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一死一囚一禁
清楚那個結果嗎？
已經點明的結果，自己又不是蠢物，自然知道會是怎樣的結果。
御田看了一眼桌上的一壺清酒，一飲而盡後握在手中。
此時先生已經離開了，但他卻無論如何也平靜不下來。
霜月康家是過去有恩於自己的白舞大名，其一直堅持的東西，一部分是來自於對光月一族的效忠。
光月壽喜燒，那是父親大人，曾經和之國的將軍。
最後，還有他的兒子。
生而為人，是擁有感情的。哪怕曾經再玩世不恭，此刻他清楚自己的決斷，會是他們生與死的決斷。
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先生已經給出了那樣做的結果，沒有絲毫的脅迫，但幾次提醒中已然表明了革命軍的態度，同時也表明了未來和之國在那場巨大的變動中，會是怎樣立場的態度。
御田的額頭青筋暴起。
「砰！」
手中的酒壺被捏的粉碎。
如果說父親大人因為種種原因讓大蛇成為了將軍，致使百獸海賊團侵入和之國，數年時間民眾死傷眾多，他不是一個合格的將軍。
那麼這次利益薰心，與霜月康家等人企圖與世界政府合作，將整個和之國置於毀滅的邊緣。
這就不是合格與否的問題了，對於這個國家，他是罪人。
幾個月的時間，革命軍在花都的演講和講課，光月御田一次也沒有錯過。
所以他能明白先生的意思，也清楚自己應該做什麼。
未來的光月，只會和眾多的和之國民眾一樣，不存在貴族，也不存在將軍。
「呼……」
御田站起身看了眼破碎的木門，隨後又走到窗戶旁，看著已經安靜下來的整個和之國。
所以說自己是真不適合這個將軍的位置啊。
至始至終，最開心的時光，就是出海的那幾年。
每天都可以期待新的島嶼和新的見聞，有夥伴、有時、還有關*煮……
所以居住在這碩大的將軍府中，被所有人稱呼為大人，真的有這麼好嗎？
九年前桃之助於大海上出生，一幕幕在御田的腦海里划過，那個時候他很開心，第一次作為父親開始考慮應該去怎樣教育下一代。
結果到了今天。
這個孩子卻認為和之國是屬於光月，是屬於他的。
而這樣的思想，是革命軍決不允許的。也是那個記錄中光明的未來，已然碾碎的過去封建思想。
所以……必須要自己下決斷啊。
……
瑪麗喬亞的權力之間。
此時已經是深夜，但這座代表著大海極致權力的地方依舊燈火通明。
法務武神沃丘利聖最先開口道：「和之國的調查結果顯示，革命軍並沒有停留在和之國，目前和之國的統治者依舊是他們稱呼為將軍的光月御田。」
「光月御田。」
財務武神納斯壽郎聖依舊扛著長刀：「這個傢伙曾經是羅傑海賊團的一員，也被懸賞過。那麼……他是否有可能和羅傑去過那個島嶼？」
薩坦聖回道：「羅傑海賊團其中並不是所有人都去過那個島嶼，但作為和之國的人，他的可能性很大。」
瑪茲聖：「那麼要上報伊姆大人嗎？」
庇特聖看了過去：「對和之國動手的未知性太大，毀滅一個國家對我們而言不值一提，但和之國太特殊了。平衡一旦被徹底打破，重新清洗就有些麻煩了。」
說到這裡，庇特聖看向負責科學防衛的薩坦聖：「針對斗篷人的武器已經有進展了嗎？」
薩坦聖回道：「文斯莫克伽治在MADS後，以血統因子為根本，一直致力於克隆士兵的研究。其中外骨骼裝甲，還有一系列特殊能力的裝備，在北海就已經有了一定的基礎。」
「目前能夠隔絕六千度高溫的材料已經有了結果，CP機構發放了八對護腕圈套。」
「至於空間隔絕的裝置還沒有頭緒。那個蟲子很小心謹慎，在殺了三個天龍人後，依舊沒有選擇來一趟瑪麗喬亞。」
庇特聖道：「雖然不知道這個蟲子是怎樣將P物質的克制免疫，但瞬移果實的能力早已存在，來這裡就會是他的死期。」
「咚咚咚。」
納斯壽郎聖的長刀杵了杵地板：「既然革命軍這群蟲子不敢露頭，那麼現在需要決定的，是和之國的問題。」
將話題拉回原本的議題，五老星沉默了許久。
世界會議剛剛召開不久，在革命軍離開和之國的前提下，他們同樣不想為了這個簡單的問題而去打擾伊姆大人。
甚至是動用那種武器。
「對和之國維持原狀吧，我們需要的是穩定。」
薩坦聖最先給出了結論，並且說道：「後續龐克哈薩德研究所會針對性繼續研究，根據波魯薩利諾帶來的情報，斗篷人的基礎力量並沒有達到頂尖。」
納斯壽郎聖看向他：「所以接下來只要研發出臨場隔絕空間的裝置，他再出現的時候，就是受死的時候了。」
庇特聖：「那麼附議。沒有革命軍的和之國，不足以引起太大的波瀾。」
……
花都，世界政府特工被安排住宿的府邸。
因為上面還沒有下達命令，所以包括羅布卡西在內的所有人都沒有睡覺，而是等待著電話蟲的響起。
凱文的影分身打了個哈欠：「所以為什麼不直接動手呢？交易可沒有臣服來的方便啊。」
羅布卡西撇了凱文一眼：「那是上面大人們考慮的東西，我們只需要聽從命令即可，無論是CP0還是海軍，都是如此。」
「明白明白。」
凱文擺擺手，隨即撓了撓頭：「只是警惕了這麼多天發發牢騷而已，現在看來革命軍應該不在這個國家，那麼凱多和他們現在的這個將軍，與誰合作都沒有區別。」
兩個隊長的對話，其他人沒有插嘴的權力。
而這個時候，所有人期待已久的電話蟲也響了起來。
沒一會兒電話蟲掛斷，羅布卡西呼出一口氣道：「明天撤出和之國，接下來這個國家的潛港會對CP0開放交易渠道，附近海域會進行不定期的監視，確定革命軍不會再來這裡。」
聞言凱文笑了笑，伸了伸懶腰：「睡覺睡覺，緊張了幾天，你們也儘快休息。」
離開大廳，凱文直接去了臥室。
隨後在見聞色確定沒監視的情況下，影分身解除，本體瞬移回來。
廁所里，與海軍本部元帥辦公室的防監聽電話蟲撥通。
「一切順利，明天回返。」
僅僅一句話後，電話蟲便被掛斷。
但就是這一句話，也讓本部那邊的戰國鬆了一口氣。
要知道毀滅一座島嶼，影響的並不僅僅是地圖上消失了一座島，那樣的攻擊下，整個世界都會有影響。
而瑪麗喬亞上的那些高高在上者，可從來不會體諒有多少蟲子會死於這場災難。
就像十九年前的神之谷，那些天龍人也只是為了一場修學旅行，便發動了那樣的攻擊。
這個晚上同樣沒睡的還有鶴中將，兩人一直等待著凱文的匯報。
至於同屬於老一輩的卡普，這會兒早已經打起了呼嚕，鼻涕泡泡都吹了幾個。
「這是最好的結果了。」
鶴中將揉了揉額頭：「革命軍不在和之國，所以瑪麗喬亞放棄了毀滅和之國的打算。看來這其中，革命軍的比重有些太大了。」
戰國的神情同樣疲憊：「無論多麼強大的海賊都不會讓他們如此忌憚，當初強如洛克斯，如果不是神之谷事件，他們也只會放任不管。」
「革命軍真正讓他們在意的，是思想啊……」
「三年前奧哈拉被毀滅，那些學者的力量相比於洛克斯亦或者一些大海賊是不值一提的。但世界政府卻會通知海軍，以屠魔令的力量摧毀整個奧哈拉。」
「其中原因，則是那群學者在研究空白的一百年。三葉草博士與五老星的對話，也說明他們在意的只有思想。」
思想嗎？
鶴思索著這個詞彙的含義。
作為海軍，無論是她還是戰國，亦或者卡普和澤法。
對於瑪麗喬亞上天龍人的行為，一直以來都並不認同。但這個世界需要海軍，需要相對的穩定，才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
海軍上瑪麗喬亞，基本都不會站在那個人力自動梯上，就是他們唯一的堅持。
因為了解的更多，所以沒辦法像下層的海軍那樣非對即錯。
「他們太危險了。」
「但斗篷人並沒有去瑪麗喬亞。」
「所以他還算聰明。」
鶴中將十指交叉：「瞬移果實的能力並非無解，更何況他還有著坐標這個限制。香波地群島那次之後，世界政府便已經知道了海樓石對他無效，自然便會有另外的安排。」
「和之國我們讓凱文加入其中，避免了世界步入毀滅的進程，但他們已經被那些人警惕。冒頭，就會被毀滅。」
戰國沉默了一會兒。
「海軍的職業是維護大海的穩定，目前同樣如此。他們如果聰明，接下來就會繼續蟄伏。」
鶴中將嘆了口氣，看向鼻涕泡已經破了的卡普：「時間還太早了啊。也只有像你這樣，才能在這個世界獲得平靜。」
卡普猛地抬頭：「什麼？有結果了嗎？」
說著他看向戰國摳了摳鼻孔：「出結果趕緊說，我還得回去睡覺。還是澤法那個傢伙聰明，早早的就半退休了，現在看來這中將也是不好當了啊。」
這話讓戰國額頭的青筋再次跳動，最後深呼吸才止住了打人的衝動。
「出結果了，一切順利。」
卡普聞言直接站起身打了個哈欠，扭頭就出辦公室溜了，招呼都沒打一個。
「砰。」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戰國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暫時就這樣吧。」
鶴中將也起身：「好好休息。有些東西現在不應該是我們需要考慮的，這片大海上的海賊越來越多，海軍的壓力也是越來越大。」
戰國回道：「我明白。」
……
第二天，和之國作為封閉的國家，世界政府的特工也只能從潛港離開。
隨後和之國海域包圍的海軍也開始撤離，只留下一部分CP的特工，關注著和之國四周海域。
緊跟著一個月後，和之國將軍府光月御田以將軍的名義，剝奪了霜月康家的白舞大名身份即將處刑。
不僅是白舞的大名，整個和之國共有三個地區的大名，都被剝奪權力下獄處刑。
罪名：意圖通敵，背叛國家。
不僅如此，花都的將軍府隨後再次給出一份告知。
光月一族的前代將軍光月壽喜燒，在任命大蛇為代將軍後致使和之國歷經數年的壓迫與動亂，其自身卻苟活於世，被剝奪光月之名下獄。
另：光月桃之助因一己之私而險些致和之國毀於一旦，故剝奪光月姓氏，但因不是主謀，故沒有下獄。
一番動作下，整個和之國民眾都驚呆了。
要知道霜月康家等大名，在和之國的聲望並不低，物資充足且能夠自給自足的情況下，白舞等地的大名還是受敬重的。
另外還有光月壽喜燒還活著的情況，這讓和之國民眾，第一次對光月一族有了不滿。
其中家人死於礦場和武器加工廠的家屬，還有鬼島戰爭中死去親人的民眾，是最無法理解的。
那幾年裡，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期待著光月一族出現，能夠拯救他們脫離苦難。
但那個時候做出了錯誤決斷的前任將軍，為了活命卻沒有站出來，沒有為自己的錯誤負責。
而現在他們的親人已經死了，因為大蛇被他任命代將軍，因為他選擇了信任那個黑炭大蛇。
一時間，這些人的內心是複雜的。
一直以來對光月一族的忠誠，今時今日對其的不滿，再加上幾個月以來革命軍的演講，這些情緒夾雜在一起，讓他們開始了以自身為立場的思考。
另外，貼於外面的告知上，所說的通敵叛國，還有差點致使和之國毀於一旦，其中有著怎樣的內情，也是民眾所猜測的。
花都的演講台上，最近每次演講後，都會引發台下的混亂。
「將一國所有人的命運繫於一家一姓上，本就是不對的！」
「光月一族有御田大人這樣，能夠為了命中*舞五年，能夠引外援撥亂反正的英雄。自然也會有如同壽喜燒那樣，為了活命而置民眾死活不顧的苟延殘喘之輩。」
「混蛋！所以你想要背叛和之國的主君嗎？」
「無論如何，光月一族都是和之國的君主！」
「伱們這些不忠不義之輩，在下要和你們決一死戰！」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和之國是所有民眾的和之國，不是光月一族的和之國！」
「台上這個混蛋蠱惑人心，趕他下來！」
「爾等如此不忠不義之輩……」
「誰打在下？」
「揍他們！」
……
混亂之中，雞蛋、生菜、石頭扔上演講台，上面的革命軍講師趕緊避開。
而見到講師差點被打中，下面有親人死於礦場的親屬也憤怒了，覺得是自己的原因致使講師被砸，於是推搡間摩擦升級。
一場混戰在和之國各個地方上演，一直到將軍府的武士前來，才稍稍制止了這場混亂。
只是對立的種子已經埋下，思想階級和社會階級的對立，自此之後將會生根發芽。
而在花都將軍府的關押之地。
御田與牢籠里的兩人目光對視，一時間雙方都沉默了下來。
半響後，御田沒有對上自己的父親，而是看向霜月康家：「六年前，我在外海了解到了和之國八百年前的過去，也知道了和之國天然的立場。」
「如果世界政府真的得知了革命軍在和之國，兩者相加的情況下，他們會選擇毀滅這個國家。」
「斗篷人的身份想必康家閣下也清楚，懸賞令上有說明先生的能力。而世界政府，有能夠一擊毀滅一座島嶼的武器。」
霜月康家愣了愣。
關於和之國與世界政府的對立關係，他一無所知。
所有外海包括革命軍的情況，也只是從報紙，還有霜月彥一郎口中了解了一些。
「是這樣嗎？」
霜月康家的手有些顫抖，他並沒有懷疑御田會欺騙他。
這種時候，欺騙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而且革命軍的那個面具閣下並沒有殺死自己，反而將自己等人交給了光月御田。
一個月前差點讓和之國毀於一旦的大罪，很顯然那個革命軍的面具閣下也清楚，他們罪責難逃。
可是……
「御田。」
「康家閣下請說。」
霜月康家抬起頭，目光與光月御田對視。
「差點鑄下大錯，被處死在下也無話可說。但你身為光月一族，為什麼要認可革命軍的那些妖言？」
「在下知道你對將軍之位從不眷戀，但是為什麼？你應該知道，那個位置代表的權利，不僅僅是你，而是未來數百年的光月一族。」
「你……怎麼捨得？！」
話音落下，霜月康家旁的光月壽喜燒也看向自己的兒子。
但此刻他似乎已經看不懂自己的這個兒子了，從進來開始，便僅僅只看了自己一眼。
此刻壽喜燒握緊了雙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