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窮人靠變異，國王靠錢堆（23）

  法師以靈魂聯結法環，既壯大靈魂，也獲取法力。

  所以，法師不僅能感覺到法力，也能感覺到法環之力，還能感覺到靈魂之力。

  在低環，更準確說，是低於八環的法師感覺中，三者幾乎沒有任何不同。

  但在羅森眼裡，三者有明顯的高低之分。

  法環之力秩序等級1，靈魂之力秩序等級2，法力秩序等級3。

  原本以為法環和靈魂之間應該沒東西了。

  結果竟然還有！

  於是，在得到真名道標的當天晚上，天鵝堡的地下密室，羅森難得親自修行。

  修行中，他清晰地感覺到了無窮無盡的法環之力，就如宇宙虛空一般寬廣無垠。

  也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就像漂浮在宇宙的一顆固體行星。

  星球是他的靈魂，星球表面籠罩的大氣是他的法力。

  因為羅森的法力已經到達十環最巔峰，所以，代表法環的宇宙虛空中再無力量降到星球。

  只有當羅森的法力出現消耗，靈魂本體因為轉出法力而稍稍降低了強度，法環才會重新出現力量轉移，補上這股消耗。

  也就是說，在動態平衡中，羅森只能從法環補充法力，而無法強化靈魂了。

  但現在，在靈魂星球的地面上，卻直接出現了一條小小的管道，將一股柔和的力量不斷灌在羅森靈魂中。

  相較羅森的靈魂，『管道』流出的水非常少，可能灌一年都提升不了1%的強度。

  但這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他是十環巔峰，再提1%又是什麼？

  羅森幾乎不敢想。

  『自然之母說，十一法環是發散的，我要是突破進去，又會發生什麼事？』

  沒弄清楚之前，可不敢亂來！

  於是，羅森決定:

  『暫時降低聯結法環的修行頻率，用這奇異力量代替補充我的部分靈魂損耗，以維持靈魂強度的平衡。』

  但光維持是不行的，還得研究。

  作為地球來客，心中忍不住產生一個想法。

  『這很可能就是信徒的信仰之力。』

  『這力量很精微，連我都只能勉強感知，那十環以下自然無法察覺。』

  『要是弄明白了這股力量，我或許就能安全地突破到十一法環了。』

  怎麼弄明白？

  當然是進行各種實驗。

  『但這實驗從沒人幹過，是從無到有的研究，難度極高，投入必定也會非常大。』

  幹嗎？

  當然要干！

  他想要見識十一環的風光，就必須干。

  但怎麼幹卻有講究。

  因為這實驗涉及對靈魂的研究，很容易就會走上邪路，從而背上墮落邪惡的罵名。

  羅森很愛惜羽毛，可不想因此被罵。

  細細思索後，他決定效仿地球上開發新藥的過程。

  『先做哺乳動物的實驗，從豬羊狗上找答案。等有了足夠的經驗和安全把握後，再在猴子身上做實驗。最後，再去找人族的志願者。』

  想定後，羅森就開始寫實驗計劃書。

  寫著寫著，發現實驗投資果然相當大，沒個上百萬奧格怕是下不來。

  這要是無權無勢的法師，要麼只能望洋興嘆，要麼走上邪路被殺，再要麼，就得拿自己的命賭運氣了。

  『幸好，我現在是公爵，能出得起這錢。』

  「不過，目前到處都在用錢，得趕緊找錢了。」

  改用紙幣是一條路，但這條路只是在重新配置薇蘭巨島的資源，存在一個安全上限。

  要是無節制印錢，馬上就會出現惡性通貨膨脹。

  所以，想要更多的錢，還得通過貿易從各國賺錢才行。

  當然，現在得先干好第一步。

  思慮間，羅森完成了初步的實驗計劃書，寫好後，卻並不保留，而是掃描進來福資料庫，再毀掉原本。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羅森立即起身趕往天鵝堡旁邊新組建的紙幣印刷廠，也叫薇蘭造幣局。

  局裡採用了列文德生產的高質量印刷設備，使用的是來自卡奧的綠紋紙，然後再配合薇歌最新研發的油墨。

  印刷設備沒花錢，是從列文德商人扣留的物資里翻出來的。

  列文德暗地裡陰他，之前說的話自然全不作數，這總價值大約300萬奧格的物資，自然全被他沒收了。

  但也不得不說，薇蘭真是一個術法技術的荒漠，幾乎是一窮二白的大農村。

  社會方方面面的技術，都大幅落後於聯盟三大王國。

  想要在全領域實現追趕和趕超，不僅要花巨大力氣，還要投入巨大金錢。

  「以後買各國的術法設備，必定得花掉一大筆錢，幸好這年頭還沒有出現專利。」

  羅森打算分兩步走。

  走仿製的路子，先解決從無到有的問題，然後再解決從有到好的問題。

  回歸正題。

  『咔嚓~咔嚓~咔嚓~』

  印刷廠已經開工了。

  一大群薇蘭本土的新手學徒，在一批從卡奧高價雇來的印刷師傅帶領下，開始嘗試印刷精美的第一版紙鈔。

  羅森在新任造幣局局長的陪同下，一一看過去。

  最後，兩人來到印刷廠地下的一間特殊的術法工作間。

  實驗室里，一群四環術法大師已經就位了。

  術法大師足足有100個，全都是薇蘭平民出身，過往無劣跡，家室清白，平均年紀在35歲左右。

  這批人基本都是剛晉升的術法大師，之前就就一直卡在高階巔峰，始終差一絲突破不了。

  但《羅森修行路》一發布，沒幾個月就湧現了一大批4環大師出來。

  工作間十分寬敞，其中設置了二十四小時不停地恆溫通風法陣，室內光線明亮而柔和。

  總之，工作環境十分舒適。

  其中擺著20排長桌，每一排坐著五個術法大師。

  長桌頭前擺著一大撂印刷完成的長方形紙幣，大約大半個成人巴掌那麼大，紙張質地脆硬，併兼具防水、防油、抗折揉等特點。

  因為數量巨大，大量成本攤開後，單張成本大約是0.5銅克萊，也就是相當於地球的5毛錢。

  目前有五個面額，分別是100，50，20，10，5，單位就是以前銅幣使用的『克萊』。

  術法大師們也已經開始工作了。

  他們按照標準步驟，拿起油墨乾燥的紙幣，從第一個術法大師開始，分五步將防偽術法印章印在精美的紙幣上。

  防偽術法印章，被命名為『三色印章』。

  是羅森花大心力設計的，融入了『鋼鐵之力』、『自然之力』、『純水之力』的深刻理解，再裝上了連他自己都沒法破解的恆定法術鎖。

  其外形精美、醒目，在陽光下會顯出炫目的三色光輝，用手指觸摸時，會讓觸摸者產生一種非常奇妙的手感，有點類似年輕女子肌膚的細膩感，反正摸著特別爽快。

  術法大師們當然無法理解三色印章內蘊的精要。

  他們的工作，只是將自己一絲法力灌注進專用『三色印章』，再將印章轉化出的奇異力量印在紙幣的固定位置而已。

  作為低環法師，他們感受不到高環力量，但是，卻可以在高環法師打造的高環法器的幫助下，使用精細的高環力量。

  『咔嚓~咔嚓~~咔嚓！』

  專用的定位卡鉗下，一張張紙幣如流水一樣在長桌上流動，最後進入一個方框，被下一個房間的質量檢驗員檢測，確認沒有問題後，再進行標準包裝。

  除此之外，工作間裡還有一套獨立運行的審查人員。

  無論是在上班時間和下班時間，審查人員和造幣人員都不得進行任何形式的溝通。

  且每隔一段時間，審查人員就會調換，防止他們在造幣人員眼中變成熟臉。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更高的監管機構，實現交叉無漏洞的監管，以確保每一張紙幣的去向都有據可查。

  整個巡視過程中，羅森也並不說話。

  很快，他來到最終的成品紙幣框裡，仔細查看成品。

  這紙鈔上的圖案，是他遍邀全自然聯盟的藝術大師，花了2000奧格的設計費獲得的。

  正面就是他身穿正裝時的威嚴半身像，背面卻是薇蘭的地圖輪廓，同時還有飛機、黑石戰艦等虛影。

  最後再加上各種繁複的防偽花紋，以及十分獨特的三色印章，看著又精美又氣派，簡直就如藝術品一般。

  細細看了會兒，他點頭稱讚了句：「非常不錯。」

  加上三色印章後，紙幣的最終成本是一張1克萊。

  也就是說，這麼一張1克萊的紙，至少能換來5枚銅克萊，憑空就多了4克萊。

  而這4克萊，就是羅森這個薇蘭公爵收取的鑄幣稅。

  他身旁陪同的造幣局局長，不是別人，正是卡文迪的父親，火炮研究局的原局長戈斯大師。

  老爺子年紀大了，搞不大動『轟轟震響』的火炮了，兒子阿爾舒特也能扛大樑了，羅森看中他一絲不苟的性格，就將他請來監管造幣局。

  現在看來，這決定非常好，因為這紙幣不僅質量好，還非常穩定，一如老爺子造的火炮。

  見羅森滿意，他也高興，但還是覺得這紙幣很虛。

  「公爵，不是我一個人，是我們大家都有這個疑問。」

  「這么小面額的不記名存單，能管用嗎？」

  以前的存單，那最小都是50奧格，甚至還有1000奧格的，現在最大的不到50克萊，也就相當於半克倫的錢而已。

  這得印多少才夠市場用呀。

  羅森笑道：「以前貴族們都非常有錢，用錢也不心痛，動輒就幾百上千奧格，上萬也是常事。」

  「現在都是薇蘭公民，一年平均收入不到10奧格，也就是150張100克萊喏~大概就這麼一迭。」

  羅森隨手撈起一小迭紙幣：「用著豈不是正好？」

  戈斯還是想不通：「那豈不是要很多很多的存單？咱們造幣廠的產量也不夠呀。」

  看似挺多的，但忙碌了一天，生產的存單總面額還不到4000奧格呢。

  「不急著鋪開，先在蒙特郡試點使用，市場反應良好，再擴大規模生產。」

  又看了會兒，他來到戈斯的辦公室：「老先生，目前大概積攢了五萬奧格的存單了吧？」

  「對，倉庫里總共五萬四千奧格的各面值存單。」

  「很好，那您這邊再努力攢一攢，最好能有三十萬奧格的存單。我也開始在市場造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