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軍人,張陸理解這份真摯的戰友情,只有一起扛過槍,直面過生死,才知道可貴。
如果在烏魯克的戰場,安然姐受傷,他也會衝冠一怒。
做好的辦法,不是去安慰他,而是剿滅所有的僱傭兵!
張陸一聲不吭,走入了人群,又一步步的走向賴局長他們封鎖的上山處。
「這位戰士……」看到張陸全副武裝,有警察旋即出聲。
對方話還沒有說話,張陸便表明了身份:「我是火鳳凰特種兵,前來執行任務。」
特種兵?!
警察們面帶著狐疑,無他,張陸太年輕了。
而且高隊長那些見過張陸的特警,還在趕來的路上,現場無人認識張陸。
別說東海市的警察,就是張晨初身旁的幾名武警戰士,看到張陸的樣子,也是微微錯愕。
特種兵怎麼可能這麼年輕,看對方的樣子,估計加入部隊也沒多久。
一年不到的新兵蛋子,就敢說自己是特種兵,誰信!
賴局長處事老練,見到張陸的衣服和裝備都跟武警戰士截然不同,有些半信半疑。
賴局長出聲道:「這位戰士,你的隊友呢,為什麼你只有一個人前來?」
他很奇怪,特種兵不是成隊出發的嗎,怎麼就來了一個人?
「我跑得快,她們稍後就到。」張陸淡聲道。
「那請你就等一下戰友,到了再一起上山。」賴局長解釋道:「你們是特種兵,也清楚這群僱傭兵的可怕,你一個人上去,不行,太危險了。」
「山上布滿了地雷。」賴局長目光看向了那些正在接受救治的傷員道:「有多慘烈,你也可以看到。你一個人上去,無濟於事。」
武警戰士的犧牲,如果特種兵在出事,這個後果,誰也承擔不了。
是以,賴局長鐵了心要攔下張陸,不讓他冒險行事。
張陸笑了笑,沒有跟對方強辯,那沒用。
他彎腰撿起了一塊石頭。
突然。
張陸當著所有人的面,將石頭高高拋棄,大概有20多米的高度。
就當所有人都以為張陸舉槍就要射擊。
卻在這個時候,他閉上了雙目。
閉眼?
這個軍人在幹嘛?
一群人都傻眼了,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砰!」
閉上雙目的張陸,抬搶就射。
拳頭大小的石頭,被子彈應聲擊碎。
在場的武警戰士,齊齊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們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軍人,很清楚這一槍,有多難。
哪怕是睜大著眼睛,也不是誰都能射得中運動中的石塊。
這是移動射擊最難的地方,不但要把握全局,還要迅速做出分析,計算石塊的移動量,提前預判。
最後眼到手到,協調同步,才能精準命中石塊。
可是這一切都是在閉目的情況之下,這讓所有人無論是在視覺上還是心裡上,都產生一種強烈的感覺。
眼前的這個戰士,還是人嗎?
怎麼可能閉眼還能射中拋出去的石塊!!
原以為這已經夠驚人的了。
砰!
又是一槍。
石塊被第一槍擊中,分裂成兩塊石塊。
第二發子彈,精準無比擊中了最大的一塊碎石。
「我的天啊……」
武警戰士一臉不敢置信,低聲驚呼。
第三槍響起。
已經散開的石塊,最大的一塊,又被張陸一槍擊中。
天空中下起了一片碎石雨,四周之人,目瞪口呆,鴉雀無聲。
每一槍都打中最大的一塊碎石,難度層層遞進。
特別是被中的碎石,再度分裂出來,很難把握到它的移動軌跡,這需要何等銳利的雙目。
而且整個過程,張陸看都不看。
這才是眾人最驚悚,最不可思議之處。
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
這是所有人心裡突然產生的念頭。
張陸需要睜眼看嗎?
他可是蒙著眼都能打中鴿子的人。
現在又多了腦波預警,比嗡嗡的腦海預警更為可怕。
張陸猶如種子一般,發出去的信息,形成蕩漾開來的腦波漣漪,收縮成點,鎖定射擊的目標。
不過腦波預警,張陸才感悟不久,還不醇熟,如果是移動的物體速度過快,那就他就沒有辦法迅速鎖定。
張晨初面色異常嚴肅起來,問道:「你到底是誰?」
張陸也正色回道:「閔南軍區,火鳳凰特種兵部隊。」
特種兵……
張晨初面容一整,嚴肅看著張陸,本來沉痛的眸子,多了一抹光彩。
自己也考核過特種兵,但是差一點點,所以對特種兵多少有點看不起,不認定特種比自己強多少。
但剛才張陸的華麗表演,讓他刷新了一些認知。
「你失去了一些最可貴的東西。」
張陸看著張晨初,淡笑道:「你,失去了自信的軍魂!」
目光從張晨初身上挪開,落到了那些抬同伴下山的武警戰士身上,道:「還有你們,也失去了自信的軍魂。」
「我上過戰場,第一次任務就直面過數百人的武裝士兵,怕沒用!記住,不管遇上什麼樣的敵人,怕是沒用的。」
張陸不理會驚駭中的眾人大步走向東海山,頭也不回,自語道:「華夏軍人,最引以為傲的是,唯有不敗軍魂,這就是自信!」
「不怕死的,就跟我來!」
張晨初愣了一下,下一刻,深呼吸了一口氣,咬著嘴唇,一語不發,竟是跟上了張陸。
還有那幾名武警戰士,渾身一震,驚恐的目光堅定了下來,握緊了槍枝,竟是全部跟了上去。
張晨初嘴角囁嚅,猶豫了一下,最後嚴肅道:「我們的人沖了上去,但是遇到了猛烈的狙擊。對方的狙擊槍槍法很準,連殺了三人,都是眉心中彈。」
張陸不作表態,王牌撲克有這份實力,正常。
「第二次進攻,對方布下了燃燒彈,有雷區的阻隔,無法推進。」
張陸還是不出聲。
「第三次,也就是剛剛,我們的人強行開車上去,開了三公里的山路,但是被對方狠狠壓制,無法抬頭。」
「那些人的槍法太准了,我們的汽車,卻成了累贅,被對方利用,成為了對方的掩體。」張晨初向張陸說清楚上山的情況。
張陸淡淡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張晨初一直盯著張陸,但是對方平靜如常,並不為他所說的事情而神色有任何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