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一年後
在光月壽喜燒的記憶里，幼年時光月御田便不停的惹禍。
一出生將奶媽狠狠扔出，4歲投巨石砸死巨熊，6歲開始出入花街柳巷，8歲喝酒和賭徒大打出手，9歲燒毀黑幫賭場暴力傷人被逮捕。
14歲因為乾旱而修改河道引發大水災，15歲於寺廟中引發後宮之亂。
後來出海38次失敗，不停的違反和之國律法。
玩世不恭，桀驁不馴，甚至在好友的骸骨上吃關*煮。
一直以來，壽喜燒覺得這個兒子大概率是廢了，未來絕不會成為一個合格的將軍。
那個時候也像今天這樣，他剝奪了自己兒子的光月之名，斷絕了他們的父子關係。
只不過今天，卻是這個兒子以將軍之名剝奪了他的姓氏，並關押在了這裡。
「差點致使和之國被毀滅，關押或是處以死刑我都毫無怨言。」
壽喜燒看向御田：「在大蛇將凱多引入和之國後，我毫無辦法，所以只能選擇戴著面具隱居般活著。」
「你能回來，能夠將凱多和大蛇擊敗殺死我很欣慰，但我從沒想過再次出現奪取你的將軍之位。」
「我是一個失敗者，讓和之國在我的手中被黑炭大蛇奪走，所以撥亂反正的你才是合格的將軍，我認可這一點。」
「但是！」
說到這裡，光月壽喜燒的目光中含著憤怒和不解。
「但是伱不應該斷送光月一族數百年的基業，放縱那群妖人在和之國大放厥詞，放任他們傳播那些危險的思想！」
「將軍之位不僅僅是你的，更是光月一族數百年來傳承的意志！」
「嗤！」
地下的監牢里，一聲諷刺意味的輕笑無比清晰。
御田看向自己的父親：「光月一族的意志？父親真的明白光月的意志是什麼嗎？和之國為何建立高牆形成天塹與外界隔離鎖國，父親真的知道是因為什麼嗎？」
壽喜燒愣了愣。
不僅僅是他，整個和之國除了時夫人還有御田，恐怕沒人知道。
哪怕是曾經的將軍，壽喜燒知道的也只是和之國地下，有著被雨水堆積後淹沒的八百年前和之國，在更地底的深處，還有著古代兵器普魯托。
而想要放出古代兵器，那麼就要將和之國的外牆摧毀，也即是解除天塹封鎖，徹底開國。
「古代兵器普魯托為何會在和之國的下方，父親難道認為只是巧合嗎？」
御田開口繼續道：「八百年的時間，這個世界即將迎來巨變。未來和之國的立場，在八百年前便已經決定。而先祖們更是看到了這個世界的兩種未來，但無論哪一種，和之國與光月一族的使命，都是幫助他們。」
「父親同意與世界政府聯合，難道是認為他們不清楚和之國的特殊？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心存僥倖，又怎麼是一個合格的主君？」
話音落下，壽喜燒低著頭，雙手緊攥著。
半響後低沉的聲音響起：「幾個月前，我依舊被軟禁著。一直到凱多被打敗，和之國贏下了戰爭後，我才從藤山下的密室走出來。」
說到這，壽喜燒抬起頭，滿臉淚水：「或許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主君，但你也絕不是一個合格的光月一族！」
御田的目光微凝。
他想起了之前先生說他的父親還苟活著，卻並沒有說處於囚禁的狀態。
所以，是早有預料嗎？
「呼……」
御田呼出一口氣：「和之國與後代子孫的權力，在下身為主君所以選擇了和之國，沒有錯！」
話音落下，已然給出兩人自己的解釋，御田便直接離開了地下監牢。
而在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後，霜月康家與光月壽喜燒，除了依舊不認同革命軍的思想外，卻接受了自身的錯誤。
三天後，和之國三位大名被處刑，壽喜燒被關押在地牢中，桃之助軟禁於將軍府。
而御田也仿佛已經忘記了這個兒子的存在一般，對其不聞不問。
……
夕陽落下的院子裡，小日和向門口的河松欠身後打了個招呼，隨後走進了這個軟禁的院落。
門口的台階，桃之助正坐在地板上看著外面，對進來的小日和沒有絲毫理會。
將食盒打開放在地上，小日和看向桃之助：「今天有你之前最喜歡的糕點，是母親大人親手做的。」
這話讓桃之助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但依舊無動於衷。
而日和也沒有多說，在背包里取出今天學堂所講述的筆記，打開後開始講了起來。
「一個國家，民眾所產生的資源是有限的。貴族和上層階級，收取來自於底層民眾的繳納，以供給自身富足享樂的生活。」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句話的意思在於資源分配的畸形，導致上層依舊享受著資源，而下層民眾已然無法活下去。即……」
「那麼底層民眾如何成為貴族？如何成為上層階級？最後的結果是沒有辦法，姓氏的所謂榮耀和一代代血脈的所謂傳承，讓底層民眾晉升無望，活下去就已經是最大的努力。」
「當資源充足的時候，足夠他們享樂的同時下層民眾也能活下去，一切相安無事。」
……
「所以……管理者是得到所有人認可，能夠給民眾帶來富裕生活，能夠為民眾服務的人，才是合格的管理者。」
一直將今天的授課講完，小日和開始收拾地板上的食盒，準備如同往常一樣離開。
而從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稱呼一句兄長大人。
在即將起身離開是，桃之助頭也沒回的第一次開口：「為什麼每天都要來和我說這些，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喜歡這些思想。」
日和看向他：「因為你想要成為和之國的管理者，那麼這些思想就必須知道。只有得到所有民眾認可的人，才能為所有民眾服務。」
「服務？」
桃之助諷刺的笑了笑：「我已經不是光月一族了，但主君為民眾服務，你覺得可能嗎？」
日和回道：「為什麼不可能？剛剛回到和之國的時候，母親大人將所有錢財散給九里的人民，幫助他們勞作，幫助他們艱難的活下去。那個時候的母親大人，就得到了九里所有民眾的認可。」
話音落下，桃之助沉默了。
腦海中閃過那時候母親的辛勞，也有那段時間僅僅只能吃飽，衣服上都是補丁的日子。
但是那個時候他從九里的大名府出去，得到的都是善意微笑，還有不拘束的稱呼和給予食物。
那個時候，他覺得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是光月一族，是和之國的未來，只要父親大人回來打敗敵人，他就會是下一任將軍。
可是現在……一無所有了。
「你的夢想不是成為女總統嗎？這個稱呼不就是管理者？」
桃之助一下站起身，正準備一腳踢翻食盒，卻被日和冷冽的目光嚇了回去。
「你……你想動手？現在我只是……只是普通人，你……你不能打我！」
膽怯一下讓他剛剛的底氣一乾二淨，卻也讓日和失望。
依舊還是這樣，沒有一丁點的進步。面對私利而奮不顧身，面對小小的困難又習慣性的選擇退縮。
「我明天再來，今天講的東西，你睡不著的話可以好好想想。」
日和提起食盒離開。
而背後的桃之助再次陷入沉默，目光中含著怒火，看著離開的背影。
……
隨著時間的推移，因為此次行刑還有光月御田的自爆，和之國階級之間的矛盾也在越演越烈。
開始接受思想解放的人也越來越多，封建思想的武士在某種程度上被孤立，意圖暴動者很多，但奈何作為將軍的光月一族，其自身便是支持新思想的一員。
和死去的霜月康家一樣，這些人的目光開始放在了被囚於地牢的壽喜燒身上，還有被軟禁於將軍府的桃之助。
然而幾次行動後，他們的人開始越來越少，似乎御田已經早已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第一次流血衝突中，一群武士一個演講台包圍，但卻被同樣憤怒的底層民眾團團圍住。
僵持不下時，一個推搡成了導火索，此次一共死個三十多人。
最後所有人被抓捕，處刑武士九人，關押四十九人。
他們感覺遭到了御田的背叛，於是開始散播御田將軍被脅迫的言論。
第二次流血衝突，武士和忍者夜間偷襲革命軍講師的駐地，結果死傷慘重，最後革命軍方面被判無罪。
……
一次次的衝突中，頑固分子逐漸被清理一空。
最後花之都豹五郎站了出來，表示支持講師們的新思想，認為過去的陳舊應該摒棄。
於是，在最大的貴族光月御田投敵後，混亂開始逐漸平穩。
和之國也迎來了真正的思想改造，失去了大名的三個地區，開始試行新的制度。
白舞的民眾推舉五人，成為了白舞的管理者，開始實行四年一換的制度。
……
一年的時間很快過去，革命軍遵循著火種先生的指導方針潛伏發展。
而在新世界，百獸海賊團不死凱多的名號逐漸擴大影響，且庇護的島嶼城鎮，僅僅只會收取少量比例的稅收，讓新世界有了一片真正的樂土。
革命軍的講師在這些島嶼傳播思想，而這些飽受苦難的人們，相比於和之國更容易接受思想的解放。
盤根錯雜的一條條線在發展，但固定地區的民眾，都不會知道革命軍這個詞彙。
只是在面對海賊時，他們學會了反抗，意志覺醒下也開始擁有了反抗的力量，雖然還很弱小。
一年的時間裡，革命軍在大海上銷聲匿跡，活躍著的基本都有著海賊的馬甲。
……
東海，風車村。
凱文看向一旁抱著個孩子的多拉格滿臉疑惑：「這孩子的媽到底是誰啊？」
多拉格露出一個虐狗的笑：「那是個溫柔善良的女人。」
凱文撇了撇嘴：「所以你就讓她給你生了個孩子？然後就溜了？」
這話讓多拉格默不作聲，不過方才的笑容也消失了。
很顯然，說錯話了。
致歉後，兩人沉默著往風車村走去。
凱文探頭看了看這位記憶里的主角，怎麼看都覺得丑不拉幾，和當初的小娜美一樣。
不過也就是幾個月的時間，應該就好看了。
很快，多拉格在一處院子外敲了敲門，沒一會兒穿著大褲衩的卡普就開門走了出來。
看了一眼路人甲面容的凱文後摳了摳鼻孔：「斗篷人？」
凱文看了看自己的普通服飾，詫異問道：「這你都能認出來？」
卡普不屑的笑了笑：「這些年革命軍確實低調，但世界政府和海軍多少也查到了一些東西。要不是我這老東西還有些聲望，估計這會兒已經在推進城了。」
隨後幾人進屋。
卡普瞥了一眼凱文：「身為革命軍的統帥，能夠在這樣特殊的時候跟著送我大孫子來這裡，可不會是普通人。加上你那種特殊的瞬移能力，送人自然是最方便的。」
「怎麼樣？厲害吧？」
得意的卡普接過嬰兒，伸手就戳了戳孩子的臉頰：「叫什麼名字？」
多拉格開口道：「路飛，蒙奇D路飛。我現在的工作環境並不適合扶養他，所以只能拜託您了。」
「哼哼！」
卡普哼了兩聲：「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好，起碼還給我帶回來了一個大孫子，以後死在外面我也就當不知道。」
多拉格微微搖頭：「我們會贏得最後的勝利。這樣一個對普通人而言活著不如死了的世界，需要我們這些人的存在。」
這話讓卡普看了過來：「你們根本不清楚瑪麗喬亞擁有怎樣的力量。」
一旁的凱文靠著牆說道：「或許您也不知道我們擁有怎樣的力量。」
卡普笑著轉而看向凱文：「還真是個囂張的小鬼啊！瞬移？那種高溫火焰？還是只用過一次的冰凍？有時候了解的越多，才只能選擇視而不見啊小鬼。」
說著卡普將小路飛放進早準備好的搖籃里，輕輕晃動了一會兒後才繼續說道：「人人生而平等，生命無有貴賤？你們還真是敢說啊……」
「也就是你們現在沒有一定的力量去支撐這股思想，否則的話……」
話沒說完，但卡普沒有選擇繼續下去，而是轉而問道：「你們認為海軍的正義就真的是這樣嗎？戰國、鶴、澤法還有我，我們這些已經算是老傢伙的海軍，所堅持的正義就是如此腐朽？」
凱文回道：「我們並沒有這樣認為。相反我們很清楚，海軍中同樣有很多堅持真正正義的存在，但迫於無奈只能選擇穩定大海的正義。」
卡普微微點頭：「還算明白。看來多拉格這個所謂的先生找的沒錯，但你們能倚仗什麼？」
「像現在一樣，如同下水道的老鼠一般無處不在，但最終你們想要達成目的就必須露頭，而露頭的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話音落下，但凱文和多拉格都沒有再開口。
來風車村一趟，為的是將小路飛交給卡普，而不是暴露他們的倚仗。
老頭子請了一段時間的假，正好也讓不著調的羅傑能夠專心幹活一段時間。
畢竟卡普回了風車村，他就回不了家了。
見兩人都沒有回答自己的意思，卡普不屑的擺了擺手：「沒事趕緊走，不然一會兒老夫我突發奇想，就把你們兩個罪犯全部送進推進城裡去。」
多拉格微微欠身：「辛苦了。」
說完便轉身，帶著凱文直接離開了這個院子。
而在兩人離開後，卡普站起身看了過去。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並且在卡普的內心認知里，多拉格做的事情確實是對的，也是遵從內心的。
反觀他自己，雖然因為不想保護天龍人而不晉升大將，但這也就是最後的倔強了。
這麼多年，他很少踏足香波地群島。因為他擔心自己和多年前的那個年輕人一樣，會忍不住自己內心的衝動。
嘆了口氣後，卡普又恢復了以往不著調的樣子，轉身開始逗弄自己的大孫子。
請假的時間不多，到時候還得找個人幫忙扶養大孫子。
「路飛啊……長大後一定要像爺爺一樣，成為一名英勇的海軍哦！」
話音剛落，搖籃里的嬰兒路飛就哇哇大哭了起來。
卡普愣了愣：「難道你想和你那個坑爹的老爸一樣？那可不行，爺爺一定會將你培養成強大的海軍！」
「哇哇哇！」
小路飛的哭聲顯然更大了。
沒一會兒，便讓卡普滿頭大汗，哄了半天好像沒啥效果。
最後還是路過的貝爾梅爾走了進來，發現小路飛是尿床了。
忙活了一番後，貝爾梅爾笑著說道：「和娜美差不多大，以後倒是可以成為玩伴。」
而卡普這會兒仿佛看到了救星，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那個……能不能拜託你後面照顧一下小路飛？因為後面老頭子我休假如果結束，這孩子就沒人帶了，所以……」
？？？
貝爾梅爾懵了。
所以幫個忙，就又撿了一個小屁孩回家？
「您也是知道的，家裡已經有兩個小孩了，所以……」
卡普大手一揮：「老頭子我給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