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藏於光輝中的至寶（13）

  夜。

  晨曦城堡。

  羅森把玩著手裡的光輝法器，看著眼前憤怒的光輝帝國使節。

  「艾琳女士如果不答應，我自然也不會強迫。」

  「那就請回吧。但這法器就留在我這，當做冒犯的賠禮吧。」

  這話一出，他敏銳察覺到對方表情一滯，似是十分在意光輝法器，而這個極其細微的舉動讓羅森心中微微一動。

  『看來這法器內已經收集到了不少我的信息，但憑藉對方的能力可能無法讀取，十有八九得將這東西拿回光輝帝國才能解讀。』

  那這麼一來，他就更得弄明白這玩意的原理了，要不然連自己泄露了什麼信息都不知道。

  這事本質，是兩個國家的爭端。

  國家之間有明爭，更有暗鬥。

  往往暗鬥更加殘酷的，且無孔不入的。

  要是不時刻防備著，就可能來個莫名其妙的暴斃。

  這可不是杞人憂天，歷史上不知道多少雄心勃勃的國王，在個人安全的防禦上也做到了極致，但就是死在如日中天的好時候。

  就在這時，傳來了光輝使節的聲音：「就在這裡嗎？」

  聲音很輕，帶著滿滿的不甘願，似乎是迫於形勢的無可奈何。

  但同時還藏有一絲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味道。

  這種感覺一般人體會不出來，但羅森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

  又一個念頭冒出腦海：『難道說，這個使節本身，也是光輝女皇給我設的誘餌嗎？』

  這種可能性當然有，且非常高。

  雖然從表面觀察，光輝使節看不出任何問題，但考慮到光輝神掌握著羅森不了解的力量類型，自然就有可能瞞過羅森的感知。

  事實上，對方無需進行針對性的布置。

  只需要在任何可能管用的方向上都放上陷阱，那總有一個陷阱可能會生效。

  目前自己公開的信息是，年輕、強壯、雄心勃勃且有愛好美人。

  再看眼前的帝國使節。

  年輕美麗，又豐滿婀娜，既有大國使節的高傲，又有端莊女子的矜持嬌羞。

  一般男人自然不敢輕易起邪念，但也的確很對羅森的胃口。

  哪怕沒有窺探這件事，他也肯定會想辦法嘗一嘗滋味。

  想明白這點後，羅森心中暗嘆。

  『地位升高，名聲傳播，遇到的對手段數也大大升高了。』

  就感覺自己十環巔峰的法力修為帶來的敏感都有些不夠用了。

  可十環的環壁又極其堅固，就算以羅森的修行速度，也始終看不到突破的希望。

  以上這些想法只是一閃念間，他旋即嘿嘿一笑。

  「如果使節不嫌棄的話，當然。」

  反正已經是深夜，外面也沒人等候了，他想征服多久就多久。

  而且這事必須得本體來干，因為分身沒有足夠的敏感，無法從對方身體血脈中探查到足夠多的力量信息。

  但本體親自動手，又可能遇上未知的危險。

  一番權衡後，羅森還是選擇了後者。

  畢竟不入龍穴，不得寶藏。

  於是他補了句:「但別急，我坐了一天了，先去趟盥洗室。」

  書房後面有逃離密道，也有個公爵私用衛生間，這事再正常不過。

  分身旋即起身進入密道，換本體進來。

  分身也沒閒著，立即帶著光輝法器，去了晨曦城堡的艾德里安家族術法實驗室。

  這個實驗室裡面的儀器設備品質極高，各種各樣的實驗耗材一應俱全。

  雖然沒有一些特製的專有工具，但也多了一些普通門路完全買不到的好東西，比羅森在白鱘島術法中心好了一大截。

  另一邊，艾琳完全沒察覺兩者區別。

  她深深吸氣，似乎在做心理準備：「我在國內有丈夫，我們剛結婚沒多久，我們也很恩愛，我非常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

  她真不願意這麼幹，因為她真的剛結婚，也的確和丈夫恩愛有加，本想這次回國後就卸下使節任務的。

  羅森嘿嘿一笑，臉上『浪蕩』之色更濃：「啊哈~女士的話可激起了我的好勝心吶。」

  艾琳臉上顯出一絲明顯的嫌惡：「公爵，你現在看起來就像街頭的暴發戶！」

  羅森毫不介意。

  「我承認我就是暴發戶，但你也不能否認，雖然大部分暴發戶的發達是因為運氣，但也有一些暴發戶是因為其高超的能力。」

  「我認為，我就擁有超凡的能力。」

  「這世上也從來沒有誰規定，擁有高超個人能力的人，就必須要擁有高尚的道德情操。」

  「正相反，能力越強，欲望越強，才符合凡人本性，不是嗎？」

  『呼~~』

  艾琳長長吐口氣：「公爵說的沒錯，世上絕大多數身居高位者，其實都是惡棍。」

  她將風衣脫在牆邊長椅上：「在哪？」

  羅森往後一靠：「坐這。」

  艾琳走上前，低頭看一眼，頓時嚇一大跳，面露猶豫。

  「這我恐怕坐不下去。」

  羅森聳了聳肩:「快點吧，我耐心有限。」

  艾琳沒辦法，只能緩緩坐好。

  坐定後，她長長吐一口氣：「公爵，先說好，就只此一次。」

  羅森點頭：「當然。但我也說好，是我的一次，不是你的一次。」

  「這有區別嗎？」

  「這區別可大了。」

  很快，艾琳就知道了區別。

  在雲端徘徊連續徘徊數次後，她心裡浮現濃濃的震撼：「這公爵的能力果然是強大。」

  另一邊，羅森可沒閒著。

  他不斷將搜集的力量信息傳回分身。

  分身就在術法實驗裡快速分析起來。

  說實話，這事難度不小。

  但羅森本體擁有十環的超級敏感，從艾琳身上搜集到的信息極其詳盡。

  再有海崖實驗室的人體數據打底，加上他自己的研究實踐和地球來的知識，讓他本身對血脈，對異界人體的知識了解非常深刻，且還掌握著大量秘術。

  最後，還有來福的超高算力的輔助。

  遇到一些難解的法術鎖，普通人可能算十輩子都解不開，但來福卻能直接暴力破解。

  大約一小時後。

  當艾琳還在雲端死去活來的時候，羅森已經大致弄明白了光輝之力的原理，也弄明白了光輝法器的運轉機制。

  「嘖嘖嘖~厲害~真是厲害~這法器竟然是異界的光信息存儲晶片呀！」

  這種存儲方式非常隱秘，也非常穩定。

  因為存在無數備份信息。

  只要法器保持結構的大體完整，不被磨成粉末，那就算羅森用自己的力量將法器灌一遍，也無法徹底破壞存儲的信息。

  且不僅法器上有，艾琳身上也有。

  相應的探查功能，被開發成了一個高達九環的，精密無比的光輝法術。

  該法術不僅能對法器用，也能對活體生命使用。

  但和光輝之力本身比起來，這法器就只是小玩意了。

  羅森就發現，光輝之力是操縱光的力量。

  或者更準確說，是操縱電磁波的力量。

  其操縱的主要方式，是改變光速。

  有兩種改變方式。

  一種是改變介質內光速，改變幅度極大，幅度從真空光速的0.1%到100%。

  這倒還好，因為地球上也能辦到。

  第二種就是直接改變真空光速。

  幅度不算大，大約是98%到102%，每改變0.1%，都會消耗巨量的法力。

  猛一看，似乎沒什麼用處。

  對當前的異界法師來說，估計也的確沒大用處，因為異界法師對世界基礎法則了解有限。

  這可不是羅森瞎想，是仔細分析的結果。

  因為他從沒聽說光輝帝國搞出過什麼超越時代的驚人玩意。

  這種驚人玩意是可以碾壓一整個時代的，既然擁有，女皇不可能藏著不用。

  所以，不用就是沒有。

  但現在，到了羅森這裡，這個能力簡直就是王炸！

  因為真空光速遠不止速度這麼簡單，它是世界基礎常數。

  只要改動一點，其產生的連鎖反應就會極其巨大。

  「光輝之力可以自由操控介質光速，那可以開發各種影像法術了，也可以嘗試開發光學武器。」

  「我可以通過改變真空光速，朝各種鋼化材料里灌注更多的力量，使材料各種性能出現大幅躍升！」

  「若研究到深處，甚至可以大幅降低物質聚變或裂變的瓶頸，創造出太陽般的光輝。」

  當然，目前只是應用設想。

  具體如何實現，目前還不清楚，還需要投入資源去研究。

  眼下正事要緊。

  那既然弄清楚了法術原理，羅森自然也就成功讀取到了法器內儲存的信息。

  「唔，有點意思，竟然直接檢測我的絕對法力強度。」

  其他力量不檢測，只檢測法力。

  所以，如果對傀儡用的話，其實什麼都讀取不到，因為傀儡沒有法力。

  這樣的異常，就會暴露血肉傀儡存在，導致傀儡的危險預警作用失效。

  羅森想了想，根據光法術的探查原理，偽裝自己的法力強度，偽裝成八環初期。

  然後，他將偽裝後的信息仔細寫進光輝法器和艾琳的身體。

  等一切完成後，艾琳已經快暈迷了。

  她忍不住哀嘆一聲：「公爵大人，您不累嗎？」

  羅森仔細把玩著名為使節，實為間諜的女情報官，就覺得十分爽快：「不夠，遠遠不夠，我真想長在艾琳女士身上。」

  艾琳已經在巔峰雲端上徘徊了不知道幾次了。

  刨除個人成見，她不得不承認，這公爵真是強悍極了，比她在國內的丈夫強悍了不知道多少倍。

  又坐了半個多小時，羅森總算同意她站起來了。

  他也依照承諾，找了個理由去了盥洗室，將完好無損的光輝法器拿了回去。

  「艾琳小姐，我是個重信譽的人，這個還給你。」

  艾琳頓時大鬆口氣，總算沒白辛苦一場。

  緊跟著，羅森又當著艾琳的面，快速寫起了信。

  「我隱約能感覺到，陛下是非常強大的光輝法師，法力修為應該大幅超越我。」

  「對此，我既感到無比震驚，也十分沮喪。」

  說到這，羅森一臉黯然地長嘆口氣。

  「我完全無意與光輝帝國為敵，因為我知道絕不是陛下的對手。」

  艾琳一怔:「公爵怎麼突然沒了雄心？」

  羅森輕嘆口氣，臉上『沮喪』之色更濃:「不是沒有雄心，是因為足夠理智。」

  他目前是真沒資格和光輝帝國掰手腕，而對方卻已經對自己如此重視。

  這絕不是一件好事，所以他準備對女皇守拙示弱。

  「我能清晰感覺到，我在法力修行的道路上已經走到盡頭。無論我怎麼努力修行，都難以進步，甚至只能勉強維持不退步。」

  說到後面，他忍不住輕嘆口氣，將自己對追求十一環求而不得的心緒全浮在臉上。

  於是就顯得情真意切。

  艾琳頓時相信了八九成。

  她見羅森當她的面大大方方地寫信，好奇：「我能看嗎，公爵？」

  羅森點頭：「不如坐我懷裡看？」

  艾琳猶豫了下，還是照辦了，一坐下，她就低呼一聲：「公爵，你怎麼又來？」

  羅森『浪蕩』一笑，眸中卻滿有許多『黯然』。

  「艾琳女士，我的人生剛受到了巨大打擊，眼下就剩這點愛好了，還請你能成全我。」

  艾琳無奈，乾脆轉頭看信，看著看著，她微微吃驚：「原來這就是黑石戰艦動力如此強勁流暢的原因呀！」

  羅森點頭：「沒錯。相信以艾琳女士的眼光，應該能看出我寫的是真東西。」

  「當然，很多技術細節我就不寫了，相信偉大的女皇陛下肯定能輕易實現，並超越我當前的成就。」

  他告知戰艦基礎原理，好讓女皇相信他不敢爭鋒的誠意。

  但一點都不虧。

  因為他從光輝之力中獲取的至寶，大大彌補這點小損失。

  艾琳點頭：「以我光輝帝國的力量，只要有一個成功的起點，很快就能到達成功的彼岸。」

  羅森寫好了信，用仔細用七環巔峰的法力凝聚一個法術印章，然後念頭一動，用法師之手招來艾琳的衣服，將信插在衣服口袋裡。

  「艾琳女士，一想到您這樣尊貴美麗的人兒很快就要離開薇蘭，餘生我們可能再也不會見面，我就滿心不舍。」

  「還請女士發發好心，再讓我好好征服一次？」

  艾琳本來是很牴觸的，但既然羅森展現出足夠誠意，也給了真東西，讓她超額完成了任務。

  咬了咬唇後，心一軟，輕輕點頭：「就一次。」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光輝使節艾琳女士滿身疲憊地離開了書房。

  至於羅森。

  他神采奕奕，繼續開薇蘭公民大會。

  大會一直開了第五天後，大部分問題都理清楚了，但卻出現了非常重大，極難解決的一個分歧。

  那就是，面對薇蘭公民改革，北方郡的伯爵領主以及貴族，利益大大受損了，甚至連存在的基礎都不牢靠了。

  有許多態度激進的平民甚至提出，要徹底廢除貴族。

  北方貴族則對此十分惶恐。

  這也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直接關乎薇蘭的命運。

  因為自然聯盟，乃至是光輝帝國，目前都還處於貴族政治時代，薇蘭突然前進這麼一大步，就成了一個異類。

  異類，尤其是對貴族有巨大害處的異類，就很可能被各國孤立。

  這對薇蘭絕不是好事。

  大會的分歧越演越烈，相關風波甚至傳出到了大會之外。

  亞倫、列文德、乃至卡奧等等自然聯盟的使者，還有光輝帝國使節，一直關注大會結果。

  列文德和卡奧不說，亞倫卻是高興極了。

  甚至開始暗戳戳搞各種小動作，就希望薇蘭內部自己先亂起來。

  艾琳休息了幾天後，身體精神也都已經完全恢復，她看著手下收集的報告，心中幸災樂禍地笑。

  「流氓公爵，我看你怎麼處理這個棘手難題！」

  (本章完)