?」
「千萬不要。」亞倫急忙阻攔道,「你現在應該憂心忡忡,擔驚受怕,如果一反常態是個人都會產生疑惑,容易節外生枝。」
「那我什麼都不做就行嗎?」
「不行。」亞倫搖頭道,「黑魔王不是那麼好忽悠的,你肯定得做些什麼,刺殺鄧布利多不勞你費心,但一些輔助工作是必要的。
換句話說,這場謀殺案,你不能是主謀,但得以幫凶的身份參與進去。
作用不大,但要非常有存在感。」
「這...」德拉科下意識的覺得亞倫是在難為他,但他的長期計劃貌似就非常符合幫凶的人設,「沒問題。」
「好自為之,不過在此之前你得先委屈一下。」
德拉科突然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什麼意思?」
啪!
亞倫打了個響指,撤掉幻術結界,而後一拳打在德拉科臉上。
「啊!」
慘叫聲吸引了克拉布和高爾的注意,兩人急忙轉頭看去。
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倒飛而出,重重的撞在了沙發上,緊接著另一個人欺身而上,抬起拳頭就往臉上捶,一抹鮮紅灑在半空中,特別的引人注目。
「少爺。」
兩人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抽出魔杖。
他們想不明白亞倫和德拉科怎麼會打起來,但血都飆出來了,他們想視而不見都不可能。
兩道魔咒齊齊射出,但亞倫只是輕描淡寫的甩出右手,兩人的攻擊就在半空潰散,逸散出去的能量也將他們逼退了數步。
「勇氣可嘉,就是蠢了點。
對我動手,你們哪來的膽子?」亞倫沉著臉說道。
「有話好商量。」克拉布心虛的說道,「你和馬爾福的關係一向挺不錯的,就算有什麼誤會也不至於動手吧!」
「就算動手,也不至於把他打成這個樣子吧!」高爾弱弱的補充,「少爺身子骨本來就弱,最近這段時間更是...」
「咳咳!」德拉科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閉上你的嘴,高爾。」
「哼!」亞倫輕哼了一聲,「他最近這段時間做了什麼我一清二楚,我今天揍他純粹是他活該。
德拉科,我希望你長點記性,臉上這傷就先留幾天,明白嗎?」
德拉科擦了擦臉上的血,臉色陰晴不定,「知道了。」
亞倫微微點頭,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就轉身離開。
這一頓打是必要的,但是好處多多。
一來是警告德拉科,他那兩次笑話一樣的刺殺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這可以讓他收斂一點,也算是為凱蒂和羅恩報了仇。
二來可以向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傳遞一個信號,德拉科暫時不會惹事,他們可以少操點心,儘可能的完善計劃。
三來德拉科的處境會更安全,他臉上的傷就是為伏地魔盡心辦事的證據,不能代表功勞,但卻能代表苦勞。
哪怕他之後什麼都不做,只要結果讓伏地魔滿意,他就沒有理由為難德拉科。
「少爺,你要不要去校醫院看看?」高爾試探著問道。
「不用。」
德拉科無力的擺了擺手,重新坐在了沙發上。
他也不傻自然能想明白亞倫這麼做的用意,只能說這頓打挨得值,就是太疼了點,還容易影響形象,但這和黑魔王的懲罰比起來根本算不得什麼。
「那少爺你要不要戴個圍巾什麼的?
你這臉現在青一塊紫一塊的,如果出去恐怕都沒法見人。」
「這個...也不用了。」德拉科有些無語的說道,克拉布和高爾的忠誠毋庸置疑,但腦子這一塊真的是硬傷。
這傷本來就是給別人看的,如果遮遮掩掩他這頓揍不是白挨了嗎?
接下來幾天他不僅不能遮掩,相反還得經常露面,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慘狀』,但明面上是絕對不能承認自己被打的。
「你們倆聽著。」德拉科鄭重的看向兩人,「我臉上這傷是不小心摔的,明白嗎?」
兩人詫異的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少爺,這不會有人信的。
你要是摔出個熊貓眼也就算了,但那兩個紅色巴掌印可沒法摔出來啊!」
「呃...這你們別管,總之別人問起來你們就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